被太阳晒得炎热的大漠,一点水洒下都能瞬间变成水蒸气。


在日光下有些发光的沙子呈现着漂亮金黄色,像是一片绵延的黄金海,蛊惑着贪婪的寻宝者前来挖掘宝藏。但这只是陷阱。

在炎热的高温下,热得人头脑混帐,躺在滚烫的沙子上的人就像是被蛊惑而来自作自受不知死活的寻宝者。


这所谓的寻宝者是不是自作自受没人知道,但不知死活倒是真的。

周择木这几天都被这热气热醒,等到气温稍微减低之中,还没好好睡个回笼觉就又被冷醒,冷热交替,活似待熟的西瓜。但尽管环境这么恶劣了,周择木仍然没有移动过。


他安详地闭上眼躺在大漠之上,感受着眼皮的炙热和所瞧到的一片血红的眼皮毛细血管,姿态瞧着还颇怡然自得。只是这模样,怎么也说不上是积极的,反而有种“死了最好”的自暴自弃。


闭了眼,其他感官也就更加敏感了。


皮肤触着沙面,感受到了一些细微沙子的滑落。耳朵听着声音,听到了踉跄的脚步声。鼻子吸着燥热的空气,嗅到了些血液的味道。


周择木被滑动的沙子蹭着有些痒,忍不住把手臂挪了一下。


味道和声音都逐渐加深,又忽然顿下。

——对方停了下来,见到了他。


空气作为声音传播的介质传到周择木的耳朵里,察觉到对方正在做到一些动静。


忽然,一道凌厉的风声立起,一把小刀飞来。


周择木恰好翻身,躲下攻击。

他的动作不算快,也不算激烈,但很及时且到位。


就这般随意的恰好,实在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等在这里的。


很显然,对方就是这样想的。


不过周择木可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虽然他有不想活了的意思,但并不代表随便来个人都能了解他。


周择木眼也没睁,用好几天没开口说过话的嗓子发声。

“这地我先来的,互不打扰,懂?”


可惜这语气颇欠扁了,不然说不定对方根据他的沙哑嗓子能察觉到他同样也是“天涯沦落人”流落于这片大漠,也许就欣然达成共识了。

毫不出人意料,这个共识没被接受。


“听说狗靠撒尿来标志领地,没想到你们人类也有这种习惯。”

周择木听到这个已经满身血腥味呼吸微弱了却非常有血性的人的回答,心里咂舌了一番,十分认同这种宁死不屈的精神,但,如果话里骂的不是他的话,他会更敬佩的。


周择木被骂了个正着,琢磨了片刻,最终在懒和回击之间选择了后者。

“那你要撒泡尿试试吗?”


他一睁开眼就是刺眼的太阳,心里“嚯”道:这恒星距离这么近的吗?得赶得上三个帝都星太阳了。


一想到帝都星,他的眼眸就暗了一下,随即转头,干脆瞧瞧来者何人。

他一只手托着脑袋,侧躺着看过去,模样慵懒且随意。若不是脸上的灰尘即嘴唇上的干裂死皮证实了他的确困了许久,不然大概会有人误以为他是特意来这大漠风光拍照的。


这会儿子是专程来亮瞎周择木眼睛的,一头耀眼的红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惹得周择木的眼神都失焦了片刻。


这家伙得是人型追踪器吧!顶着这红毛,在上空中一瞥,简直是一目了然。

周择木第一眼见到芒寒时,如是想道。


芒寒冷着神情一脸警惕,像个受惊的凶狠小动物。


周择木瞧了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人类,是异兽,怪不得说着“你们人类”呢。


如果是人类,周择木既然已经有动作了,那么比较大的几率会直接先发制人。但现在发现是异兽,还是个没有契约的异兽,周择木反而是懒癌上身又不太想动了。


打架是很耗费体力的,而且还在这个不知名区域,也没个救援,所以还是不作死了。

周择木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服完自己之后,很愉快地就决定选择躺平,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不作为等死的行为不是一种作死行为。


“总之,别靠近我。”

周择木垂下眼,让自己被闪瞎的人眼得到了放松。


说完之后,他也不管芒寒怎么样,自顾自地躺下了,还贴心地往外滚了两圈,让出位置。


他听到芒寒也没有走,而是原地坐下,警惕地监督着他,生怕他会偷袭似的。


周择木倒没觉得冒犯,毕竟他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不知道这异兽为什么这么巧和他在大漠上碰到了,也不知道这异兽的身份,但是没主动动手是因为怀疑这异兽是原著居民。


有些行星可能是一些异兽的诞生星球,虽然现在的异兽大多都是兽星上的,但是不排除这行星是未被发掘的异兽居住所的可能。而且这异兽话里说的——“听说”和“没想到”,显然不是个经常接触人类的异兽,这还是算稀奇的。

所以,如果不是特意安排相遇的话,这还是有一定可能的。


如果他是原著居民,周择木自然不会动手,毕竟是自己闯了对方的地盘。而且说不定之后周择木哪时候想通了想要离开的时候还得求助一下这位异兽。

如果他不是,周择木也不亏,反正无论如何都是对方弱自己强,他威胁不到自己。周择木也想看看这不是原著居民的异兽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且这么巧相遇,为了什么,有无人指使。


于是,两者都开始了互相的监督。


周择木自己没病没痛的,除了因为没有及时补充能量而有些虚弱外,其他都好。于是他安安稳稳地享受着日光浴,惬意得像是在旅游。

反观芒寒,一身虚弱,浑身血腥,像是要随时赴西天一样。


周择木闭着眼也感受不清时间的流逝,更何况,他的思绪压根就没在时间流逝上面,所以他根本没注意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忽然听见那边有了动静,瞬间抽回游神的思绪,把注意力扔到了那个异兽身上。


空气中混着弥漫血气的尘沙被扬起,周择木吸了一鼻子的灰尘。沙子从沙丘脊上滑落而下,细微的悉悉索索声。

——那异兽站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身体坚持不下了,所以准备离开。

周择木猜测。


显然之前无声对峙让芒寒更加虚弱无力,连站起来的动作都有些踉跄和缓慢。


周择木还在想着要不要悄悄跟着他,继续监督他,或者是干脆趁他病要他命,不费力气就能解决掉一个可疑人员。没等他想明白,那厮忽然就一头栽了下去,滚下了沙丘。


周择木第一反应是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没品地忽然动了手才,反复确认后,才发现对方是真没力了。


底下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昏迷了。

可能是因为距离有些远,周择木甚至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


这样下去,不用自己动手他也能死翘翘,反倒免了手上罪恶的继续累积。

周择木毅然不动,想。


好死不送。

周择木还颇有心情地在心里送了个祝福。想了想,他又颇为遗憾想道。

就是怎么死在了我前头,好歹先让我死了先。


也许是生命的消亡就摆在了他面前,他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有了极其强烈的自|杀心理。

这很难说,也很难解释,就好像是被下药蛊惑了一样,来的措不及防。


这想法太强烈了,周择木即使想要尽全力压下去也没能成功。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向被芒寒落下的小刀。


小刀稳稳当当的插在沙面上,露出的一点刃面映着阳光发亮,闪耀得像是宝石。


周择木拔出小刀,比划了一下,被反射的太阳光晃了一下眼。


“晃我眼睛,绝对不是什么好刀。”

周择木嫌弃道了一句,把小刀收起来了。


自|杀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真要死也得是在战斗中死去,这懦弱的死法算什么?


但脑子里的想法又格外剧烈,周择木思来想去,决定给自己定个目标。


他懒得起身,小腿一用力就从沙丘上滑了下去,顺顺当当地到了沙丘下。


周择木看着惨白脸色的芒寒,扒拉了一下,没反应。


目标就是:把这个没意识的异兽救活之后,这异兽什么时候死,他就什么时候结束生命。


总得要给自己找事做才不会有那些无聊的想法,而且,他爸以前嫌他皮的时候就和他说过——“总得找个目标来约束一下你,比如,学会成功操控飞舰。”

虽然当时那个目标最终没能约束到他,但是,周择木觉得,老爸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


总得找个目标约束自己。

于是周择木找到了这个昏迷的异兽,用这个异兽的生命来约束自己。


周择木没觉得这个异兽有多特别,此刻无论是异兽还是人类,或是一条受伤的蝎子,都可以成为约束他的目标。只是恰好这个异兽和他相遇了,又在这种时候昏迷了,而且周围实在是没有第二个生物,所以周择木才选择了他。


如果可以,周择木此刻更希望他选择的是一个蝎子,好歹可以揣兜里,而不是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异兽在沙漠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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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水字数,和十九章是不同视角的

新文——《凶残omega,在线咬alpha【赛博】》

文案如下:

明区三文鱼政府的走狗总守长是位omega,人称赛博第一疯狗。

陆芶——极品相貌,低级人品,劣等信息素,爆表武力值。

众人一边窥视他颈后腺体,一边啐他一声陆狗,但同时也胆战心惊,因为这位疯狗omega真会咬人。

据说,陆芶每隔一段时间就抓走一批优质alpha,拆成零件扔到暗区咬,以至于人心惶惶。

然后某天,他们看到陆芶从暗区带回来一个优质alpha。

那位优质A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特意露出被咬的腺体,跺脚扭头,威武的身躯发出娇滴滴的音色:“老公你快说句话呀~”

陆芶:“……”操!

#报!最强omega找了个娇嗲alpha

#陆狗果然口味很挑

【话糙人不糙野痞omega受&话骚人还浪流氓alpha攻】

【糙对骚?疯狗对作精?互浪还是互宠?日常竞技比谁狗?】

三文鱼市中,陆芶的传言很多。

比如身为omega以色上位。

比如没有发情期是因为身边alpha如流水。

比如靠咬别人腺体发泄自己身为omega的悲怒。

有人乐意当陆芶的流水alpha,品尝那一夜春宵。

也有人想让陆芶这个omega臣服,成为自己的狗。

三文鱼政府对此贴出谣言抗击——陆芶口味很挑,尔等劣品勿念。

后来江流这个作精A,靠美色和骚气诱惑,把这句话强硬换成了——江是陆的狗,也是唯一的流水alpha。

意思是,陆芶只要江流这个alpha。

第二天,陆芶腺体不经意被瞧见,三文鱼市剧烈爆炸。

——他娘的陆芶竟然不是个OA恋!

#惊!咬人的陆狗竟然愿意被咬

#狗都愿意被咬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小剧情]

陆芶叼着烟,掀眼皮瞧那句闪着霓虹灯的公告:“流水,alpha?”

江流理直气壮:“当然!”

陆芶似笑非笑,重复:“流水?”

空气静了一会儿。

江流硬着头皮:“当然。”

陆芶笑出了声,靠近,在那透红的耳边轻语:“希望你今晚比我能流。”

江流咬咬牙,不甘示弱,艰难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