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栩带着摇摇在卧室里变回小鸟。越景衡照常跟着他们去山上。
摇摇困得厉害，连翅膀都扑腾不动了，越景衡便捧着他上山，送进鸟窝里。
两只小鸟贴贴着休憩，越景衡在边上的大石块上坐下。
他正盯着小鸟出神，手机震动了几下。
简芷琴连着发来了几条消息。
简芷琴：[链接]
简芷琴：景衡，你看看这个。
简芷琴：不知道小栩有没有看到。
越景衡点进链接，是一个营销号在上午发的图文。
越景衡大致扫了一遍，通篇的内容都在指责乔知栩通过《体验生活》这档综艺复出，是为了赚眼球蹭热度，以及跟越景衡套近乎。
营销号还煞有介事地分析，以前乔知栩从来不参加户外综艺，一直在立佛系人设，但悄无声息地消失三年后，想继续出来赚钱又觉得自己人气掉了，所以赶紧上个节目吸一波粉。
另外，文下还配了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正是前一天在商场的停车场，乔知栩带摇摇上车的时候，还能隐约看见车里越景衡的侧脸——来佐证“乔知栩跟越景衡套近乎”的猜测。
越景衡想起前一天在停车场感受到的闪光，果然不是错觉。
评论里，乔知栩的粉丝已经气疯了。
——搞笑呢，你以为我哥暂退前最后一次合作的男主是谁？就是越老师！我哥用得着跟越老师套近乎？
——说乔知栩是想和摇摇套近乎我还信。
——乔知栩人气掉光了？当我们是死的？
——猜猜节目最高收视率是哪期？上过热搜最多的是谁？节目蹭栩哥热度还差不多！
——摇摇都认栩哥做干爸爸了，他们一起出去玩一次不是很正常，这都能拿来说三道四，现在的营销号真是越来越没水准。
当然，也有被带偏了的旁观者，或者浑水摸鱼的对家，在评论里斥责乔知栩。
越景衡思索片刻，转头去注册账号。
他很久以前是有账号的，但后来觉得管理麻烦，就注销了。
注册时遇到了点小阻碍，他的名字显示已经被人占用。
越景衡又在后面加了自己的生日，还是不行。
最后试着加上摇摇的出生日期，才终于通过。
他再次点开营销号的文章，点击转发。
并附言：你说反了。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的账号。
——越景衡本人吗？看着怪怪的，后面那串数字是什么啊？乱码一样。
——明显是生日，不过肯定不是越景衡的，这年份到现在才三岁。
——三岁就是摇摇啊！
简芷琴也截了图，发消息问：是你吗？
越景衡：嗯。
于是简芷琴就用自己的账号转发正名：是越景衡本人。
她这边刚发完，那边越景衡的粉丝数就火速增长。
还有不少人在评论和私信问，那句“说反了”是什么意思？
变回小鸟的乔知栩完全不知道正在发生的这一切。
直到摇摇睡醒，乔知栩带着他回卧室穿好衣服，准备去做饭时，乔微翩在房间门口堵住他。
乔微翩晃了晃手机：“看热搜了没有？”
“什么？”
乔知栩不解地掏出手机，就发现热搜前列，他和越景衡的名字都挂着。
乔知栩随便点进一条，才知道有营销号编排了他。
但他更在意的，是那个崭新的、只有两条博文的账号。
越景衡的账号主页里，除了最初的转发，还新发了一条内容。
只有两句话：我没有料到乔老师会参加节目，但他参加节目，并不是为了热度和我。不如说，在乔老师加入录制后，是我想要主动靠近他。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又暧昧，可他们都知道越景衡是什么意思。
乔微翩在边上啧啧两声：“说吧，什么时候发喜糖？”
“哪来的喜糖。”乔知栩收起手机，“我要去做午饭了，你去陪摇摇玩一会儿。”
乔微翩看他佯装镇定，可脸都红了的样子，忍笑没戳穿：“行。”
乔知栩去了厨房，拿出两个西红柿来洗。然而他一直心神不宁，把西红柿的皮都搓破了，才回过神来。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擦干手，再次拿出了手机。
越景衡的评论里，有人问他现在是单身吗？越景衡回复了是。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营销号造谣乔知栩，出来回应的是越景衡，最后一句还像是暗搓搓的告白？
——完蛋了我觉得好浪漫，我嗑的CP好像要成真了……
——乔知栩都没说话呢，撑死算单箭头。
——摇摇到底是和谁生的啊？越景衡是离异了？
——说实话我觉得摇摇真的和栩哥长得也很像……
乔知栩退出评论，点了转发，并打下几个字：我也可以靠近越老师。
接着，他转头走出厨房。
不出几步，就见越景衡匆匆地迎面而来。
乔知栩停下脚步，笑眯眯的：“有话要和我说吧，越老师？”
越景衡走得太急，喘了喘气，才牵住乔知栩的手：“我……”
他一直注视着乔知栩的双眼，目光中欣喜又紧张。
乔知栩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轻轻地催他：“说呀。”
越景衡呼出口气：“乔老师，我一开始，想把之前射箭那次的赌注，用在这里。”
乔知栩笑问：“用在哪里？”
越景衡的手握紧了些，目光灼灼。
“乔知栩。”他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喊他的全名。
乔知栩加深笑意：“嗯。”
越景衡似乎有些许不安，嗓音微微发颤，但更多的是期许，坚定又深情：“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乔知栩低头，看两人相握的手，然后轻轻挣开一些，十指重新扣进越景衡的指缝间，紧紧交缠。
他又抬头，弯着眼睛，新月般明亮：“还好你没把赌注用在这。不然……太浪费了。”
他凑上前，轻轻吻上越景衡的唇：“当然可以。”
越景衡猛地扣住乔知栩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越景衡才退开去些。
他抹去乔知栩嘴角的水渍，依然深深地望着乔知栩。
乔知栩脸上泛着浅浅的粉，长睫微垂：“你的手机。”
接个吻的功夫，越景衡的手机一直在响。
越景衡拿出来，好几个杜盈澜的未接电话。
还有一条简芷琴欲言又止的消息：你和小栩……？
越景衡先回复了简芷琴：在一起了。
然后对乔知栩说：“我回个电话。”
乔知栩笑道：“嗯，我去厨房，中饭还没做呢……”
越景衡在他唇上亲了下：“我一会儿来帮你。”
黏黏糊糊的。
越景衡回到房间，正好杜盈澜又打了电话过来。
“妈。”
杜盈澜上来就问：“景衡，你网上发的，是什么意思啊？你喜欢那个演员吗？”
越景衡：“不仅是喜欢，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杜盈澜懵了：“啊？”
她缓了缓，才又说：“你喜欢谁我是无所谓，可摇摇的妈呢？你不是说摇摇妈生病了吗？”
越景衡揉了揉眉心。这里面的状况，在电话里三言两语没法解释清楚。
他想了想，说：“我问问知栩，如果他同意，我会带他来当面和您说。”
杜盈澜还是有点儿糊涂：“你没做不道德的事儿吧？”
越景衡：“……妈，您就相信您儿子。”
“好好好，那你快点带他们来。”杜盈澜应着，“不然我觉都睡不好了。”
“您安心睡就是了。”
越景衡去了厨房，乔知栩正在洗菜。
越景衡从身后环住他，犹豫了一下，喊：“乔老师。”
他在杜盈澜面前可以自如地称呼乔知栩的名字，可对着乔知栩本人，却觉得很是羞赧。
没想到乔知栩说：“之前总要我喊你名字，现在反而还是喊我‘乔老师’吗？”
越景衡耳朵微微红了。
他好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然后下巴轻轻压在乔知栩的肩上，声音低低的：“知栩。”
乔知栩正好关了水龙头，水流停止，这一声真真切切传入他的耳中。
越景衡耳朵加深的那片红，染上了乔知栩的脖子，一路向上，蔓延到乔知栩的双颊。
乔知栩用湿着的手背贴了贴脸，试图降降温。
温还没降下来，先被越景衡发现了红成一片的面庞。
然后脸侧就被温温热热地亲了一口。
滚烫的温度是怎么也消不掉了，乔知栩垂下眼，问越景衡是不是有事情要说。
越景衡道：“过几天，能不能一起去一趟我父母家里？”
“这么快就见家长啊？”乔知栩笑道，“挺紧张的。”
“如果你不想的话，就不去。”越景衡手上搂紧了些，“我父母，还有我姐，一直很好奇生下摇摇的是谁，但只有你愿意，我才会带你去见他们，告诉他们。”
乔知栩转过身，也抱住越景衡：“我知道了，让我考虑一下吧。”
“好。”
越景衡凑过去，又吻上乔知栩。
磨磨蹭蹭的，一顿午饭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做好。
乔见翊精神好了些，从床上起来，也坐到餐桌边，准备喝点汤。
乔知栩端上最后一道菜，入座后，乔微翩意味深长的视线就投了过来，在他和越景衡之间来回。
乔知栩头皮发麻：“姐……有话就直说。”
乔微翩笑眯眯的：“我哪有什么话要说？我等你们说。”
乔知栩帮乔见翊盛汤：“你都猜到了，就不说了。”
乔见翊接过碗：“你俩在打什么哑谜？”
他身体不舒服，躺在床上没看过手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微翩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几条博文给他看。
乔见翊扫过一遍后，也跟乔微翩一样，默默地看着对面两人。
乔知栩饭都吃不下去，只能红着脸直言：“是，我跟越景衡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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