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怼人的时候,奶包子觉得自己没发挥好,应该还可以再酷一点。
现在被金主当面问了,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我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他垂着眼睛,表情很是懊恼,生自己的气,不就是泡冷水吗?怎么就不能忍忍!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金主,讨好地商量:“我……我可以去给她道歉。”
金主绷着笑,问他:“怎么?还愿意道歉?”
奶包子心里嚷嚷:为了你不愿意也不行啊!!!
然而嘴上不敢说,绞着衣角咕咕哝哝:“我当时……当时冻傻了,我本来可以好好和她商量的,怎么就……就……”
金主凝眸看他,把人眼底的委屈看得清清楚楚,也把那张还没缓过来的微微发白的唇看得清清楚楚,打断道:“还冷
么?”
奶包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说:“不……冷。”
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金主:“……”
金主那助理跟着他了五六年,老板什么心思他摸的准准的,早早去要了姜茶。
姜茶送过来的时候,奶包子还跟罚站似的垂着个脑袋立在金主对面。
助理放下姜茶就溜之大吉——两口子吵架可千万别殃及他这条小鱼。
为什么是两口子呢?
因为他老板一下飞机,班也不上,会也不开,觉也不补,就来看这个小明星。
结果一来就看见小明星被欺负,啧啧,他老板那脸色,都把人副导演吓着了,可不是现在对着小明星那故作严肃的样子。
金主抬下巴指了指姜茶:“喝了。”
在片场都灌了八杯了,闻了这个味道奶包子都有点生理性反胃,然而还是老老实实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灌。
喝完被辣的小脸皱巴成一团。
弯腰放杯子,垂着脑袋打算等金主训他。
他可怜巴巴:“喝完了,不冷了,可以挨训了。”
金主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东西实在是太特么可人疼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拍一天戏不累么?过来坐着。”奶包子心里惴惴的,总觉得今天可能不仅要挨骂,没准还要挨揍。
上回喝醉了就被揍了来着。
揍就揍吧,反正也不疼,就是被打屁股怪难为情的。
奶包子自己瞎脑补,冻得惨兮兮的一张小脸渐渐烧红了。
金主本来心疼他受了委屈,打算安慰两句,一转头看见身边的人脸红彤彤的,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他额头。
温温热热的,但是是正常体温范围,没发烧。
奶包子下意识躲了躲。
他以为要挨打来着。
金主:“……”
金主:“怎么,今儿没喝酒,打算找个什么借口不让我碰你?”
奶包子反应过来,小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一颗小脑袋凑到金主跟前,温顺又讨好地说:“我没……您碰吧。”
金主被他软乎的心口疼,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又捏了捏他脸颊,才说:“剧组还有别的人给你气受么?”
奶包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仍旧是“戴罪之身”,摇了摇脑袋,说:“没有了。”
然后又小声急切地保证:“我以后绝对不给您惹麻烦了,真的,我明天就买水果去给余老师道歉,行吗?”
金主说:“不行。”
奶包子急切地看着金主,想:我都要道歉了还要怎么样他才会不生气啊!
然后听见金主说:“她欺负了我的人,还让我的人给她道歉?来来来,你给我说说,你想什么呢?”
奶包子被“我的人”三个字砸了个七荤八素。
明明知道金主的意思是说他是被金主包养的那个人,心里还是忍不住雀跃了起来。
连日的想念,今天的委屈,拍戏的辛苦,全因为这三个字化成了世间最甜蜜的糖。
金主从身侧拿了个盒子出来递给他:“之前说要送你的礼物,去看看,喜不喜欢。”
奶包子:“!”
还有礼物!
礼物!
奶包子那双萎靡了一天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绷不住开心,嘴角露出来一个漂亮的梨涡:“喜欢的。”
一遍不够,还要再强调一遍:“我喜欢的,谢谢您。”
金主心里因为下午看见落汤鸡似的一个人憋着的火气总算是在看见这个笑脸后散了。
金主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站起身来:“还没看是什么呢就说喜欢,拆开慢慢看吧,我去洗个澡。”
奶包子:“!!!!!”奶包子也跟着站起来,结结巴巴:“您,您要住下吗?”
金主蹙眉:“怎么?之前粘着我不让走,现在又不乐意我留下了?”
“不不不不不。”奶包子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您住,我愿意的。”
然后又慌手慌脚要去穿衣服:“我这里条件一般,洗漱用品没新的了,我现在去给您买。”
金主拽着衣领把人勾回来:“老实待着,瞎跑什么。”
奶包子为难地看着金主,好声好气地商量:“我不瞎跑,就去前台帮您拿一份,行吗?”
金主弹了他个脑瓜崩:“我助理这个都不提前办好,他还想不想要工作了?”
奶包子总算是安生了。
等金主进了浴室,他才后知后觉地跳起来,把自己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柜子里,再把被子铺好扫了一遍。
最后扯了张小毯子,给自己在沙发上团了个窝。
然后抱着礼物在沙发上滚了好几圈——这里的沙发不比金主包的那个套房,又窄又小,奶包子差点掉下去。
金主洗完澡,就看见奶包子钻在小毯子里不知道在傻高兴什么。
他叫人:“坐那干嘛?过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