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舍戳完, 就收回手，云淡风轻地站在那儿, 说：“我来看看。”
汪望给他戳的,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皱着眉嘟囔：“吓了我一跳……”
虽说汪望有些不适应, 但表现还算良好, 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反应，毕竟在他眼里, 男人的neinei就如同红宝石挂件一样, 除了装饰, 好像没有什么必要的功能, 就算戳坏掉对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再说了, 就算戳坏掉一个, 他不是还有七个嘛。
金妮震惊了一会, 但是看到汪望和秦舍二妖都一副“不是大事”的样子，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男人嘛，偶尔也会开开这种玩笑, 确实也会有这种事情的！
懵逼的小百合和懵逼的化妆师缓缓转过头来, 面面相觑，然后再瘫着脸转回去, 脑内正在飞快地刷弹幕：
草草草草草草草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他俩出柜了？出柜了吗？没听说过啊？圈内人都知道？经纪人不阻止一下？
不管再怎么说这个动作也——
化妆师心念剧转，汪望却好像有些冷似的，催促性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快、快。”
他还在恍惚之中, 下意识拿起了工具，往汪望身上抹，还没抹两下，一束目光就如同锋芒一般射到他手上，化妆师猛地抬头，发现不远处的秦舍瞪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珠子，就这样直挺挺站着，瞧他。
化妆师：“……”
汪望突然发觉化妆师手上的动作快了很多，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时不时用手抹匀了，而是按部就班，那刷子挥舞的快飞起来了，很快就完成了工作，拎着工具飞也似的没了身影。
MV的导演早就来了，是个挺高大的年轻男人，看上去像是混血，一进来就瞧见汪望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眼睛都亮了，开始十足自来熟地叽叽哇哇赞美起来：“哇——汪！是谁出的主意，给你画上了这些伤痕？真是天才般的创意！完美表达了我想表达的内容！！简直太棒了！！”
汪望低头看了看，实诚道：“我自己摔的。”
导演：“……”
那你也未免太过敬业了一点！！
导演热情洋溢地把一旁的小百合也赞美了一遍。
小百合自打出道以来，一直都是清纯派的领军型人物，不止是接角色的戏路，本人的性格，就连平日里被粉丝拍到的机场私服都是保守到令人难以置信，三伏盛夏的时候，别的女星可能都已经穿上热裤短裙了，她还是规规矩矩的短衫长裙，到小腿那种，最多就是露个胳膊。
可能服装师知道小百合的这一特点，原本恶魔服装其实暴露点也没什么关系，但还是做的严严实实，汪望看着更是潸然泪下，你看这个布料，花的有他衣服五倍那么多吧？
但小百合现在化了暗色系的浓艳妆容，唇色是直男看了都要连连摇头的妖艳大红，眼线画得恨不得挑到太阳穴上去，头上两个恶魔角，倒是看上去气场截然不同的强大，非常和谐，没有一丝违和感。
小百合习惯性捂着嘴轻笑，笑完之后才发觉自己现在这个形象，好像做这个动作更好笑，于是就算了。
秦舍站在一旁，他也不知道来干啥的，问汪望：“你听了我的歌吗？”
汪望敞着肚皮，点头：“嗯。”
秦舍：“。”
汪望见他沉默了半天，只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凝视着自己，最终悟出了一些什么：“噢，很厉害呀，大家都很喜欢！”
秦舍：“～～”
大蛇被夸高兴了，表情都没那么阴郁了，跟着绵阳走开的时候，还跟汪望预约：“我今晚想吃煎鸡蛋。”
“好。”汪望喜滋滋道：“我最近又换了一个新的番茄酱品牌，回去给你试一试……”
还想打个招呼的小百合：“？”
这俩咋回事？
***
晚上汪望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之前扫了小百合的二维码，还没来得及加，于是打开微信，刷新了一下界面，二维码消失，跳出来了一个账号。
汪望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有点不太相信：“……”
因为这个账号的头像是个粉红粉红到不能再粉红的萝莉头像，散发着一股软妹气息，但是昵称却出乎意料的粗暴：【麻痹用小号烦死了！】
汪望确认了一遍，又确认了一遍，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点进了她的朋友圈，一进去就是满面最简单的嘴臭，最极致的享受：
【草老娘真的无语了，油腻大肚腩欧吉桑能不能爬远点，出门在外不用297都不行的five不配！！给爷死！！！】
【打游戏碰上对面这个顶着对家白莲id的抠脚菜鸡，不把你花式吊打1837438次真的难解老娘心头之恨】【嗑个纸片人cp都要有sb同担指手画脚，作者都盖章了你懂个几把？！你可以是假的，他们绝对是真的，不服吊死在作者门口老娘不负责给你收尸哈8886】
汪望：“……”
他的世界观在某种程度上被刷新了。
他再确认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发送好友请求，前后不过十秒的功夫，他的发现自己的好友请求被拒绝了。
是、是系统出错误了吧，汪望想。
小百合这样的女孩子，画风肯定不是这样、这样的。
汪望这样安慰完自己，把那个剧本又掏了出来，继续从头开始看天使的动作。
除了中间有一段两人类似跳舞的剧情外，其余都是需要吊着威亚顶着翅膀的打戏，一个MV最长了也就顶天五分多钟，再加上秦舍自己本人的镜头，实际上需要他们俩拍的镜头算不上特别多，但是对于机位和动线的要求比较高。
原本汪望对不用背台词这一个条件非常满意，但是金妮之前又和他说，威亚要吊的挺高的，他就有点儿放不下心来。
汪望虽说平衡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恐高这一点真是非常要命，他万一在顶上哆哆嗦嗦耽误了拍摄进度，那可咋整啊。
但是狗子恐高原本就是天性，他只能想办法尽量克服一些，至少不能拖后腿……
秦舍这个时候进来了，十分自觉的穿上了绒绒袜，揉着眼睛坐到汪望旁边，黏成一片夹心饼干：“煎鸡蛋……”
“噢！”汪望站起身来，把秦舍的手从身上扒拉开，兴冲冲跑进厨房里去了：“你等一会！”
蛇还挺喜欢吃鸡蛋的，秦舍也不例外。之前汪望让秦舍说想吃什么蛋，他还可以去换着买，比如鸽子蛋呀鸭蛋的，结果秦舍一张嘴就是一个鸵鸟蛋，差点没把他给震晕了。
秦舍低着头吃煎鸡蛋的时候，汪望的手机叮叮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是金妮，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快十点多了还打电话过来，“喂？金哥？”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陌生，是年轻男生的声音，带着点迟疑：“啊，那个，‘臭狗崽子’是你吗？”
汪望：“……是我吧？”
原来金哥给他的备注就是臭狗崽子吗，经纪人果真只是短暂地疼爱了他一下，私下里就这么嫌弃他，汪望好委屈。
“很不好意思，你能不能来一下砂碉街的陶渊明酒吧，把他送回家？”对方的男声有些尴尬：“这个电话的主人貌似来错地方了，喝了两杯就醉晕过去，现在喊着要找女孩子……我们这哪有女孩子啊，女装大佬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了。”
“陶渊明是吗？”汪望不懂人类那些典故，自然也就不知道那儿是个gay吧，十分义气的狗子打听到了具体地址，打算拎包就走：“我马上就来了！”
秦舍原本巍然不动坐着吃鸡蛋，听他这么说，穿着毛绒袜子的脚直接踩住了他的腿，问：“去哪里？”
汪望说：“金哥喝醉了，我带他回家。”
“哦。”秦舍站起身，“我也去。”
汪望指着他盘子里的鸡蛋，杜绝浪费现象：“你还没吃完呢。”
秦舍沉默了一会儿，坐了下来，随后把嘴巴奋力一张，张到了脸那么大，举着盘子，简直像在倒厨余垃圾似的，把剩余的鸡蛋和番茄酱一溜全倒了进去，然后砸吧砸吧嘴：“现在吃完了。”
汪望：“……”
秦舍得了首肯，钻进屋子里穿上羽绒服毛衣，蹬上有加绒的靴子，再穿上三层秋裤，出了门，兴致勃勃地非要挨着汪望走，汪望躲无可躲，差点给他挤到臭水沟里去：“好好走路！”
秦舍：“听见了。”
汪望：“不要挤我，你自己走你自己的。”
秦舍：“听见了。”
汪望：“那你倒是不要挤我呀！”
秦舍：“～～”
汪望：“……”
算了，随他去吧，汪望瘫着脸任秦舍挤来挤去，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对他的忍受程度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此时已经算是深夜，平日里在这个时候汪望早就该打着呼噜呼呼大睡了，可现在他和秦舍站在陶渊明酒吧的面前，惊叹于这里的热闹。
虽说这个酒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开的位置挺偏的，但是人流量挺大，附近停了好多车，像是专程过来的，汪望觉得，想必这家酒吧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只是为什么，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全是清一色的男人，附近连条雌性狗狗都没有，汪望带着秦舍战战兢兢地刚入门，就被许多人行了注目礼。
其实酒吧里的光线比较昏暗，一时之间看不太清人的五官，认出他们是明星的倒也不多，主要是汪望和秦舍站在门口，那叫一个盘正条靓，堪称难得一见，于是，有胆子大的就热情似火的贴过来了：“帅哥～”
是一个卷发男孩子，皮肤很白，很瘦，不太高，脸挺可爱的，一胳膊就搭上了秦舍的手，腻着嗓子道：“帅哥，来玩啊？考不考虑一下我？”
汪望正盯着他身上那件正红的无袖小背心猛瞅，看完了，继续往周围猛瞅，就是想知道这儿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能让这么多人来。
秦舍缓缓转头，把男孩子的手拉下去了：“不。”
又瘦又吵，他对人类没有兴趣。
谁知那男孩子不依不挠，继续往上扑：“为什么呀？我很乖的，很听话。哥，看你身材很不错的样子，尺寸怎么样？”说话间，男孩子那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试图暗示，秦舍不闪不避，顶着两个灯光下还是黑压压的眼珠子，回答：“长十三米，宽半米。”
男孩子：“……”
草，神经病，走了走了。
汪望瞅来瞅去，终于找到了自家烂醉如泥的经纪人，但金妮此刻却猫在小角落里，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汪望急了，上手摇晃：“金哥！金哥你咋了！金哥！！”
“小汪……”金妮恍恍惚惚地抽了抽鼻子：“你咋来了……”
“你喝醉啦。”汪望上手把他扶起来，准备背着走，就听见前堂传来一阵酒杯碎裂的噼啪声，还有一阵惊呼，他吓了一跳，拖着金妮快步走过去，却发现地上躺着个秦舍，一旁的人全围着。
秦舍安静了一会儿，把头朝下直直怼到地面上，紧闭着眼，骤然扯开嗓子，哐哐拿拳头锤着地面，鸭子似的开始大叫：“汪望！汪望！汪望！”
汪望：“？？？”
柜台后的调酒小哥一脸懵逼：“我只是让他尝了尝新出的榴莲果酒……就喝了一口，真的只让他喝了一口！”
汪望：“他喝了？！”
“汪望！汪望！汪望！”秦舍继续扯着嗓子可劲嚷嚷：“过来！过来！过来！”
汪望背上拖着一个，地上趴着一个，呆滞着脸，现在满心满脑只有五个字：
这下难搞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顶着锅盖球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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