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
“老师？你怎么手抖了？”
顾念安问的很不怀好意，视线一直盯着宋北予，看的少年心脏咚咚。
再加上这一句，老师。
让少年想起了之前的绘画教学…
宋北予脸色泛红，“…你自己扣吧！”
恼羞成怒。
这一幕是因为，顾念安开会需要换上正式些的服装，可是男人的手受伤了，没法扣上外套。
也正好，借此机会。
撒娇。
顾念安把头拱过去，“别啊，我自己不行的，我手受伤了，没办法扣这个…”
宋北予抿唇：“……”
又来？
少年只好温顺的替他扣起了外套的扣子。
…但是
还有裤子的拉链怎么办？
脸上烧的越来越严重了，因为顾念安的脸色一直在他脸上没动过。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再这样
要彻底变成火烧云了。
宋北予有些恼他，因为这个人真的是喜欢暗戳戳的臊。
…变态。
少年在心里骂他。
顾念安一副委屈脸：“我手受伤了，我自己不行的…”
…不行个鬼。
…你最近真能装啊。
宋北予毫不留情的拆穿拒绝，“我也不行，而且你明明还有一只手。”
“真严厉啊，北北。”
没得到满意答案的顾念安只好退一步，贴脸和他亲昵，“在家等我。”
当风吹过门口，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
宋北予才垂下眼帘，关上窗户，默默回书房回了一个邮件。
发送人：未知
然后删掉邮件。
一切都如同往日里那样，他看自己日渐圆润的自己，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的异样难以言喻。
“这是我吗？”
…很明显，是他。
比过去多了一分柔和，但也少了几分戾气。
宋北予的手背还有被吊瓶打针的青紫痕迹，轻轻按压的时候还有些疼。
“算了。”
不知道是在说青紫的手背，还是在说别的？
…
而在另一边的顾念安。
前脚刚踏进公司，右脚就收到了董事会对他不买账的消息。
“是方总，他觉得你不适合胜任，在之前就买通了下面做假账，想让您通不过考核…”
说话的人是安迪，他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说来做秘书，就真的来了。
穿着制服的安迪来之前还被向宁这样，又那样，柔软的翻转了几下。
才来上班的。
安迪捂紧了胸口的红痕，继续汇报，“不过幸好发现的早，真正在吃回扣，项目一次两次失败的人是方总安插在公司的人。”
顾念安接过账目点头，“知道了。”
越往下翻脸色越黑，顾宴晨还在的时候，是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方总？
…既然如此，刚好和刘总一起一窝端了。
总是否定他的决策方案，以前顾宴晨在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是这副嘴脸。
这几个董事会人，以为顾念安新官上任三把火。
没什么花头。
可以随意拿捏。
于是总是想来忽悠顾念安，而这次方总的不配合，也多半是觉得让顾念安拿股份这件事不划算。
安迪又补了句，“上次他就是准备这样做，可惜你提前中断了会议。”
这是向宁查出来的。
…至于报酬？不可说。
此刻，跟在顾念安身后的安迪还调侃了句，“这么看，北北还算是小福星？不然你就要被方总摆一道了。”
男人握住会议室大门的手有些许停歇，“比起拿不到股份，我还是更不想他出事。”
叹息流转，安迪吐了吐舌头暗道：说错话了。
门被打开。
董事会众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时间，方总忍不住酸他，“顾总！你怎么现在才来？！”
埋冤一旦开了头，就会有络绎不绝的附和。
“是啊，要是之前的顾总就不会这样。”
“哎，你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倒下了呢？”
交流小声，还以为顾念安听不见。
安迪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替顾念安鸣不平：“他们在顾宴晨面前敢这么说吗？”
根本不敢。
不仅不敢，还溜须拍马。
顾念安坐在位置上，“开始吧。”
他无须多言，既然已经心生怨怼，对他来说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使用别的手段。
至于，什么手段。
就不好说了。
反正不会是让人多愉快的手段的就是了。
“顾总？你上任的这个月，为什么账目对不上？而且项目也屡屡投资失败？”
方总甩出来一沓子文件。
触目惊心。
明明众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还是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呼，“这？”
虚伪。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对方先发制人审问。
方总的手段很直接也很凌厉。
简单有效。
顾念安当然不可能被吓到，他缓慢坐下来，“别急，我这里有个录音先听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顾念安什么意思。
“哦，是这个。”安迪掏了半天才从兜里掏出来u盘，第一次做秘书有些手生。
U盘插进了电话，从里面跳出了一段对话：
“顾念安？好不容易熬到顾宴晨不行，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坐上这个位置？”
“我拿不到股份，放烂了也别让他拿到。”
录音里，是方总的声音，伴随了茶水流淌的声音，接着又是纸张被甩过去的声音，“这个换掉，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换掉顾念安这一个月的账目，很简单的事情嘛方总～”
嗲里嗲气的声音，寒毛竖起来。
“别急，我会奖励你…”一阵让人恶寒的旖旎声。
这时候，来总突然站了出来，他再也受不了了，他可以很确定这个声音，就是他在公司里养的小情人，林漾。
来总直接拍桌大吼，“方才年？？！你几个意思？林漾是我的人？！居然背着我和林漾勾搭上？！”
气的来总叫了直接站起来叫方总的全名，声音大到像要打起来。
“你才放屁！这明明就是ai合成的声音，你居然听不出来？！”
方总也语气很冲的否定。
他坚决否认。
事情没有打到刘总脸上，于是他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劝和，“别在会议室闹笑话，有什么事开完会再说。”
表面劝和，实际上在看笑话。
本来想否认的方总，被摆了一道，只好哼了一声坐下来，嘴里还在狡辩，“这个声音根本不是我，ai知道吗？ai什么都能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