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均时双手撑着林见脑袋两侧,腰顶撑着林见的胯部,给他借力。

  徐均时呼吸急促,不忘记哄着媳妇。

  出租房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林见抿紧了唇瓣,偏过头不看他,徐均时亲了一口。

  随后,林见眼尾发红,忍不住低喊起来。

  徐均时视线深邃,低头看着林见,胸口炙热温暖,又不停地啄着林见的嘴巴……

  时不时哄着林见,喊人宝贝,老婆……

  *

  翌日清早,林见趴在床上,枕着枕头,眼皮沉重睁不开。

  腰间酸痛,徐均时的手搭在上面,给他轻轻揉着。

  林见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直到中午十二点才醒过来。

  他饿的厉害,早上又睡得太沉,徐均时喊了几声没喊醒,于是让林见先睡着。

  喊一个睡得很香的人起来吃东西,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中午,林见穿好衣服,被徐均时抱去餐桌前坐下,吃了午饭。

  徐均时的厨艺还行,拿手菜都是北方那边的口味,但林见就好这一口。

  徐均时看着林见饿坏了,有些着急地吃东西,忍不住打趣说:“当年,大学时,我说对了,你就应该嫁到北方去。”

  林见着急吃东西,发出细微的声响。

  徐哥煮了太多菜,林见吃的不多,很快就吃饱了。

  吃饱后,他坐着轮椅挪到了卧室,趴到了床上。

  徐均时走过来时,看到林见的耳朵和露出的脖颈肌肤泛着红色,林见害羞了。

  徐均时想给他按摩,但林见不让,按摩起来更加酸痛,还不如这样静养。

  徐均时问:“还想睡觉吗?可以继续睡,今天周六,休息日,今晚说要去见见叔叔阿姨。”

  他俩约定好周六晚上回林见父母家吃顿饭。

  徐均时改口:“起不来,我给阿姨打个电话道歉,明天再去。”

  林见摇摇头,自己已经睡饱,不能再继续睡了。

  徐均时便把他抱起来,抱在怀中,双手禁锢着他。

  林见靠在他的怀中,听着男人的心跳,徐均时手掌在林见的手臂上来回滑动。

  林见被他摸到面红耳赤,于是小声问:“徐哥,所以,我们重逢的第一天晚上,你问我有没有结婚,是随口问还是故意的?”

  徐均时闷笑起来,嗯了一声:“故意的,我想确定你是不是单身。我当时还在想,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不在意我?”

  林见反驳:“你的消息都快被娱乐记者挖成筛子了,一搜就搜到你没结婚。不过,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也搜不出来,也没有问的必要。”

  徐均时后来也想明白了。

  林见又小声说:“拍节目的时候,我第一天见你,我也没多想,是你总在想一些有的没的。”

  徐均时闷笑起来,压声说:“把手拿出来。”

  林见伸出手,在徐均时的引导下,五指分开,一枚银色戒指从无名指指尖套进指根。

  戒指冰凉,很快就被手指的温度带热了。

  林见呆滞片刻,而后仔细看着无名指上的素戒,细环,没有刻字。

  林见抿了一下唇瓣,小声说:“怎么给我戴戒指啊?”

  徐均时低声说:“先戴个戒指,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有对象了,不会打你主意了。”

  林见第一反应,没多少力气,说话软软的,反驳他:“哪有那么多人打我主意,胡说八道。”

  徐均时细数:“不多吗?”

  当初,X大败类的谢梁,后来相亲对象杨陈华。

  徐均时伸出两根手指,点评:“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人了,还不多。”

  林见思索片刻,又伸出一根手指,提示他:“是三个,你没算你自己,可能七年才三个。”

  这个概率很小了。

  徐均时没回答,亲了林见一下,然后让林见把另外一枚戒指帮忙给戴上。

  戴好之后,徐均时抬手握住了林见手指,扣住他的手掌,轻轻地拍着林见的肩膀,想让他再睡一会儿。

  林见没睡着,两个人抱到下午五点,外头的温度降低,再有一个多小时,太阳就要完全落山了。

  林见的爸妈还在家里等着他俩。

  两个人收拾换衣,徐均时推着林见下楼,外头的司机和助理已经提前半个小时等着他俩了。

  出发前,徐均时再次清点了后备箱里的东西,确定没有落下准备好的礼品,才坐上了车,吩咐司机出发。

  这个时候,林见的父母正在准备晚餐。

  两个人住的也是一栋低层居民楼,小产权,没电梯,附近有一所小学,勉强算作学区房。

  居民楼底下没有种花种树,大家开辟了小菜园子,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一小块地。

  林爸爸摘了豆角和八月瓜上楼,放进厨房里的水槽里浸泡着,手按在水下,没拿起来。

  “哎……”

  林爸爸叹气。

  一旁的林妈妈抬头推搡了一下他:“都这个份上了,看开点吧,上次,小见不是通过均时开直播,赚了五十六万吗?他俩要是真的分手了,五十多万,可以吃很多年了。”

  炒菜炒到一半的时候,林妈妈外出接了个电话。

  是一个亲朋好友打来的,对方听说徐均时来到了望山市,又听说他是林见的男朋友,三句话没说完,就拐到了借钱这个话题上。

  林妈妈委婉地表示了拒绝,对方又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说男的和男的结婚也不能领证,没有保证,还不如提早多捞钱。

  气得林妈妈骂了几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擦拭着双手的水渍,往厨房走去。

  林爸爸问:“和谁打电话了?生气了?”

  林妈妈如实回答,垂眸接过锅铲,一边翻炒一边开口:“来借钱的。”

  林爸爸说:“别理。”

  林妈妈点点头。

  饭菜刚刚被端上桌不久,敲门声响了起来。

  林家夫妻吓了一跳,听到了林见的声音:“爸,妈。”

  林见有钥匙,但他没有用,喊话提醒父母。

  门被打开,门外站着徐均时和林见,门内站着林家父母,夫妻俩局促地才笑了笑。

  林妈妈窘迫地笑了笑:“均时来了啊,快,快请进。”

  以前,她把徐均时当儿子的好朋友,现在,徐均时成了儿子的男朋友。

  身份的转化,林妈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徐均时提着几大袋子礼物递给两位长辈:“林平叔叔,梦之阿姨,好久不见。给你们带了点薄礼,听林见说你们喜欢喝茶,特地给你们买了点几种茶。”

  林平,林爸爸的本名。

  林见母亲的本名叫做江梦之。

  徐均时已经提前打听清楚了他俩的喜好。

  两位长辈磕磕巴巴地开口:“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哈,太客气了。”

  这么久没见到均时,他俩觉得徐均时比电视里更帅更高,比大学时,浑身多了稳重感。

  林家父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礼盒,素净的纯色袋子,灯光落到上面,呈现出柔和高级的色调,看得出来礼品十分贵重。

  “这……先进来吧。”林爸爸让出道路。

  四个人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唇枪舌战,只有彼此尴尬的氛围。

  大家坐到桌子上时,林妈妈热情地招待,嘴巴还没拐过弯,说话磕磕巴巴:“尝尝,尝尝我俩的手艺。”

  四个人都会喝酒,但谁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等饭吃得差不多,林爸爸端出饭后水果。

  大家边吃边聊,徐均时时不时看看林见吃饱没有,往他碗里夹了不少菜。

  对面的林家父母呆了,林见长大后,他俩再也没有帮忙夹菜,现在均时宠着自家儿子的样子,两位长辈头一次见,还不习惯。

  徐均时先一步开口:“阿姨、叔叔,我妈托我转达,如果有机会的话,改天,大家一起吃顿饭。”

  “我家做东。”

  林爸看向林妈,林妈看向林爸,谁也没说话,都没有一个主意。

  最后,两个人点点头。

  林妈妈坐立难安,索性站起身,准备给大家倒茶,她要点离开一下。

  太尴尬了。

  儿子带男朋友回家了,估计明天街坊都会询问什么情况。

  林见一直没说话,有些犯困,低着脑袋。

  林妈妈往厨房走去的过程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见,碰巧,眼尖地瞧到了林见脖颈上的一点点痕迹。

  她眨眨眼睛,红了红脸,咳嗽了一声,心道:小年轻火气这么足啊。

  她泡茶的功夫,出来看了看,不知道徐均时和自家老公说了什么,徐均时正横抱着林见做了个上下蹲,向长辈们证明他可以招呼好林见。

  一般人还真做不到他这么轻松。

  徐均时压低声说:“我可以照顾林见一辈子的,他很轻。”

  林见双腿残疾,又挣脱不了,面上发红,最后选择双手捂住脸,没脸看。

  林家父母因此看到了林见无名指上的戒指,和徐均时手上的素戒是一对。

  林家父母没话说了。

  吃过饭后,徐均时带着林见回住处,等人走后,房间里空荡荡的,林妈妈坐在沙发上,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哽咽说:“以后,小见是要跟着他去北方生活吗?”

  既怕林见去北方和徐均时生活在一起,又怕林见和徐均时三分钟热度,日后去不了北方。

  林爸爸安抚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应该会照顾好林见的,刚才,我看他努力讨好我俩,平时应该不是这个性格。”

  林妈妈嗯了一声。

  夜色渐深,徐均时和林见回到家里。

  徐均时抱着林见进门,一边走一边说:“叔叔阿姨真好说话,都没和我急头白脸。”

  林见温柔地说:“他俩可能还没想明白,不过,不会太反对的,你担心什么啊。”

  徐均时唔了一声,说:“要是不好说话,今天跪门口,我也要把你求到手。”

  林见闻言,小声点拨:“你这样……挺不要脸。”

  徐均时笑着说:“要脸还怎么追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