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拼命扣着掌心的嫩肉，有温热的液体涌出，尖锐的刺痛仿佛可以舒缓胸口的撕心裂肺。
沈墨这次没有避开陆远的目光，漂亮的眼眸不带一丝情绪，坚定道：“对，和你在一起真的很痛苦，痛苦到我再也不想谈恋爱了，渐渐的我开始嫌弃你。”
沈墨一边说一边注意陆远的反应，很怕他突然情绪暴走，失控发疯。
奇怪的是，陆远异常平静，只眼神渐渐失去焦距，希望一点点破灭，淡淡道。
“你嫌弃我什么，接着说。”
沈墨硬着头皮，继续道：“你幼稚，肤浅，自私，从来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对抗父母的样子可笑至极，我最初粉你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姓陆。”
“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了我竟然和你父亲撕破脸皮，迫使你父亲对付我，这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你知道，我是个生意人，投资要及时止损。”
沈墨一口气说完，像个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倚着沙发靠背，安静地望着一言不发的陆远。
陆远神情麻木的像个机器人，挪动身体，将刚刚插进瓶子里的百合花揪了出来。
茫然地望着沈墨，一口一口咬着花瓣，泄愤般地用力咀嚼，喉结滚动，不停吞咽。
“陆远，你……”
沈墨内心升起刺骨的寒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陆远把百合花当成了自己，得不到就要毁掉。
不仅要毁，还要被他吃掉，融于他的骨血……
陆远缓缓站起身，将残败的百合枝叶丢进垃圾桶，扯起嘴角，着对沈墨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是我配不上你，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很抱歉，我没有给你想要的。”
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他生下来就被父母当成工具人，再给沈墨利用一次，耍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墨一脸错愕，他刚刚构想过无数个陆远听到他那么绝情的话之后的反应。
几乎都是暴躁跳脚，和现在陆远的礼貌完全不一样。
陆远突然给他道歉，无疑是他最抵抗不了的，好像自己是个坏人，辜负了少年的一片赤诚爱意。
陆远看向窗帘角落正在睡觉的墩墩，小声道：“我可以带走墩墩吗？”
那是我用命换来的小猫，承载着我和你无数的幸福回忆。
把墩墩带走，或许可以疗愈他没有沈墨的灰暗生活，那或许就是他黑暗生活里最后的光亮吧。
沈墨吸了吸鼻子，愧疚道：“陆远，对不起，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尽力满足你，只有墩墩不可以。”
墩墩的存在，已经成为沈墨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了陆远，墩墩也是他唯一的精神慰藉。
听到否定答案，陆远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声凄凉又悲切。
陆远你真可悲啊，自己拼命守护的爱人，全都是骗你的不说，在你没有利用价值后，把你一脚踢开。
甚至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你留。
那他做的这一切还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