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见上虞眼巴巴的望着她,不禁心软,却又怄气。

  方才她在船头不过片刻,可放心不下这傻子才一步步挪到了房门外。

  她关好门走到床边坐下,却被霸道的人吻住了唇压住后脑。

  她担心她的伤不敢推她,只得任由这女人发疯将自己胸腔气息尽数摄取。

  直到快要喘不过气。

  才被放开。

  她轻喘着嗔怪“你抽什么疯。”

  上虞只道“抱我。”

  白鹤拿她没办法,哄孩子一样温声道“你身上有伤,先欠着,日后一并还你。”

  上虞不依,固执的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白鹤道“堂堂魔尊上虞竟如此骄横,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上虞理直气壮“从前只因未遇你,有你我难做那个麻木无情的人。”

  白鹤逗她“那双羽呢?”

  上虞僵了僵,片刻后幽幽开口“你与她不同,那时我不知情事,虽有悸动我却她从未逾矩,你不同。”

  白鹤不依不饶的追问“我有何不同?”

  上虞道“我如同枯木,她好似甘霖赐我生机,你便是一团火,是我明知成灰也不悔的归宿。”

  白鹤也低落道“然,你二人皆魔,一起便是久旱甘霖,枯木逢春。你我神魔不两立,自是难有好下场。”

  上虞轻轻道“那我也要与你一起,是我为私心拉你下地狱,可我当真放不了手忍受独自孤苦相思。”

  白鹤笑她“拉我下地狱还如此理直气壮。”

  她撇头正看见上虞发红的眼眶。

  “怎的又哭了。”

  上虞道“想你哄我。”

  白鹤愁苦“如何哄?”

  上虞道“做我夫人。”

  白鹤笑着点她的头“莫不是傻了,我已是你的夫人。”

  上虞执着道“再做一次。”

  随即喃喃道“魔族上虞请天道为证,与白鹤结为连理,生生世世唯爱此一人,永世不悔。”

  白鹤也被她弄红了眼。

  “神族白鹤,求天道为证,嫁与上虞,愿琴瑟和鸣直至白头,除此之外白鹤永不踏红尘。”

  说完二人傻笑着红着眼靠在一起。

  上虞笑的满足“夫人。”

  白鹤生无可恋的答“作何?”

  上虞道“饿了。”

  白鹤站起,笑着逗孩子一样俯身摸摸她的脸道“等着,我的好夫人。”

  白鹤轻快了出门去,上虞忍不住的颔首笑着,露出齐齐皓齿,又觉失态,便拉起被子挡住了脸闷闷的笑着。

  千金难求一知己,十世难得有情人。

  她当真好福气。

  ……

  船行了几日,上虞躺不住,白鹤方一出去她也便跟着走了出去。

  这是她伤后几日里头一次出来,衣服多穿了两层,套在清瘦的身躯上反而显得肥大。

  仍是低低的扎着发,看着温婉。

  她走近,围坐在桌旁的几人都打量着她。

  她只是道“云湘给我。”

  修古立即将手里的云湘奉上。

  她抱着云湘坐下,低头温婉的抚着云湘的毛。

  “还有三日便到周国,我与鹤儿正巧故人探望,怕是要在周国耽搁几日。”

  白鹤拧眉道“那个坏家伙谁想去看……”

  上虞道“你难道不想看看她与迟皎养的孩子?”

  白鹤不理她,自顾自吃着青菜,上虞见此拿起筷子夹了块肉给她。

  “莫要挑食。”

  白鹤皱眉看着碗里的肉“太肥了,你不吃却逼我吃。”

  分明是上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间,油已被炒了出去,却被挑食的人说成是肥。

  上虞无奈“我并未不吃,你吃一片我吃一片如何?”

  白鹤怨念的盯着她,气鼓鼓的撅着嘴“你先吃。”

  上虞笑笑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白鹤只得吃了碗里的肉。

  上虞念叨着“你如今瘦了些,切莫挑食才能养回去。”

  一时间勉喾心塞的发狠咬烂自己夹的菜叶,他怎的看不出白鹤瘦了,这几个月分明是白胖了不少,日日有人哄着吃喝就寝,怎会瘦!

  鸣风倒是多看了上虞一眼,原本觉得这女魔头在做戏,可看她眼里的娇羞与宠溺都快溢出来淹死人了。

  第一筷自己还未曾吃便先是夹给了白鹤。

  鸣风忽的觉得什么狗屁魔尊,有违阴阳,偷偷都算不得大事,她若是白鹤想必也会心软。

  可她不是。

  正当时她出神的夹起羊肉送入口中,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双筷子,将夹在半空羊肉上的辣椒夹走。

  当真是失礼!

  她冷脸刚想开口便听见一旁的男人道“此椒甚辣,见你平时吃不得辣,方才出神夹起,情急之下当真失礼。”

  她侧眼看见男人并无表情的侧脸,脸上带着丝红晕。

  她恼的将肉扔在他碗里。

  “那你吃了。”

  修古僵了下未曾多言,默默的夹起吃下。

  脸色恢复如常。

  鸣风心下却越发恼火。

  这个男人当真可恶。

  勉喾叹了口气摇摇头“修古兄,带刺的花儿摘不得。”

  鸣风听懂当即给了勉喾一记眼刀吓的她闭嘴。

  白鹤饶有兴致的望向上虞,只见她看了修古一眼,眸中透着担忧与同情。

  “依我看不是花,是利刃,易伤人。可越是锋利的匕首越要有刀鞘相护,只看刀可否入鞘了。”

  白鹤听的抿唇发笑,低头塞着饭。

  这女人说话总是这般中听在理。

  鸣风脸色却是更难看了几分,当即起身离席。

  心中却不免回想着上虞的话。

  这个女魔头竟将自己喻为利刃。

  倒是有几分戳中鸣风的心。

  其实上虞不过是安慰修古罢了,不曾想让鸣风对自己有了些许好印象。

  勉喾道“还是嫂子会说话,不过修古兄怎的会爱慕师姐?”

  日日与他同住的闷葫芦竟闷声干大事,魔界的人都这般一鸣惊人?

  修古失落道“她为人直率,率真的有些娇横,却极其倔强,我心知我配不上她。”

  白鹤不耐烦的呼了口气“怎的你们魔界的人都这般德行,有何配不配的,既是心动便该尽力一试,若成便是天赐良缘,即便不成也非是你不喜的借口。最受不了你们这些自己觉得如何如何就打起退堂鼓的人。”

  上虞抿抿唇又夹了块肉到白鹤碗里,幽幽道“含沙射影。”

  白鹤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人,怨念的吃了碗里的肉。

  上虞见此自己也默默的随她吃了一片。

  白鹤看见觉得好笑“自己也不爱吃何苦逼我。”

  上虞只道“想你好,却又不知甚为好?吃喝就寝总错不了。”

  白鹤看着一本正经的人凑近道“那今夜就请苏将军侍奉我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