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偌姜没听见声音，对着手机喊了几声。
那边终于开口：“我知道，那个大嘴巴我才不会告诉，你就放心吧。”
听见手机那头的声音，她没来由的一阵出神，转头看见门口处的周亦安。
他站得松松垮垮，漆黑的眼眸凝望着前方，嘴里咬着烟，云雾般若隐若现遮住他半张侧脸，烟雾缭绕，左手随意的把玩着打火机，慵懒而矜贵。
林偌姜一时看呆。
耳边响着程悦细碎嘈杂的声音，她眉头微皱。
开口：“你和许另嘉还在暧昧阶段？”
“根本没有暧昧可言。”
“你放屁。”
林偌姜不相信她的鬼话，以她这个旁观者的角度，两人都是死鸭子嘴硬。
和程悦刚认识那会，一直认为她是个直接爽快的人，没想到在情情爱爱面前也不堪一击。
“好啦，我先挂了。”她眯着眼睛，瞟着门口的男人。
还没等程悦反应，她关掉手机，顺手放进衣服口袋里。
砰！
手机垂直的掉在地上。
忘记穿着睡衣，根本没有口袋。
她弯腰捡起，起身时正好对上男人深幽的眸光。
周亦安下意识把烟掐灭，烟蒂随之落下，地上残留着橘色的星光，白烟飘散。
“不怕着凉？”周亦安抬脚懒洋洋的走过来。
“好像真挺凉的。”她搓着手，上前两步走到他跟前，手机放进他卫衣口袋。
双臂拥抱，缩进他的怀中，鼻尖飘过淡淡的烟草味，胃里一阵翻涌。
她拽着衣角，慌张的推搡着，语气急躁：“有烟味。”
林偌姜嗅觉灵敏，尤其是对烟味，以前还能闻一闻，怀孕后格外敏感。
“我去洗澡。”
“哦。”林偌姜放开他，淡淡的应着。
周亦安指尖微动，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一起？”
话音刚落，林偌耳尖泛红，小脸瞬间染上红晕，此时她庆幸是黑夜。
“谁要和你洗，现在我们什么关系？”她反问着。
周亦安哼笑一声，侧脸隐藏在黑夜中，半明半暗，惹人遐想。
“什么关系？睡过的关系。”
她双眸放大，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的。
“真不害臊。”她小声咕哝着。
“说什么？”
周亦安捧着她的脸，林偌姜被迫嘟起嘴，发丝渲染着光晕，浅浅的打在头顶。
唇上温热，气氛浓烈，她心跳加快，手指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四周静谧，脑袋逐渐发昏。
最后林偌姜羞涩的埋在他的怀中。
“结婚这么久了，还没适应啊。”周亦安托着腔调。
林偌姜强装镇定，一口咬在他手指的虎口处，一排整齐的牙印掺杂着血丝，她满意的笑笑。
眼神魅惑的看了眼男人，语气轻快：“还没适应我喜欢咬你啊。”
说着拍了拍手，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去。
周亦安看着手指，双眸晦暗不明，若有所思的盘算着什么。
进到房间林偌姜把空调调低。
真没出息，她在心里吐槽自己。
*
晨日。
林偌姜避开周亦安先行去了公司。
昨日想了一夜，还是不知怎么开口，那份离婚协议就像把两人阻隔开来，更像是心中的一根刺，越陷越深。
“姜姜你看见没？”段暄跟她使眼神。
林偌姜一头雾水的从电脑屏幕前移开：“什么？”
“周总的手啊，一排牙印。”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你说是谁咬的啊。”旁边一人附和着。
这层楼的办公区域总共就她们三个人，地方空旷，声音也显得格外响亮。
还好周亦安的办公室是隔音的。
“还能有谁？他老婆啊。”
林偌姜身子一僵，椅子摩擦在地板上，发出“吱”的一声，两人纷纷开过来。
“应该是狗咬的吧。”
好家伙，自己骂了自己。
两人笑了起来，随即竖起一个大拇指：“姜姜，你太可爱了，狗的牙有那么整齐吗？”
“我开玩笑的，应该他家里的小孩吧。”她傻傻的笑着。
“这有可能哎，你们猜会不会是他老婆生的小孩。”
这段时间林偌姜可算是领会了段暄的八卦本领，短短几天，段暄已经公司上上下下的八卦全部告诉她了，听的时候倒开心的。
但现在八卦到自己头上了，还是有点说不出的意味。
“不会吧。”林偌姜默默的插了句话进去。
“两年了，应该早就生小孩了吧，真羡慕他老婆，周总应该有八块腹肌吧。”段暄说着说着嘴角不断上扬，眼里冒着星光。
周亦安有腹肌倒是真的，有没有八块她还没有注意。
毕竟那种情况下，也不能去数啊。
“我来公司这么久了，还真没听周总提起过他老婆，不是都说要离婚了吗？怎么可能有小孩啊。”
林偌姜撇了撇嘴，这次还真让她们说中了，离婚加怀孕，想把她们俩称为预言家。
“豪门的事情谁知道呢。”
“又来了。”
段暄敲了敲办公桌，示意她们看那边。
林偌姜随着她的眼神望了过去，看到一名中年男和女人进到周亦安的办公室。
这不是上次那个女人吗？
“隔三差五的就来，尤其是那女的特别会刁难人。”来这么久没见段暄吐槽过什么人，看来是真的难搞。
“怎么啦？”林偌姜不明所以。
“那个李总和公司有个合作，每次都带他外甥女来，谁不知道她喜欢周总啊，真不要脸，人家都有老婆了，而且她最会欺负人，尤其是我们女秘书，烦得要命。”
“这次谁进去，谁倒霉。”
林偌姜抿了抿唇，大概是见识到职场霸凌了。
忽而，她办公桌上的公用电话响了：“过来倒茶。”
“你没有手……机吗？”听到周亦安的声音，她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公司，慌忙补救回来。
“好的好的马上来。”她挂断电话，看到段暄给她投来一个同情的目光。
她推开办公室门，看到他们坐在沙发上，李总有说有笑，女人坐在他旁边还算得上规矩。
女人穿了条黑色短裙侧坐着，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显露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