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幽州城时,高俅忍不住感慨。在现代时他都未曾有机会去北京游览,想不到如今竟在九百年前踏足此地。

  望着眼前这座高三丈厚一丈五的城墙,高俅本着先礼后兵的想法派人叫阵。

  只是先行军刚靠近析津府范围就被铺天盖地的箭矢逼退。

  高俅命大军退出涿州城射程外,他拿出自己的小喇叭高声喊道:“投降不杀。”

  回应高俅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太尉,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不想我们靠近。”

  高俅沉思了一会儿:“学究,你确定当时涿州内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吴用思索一会后给出肯定的答案:“没有,至少城门被破后没有。”

  高俅在想是不是城门被破前就有人从其他城门逃出,所以析津府这边才如此应对。

  “太尉,还是用老办法吧,让花荣掩护我们,我和鲁刘两位兄弟去城门口堆放炸药。”

  高俅摇摇头:“箭阵太猛了,而且他们的箭上带火,万一炸伤我们自己怎么办?况且我们还不清楚幽州城的兵力状况。”

  高俅不想用大量人命去攻城,他虽然追求速度,但不会让禁军做无用的牺牲。

  “凌振,向城墙口开炮。”

  “太尉,距离太远的话是轰不碎城墙的。”

  “没让你轰墙,对着人轰,轰满九九八十一炮后停下来。”

  “得令!”

  凌振转身就去调整炮口,花荣和燕青也请命领弓弩手辅助,现在的距离虽远,但他们仍有信心百发百中。

  “不必,现在还没到攻城的时候。”

  武松愣了一下:“不攻城吗?”

  “我们如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众人闻言一齐抱拳:“太尉尽管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高俅勾起嘴角:“我们去烧烤吧!”

  这次就连吴用也愣了一下,种师道和杨可世不是很了解高俅,所以认为他在说笑,不过其他人却一下就看出来高俅是认真的。

  “嘣…嘣…嘣!”

  接二连三的炮声响起,城墙上驻守的辽兵苦不堪言。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兵器,只要被其击中就直接命丧黄泉,他们不得已躲在城墙的凸起下面,寄希望于这厚厚的城墙之上。

  不论经历了多少次,高俅还是不习惯火炮的响声,他默默的又朝后方退了几里路。

  “杨志,我们过来时经过的河道旁有一大片野菜,你去把他们摘来。”

  刘元武闻言忍不住高声道:“我还看见了好多马齿苋,我拼了命才忍住摘了它们的欲望。”

  “那你和杨志一起去,你认识的野菜多,吃了这么多天的荤腥,也该吃吃新鲜素菜了。”

  “是。”

  杨志和刘元武勾肩搭背、兴高采烈的领着两千禁军去挖野菜。

  “可惜这个地方不好打猎,不然猎来的肉烤着应该更香。”高俅感慨这么一句后吩咐道:“让武大郎宰十几头猪,再处理上百只鸡鸭鹅,然后将琢州城里搜刮的冻羊处理一下,吃饱就算了,咱主打的就是一个乐趣。”

  武松笑道:“我亲自去帮忙。”

  高俅几句话后众人纷纷动了起来,若非此事太过荒谬,种师道都要钦佩其行动力。

  “太尉,此事是否太过儿戏?”

  “种都统,禁军赶路多日本就疲惫,先行歇上一番并无不可。”

  种师道凝眉:“官家让我等必须收回燕云等地,而析津府是最重要的地方。”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懂呢。”

  “若是往日我绝不会置喙一句,只是如今我已见识过炸药的威力,有如此攻城利器在手,属下不明白太尉此举何意?”

  “刚刚的箭阵你也见到了,析津府城墙高三丈宽一丈五,而它的城门外又封有一层铁皮,想要破开城门,火炮的威力是不够的。”

  “炸药可以,给我两千禁军掩护,我亲自去埋。”

  高俅叹气:“无论是你还是那两千禁军,我都舍不得你们去送死,放心吧,五天之内,我必拿下析津府。”

  半个时辰后

  凌振轰完整整八十一炮后回来复命:“太尉,那些辽兵还是很聪明的,他们躲在了城墙下面,火炮攻不到他们时他们还会射箭反击,不过属下的火炮也非浪得虚名,我已经打碎好些个城垛了,要不是时间不够,我造上几百台火炮,保证他们无所遁形!”

  “好,做得不错…鲁智深,你那个再烤就糊了。”高俅转头道:“凌振,刚考好的羊肉串,来一个?”

  “谢…太尉。”

  高俅又在另一串上撒了些茴香:“两位都统,我的手艺怎么样?”

  种师道点头:“真香。”

  高俅对肉食兴趣倒是不大,他喝着武大郎熬的野菜汤:“这个菜吃着不错,还有些甘味。”

  刘元武积极道:“这是藜,一年四季都有,不过若是做不好有可能会引发刺痒和肿胀。”

  高俅微微张开些眼眸,吴用无奈道:“太尉放心,藜的毒性只会展现在幼苗时期。杨志他们摘的都是成熟时期的藜,它们不仅能食用,还可以清热、利湿、防毒虫咬伤呢。”

  高俅觉得在华夏领土好像是个吃的都得带点功效:“既如此,让禁军们多吃些。”

  一番热闹后,高俅才吩咐起正事:“凌振,接下来这三天,每两个时辰就发动一次攻击,地点则是随机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不等,对了,东门的频率更高些。”

  “是!”

  “花荣,向城垛上射一箭,箭上挂上布条,上书:投降不杀。”

  “属下领命。”

  “其余禁军,原地休息。”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除凌振统领的炮兵以及巡逻兵外,其余禁军是仗一场没打,饭一顿没少吃。

  第一个夜晚,凌振先在东门发动进攻,此行使得辽军大惊失色,他们连忙举兵防卫,不过半个时辰后,凌振就带兵撤了。

  就在辽军松口气时,两个时辰后凌振又出现在了南门,再两个时辰后是北门,最后是西门。

  辽军不得已分四股兵力分别镇守四个城门,可饶是如此,他们也累的够呛。

  第二天,凌振继续炮轰,花荣继续射箭。辽军将领看出高俅并非真心攻城,可他们又不敢有一丝松懈,万一这次是真的呢!

  又一天过去,禁军毫发未伤,辽军损失惨重。

  这天晚上,被火炮声吵得睡不着的高俅坐起身,他将稻米放进炉子里爆起米花。

  “太尉,你这是在做什么?”

  “爆…米花。”

  一刻钟后,随着砰的一声,高俅周围的人被吓醒。

  “敌袭……太尉,你没事吧!我还以为有敌人呢。”

  “想多了鲁达,不过…好香啊。”

  高俅捧起白花花的米花分给大家:“尝尝吧,热乎着呢!”

  种师道很好的融入了进来,他感叹道:“我第一次打这么容易的仗。”

  “容易吗?已经死了上千禁军了。”

  种师道不再说话,他早就发现了,高俅似乎把人命看的很重要,就算对辽军也是如此。他说不杀降军就真的不杀降军,且不说白起将军坑杀四十万降军的事,只说我朝刘法将军就多次杀掉夏军降卒。

  “已经很了不得了,若非有炸药,攻城就是用人命在推城。”

  “休息吧,我估计辽军应该要忍不住了。”

  高俅原以为辽军会忍不住,结果事实和他预料的有些出入,一直到第三日辽军都不曾有动静。

  于是在第三日的夜晚,高俅和众将领放起了烟花。

  第四天

  辽军终究还是忍不住挂出了对战牌,高俅率军逼近。

  只见一魁梧小将自城门而出,高俅看向卢俊义:“杰甫,你去吧。”

  卢俊义纵马前行,高俅让花荣拉弓掩护,毕竟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君子。

  “来者何人?”

  “行军元帅高俅座下,卢俊义。敢问将军何人?”

  “死人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说罢便高举腰刀冲刺而来,卢俊义用马蹬轻轻踢了一下马儿的肚子。

  “哒哒哒……”

  卢俊义侧身躲过那人的攻击,只待错开一步,他便拉紧缰绳。只见卢俊义一个转身就将手里的麒麟黄金矛刺出。

  “噗……”

  长矛正中敌人后心,那人自马上落下,而后轻喃一声:“我叫耶律良吉。”

  高俅见状忍不住拍掌:“好。今日终于得见杰甫身手了。”

  燕青与有荣焉:“主人本就厉害,只要是正面迎敌,主人还没输过呢!”

  接下来,卢俊义一连挑落辽将五人,五人过后,辽军那边就不再派人。

  “没意思,凌振,继续轰吧。”

  此时高俅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虽然他的打法很是流氓,但辽军此番未免太过怂了些。若换成自己被如此玩弄,便是背水一战也会出城迎战,毕竟高俅远攻的优势在对战时便发挥不出。

  除非……

  晚间

  当凌振的炮火再次出现在西门时,饶是辽军都习惯了,只是这次他们注定要悲剧了。

  “众将士,休整了几天,我们该做正事了。”

  “嘣嘣嘣!”

  不同与以往的爆炸声传来,辽军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可惜此时才整兵反抗已经为时以晚,种师道已经率领禁军踏入城内。

  “武松、鲁智深、杨志,你三人各领两万禁军解决东南北三处防军。”

  “花荣燕青,你们随我进攻内城。”

  一旁的杨可世闻言阻止道:“太尉,还是让他们清理完你再入城吧!”

  高俅摇头拒绝:“子城也有两道城门,这次我得亲自去。”

  杨可世只能看向花燕二人:“保护好太尉。”

  “副都统放心,就算我二人身死,也会保太尉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