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沈千灯怒目圆瞪。
谢余清垂眸,后知后觉的松开手,然后错愣的抱住沈千灯单薄的身体,颤抖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忍不住。”
那样子多像一个犯错的小孩,泪流满面的请求大人的原谅,可怜又委屈。
沈千灯贪婪地呼吸空气,感受着谢余清的变化,到底没忍心推开他。
“告诉我好吗?你不是不让我碰你的东西。”
沈千灯缓缓地闭上双眼。
“为什么有骨骼。”
“不要骗我。”
沈千灯掷地有声。
谢余清紧紧抱住沈千灯,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你能不能不要逼我,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沈千灯烦闷地摇头,要不是谢余清现在情绪波动过大,沈千灯想立马推开谢余清!
“疯子。”沈千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谢余清居然笑了起来:“我也认为我是疯子。”
沈千灯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谢余清又被谢恒唤走,这几日他们兄弟二人来去匆匆,谢恒脸色一天比一天煞白,谢余清眼神一天比一天阴沉。
沈千灯沉默地看着这些变化,他心中有预感,南淮王府有古怪,不,整个神都有古怪!
一群达官显贵的疯子。
谢余清两天没有来找沈千灯,沈千灯也有了喘息的时间,他这几日体力渐渐恢复了,又到了两个星期用一次法术的时候。
那天,风和日丽,沈千灯在王府花园亭子中喝茶下棋,墙头落下石头子频繁砸向沈千灯。
“啪嗒。”
“啪嗒。”
“啪嗒。”
沈千灯皱眉,用袖子保护好茶盏,冷飕飕道:“大胆!来者何人!打扰本公子饮茶,真真是坏透了!”
余光望去,墙头爬了个黑夜人,眼眸凌厉,吓得沈千灯住了嘴。
真特么奇怪,现在怎么看谁都像他认识的人!!
什么臭毛病改改?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可是南淮王府,你个小偷敢来这偷东西 。”
黑衣人轻功了得,他轻轻落地,盯着沈千灯:“我和平常小偷不一样 。”
沈千灯嗤之以鼻:“哪里不同?”
黑衣人凑过来,低沉熟悉的音线打过来:“我不偷东西,偷人。”
沈千灯眨了眨眼睛,努力消化这番话,偷人?怎么理解都不是什么好话,还有,他能偷谁?他也配?
沈千灯眼底轻蔑更重:“这位兄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南淮王府你惹不起,速速离开。”
柳树微垂,亭子旁边有个湖,干净澄澈。
黑衣人薄唇轻启,毫不避讳的道:“偷你。”
话音未落,沈千猛然睁大眼睛,惊呼:“什么!”
一阵子头晕目眩,沈千灯被人搂着腰,轻功飘过墙头。
沈千灯挣扎:“你有病!绑我干什么!”
黑衣人自嘲道:“绑的就是你,谁叫你来招惹我的。”
然后,抬手把沈千灯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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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朵。
肩好疼。
再次醒来,沈千灯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柴房中,那柴房比他刚穿越过来时住的那间还要潮湿破败。
甚至沈千灯在犄角旮旯里看见了蟑螂,蟑螂高傲的飞过去,鸟都不鸟沈千灯。
沈千灯呸了声:“这两天真晦气!天天都是什么倒霉事啊!”
以前听说过老鼠会啃人脚指甲盖,沈千灯心中惶恐,不会啃他的吧?
卧槽!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过来,此时此刻他已经卸掉伪装,以真面目见人。
如玉般敦厚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原来眼中的温和全部被阴郁覆盖。
一双眼睛中可以看出来很多东西。
沈千灯看出几分厌世,那是双亡命之徒才有的眼睛。
“温一子你入魔了?”
沈千灯惊讶道。男主是龙傲天命格怎么会入魔?
温一子那双黑漆到诡异的眸子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声音癫狂:“对,入魔了,等你来救我。”
沈千灯愣住,哑然片刻,方道:“如何救?”
这句话好像极大的刺激了温一子,他笑容满面,凑过来抓住沈千灯的手,目光认真,强行与沈千灯四目相对。
“爱我。”
温一子声音颤抖,字字疯狂:“爱我好不好,你不是心悦我吗?二十年前为了我甘愿甘愿出卖色相,当时是我有眼无珠,师叔,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我好后悔。”
温一子猛的抓住沈千灯的胳膊,喃喃:“放了我三师弟吧,你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沈千灯:“……”哥们,你好自恋。二十年过去了,你哪里来的自信我还爱你。
更何况,满心满眼是温一子的原主已经死了。
沈千灯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温一子疯子般收紧了沈千灯的手腕,语气骇人:“沈千灯,你别想离开我了,就算是谢余清,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沈千灯双腿发软,不情愿地摇头,颤声道:“别逼我。”
温一子不怒反笑:“因为谢余清对吧。”
沈千灯愣住,失落地低下脑袋。余清这两天很奇怪,肯定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温一子笑声灿烂,让人心底生寒,他一把拉住沈千灯的胳膊,另一只手扯沈千灯的衣服。
温一子指着沈千灯身上触目惊心的暧.昧痕.迹,冷冷道:“我三师弟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死心塌地跟他干什么 。”
沈千灯条件反射的反驳:“不是的,谢余清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只是…”
温一子捏了捏眉心,强忍温怒:“那好,我们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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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乱做一团,宫女太监拿着盘缠落荒而逃。富丽堂皇的皇宫尸横遍野,鲜血染透了台阶。
高台之上,亦然是一位老者,屈辱的双膝跪地,那身龙袍血迹斑斑,凹进的眼珠子往外流血,胸口插着一把凌厉的宝剑。
“九五至尊已是刀下亡魂,一早化为黄土,你便永世不得超生。”
谢余清双眸猩红疯狂,疯狂入魔障,雪白道袍却一尘不染,宛如嫡仙,他冷如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看便是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亦然是两个极端。
他声音冰冷入骨。
“国师,这段恩怨终于了结了。”
谢余清冰冷的睨着那冰冷的身体,眼底皆是仇恨。
谢恒策马奔腾,看着这样的胞弟,一下子扑过来,谢余清现在太可怕了,尽管如此,他也不能看着谢余清酿成大错!
“住手!快住手!够了谢余清,不要再杀生了。国师他有错,可…哎,那么长时间,也该放手了。”
高台之上,谢余清微微侧眸,皮笑肉不笑道:“兄长,你来了 。”
“国师他狼子野心,起兵谋反,贤弟已将乱贼诛杀 。”
“兄长放心,有我在,这皇宫变不了天。”
谢恒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无奈的摇了摇头。
“余清…你…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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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光彩夺目的雕梁画柱变得死气沉沉,血流成河的皇宫大道上,惨死的冤魂似乎在呐喊。
沈千灯几乎是踩着尸体走进的皇宫,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跑出来,撞到了沈千灯,宫女包裹里的首饰撒了一地。
宫女慌张的说了句对不起,便慌忙捡首饰。
沈千灯揉了揉肩膀,古怪道:“你要逃跑?这皇宫之内发生了什么 。”
宫女闻之,惶恐不安:“杀人了!公子别去。”
说罢,捡起包裹就往外跑。
这皇宫中有洪水猛兽吗?
温一子把他放这里干什么。
难道这里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宫殿前,谢余清嘴角勾起,肆无忌惮的坐在皇位上,谢余清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具尸体,懒散抬眸。
幽暗的大殿内,玄门处一道羸弱的身影,他身影抖几下,宛如漂浮于世界的浮萍,下一秒便烟消云散。
谢余清凝视片刻,又勾起那玩世不恭的小孩,他声音低沉,一改往日清冷,邪魅狂狷的勾了勾手指。
“既然来了,便过来。”
沈千灯身形僵硬,懵懵地抬头,对上谢余清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果然,在这。
坐在了龙椅上呢。
“皇帝刚死,你这样胆子也太大了!”沈千灯声音很大,嘹亮且有气势。美中不足的是,人在颤抖。
“哈哈哈哈。”
耳边传来谢余清肆无忌惮的笑。
“来,坐在孤的腿上。”谢余清用法力隔着十万八千里把沈千灯拽过来,沈千灯身形不稳,跪在地上。
谢余清轻轻嘬了口沈千灯的薄唇,不怒自威:“现在孤就是大周的王。”
沈千灯一抖:“你疯了。”
谢余清堵住沈千灯的嘴,掠夺沈千灯口中甘甜的气味,满足道:“你是孤的王妃。”
沈千灯双眸瞪大,宛如铜铃。
王妃?
谢余清一字一句,玩味十足:“不,你是孤的王后,将来母仪天下,为孤养育子嗣的王后。”
沈千灯有几分恼,咬牙切齿道:“你…别太过分。”
“过分?还有更过分的呢。”谢余清抓住面前的美人,深刻在骨头里的暴戾恣睢在叫嚣。
沈千灯凌乱不堪,身体贴着冰冷刺骨的龙椅,身.下的亵.衣被谢余清粗鲁的拽下。
谢余清兴风作浪,完全不顾及沈千灯的感受。
他把病弱师叔撑起来,让他双膝跪地,以这个屈辱的姿势狠狠地入侵。
古朴肃静的大殿,孕育着千年的天家之风,而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谢余清会在这里强行要了他。
“疼…滚出去!”
沈千灯手指甲陷进肉里,血液横流,他痛苦的呻吟,求饶,绞尽脑汁的在想,到底为什么他们二人会变成这样?
那具白骨到底有何秘密。
沈千灯知道,那是谢余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