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是程施眠装的,人头是穆湵歌拿的。

  程施眠将这称为最佳拍档。

  程施眠擦了擦唇角的血,撑着穆湵歌攥紧刚从那四…三个死鬼手里抢来的碎冰,突然笑了一声。

  她衣袍凌乱,衣角碎散,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转头看穆湵歌,桃木剑折成了两半被丢在一旁,胳膊上布满了剑痕,另一只手垂在一旁还在滴答血,显少的一副落魄模样。

  程施眠低估他们了,但好在还能对付,都结束了。

  记得刚刚程施眠突兀的话惹恼了他们,穆湵歌被击中手腕,程施眠见形式不妙紧聚起一把叶子飞了过去,被称为曾少的男人锁骨处被一片叶子插入,疼的他骤然缩回了手。

  穆湵歌眼神一戾,忍着疼痛抓起桃木剑,狠狠的刺入曾少的胸膛,血脉喷薄而出,前一秒曾少还愈躲开攻击,但为时已晚,只留一处断剑在胸膛处。

  曾少与地相融的一秒,他的队友也随之消失不见,漾铃吐出一片碎冰后炸裂。

  引曾少来的两人看到空中漂浮的碎冰想抢,但见大势已去又不由得害怕,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扭头要跑。

  但他们错过了最佳时机,穆湵歌胸膛来回起伏,呼出一口气,抓起地上的碎剑,不顾鲜血直流,飞快追上慌乱逃跑的人,御剑从他头上刺下,那人翻着白眼转而消散。

  穆湵歌嫌弃的睨了一眼地上被那人沾过地面,踢开杂草,吐出一句,:“废物。”

  与此同时另一边程施眠跪在地上,捂了一下被踹的肚子,吐出一口鲜血,邪魅的看着眼前人,慢悠悠道:“回头。”

  那人不设防,看手下败将般怜悯的回头,刹那间,被程施眠的叶子割破喉咙。

  穆湵歌向程施眠这边走过来,看了一眼满脸鲜血的程施眠皱了皱眉,同时拢了下脸上的血迹,把手伸向程施眠。

  程施眠看着她,搭上眼前人伸出的手:“轻点湵歌,刚才那孙子踹的一脚可真不轻。”

  穆湵歌没说什么,收敛了手上的力道,借力拉了程施眠一把让她站起来。

  “谢了。”程施眠拍了拍衣袖上的灰,伸手去抓碎冰,拿到后撑着穆湵歌调整呼吸。

  她消耗太多了,差点,要不是那人防备不足,差点就打不过了。

  但好在,好在那人防备不足。

  程施眠侥幸的想着,同时碎冰像是感受到了胜利者的召唤,自动融合进她们的漾铃之中,漾铃像是激灵了一下,散出彩色的光芒,发出一阵响声,那响声犹如于山境内的通告。

  奥…那就是。

  “恭喜穆湵歌,程施眠顺利通过仙选。”

  “恭喜穆湵歌,程施眠顺利通过仙选。”

  “恭喜穆湵歌,程施眠顺利通过仙选。”

  大概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吧,那本该令人庆幸的声音绕耳来回响了三遍,任谁都会高兴的跳脚,但程施眠只觉得吵。

  程施眠从穆湵歌身上起来,注意到了她刚才撑着的人手上还在滴血,衣服上也在往外渗血。

  “少见啊。”说着用力扯下自己身上的布料,抬手要去抓穆湵歌的手。

  真是搞笑,几天下来光撕衣服玩了。

  穆湵歌手往后面避了避,程施眠愣了一下,又强硬的去抓她的手。

  “你别不乐意,这是为了你好,先简单处理一下昂,真要嫌弃,回家自己再捣鼓。”

  穆湵歌这回没再闪了,看着程施眠给她包扎,在她手上打结。

  “为了我好是真的为了我好吗。‘’她没说。

  “手上扎个大蝴蝶结好好看啊湵歌,好羡慕奥。”程施眠调笑道,说着程施眠还弹了一下那蝴蝶结的一角。

  穆湵歌这才回神收过手,想着这人也受伤了便没有去拍她,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程施眠正了正神色:“好好好,不闹你了,那我们现在去干吗?”

  “顺着进来的路,开口应该可以出去了。”

  “那走呗?”

  “嗯。”

  一路上没人敢对她们出手,但眼里有的装着有嫉妒,有的装着羡慕,还有不少饿狼般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们,却像对狼王一样不得不臣服。

  因为枪打出头鸟。

  程施眠看着他们似乎终于想起一件事。

  “我们杀人了。”

  那声音和往日的穆湵歌一样,没有感情。

  穆湵歌看了看她:“总会有这么一天。”

  程施眠点点头像是被安抚了了一样笑了笑,想着正常人第一次杀人接受不了也正常,好在她不是第一次。

  她们顺利从结界踏过,正如刚进来时一样,外面有两个小仙侍等着她们,见她们出来脸上扬起笑容。

  “两位就是穆修士和程修士了吧,恭喜你们已经顺利通过仙选了,漾铃可自行留着,上重天规定穆修士和程修士有两天时间回家收拾必要的行囊与家人交代的时间。”

  “待到两天后的午时穆修士和程修士再到此处来即可,到时候会有仙人带你们上去的。”

  穆湵歌点点头:“还有吗?”

  那小仙侍笑着回答:“没了穆修士程修士。”

  程施眠同那小仙侍道了声谢,转而对穆湵歌说道:“恭喜你啦穆修士,这两天多亏你的照拂,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不说这些了,我们两日后再见,以后也请多多关照了!”

  穆湵歌摇摇头不知道是答的麻烦还是以后。

  程施眠哭笑不得,不过她猜是对以后这个词的不满:“快先回去收拾东西吧,过两天见。”

  说完拜拜手,转身去拿带来的斗笠,这些东西都老老实实地呆在一处,没人会碰,但有没有机会出来拿就不得而知了。

  她与穆湵歌就是在这个时候分开的,回去的路上一如来时,那帮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程施面的耳朵里。

  这帮人就是如此之闲,想看谁家又闹笑话了,谁家又出新秀了。

  她不甚在意,照旧前行。

  “这是…程家那小姑娘?”

  “回来了?!”

  “难不成是真选上了??”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程家这回可要高兴坏了。”

  还有人不赞同:“你怎么知道就是选上了?”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搭腔:“就是啊,万一是落选了呢?”

  “就是啊,程家多少年没出过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唷。”

  “那姑娘腰间不是系着个铃铛吗,我看她们落选的都没有。”

  “我记得是提过今年法器是铃铛。”

  “…………”

  程施眠站在程家府邸门前,敛了敛斗笠,缓缓推开了门,无人迎接她,她便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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