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师师也好奇道:“什么比武。”

  高俅对着李师师总是很温柔:“我的两个手下,武功高强,本官让他二人在军中比武,也好让士兵们热闹热闹。”

  “听着倒是很有意思。”

  “师师不妨一同前去?”

  李师师闻言有些恍惚:“师师只不过是个行院女子,怎么能去军营重地呢?”

  “有何不可?”见李师师一副想去又碍于身份的样子,高俅笑道:“你是本官的朋友,没人敢说什么的。”

  “还是算了,晚上赵官人要来,奴家先回去准备了。”

  听到赵佶要去,高俅只能放她回去。

  “幸苦你了。”

  李师师浅笑:“不辛苦,只求相公别得了什么好的都往我那送,师师那里已经堆不下了。”

  “好,听你的就是。”

  李师师离开后,武松问出心中的好奇:“恩相,这位娘子是……”

  高俅向众人解释她的身份:“师师原是书香之家,只因遇到贪官污吏,才落得家破人亡流落行院的下场。”

  “原是如此,也是个可怜人。”武松又好奇问道:“那您为何不为她赎身,恩相与师师娘子是?”

  “师师是个心志坚毅的女子,她从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高俅感叹:“我们是君子之交,从未逾越。若是有一天她遇见了那个让她动心的郎君,本官必定会帮她。”

  “武二还未听过男女间有君子之交,恩相是太尉,师师娘子委身行院,说出去怕是没人敢信。”

  高俅淡淡一笑:“别贫嘴了,待会儿别输的太难看。”

  说到比武,武松来了精神,扬言自己一定能赢。

  高俅吩咐手下带着武大郎夫妇二人去选铺子,自己则带着武松和赵构前往军营。

  “大姐,走了,恩相说要帮我们在开封府开个铺子,现在二郎又当了官,以后的日子肯定能过的红红火火。”

  潘金莲闻言苦涩的点头,她脑子里现在还是李师师的模样,自己虽褪去了粗布换上罗衫,可怎么也没办法和刚刚那个比。

  想起她和高俅之间的亲昵,又想到高俅什么好的都往她那送,她的眼里满是嫉妒与不甘,同样是漂亮的女人,为什么她可以风风光光的,而自己只能跟着身边这个人起早贪黑的挣钱。

  以她的容貌,她也可以勾勾手就获得那些东西。

  高俅自是不知道潘金莲如今的想法,他一出现在军营,就立马受到了众人的欢呼声。

  史进兴冲冲的告诉高俅:“俺一刻没停的训练手下士兵,之后的比武一定是我们赢。”

  林冲向来是不争不抢的样子,此刻却也豪言道:“这可不一定,我也对冠军志在必得。”

  其他人也吩咐呛声,可谓是谁也不服谁。

  高俅刚想叫停众人,只见赵构伸出奶呼呼的小手攥着他的衣摆。

  高俅蹲下身:“怎么了?”

  赵构看向周围身高马大的人有些小声的开口:“老师我害怕。”

  “怕什么?”

  “吾,吾从未见过这些…嗯…吾不知道怎么形容?”

  高俅微笑,慢慢引导他:“没见过说话很大声,笑的很爽朗,行为如此放肆的人吗?”

  赵构点点头,他身边都是些细皮嫩肉,说话之乎者也的人。

  高俅把赵构抱起来:“大王,你知道吗?这些都是保卫我大宋疆土之人。是他们的浴血奋战才能让你安心的待在皇宫吃各种好吃的东西,穿各种好看的衣服。”

  见赵构似懂非懂,高俅继续道:“大王已经虚八岁了,我也知道你已经开始学习各种书籍,教你的人肯定会告诉你我大宋文人辈出,文学繁荣,可老师要教你的第一课就是无论发展到何时,唯有军队强大才是立国之本,记住了吗?”

  赵构点头:“吾记住了。”

  “好,正好今天让你见识见识这些武人的风采。”

  高俅对着众人道:“今天各军队间先不比武,本官得一爱将,先让他与鲁达比试,让你们这群崽子知道人外有人。”

  高俅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欢呼起来。

  刘唐兴奋道:“太尉,可以押谁赢吗?”

  他这话一出,一旁的吴用立刻训斥他不懂事,怎么能在军营里设赌局呢!

  刘唐立刻道歉,高俅看着他警告:“刘唐,你这莽撞的性子必须改,别当了军官了还一身匪气。”

  “刘唐知错。”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高俅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愣,而后便欢呼出声。

  “我赌鲁达赢,他那一身蛮力,我和他交手几次都落败。”

  杨志想了想道:“我赌武松赢吧!毕竟他徒手打死一条大虫,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其他人纷纷说出自己的看法,武松本以为自己是外来者需要适应,没想到这三言两语间就和众人混熟了。

  吴用好奇问道:“恩相,你押谁赢?”

  高俅问怀里的赵构:“你看这两个官人,你觉得他们谁更厉害?”

  赵构一脸为难的看着二人,最终指了指鲁智深:“这个大胡子看起来厉害些。”

  “好,那本官拿一百两押鲁智深赢。”

  鲁智深一脸菜色的看着高俅:“洒家一直很有信心能赢的,但是太尉你押洒家,洒家慌的很。”

  高俅笑道:“这是个什么道理,难不成本官身上有霉气。”

  鲁智深叹气:“洒家心里有压力啊!万一输了,洒家可赔不起这一百两。”

  “这说的什么话,本官既然押了,那就按你们的规矩来,怎会无耻到要你赔。”

  “行,那洒家就不惧了。”

  玩笑过后,众人把场地空出来,高俅搀着赵构坐在上首,其他大大小小的军官把场地围的水泄不通。

  武松拱手:“请赐教。”

  鲁智深扔掉他的兵器:“武兄弟,洒家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时迟,那时快,鲁智深一个欺身直攻武松面门,武松快速闪躲,但是鲁智深拳头的余风竟吹的他的头发舞动。

  一击不成,鲁智深第二拳快速接上,武松不再闪躲,直接用拳头去接。

  两拳相撞,高俅清楚的听见骨头碰撞的声音。

  可拳头相抵的二人面色不变,都在暗暗使劲,鲁智深用它的蛮力逼的武松后退一步,然而武松用后腿压住,整个人像后一躺,借鲁智深稳住身形之际迅速用腿攻他双腿,鲁智深险险避过。

  二人暂时分开,仅仅三个回合之间众人就看着不敢呼吸,赵构这小家伙一脸不敢看却又兴奋的攥紧拳头给二人加油。

  鲁智深打架讲究大开大合,他三两下恢复呼吸后又挥出一拳,武松不再正面迎敌,而是努力找出他的破绽。一来一往,二人在烈日下战了几十回合也不嫌累。

  比起昔日林冲和王焕那一架,他俩显然更持久些,毕竟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高俅这一次不打算叫停,而在场之人没一个觉得久而离开的,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的打斗。

  二人越战越兴奋,连赵构都完全被激起了热情和那些士兵一样大声叫喊着。

  又几十回合过后,饶是他俩再厉害也有些体力不支,鲁智深逐渐变得暴躁,出拳的力道不变但是速度却变慢了。

  武松一直观察着鲁智深,直到鲁智深一拳击空后他硬生生迎上他的下一拳,趁鲁智深怔愣间,武松使出全力将他踢倒在地,谁料鲁智深力气极大,眼见就要被他挣脱,武松一个倒地跪压在他身上。

  两人暗自使力,可躺在地上的鲁智深到底能使出的力气不多。

  然而鲁智深还在和武松僵持着,武松也一刻不敢放松。

  “哈哈哈,算了,洒家输了,武兄弟好武艺。”

  武松见状赶紧松开鲁智深并拉他起来:“鲁兄弟可比大虫还难对付,我也是侥幸,若你拿着兵器,我是万万赢不了的。”

  两人比武结束,可在场的谁也没觉得谁更厉害。

  “等来日再比,洒家可不会输第二次了!”

  “随时奉陪。”

  经此一战,高俅顺理成章的封武松为教头,而后带着众人回太尉府。

  高俅对着鲁智深道:“你的性子还是急了些,不过若是在战场上,你绝对所向披靡。”

  “谢太尉夸奖,不过洒家可没认输,来日等武兄弟有了兵器一定再战。”

  武松再次笑着答应。

  回府后高俅摆宴招待众人,然后命令手下将赵构送回宫。

  赵构恋恋不舍的看着高俅:“老师,我不想回去了,我要跟着他们学武。”

  高俅没想到看了场比武把他的学武兴趣勾了出来,他无奈道:“九大王到时候会有自己的武学老师。”

  赵构摇摇头:“宫里的武学师父只会教着练箭,全是花架子,吾要像他们一样学真正的功夫。”

  “你还知道花架子。”高俅笑道:“你先回去,来日禀告过官家后我再给你找个好老师怎么样?”

  赵构兴奋的点头。

  “但是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在我这学了什么,只说学了诗词书画好吗?”

  “好。”

  等赵构离开后高俅才正式跟他们解释了他的身份,众人听到后只表示惊讶并无多想,只有吴用和朱武交换个眼神仿佛猜到了什么。

  高俅举起酒杯:“兄弟们,为了大宋,还请共饮此杯。”

  其他人不似高俅这般讲究,直接端起酒碗:“干!”

  “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