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起◎
这几天雪太大, 新闻上交通事故频发,为了安全考虑,家长都给孩子请了假。
陈季窝在画室好几天没有出屋。
温念也没开门。
陈季体寒, 冬天特别怕冷。
大雪前出去买了热水袋和暖宝贴。
即便屋里开着空调手里还得抱着热水袋。
围炉煮茶,窝在座椅上画画。
门被敲响, 连同门后挂着的车钥匙也在响。
“谁啊。”
“我。”
韩宋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不行。”
陈季把门关上, 给他到了杯茶:“暖暖手。”
“看你微博最近没更新。”
“忙着画稿,没时间更新。”
“今天没课?”
“下雪天, 小孩都请假了。”
韩宋摸了摸桌上干枯的花:“正好,请你去吃火锅。”
陈季盘腿而坐:“你跑来一趟不会专门就为了请我吃火锅吧。”
“怎么不能?”
陈季掀起眼皮:“真假的。”
韩宋笑:“还有两张冰雕展的票。”
“冰雕展?”
“嗯。”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感兴趣。”
“那吃完火锅去看冰雕。”
“行, 我换个衣服。”
韩宋先下楼把车子启动空调打开, 陈季坐进去的时候暖气已经很足。
平板也带上。
座椅调整到舒服的位置,然后开始画画。
韩宋瞄了眼。
“这几天都没出去?”
“你怎么知道。”
“门口放着几袋垃圾, 想必连楼都没下。”
陈季挠头:“这么冷的天, 除非有事谁愿意出来。”
“也别长时间在屋里待, 下楼丢个垃圾也算运动。”
她敷衍的嗯了声。
韩宋车载音乐听起来都很轻松抒情, 和周柏寒的风格完全天差地别。
见她画画, 他把音乐调小。
“不用调, 就这么放着,不影响我。“
冬天火锅店门口人最多, 韩宋提前预约了, 服务员领着两人进去。
手机扫码, 韩宋让她点菜。
陈季接过:“口味有变化吗。”
韩宋抬头:“还是那样,不吃菌类。”
陈季点头:“行, 那我就随便点了。”
没想到能在这碰到王澍。
韩宋认识王澍, 王澍自然看他也眼熟。
“看谁呢。”
陈季背对王澍而坐。
“没看谁。”
“那问你吃不吃土豆丝你不回。”
韩宋一笑:“刚走神了。”
“吃不吃?”
“吃。”
陈季把手机还给他:“我故意多点了一点, 明天的午饭也就解决了。”
“隔夜的饭菜别吃, 明天想吃我再开车带你过来。”
“我只是懒得做饭。”
“那明天我去给你做?”
“你天天没事吗,这么闲。”
“前段时间刚忙完,这阵子休息。”
“能有人给我做饭我当然愿意。”
“说好了,明天我中午我去做饭。”
“那个……”陈季抿了抿唇,“能不能顺道把菜也给买了,外面太冷了不想出去。”
王澍是在他们之后来的,和陈季挨着坐。
他俩刚才对话的音量,他是完全能听到的。
王澍是和同事一起吃午饭,中途出去接电话就没再回来。
吃过饭没急着去冰雕展,先在旁边的商场逛逛消食。
走进盲盒店,逛到自己设计的盲盒。
韩宋:“上次路过这的适合我买了一套。”
陈季:“怎么样,我设计的是不是很可爱。”
韩宋点头:“我妈觉得好看还要了两个过去。”
陈季:“阿姨有眼光。”
这家商场是盛泽旗下的,领导层跟在周柏寒身后视察工作。
路过盲盒店的时候,看到韩宋和陈季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
他停下脚步,身后员工也跟着停下来。
“周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假装性的看了一圈:“这一层的保洁明显没有楼上好,立即整改。”
“是,我马上传达。”
“和观虹约定的是几点。”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周柏寒透过玻璃看过去。
韩宋手里拿着陈季的平板,两人近到身体似有若无的会有接触。
他咬紧后槽牙,低头看了眼时间:“走吧。”
——
晚上十点回到公司。
“周总,这是韩宋的资料。”
周柏寒揉着脖子,摘下眼睛:“只有这些?”
“韩宋从小一个人在国外长大,四年前才回国。”
“四年前。”纸张划过指缝,他喃喃道,“这么巧。”
“那个周总……”王澍表情纠结。
周柏寒掀起眼皮:“什么事,说。”
“我中午看到这个韩宋和陈小姐一起吃了火锅。”
他揉着太阳穴,翘起二郎腿,闷声笑了笑:“下雪天一起吃火锅,一起逛街,真是浪漫。”
这反应出乎王澍意料,不过相比大发雷霆,这种反应好像更吓人。
周柏寒合上资料:“你先出去吧。”
远处大楼灯火通明,忠耀集团四个大字被照亮。
陈季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告诉自己不能心急。
第二天中午,周柏寒结束会议后开车前往画室。
韩宋给开的门,两人看到彼此都愣了一下。
“谁啊。”陈季从屋里走出。
没想到是他:“周总怎么大驾光临来这了。”
韩宋挡着门他进不来。
周柏寒冷嘲热讽道:“这是你请的做饭保姆吗。”
去瑞士之前陈季说过画室要换灯泡,他今天特意买了灯泡过来,手里还提着工具箱。
韩宋垂眸看到,扯了扯嘴角,回头叫陈季:“你叫维修工过来干什么,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吗。”
陈季淡淡道:“没有东西坏。。”
周柏寒抵着门,四目相对,韩宋也不退让半分。
陈季先发话:“韩宋,门口那把钥匙记得还给周总。”
周柏寒阴着脸:“陈季。”
“周总叫我。”
“怎么才能消气。”
“周总这话什么意思,我今早从起床心情就很好,生什么气?”
“我不进去那你能出来说话吗。”
韩宋:“不让你进去就是不想跟你说话,周总连这个还不明白吗。”
周柏寒看他:“我跟她说话,有你什么事。”
韩宋:“有没有我什么事,周总心里清楚。是谁把她抛弃在瑞士街头,让她一个人回来,在未婚妻和她之间,周总已经做了一个很明了的选择。”
周柏寒:“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来过问。”
韩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有,我们三个人当中,你才是那个外人。
周柏寒的脸黑的难看,陈季坐在摇篮倚上,置身事外的意思。
周柏寒:“陈季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季抿了口茶:“周总,你也看到了我们正忙着做饭,您在这待的这一会儿够我们炒好几盘了。”
周柏寒:“陈。”
陈季打断:“韩宋,大雪天的周总大老远开车来一趟也不容易,把人家送到楼下吧。”
韩宋扯着嘴角:“周总,请吧。”
柯尼塞格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韩宋把钥匙扔给他:“周总把车开走吧,限量版的豪车可经不起这么冻。”
周柏寒冷冷道:“你该把这话说给陈季听。”
韩宋:“这车又不是花她钱买的,坏了就坏的,她又不会心疼。”
周柏寒:“那她既然想停这那就停这,我也不差这辆车的钱。”
韩宋哼了声:“周总对女人出手真是大方。”
周柏寒:“分人。”
韩宋:“分什么人,未婚妻和情人?”
周柏寒:“陈季和其他女人。”
韩宋笑:“周总的深情还真是用错了地方,陈季最讨厌的就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周柏寒:“你哪只眼看见我脚踏两只船了。”
韩宋:“你是在说陈季眼瞎吗。”
周柏寒呵了一笑,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起来:“警告你,离她远点。”
韩宋眯起眼睛:“应该是我警告周总才对吧,我认识她的时候您还不知道在美国哪个街头啃汉堡呢。”
周柏寒顶着后槽牙,松了松领带:“别觉得跟她认识时间久就能怎么样。”
韩宋:“能像现在这样,我可以给她做饭吃,而你,连门都进不去。”
周柏寒一拳打上去,韩宋踉跄地后退,口腔里充满血腥味。
韩宋擦掉嘴角流血:“周总这是气急败坏了。”
周柏寒哼笑:“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
韩宋也上去打了他一拳:“本来想跟你公平竞争,现在看来压根都不需要竞争。”
周柏寒顶着腮帮,吐了口血腥:“你也配跟我竞争。”
韩宋:“起码我没有脚踏两只船。”
周柏寒:“你四年时间都没追上,我不到四个月就和她什么都做过了,你拿什么和我比。”
韩宋眯起眼睛,拳头握紧,又一拳打上去:“妈的!”
这一拳力量很大,刚破的伤口又添新伤,周柏寒嘴里骂了句脏话,刚准备还回去,陈季在二楼窗边喊道:“韩宋!”
两人同时抬头看过去。
陈季淡定地说:“家里没盐了,能现在帮我去前面路口的超市买袋盐吗,着急用,”
韩宋捡起雪地里的手机:“好。”
陈季下楼后,韩宋已经走远。
周柏寒刚往前走一步,陈季开口:“站那说。”
他停下脚步:“家里有药箱吗,被畜生打成这样得上药。”
陈季扯嘴角:“说别人畜生,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柏寒:“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能去你家上药吗。”
陈季:“不能,我已经给王澍打过电话,他马上过来接你去医院。”
周柏寒:“那他来之前,我能上楼吃点东西吗,今天到现在一口饭没吃。”
陈季裹紧大衣:“不行。”
周柏寒:“一夜都在公司加班,早上开会,开完会就来找你了。”
陈季:“别把没吃饭的理由推到我身上,我可没让你来。”
周柏寒:“但我现在饿的快站不住了。”
陈季:“刚打人不挺有力气的吗。”
他强词夺理:“打人消耗体力,就那会没的。”
陈季低头看了眼时间:“王澍快到了,一会我告诉他先让他带你去吃饭再去医院。”
周柏寒:“……”
吹起一阵风,陈季把带下来的垃圾扔掉,转身说:“王澍马上就到,委屈周总再吹会冷风了。”
周柏寒拦住她的路:“我已经道过歉也解释了,你到底还在生什么气。”
“你在放什么屁。”陈季轻笑,“我们是什么关系周总心里不清楚吗。”
她把头发撩到而后,继续说:“难道周总是留恋我的身体,怕以后睡不到我了。”
––
韩宋回去的时候,锅里煮的牛腩已经炖好了,加点盐出锅。
陈季帮忙盛饭拿筷子。
坐下后才想起他脸上有伤。
陈季把药箱提到桌上:“先上完药再吃。”
韩宋笑了笑:“小伤,不碍事。”
陈季:“简单擦个药吧。”
韩宋对着镜子简单擦了药。
陈季:“对不起……”
韩宋眸子深沉:“你是在替周柏寒跟我道歉吗。”
“不是。”她说,“你是因为我受伤的。”
韩宋动作慢下来:“那他呢。”
陈季:“他活该。”
韩宋把桌子清理干净:“好了,吃饭去吧。”
“过两天你有时间吗。”
“怎么了。”
“去把二美接回来。”
去瑞士之前陈季把二美寄养在宠物店,回来后一直忘去接了。
韩宋:“有时间。”
陈季:“天气预报后天大暴雪,开车注意安全。”
——
微博这几个月涨粉很快,一开始以为都是僵尸粉,后来才粉丝私信才了解有不少人在别的社交软件上推她的画,一时间成为了网友口中的宝藏小众画手。
最近收到不少公司的合作,邮件太多,挑花了眼。
在众多产品封面约稿里有一封电影海报设计的合作邀请。
很诧异。
她虽说有一些知名度,但从各方面来说举起双手还够不到这个高度。
邮件里写明了联系方式,双方约好时间见面详谈。
导演叫姜鸣,曾提名奥斯卡最佳导演,上个月回国准备拍摄新电影。
说难听点,她陈季是心气高,但目前也就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蹦跶。
姜鸣出了名的对演员演技要求很高,亲自面试,他的戏不用流量小鲜肉,面试对外开放,也就是说,只要演技好,哪怕是素人他也用。
刚开始把她认错成来面试的演员,随后问她面试哪个角色,才知道是海报设计。
导演立刻笑起来,招呼她坐下,亲自给她泡茶。
按道理不需要对她这么客气,而且这个姜鸣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离开后,陈季打车去了盛泽。
在楼下碰到王澍:“陈小姐是来找周总的吗。”
陈季点头:“有事找他。”
王澍:“周总这会应该在办公室,跟我上来吧。”
这是陈季第一次来公司找他,周柏寒自然很意外。
“陈季,这次可是你自己来的。”
陈季摘下墨镜:“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坐。”
“不用了,您这板凳我不配坐。”
周柏寒皱眉。
王澍敲门进来送茶和点心。
和上次同一款点心。
陈季把姜鸣的合作邀请甩桌上:“是你把我推荐给他的吗。”
周柏寒没否认:“无意知道姜导的新电影在找海报策划,顺嘴提了你一句。”
陈季:“周总是有打算投资娱乐圈的意向吗。”
周柏寒:“也不是不可以 。”
陈季冷笑,随后把张卡扔到他面前。
周柏寒看清后脸色变了:“谁给你的。”
“不是你把我送给他的吗,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
“姜鸣给你的?”
“周总这么明知故问是想撇清关系吗。”
“他碰你了吗!”
“你是想让他碰还是不想让他碰。”
“他敢碰你一下我现在就拿刀去杀了他!”
“可别,昨天因为我您这嘴角的伤还没好,再闹出个人命,我可承受不起。”
陈季悠悠道:“他说画画屈才了,可以让我当女主角,然后就把房卡给了我,让我想好了晚上过去。”
周柏寒压着怒气,冲门外喊:“王澍!”
王澍急忙推门而进:“什么事周总。”
“备车!”
“现在吗。”
他吼道:“现在,立刻,马上!”
“可十分钟后有个会议。”
“推掉!”
王澍表情为难:“美国的视频会议推不了,况且……老董事长也在。”
周柏寒气的把手边的东西扔出气。
王澍:“周总有什么事你给我说,我去帮您办。”
周柏寒大吼:“出去!”
王澍不知道老板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但这时候还是跑的越快越好,免得引火上身:“有事您再叫我。”
陈季在来的路上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来回骂了很多遍,现在气消了大半。
她知道这事跟周柏寒没关系。
和周柏寒的关系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姜鸣自然不在这个范围,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但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这个倒霉蛋自然是周柏寒。
她拿起房卡:“您忙着,我先走了。”
周柏寒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陈季捏着房卡砸他身上:“这酒店,好像还是盛泽旗下的吧。”
周柏寒掐着她的腰,两人距离不足一拳:“对不起。”
她被迫仰着头,似有若无的扯着嘴角:“在太岁头上动土,周总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
韩宋在盛泽楼下接她。
“你不是面试去了吗,怎么来这了。”
陈季系上安全带:“在旁边的咖啡馆,但这地方上车方便。”
韩宋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是不是不顺利。”
“嗯,拒绝了。”
韩宋:“先吃饭再去接二美吧。”
陈季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韩宋,免得他又会和周柏寒发生冲突。
韩宋:“想吃什么。”
陈季托着平板:“吃点清淡的吧。”
韩宋:“行,有家苏州菜馆味道不错。”
陈季没抬头嗯了声:“那就去这家。”
餐厅不大,小桥流水,苏式装修风格。
服务员把两人领到包间。
陈季:“两个人在外面大厅坐就行,包间还有最低消费。”
韩宋:“包间安静你能画画,吃不完可以打包。”
韩宋点菜,陈季倚着继续画画。
服务员敲门上茶。
陈季抬头看到苏叶时愣住。
苏叶拿壶的手抖了一下,热水洒到平板上。
韩宋连忙抽纸擦:“怎么回事,连水都不会倒,把你们经理喊过来。”
苏叶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被吓得眼泪在眼眶打转,陈季开口:“没多大事,别叫经理了。”
万幸平板上洒的水不多,擦擦就行。
韩宋摆手:“你出去吧。”
陈季注意到她手扶着腰,虽然穿着宽松的工作服,但侧面隐约能看出微微隆起的小腹。
陈季眯起眼睛:“等一下。”
韩宋看她:“平板坏了吗。”
陈季:“不是。”
苏叶回头。
陈季看着她问:“你怀孕了?”
苏叶眼神透露着慌张,拿着水壶的双手在发抖:“这事能不能不要告诉我们经理。”
陈季:“几个月了。”
苏叶:“三个月。”
陈季:“宋呈怎么让你出来工作。”
眼泪啪嗒掉落,苏叶红着眼:“我们分手了。”
陈季:“这话我听过不下百遍。”
苏叶:“这次是真分了。”
虽然听过不下百遍,但陈季还是又问了遍:“这次是因为什么。”
苏叶:“他出轨了。”
陈季愣住。
陈季:“分开多久了。”
苏叶:“一个月。”
陈季:“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苏叶:“第一个月例假没来的时候买验孕棒测过显示没怀孕,第二个月又没来才去医院检查出来,那个时候已经分手了。”
陈季:“那你是打算再和他复合?”
苏叶轻轻摇头。
陈季:“叔叔知道吗。”
她摇头。
陈季:“你打算怎么办。”
苏叶:“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陈季:“你才二十岁!先不考虑养孩子多难,未婚生子还是这个年纪,你会遭到多少人的议论!”
苏叶抚摸肚子:“这是一个生命。”
陈季:“你最好把这事告诉叔叔。”
苏叶离开前说:“我打算生完再告诉他。”
陈季气的不行。
韩宋问:“她是?”
喝了口水顺顺气:“以前是朋友。”
上菜换了别的服务员,韩宋给她盛了碗粥:“人生是自己的,如果她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你说破嘴皮子也没用。”
陈季:“她也不会听我的。”
韩宋:“那就不要因为他人的事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吃完去接二美。”
陈季给高千雯发了条短信。
高千雯:【我作证是真的分手了,那天她和我一起去酒店捉的奸。】
陈季:【她怀孕了你知道吗。】
高千雯:【她告诉你了?】
陈季:【在她打工的餐厅遇到了。】
高千雯:【什么!】
陈季:【她还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再告诉她爸。】
高千雯:【生!?她告诉我这个孩子她不会要!】
陈季抬头。
苏叶背对着她在弯腰给客人介绍菜单。
三个月后已经不能人流,引产也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陈季:【宋呈真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高千雯:【应该是不知道的。】
陈季:【两人后来没再见过?】
高千雯:【这我就不知道了,苏叶那个恋爱闹不排除偷偷去找过宋呈。但自从你俩闹掰后,她也不怎么跟我联系了。】
高千雯:【我不是故意瞒你,是她不让我说。】
陈季:【她为什么执意要生下来。】
高千雯:【我猜肯定跟她妈有关系呗。】
没注意到电量不足,刚打了几个字直接关机。
韩宋特意把车子暖起来后再开过来,按了声喇叭,陈季走过去。
陈季:“你有充电器吗。”
韩宋:“台前有充电宝,我去给你扫一个。”
陈季想想算了:“你身上有现金吗。”
韩宋:“要多少。”
陈季:“两千。”
韩宋从包里给她拿出一沓。
陈季:“你居然随身带那么多。”
韩宋:“准备随礼的,你先拿着用。”
陈季道了声谢谢,她把钱用纸包裹着,然后放进袋子里,上面压了几瓶水。
陈季:“等我一下。”
陈季把袋子交给前台:“你好,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店里叫苏叶的员工。”
服务员:“好。”
陈季:“谢谢。”
韩宋:“她之前对你那么不好你现在还给她钱。”
陈季:“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是可怜她,我是心疼肚子里的孩子。”
车子停在宠物店门口。
陈季:“你别下去了,我接上就走。”
韩宋:“行。”
老板在给狗狗修毛,见到她很惊喜:“你怎么来了。”
陈季:“前段时间比较忙,今天有空来接二美。”
老板:“二美前两天已经被它爸爸接走了。”
陈季:“它爸爸?”
老板笑:“对啊,以前周先生经常带它来这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