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喜当爹◎
当韦恩大宅传出暴怒声时, 帆船上的姐弟俩高兴地击掌庆祝。
小达米安开始憧憬美好未来，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切实际，“父亲真的会向我道歉？”
莉莉安拍着胸脯保证，“他肯定会求着我们回去, 放心吧, 这招我经常用。以后你再受委屈就和先祖告状, 他们可宠孩子了！”
“但前提是你必须一直装乖。”达米安倚在船舱口上下打量小达米安，“你就别想了。”
“哼！装乖谁不会？”小达米安斜眼看他，“你能我也能。”
“我才懒得浪费时间去演戏。”达米安嗤笑一声转身回船舱, “我有实力保证自己不受委屈，不像有些人啊！”
“你……”小达米安气呼呼地瞪他，这人有什么可拽的, 他不就仗着自己有莉莉安嘛！
“不气不气, 我们不理他！”好姐姐及时安抚弟弟，“我们去城堡做新战服，我有一个秘密礼物送你哦！”
有人哄态度自然嚣张，小达米安临走时朝船舱哼气，看到没, 莉莉安和他最好，他们才是一伙儿的。
再次来到城堡, 小达米安熟门熟路地去仓库挑选材料，这一次他要做一个更亮眼的战服。
小家伙受的委屈莉莉安看在眼里, 毕竟他过于挺翘的屁股一看就是挨了不少巴掌。
这对小达米安而言是一份屈辱, 他宁愿被折断骨头也不愿丢了面子, 对于作天作地的天命之子而言, 再也没有比这更伤自尊的事情了。
莉莉安是万万不会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的, 所以她拿出了终极礼物, 一件可以抚平小达米安所有身心伤痕的东西。
方方正正的盒子被打开，里面储存的是一颗白色的龙蛋，这是一年前达米安代替她做兼职替格吕克斯十三世做驯龙师的时候捡回来的残缺蛋。
这颗蛋比正常的龙蛋大了两倍所以遭到遗弃，当初达米安想要孵化它，但家里的小冰龙死活不肯，大胎不同意要二胎，小爸爸只能遗憾将它储存在静置盒里。
“这是？”
“龙蛋！”
小达米安的眼睛瞬间瞪大，他似乎忘记了呼吸只愣愣看着那颗越来越令他着迷的白色大蛋。
它真可爱，瞧瞧它雪白的蛋身和充满魔法的气质……噢，这就是他的梦中情蛋啊！
“给、给我的？”小达米安激动到舌头打结，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拥有一头龙。
莉莉安把盒子递给他，“静置盒里没有时间，如果你将龙蛋拿出来它就会进入孵化状态。”
小达米安非常谨慎地接过盒子抱在怀里，这一刻他拥有了龙、拥有了全世界！
“这是龙族书谱。”莉莉安又递给他一本书籍，“我建议你学会龙语再孵化它。”
这是当然，他可不能和自己的龙崽有代沟，他要废寝忘食专心学习，早一点学会龙语迎接他的心肝宝贝。
任何一个达米安对龙的渴望都远超他人，小达米安决定放下心中的‘仇恨’留在城堡刻苦钻研龙族书谱。
哼哼，等他龙崽出壳他就立马甩了蝙蝠侠单干，以后他就是人人羡慕的龙骑士才不让蝙蝠侠蹭他的名气！
等莉莉安从城堡出来，帆船已经停在复仇者大厦的停机坪上方，里面传来的打斗声很明显，莉莉安疑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美国队长找到了巴恩斯，一开始还没动静，现在刚动手。”
莉莉安赶紧给达米安套上隐身咒带他移行到大厦内，原本干净整洁的客厅已经变成废墟，就连她还没有拆封的礼物都被炸成了碎片。
此时的气氛过于紧张，队长正拿着盾牌替巴基抵挡钢铁侠即将射出的掌心炮。
“莉莉安，回房间去。”托尼第一次用严肃的口吻和她说话，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差。
看这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巴恩斯将自己杀害斯塔克夫妇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走到双方中间站立，沉默片刻后她问托尼，“皮特洛和旺达当初为什么恨你？”
不等对方回答她自言道：“因为坏人用斯塔克工业制造的炮弹杀了他们的父母。”
她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明白这段话的意思，冬兵是九头蛇制造的人形兵器，他就像那颗杀害双胞胎父母的炮弹。
“爹地，这件事巴恩斯先生也是受害者，正如当年你不知道有人用你发明的武器伤害平民一样。”
莉莉安走过去按下他的手臂，“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不如我们问问当事人，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
当事人？
哪来的当事人？
托尼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你能复活我父母？”
“复活我办不到，但是我有办法凝聚他们的意识。”莉莉安从挎包拿出一瓶金色液体，“这是灵魂液，只要把它喷在画像上他们就能以另一种方式活在人世间。”
“照片可以吗？”托尼惊惶失措地张望，他的相册呢，他在这里有没有相册？
“只能是手绘的画像才行。”莉莉安把他按在沙发上安抚他，“别急，我们找人来画很快就能画出来。”
“我来画吧！”史蒂夫放下盾牌朝房间走去，能为托尼做些事他心里能好受些。
托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理他也不吭声，显然是记恨对方刚刚帮冬兵的行为。
巴基站在角落静静打量小姑娘，虽然模样不同但他能确定对方就是莉莉安，她不是哥谭韦恩家的孩子吗？怎么又混成斯塔克的女儿了？
他眼中对女孩的熟悉感被娜塔莎捕捉，她敢肯定对方和莉莉安一定有所交集，仅凭他完好的左手和耳坠上的绿灵宝石就能推断出他们关系匪浅。
这很古怪，斯塔克的女儿竟然帮助杀害她爷爷奶奶的人，按理说她再什么理智也不会和对方多过接触才对。
客厅静悄悄无人交流，直到三个小时后队长拿出画像，托尼挑三拣四嘲讽他画技差，要不是莉莉安开始摇晃灵魂液他能把对方喷死。
在莉莉安即将按下喷壶时托尼突然叫停她，他莫名有些紧张，他有太多话想对父母说，可真要面对他们，他又不知所措甚至感到害怕。
莉莉安将灵魂液交给他，这种时刻他需要的不是陪伴而是独处。
托尼带着画像和灵魂液回到房间后索尔立马挨到莉莉安身边，他太想念自己的母亲了，所以迫不及待地询问这种魔法药水对非人类有没有效果。
“试试呗，反正那瓶灵魂液有很多，你回家的时候带一点。”
小姑娘的慷慨赢得神域王子的好感，他摸摸身上发现找不出用来交换的宝物，一般面对这种情况他只有一个办法，“为了表示感谢，我可以给你签名，当然合影也行。”
“…………”
尴尬的气息扑面而来，持续三秒都没人讲话的情况下莉莉安只好掏出手机接受他的谢意。
说实话，她一直以为超人才是世界上最憨的物种，如今她总算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了。
经过两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互动客厅的气氛才得到缓和，队长和巴基小声交谈，幻视和班纳企图用科学来解释灵魂液的作用。
娜塔莎给巴顿使眼色两人不动声色地离场，她发现的破绽越来越多足够她制造点小意外弄清莉莉安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巴顿犹豫不肯出手，“莉莉安不管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和斯塔克很像，他们……”
“她会魔法，改变相貌对她而言有多难？之前的派对她一定是提前做好伪装然后让小超人制造矛盾假装误伤她。
我承认她和托尼的性格很像，或许她正是利用这点才敢冒充托尼的女儿混进来，只要我们趁其不备攻击她，一定能看到她真实的样子。”
“她对我们不差啊，逆天的特效药、去除负面情绪的耳钉，改善我们身体的蘑菇汤……”
“所以我才让你出手，你把握分寸的能力比我强。”
“天呐，你简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巴顿发出哀嚎，“如果她真是托尼的女儿，托尼一定不会放过我伤了她，如果她不是托尼的女儿，托尼一定恨我揭穿她。”
关于这点娜塔莎无力反驳，她之所以不和托尼商量直接动手就是考虑到对方的任性，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在乎，只要对方无害他乐意沉迷在父女游戏中。
“总要有人理性看待问题。”娜塔莎拍拍老搭档的肩膀，“事后我陪你一起向他们道歉。”
“陪我？明明是你指使我干的，你才是主谋。”
两人的对话被隐身跟来的达米安悉数听去，他悄悄退回客厅来到莉莉安身后点击她的肩膀传达信息。
莉莉安没想到娜塔莎的行动力这么强，她找借口去洗手间和达米安做最后的准备。
喝下事先准备好的变身药剂变为另一个人再覆盖一层幻形术保持原有的模样，这场大戏从索科维亚开始上演，今天终于要落幕了。
莉莉安从洗手间出来时托尼正捧着画像在客厅添油加醋地形容两个老冰棍是怎么联手打他的。
“我们没有还击。”史蒂夫超小声的反驳，他低头抬眼皮的可怜样非常可恨，托尼被气到翻白眼。
斯塔克夫妇看到两位老友感慨颇多，以前他们活着这两位已经死了，现在他们死了，这两位反而活着。
霍德华看向巴基目光复杂，巴基感知到他的视线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很痛苦，如果不是耳坠上的绿灵宝石在安抚他的灵魂，他可能会被自己的记忆折磨致死。
“巴基，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霍德华没有怨恨反而讲诉死前的记忆，“其实在几天前你就执行过一次刺杀我的计划，那一次你没有成功，你的挣扎我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我很抱歉那时我没有能力带走你，九头蛇一定是将你带回去重新洗脑，他们明明可以当场杀我却一定要你动手，所以别再给自己揽责任了，杀我的人是九头蛇而不是你巴恩斯中士。”
“霍德华……玛利亚……”巴基的声音嘶哑到几乎失声，“我很抱歉，我……我真的很抱歉……”
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巴基捂着脸跌跪在地上哽咽，巨大的内疚与自责使他窒息，他的良知在拉扯他的心，那种要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令他不愿再活着。
“巴基……”史蒂夫紧紧拥着他，“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会找九头蛇报仇，这一切都怪九头蛇。”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巴基的痛苦，包括托尼。
冷静下来想想对方的确是受害者，他的遭遇甚至比死还惨。
明明是二战中的大英雄，本该享受和美国队长一样的荣誉却因为被九头蛇控制变成臭名昭著的冬日战士。
他心负光明却要背负一身罪名，如此沉重的罪孽他将来要怎么熬下去？
托尼也不好再说什么刻薄话，既然他父母不愿追究那他最多无视对方。
巴基此时痛苦的神色太像达米安恢复记忆时的样子，莉莉安生怕他会勾起达米安的情绪，所以赶忙从挎包找出缓和药剂拽着他脑后的小发啾以快狠准的熟练架势给他灌进去。
“咳……咕噜咕噜……咳咳……”
被强灌药剂的巴基看起来比刚刚更惨，感应到小恶魔气息的机械手臂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安静地龟缩在包裹中，太可怕了，为什么邪恶女巫会出现在英雄窝里？
“莉莉安……”史蒂夫心疼地拍拍巴基的后背，“你给他喝了什么？”
“缓和药剂，能让他情绪平稳。”
“甜心过来，别和不知好歹的人站在一起。”托尼眼神冷嗖嗖地瞥向史蒂夫，未来他或许能对巴恩斯释怀，但是这个人他绝不原谅，哼！
“托尼……”史蒂夫的蓝眼睛满是愧疚，他将情况好转的巴基扶到沙发上，再来到托尼身边表达歉意。
到底是公认的美国甜心，当他垂下眼角换上忧郁的神情可怜巴巴道歉时哪怕是气头上的斯塔克也不免将骂声降低。
如果不出意外，只要他每天坚持道歉很快就能得到原谅，可偏偏针对他的意外来了。
一支疾速飞出的箭朝莉莉安射去，众人反应再快也没有箭快，但好在有什么东西将长箭打落。
“克林特.巴顿，你想找死吗？”托尼气到脸黑，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欺负他女儿？
巴顿和娜塔莎没想到小姑娘还留有后手，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娜塔莎负责阻拦托尼，巴顿接着放箭。
掉落的那支箭没有箭头，所以其他人只站在原地莫名所以地看着，这是在玩还是另有隐情？
朝小姑娘射去的箭从一支变成两支再到三支，在莉莉安应接不暇时巴基护在她身前做她的肉盾。
巴顿的箭术出神入化总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出现，所以当一支箭出现在莉莉安身后时巴基没能护住她。
但那支箭仍旧没有打到莉莉安身上而是击中了一个男孩。
一个金发蓝眼神色坚毅很像史蒂夫.罗杰斯的男孩。
“哥哥！”莉莉安转身抱住突然现形的男孩，“你有没有事？”
男孩皱着眉头揉揉胸口没有说话，他朝巴基点头致谢后牵紧妹妹的手，“我们走。”
“等等。”
大家来不及收起惊掉的下巴纷纷伸手挽留，现在的情况他们捋不顺啊！
“原来是这样。”唯一看破真相的娜塔莎将目光落到莉莉安身上，“你不是托尼的女儿，你是史蒂夫的女儿，如果我没猜错，你和身边的男孩是一对双胞胎吧！”
“什么情况？”
大家的脑袋统一转向娜塔莎，原谅他们大脑愚钝看不出其实奥秘。
“当初在索科维亚莉莉安晕过去再醒来时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查看自己的头发，那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她是在看自己的真实面目有没有显露。
之前派对上她表现得很好，但依旧有微小破绽，当队长向她自我介绍时她的表情很不自然，而且托尼问到雷电小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向队长。
你们没发现吗？自从她住进大厦后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队长，而且她每次情绪失控也是因为队长。”
娜塔莎的分析有理有据，小姑娘被拆穿也懒得维持谎言，她撤去身上的幻形术露出自己真正的模样。
金色的长发和蔚蓝的眼眸，她的样子和队长有四分相似，和哥哥的刚毅不同，她小小年纪已初显惊人的娇媚。
小姑娘朝托尼鞠躬，“对不起斯塔克先生。”说完便打算和哥哥离开。
“不不不……”托尼无法接受现实，“甜心，你不要爹地了吗？”
莉莉安回头看他，“如果你真是我爹地那该多好啊！”
她脸上挂着笑但眼眶却含着泪，她已经尽量维持自己的体面，可那些闪烁的泪光是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委屈和难过。
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令人心碎，史蒂夫手足无措地上前，他蹲跪在女孩面前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
“莉莉安，你父亲对你不好吗？”
“好啊，有什么不好的。”女孩嘴角扬着笑，“作为九头蛇的产物，他能给我们找个有钱的养父已经算是很好了。”
她抹掉又涌出来的泪水摆出笑脸：“我爸爸可是布鲁斯.韦恩，我能过得不好吗？”
史蒂夫想要抱抱这个孩子告诉她别笑了，她的笑太苦涩太令人揪心。
女孩垂眸看他，看那张与她父亲如出一辙的脸，“您知道吗，我爸爸收养了五个孩子，一个叫迪克.格雷森，一个是杰森.托德，还有一个是提姆.德雷克……而我叫什么呢？我叫莉莉安.韦恩，我和哥哥的姓氏都是韦恩！！”
韦恩一词仿佛激起了女孩满心的怨恨，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什么情况下能让一个父亲连姓氏都不愿赠予儿女呢？
众人联想到女孩所说的身世和她偶尔对史蒂夫偏激的态度，恐怕另一个世界的队长并不能接受他们的身份。
男孩面目表情地抱紧自己的妹妹，“走吧，别留在这里了。”
“不，你们……”
不等史蒂夫劝说，兄妹俩的身影已消失在大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