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文四姐在窗外听宫廷秘闻。

  她心中暗自点头,皇帝果然不是主角呢,他噗呲噗呲的擤鼻涕,所有男主角女主角都不会擤鼻涕,那他妈都不科学。

  皇帝哭的要多惨有多惨:“我娘在我十二岁那年去了,就在中秋节前,呜呜呜呜。她当年不算受宠,父皇都没为她停办中秋宴,呜呜呜呜呜,当时还叫我去祝酒呢,老子才不去!妹妹你不知道,朕当年给亲妈守孝,还被人指摘不尊重嫡母,不孝顺,那是我亲妈呜呜呜呜!!”

  黛玉轻轻给他递手帕,倒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她才知道皇帝是嫔妃所出。

  皇帝继续哭:“当初太子哥哥和别的兄弟姐妹在中秋次日都来安慰我,父皇和母后也没说什么,只有先皇后所出的二公主跑来指责我,说了好些难听话。

  朕当时都有掐死她的心,妹妹,我跟你说,过两天是公主臣妇们进宫请安的时间,二公主要是敢不给你面前,你就抽她。”

  黛玉心说我才不当众打人呢,师父说过那不好,背地里下黑手才好!

  但看皇帝又生气又哭的凄惨,就哄哄他:“好,我记住了。”

  皇后走回来,温柔平和端庄大气的递上一摞手帕:“说什么呢?”

  皇帝抓过手帕胡乱抹抹脸:“过几日是公主外妇进宫给你请安的时候吧?”

  皇后点点头:“嗯,好像是。”

  “好像是?”

  皇后微微一笑:“女史负责记着这些事。”

  皇帝也就不再仔细问,自己也在内廷有多宝,在朝政上有庶吉士、中书舍人,都是负责记着各种□□事项的人。

  皇帝拉着黛玉的手,看着皇后颇为渴望的说:“朕记得二公主这些年越发老实了,是不是?”

  皇后点点头:“皇上既不给她封号,她的俸禄比别的长公主低好几等,我平日里按照你的吩咐,事事都冷着她,她当然老实了。怎么了?”

  皇帝依然恨恨不平:“哼,老实也晚了。”

  他握着黛玉的手,殷勤嘱托:“她如果不对你出言不逊,那你就找她的麻烦,找茬教训她,好不好?”

  黛玉略尴尬:“哥哥,我平生最不会找茬。”

  皇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可不行,无论是男人女人,找茬都是必须会的,你要学!”

  你得会找借口教训人,朕教给你的都是好东西,平常御史特别会找茬,后来朕学会找御史的茬,他们就老实了。

  黛玉脸都红了:“我年纪小”

  皇帝道:“没事,你是玄真长公主,她的封号还是个二公主,朕没加封她为长公主。”

  黛玉尴尬的说:“我毕竟不是皇族,仗势欺人不好吧。”我爹知道我那样做会生气的。

  姚三郎已经哄俩人不哭哄到陷入呆滞状态。

  太无聊了,他就放空大脑开始魂游天外~

  皇后黑着脸吐槽说:“本宫自从当上皇后之后,每个月都要奉命在公主和外命妇入宫的时候当众训斥二公主!你就替我一次吧,我跟二公主没那么大仇,她讽刺我的时候我报复回去了。”

  说真的皇上你干脆给她痛快的得了!不入宫,你下旨申斥,入宫了,叫我当众训斥她,这么钝刀子割肉,她还没疯,我都烦了。

  皇帝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朕怎么不知道?”

  皇后略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我还只是太子妃,但执掌宫闱,她生面疮,闹着不肯忌口,本宫一切都随她,整日里吃辣菜吃冰碗子,想吃什么给什么。你没见她每次进宫脸上的粉底都比墙厚,走一步掉一层吗?应该是脸上留了小坑。”其实我报复有点狠了。

  皇帝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梓童真是心善,想吃啥吃啥那叫惩罚?那多幸福啊。脸上有点小坑怎么了,她本来就长得丑。这些还不够。”

  他握着黛玉的小手,十分充满父爱:“妹妹的性格太绵软可爱了,遇事只知道哭那行啊,你可以点都没学到你师父的性格。”

  惊呆的黛玉&窗外文四姐&刚醒过来的姚三郎:你怎么看出来的吗?

  你确定吗?你这么说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夸你英明神武呢?

  皇后赶忙道:“现在这样挺好了,有谁欺负你了,叫哥哥嫂嫂去收拾他,你别自己动手。小姑娘家家的如果性格不好,以后会变丑的!相由心生!”

  黛玉点头,温柔的笑了:“嫂嫂说得对。”

  皇帝失望的说:“朕本来想听你俩一起挤兑二公主,啧,算了,随便安排个嬷嬷挑她毛病也就是了。”

  他打量着皇后:“虽说相由心生,你也没有变丑啊。”

  皇后这叫一个气呀,什么意思,难道我心坏吗?她闭着眼睛,一副玄妙的样子:“本宫平日修心养性,打坐练炁,怎么会变丑。”

  皇帝讪讪的笑了笑:“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嗯……”

  他赶紧逃回对母亲的回忆中以躲避皇后气势汹汹的眼神。说了一堆童年趣事,还有母亲以身作则教导的人生原则,说到动情处又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皇后看他擦眼泪擦的像个小孩子,就亲手给他擦,一脸温柔,心说:一后生了孩子,我照顾小孩一定很得心应手!

  皇帝托着腮,悲伤的思念:“我娘特别温柔平和与世无争,看我的性格就能看出来吧,我的长相性格都随我娘。想不到世事弄人,是我当上了皇帝,我娘被追封了皇太后,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子欲养而亲不待,太上皇十分无情,唉。三郎,你会招魂术吗?”

  姚三郎一愣道:“会。但先皇太后故去太长时间了,若不是飞升仙界,就是转世为人了。”

  额,你瞧不起太上皇无情,那你还娶了好几个小老婆,还有盛宠的贵妃。

  皇帝哀哀的叹了口气:“那唐明皇请方士招杨贵妃的魂魄怎么就成了?”

  姚三郎尴尬的说:“那个嘛,那是假的幻术啦。”

  讲真我的同行们都很会骗人,有些小魔术和幻术我都得用仙术模仿。

  皇帝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很渴望的问:“真人能用幻术幻化我母亲吗?”

  姚三郎松了口气:“能啊,皇太后什么模样?”

  皇帝左右看了看:“嗯,比皇后和黛玉加在一起还漂亮,可惜你们都没见过她。有画像,但画的不是很像,一会我叫人送来给你做参考。”

  姚三郎皱眉,忽然想明白了,没关系的,画的不是很像我可以加烟雾,弄的朦朦胧胧就好了。他点头:“好,给我些时间。”

  黛玉听他说起先皇太后,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总是感觉不妙,十分悲伤的垂泪:“哥哥,我想回家看我娘,她身体不好,我不在跟前侍奉,怕别人不尽心。”

  皇帝想了想:“你暂时先别回去,嗯,玄真长公主先不能回去,你等受了外命妇的礼,在京中露一面再离开。要回去也悄悄摸摸的,别叫别人知道。”

  他顿了顿:“喔,朕查了一下,荣国府是你外祖家,你要去省亲吗?”

  黛玉楞了一下,面露犹豫。既然是外祖母,去看一看是理所当然的,又可以慰藉自己对母亲的思念。可是自己从出生至今没见过亲戚,对外祖母不熟悉,只听母亲夸赞娘家如何如何不凡,说是亲戚,但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感觉。

  姚三郎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不能去!不能去!警幻那个臭婆娘提了贾宝玉,日喔,听说表兄妹结亲在凡间是常有的事,我要气死啦!文四姐你还要在窗外偷听到什么时候!

  快滚进来拦住她,我之前明明拜托你一定要在林妹妹面前防备着贾宝玉,从中作祟。

  文四姐不负重望的想起来黛玉的外祖母家是谁家了,这不怪她记性不好,她连自己的外祖母家都不记得了。

  从后窗户绕到正门,推门而入,演技全开的目露惊讶:“呀!陛下和娘娘都在?文四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黛玉看师父行礼,慌忙起身回避,不小心脚趾头撞在桌子角上,穿的又是缎子绣鞋,痛的‘呀’了一声,单腿蹦到旁边。

  姚三郎见此机会,又是心疼她的脚,又是开心,赶紧跳起来扶住她:“站稳站稳。没事吧?疼不疼?伤到哪儿了?我扶你坐下?来搭着我肩膀站稳。”

  皇帝无语的看着痛的两眼泪花的小姑娘,还有殷勤过度有点卑贱的神仙,以及在地上跪着行礼但看着这小两只忍俊不禁的文四:“免礼,起来吧。往后玄真长公主在的时候,你就不必行礼了。梓童,这么着行吗?”

  皇后早就掩口而笑:“行啊,也免得黛玉总要慌忙回避,我都替她急得慌。”

  文四站起来:“遵命。”

  皇帝玩心大起:“朕记得前些天见你的时候,你还没这样拘谨,怎么了?”

  文四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日冒犯了陛下,回去之后觉得寝食难安,才知道龙威不可轻触,想来是受了上天示警。自那之后就不敢了。”

  皇帝鄙视的看着她,评论道:“满嘴胡吣。”

  皇后:“哈哈哈哈哈哈”

  文四姐叹了口气,满是‘不信拉倒’的意思,跑过去问黛玉:“疼吗?严重吗?撞哪儿了?”

  黛玉抓着姚三郎的手单腿站稳,疼的腿都快抽筋了。

  泪眼汪汪:“(⊙v⊙)嗯……~~~~(>_

  姚三郎心疼的都快哭出来了。

  文四姐万分心痛,蹲下来用内力隔着鞋给她热敷:“好点没?”

  皇帝看着看着,又想哭了,扯皇后的袖子,在她手心写:我突然觉得文四没那么气人了,挺好的。

  皇后在他手心写:她不坏,只是没规矩。我让玉儿在该说她的时候别客气。

  黛玉的黛字写不下……

  皇帝写:但朕认为这是东来训了她的结果。

  皇后不赞同的捏了他一把,写:才不是,肯定是玉儿。

  皇帝也不赞同她,捏回去,写:赌一把

  皇后写:赌什么

  皇帝写:打猎。你若…(赢字写了个开头就不写了)…对了,我半年不去打猎。

  皇后写:我若对了,就不用当众数落二公主了。

  皇帝:半年!

  皇后:行

  啪!——只是击掌为誓的声音。

  三人都看过来:???

  皇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文四,东来最近胃疼,你知道吗”

  你肯定不知道哼!你好几天没去看他了,朕知道你每天在御膳房和黛玉之间奔波。

  文四点点头:“我知道,刚从卓哥那儿回来,给他做了顿饭。他一忙就忘了吃饭。”

  皇帝心说你丫不按套路出牌:“你去帮他调养。”

  文四姐一点都不意外,可开心的笑了,就好像皇帝说中了她的心事:“好。”

  皇后得意的瞥了一眼皇帝。

  皇帝面沉似水:“东来最近训你了?”

  文四姐一愣,眨巴着无知的大眼睛:“没有啊。卓哥忙的连饭都忘了吃,哪有时间训我?”

  皇后可开心了:“该吃晚饭了~”然后就拉着郁闷的皇帝起身准备离开。

  黛玉和姚三郎手拉手的送他们出去。

  到了竹林外分别的时候,皇帝一回头,看见死皮赖脸的神仙这么快就把关系提升到能拉手了,就目光诡异的看俩人的手。

  黛玉是刚刚脚痛的时候被他握住手扶住的,脚疼的时候没注意,好了之后也忘了。

  见皇帝目光诡异,才触电般的松开手,红着脸躲开。

  皇帝大笑:“哈哈哈哈哈,你若想回贾府省亲,跟皇后说一声,要提前几天下旨命她们沐浴斋戒整肃门厅恭迎长公主,还要给你准备仪仗。”

  黛玉红着脸点点头:“知道了,哥哥。”

  皇帝故意非常客气的说:“小神仙请回吧,不必送了。”

  姚三郎面不改色:“皇上太客气了。”

  …………

  秦大人可郁闷了!短短半个月时间跑了两趟江南啊,简直要累死了!

  上次带着钦差的仪仗队出门,这次又换了,带了传旨天使的仪仗队出门。

  更郁闷的是路上还没有偶遇美貌风趣的侠女姑娘,他不敢偷懒,快马加鞭。

  林如海真和贾敏对坐用餐,他没什么胃口,寥寥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

  贾敏只喝了半碗粥,她病容憔悴,不像过去那样生病的时候也好看,现在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唉,也不知黛玉到了何处,在外面餐风露宿,文四那么个粗人,哪能伺候好她。只怕我可怜的女儿要受苦了。”

  林如海微怒:“太太不必如此。”

  “我怎么了?”

  “整日里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你是盼着黛玉好,还是认定了她好不了。”

  “你这叫什么话?在家里四个丫鬟两个奶妈伺候着,我还怕有纰漏,出门去能不受苦吗?”

  林如海十分不高兴:“我知道心里怨我不该把黛玉送出去,难道我愿意?叫她改名换姓扮成男孩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是暂时吃点苦好,还是跟你一起中毒好?”

  贾敏不说话,默默垂泪。

  林如海真不想整天看她哭,天天哭谁受得了啊!你老是埋怨我做什么!

  门外管家连滚带爬的冲进来:“老爷,老爷太太,那位秦大人又来传旨了!刚到门口,叫老爷太太一起来接旨。”

  林如海一惊,起身就往外走:“太太赶快更衣,去接旨。”

  唉,也不知是福是祸。我去招待一下秦大人,再去书房换官服。

  贾敏强挣扎的叫侍女伺候自己换上命妇服,站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被四个丫鬟扶着,有气无力的走到前院。

  在香案前夫妻二人跪下。

  秦仲玉:“大历三年,岁次戊申月八日,皇帝命曰:

  惟尔赠巡盐御史林如海长女……

  寿宫喜爱若女,是用册曰玄真长公主。

  朕亦乐之,视若姝妹,令随姚神仙修道,侍奉三清,以求仙途。

  往钦哉,无或居上而骄,无或处贵而逸,

  降情以逮下,诚事以防微。

  膺兹嘉命,可不慎欤!”

  林如海惊呆了忘了接旨,只听见旁边咕咚一声,是夫人昏过去了。

  这刺激对于一个病弱的女人来说太严重了,也顾不得接旨,赶紧把夫人弄醒。

  一番折腾,幸好府里就住着几名好大夫,施针扎醒过来。

  秦仲玉遭受了连珠串般的提问。

  林如海:“皇上,太上皇怎么会见到黛玉?”

  “听说跟姚三郎,文四姐有关。”秦仲玉心里默默猜测三郎、四姐是不是大排行?

  贾敏:“黛玉还好吗?”

  “在宫里和皇后形影不离,哪能不好。”

  林如海:“怎么会封她长公主?”

  “太上皇皇上都用印了,喏,圣旨给你自己看。”

  贾敏:“玄真的意思是不是她被迫出家了呜呜呜?”

  “不是,封的是长公主又不是仙姑。”

  林如海:“姚神仙是谁?”

  姚三郎?我记得我好像暗示过他,没有功名就不要妄想黛玉了。

  “姚真人,听皇上称他为三郎。钦封清虚通妙真人,赐居靖灵殿,享二品文官俸禄。听许多人说,他貌若天仙,而且真有仙法。但他没住靖灵殿里,一个人住在御花园的竹林里,单修的竹屋。”

  贾敏:“长公主?太上皇的义女,皇上的义妹?黛玉哪来这么好的福气?”

  “她师父文四姐不仅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一代侠女,现在还被皇上请去掌管御膳房,听说文四姐还是京城中号称锦衣宰相卓东来的好朋友。听说姚三郎和文四姐关系极密切,而且他还很仰慕玄真长公主。”秦大人有点得意,我真是打听消息的小能手~

  林如海面色复杂,以为女儿的师父是个落魄的江湖人,以为有个富贵人家懒散不求上进的小子爱慕自己的女儿,结果一转脸这俩人的点子都硬的扎手。

  他知道姚三郎真有仙法,也知道他有身材实学,只是自己当时暗示他去考取功名,他居然走了终南捷径,啧。

  贾敏惊呆了,晕乎乎的说:“你没逗我吧?就文四?她还一代侠女?怎么看她都是个刚从地里干活回来的农妇呀。”这只能说明贾敏没见过真农妇。

  她还掌管了御膳房!天爷!御膳房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厚禄的地方,但何其重要呀!那可是掌管太上皇、皇上皇后入口之物的地方!虽然没听说过姓卓的是什么人,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之前还嫌她粗鲁无礼,叫老爷把她辞退呢,她会不会记仇报复黛玉呀?

  我娘家就在京城,荣国府呀!黛玉去过荣国府吗?我可没跟她说过外祖家的事情,她会不会不知道那是她外祖母家呀?

  …………

  到了饭点,御膳房自会按照写好的菜单把饭菜送过来。

  梅干菜烧肉,拔丝地瓜,清蒸鲈鱼,三杯鸡,红焖大虾,酱土豆,五香熏干。

  文四姐能熟练掌握黛玉的口味,准备的每一道菜她都喜欢。

  三人对坐吃着饭,黛玉捧着碗吃的很满意:“师父,三郎哥哥,你们说我要去贾府见我外祖母吗?”

  虽说外祖母是很亲的血亲,可我对她很陌生,我觉得师父很亲密呀。

  姚三郎使劲说贾府的坏话:“你最好别去,林妹妹,你不知道贾府没有什么好东西。前几天我见了贾政贾珍和贾蓉,那三个人也算是功名在身,可都眼斜心不正,满脑子都是攀附权贵和好色如命。我可是个钦封的真人,贾珍贾蓉两个还敢用目光冒犯我!”

  黛玉越发犹豫,有不好的姻亲对自己和父亲乃至于皇上的声誉都不利,她一边犹豫,一边慢吞吞的说:“也是前两天,皇后娘娘身边的贾女史莫名其妙的趁着皇后不在的时候,跟我说她是荣国府的大姑娘,是我的表姐,我年纪小,还不知道家里有什么亲戚,就问皇后。

  之后就没见过贾女史,问皇后,她也只是笑而不答。”

  姚三郎温柔悲悯的笑了:“傻姑娘,你没想明白?她想借着跟你的亲戚关系,好在皇上面前挂名,以后也好邀宠。”

  黛玉:(⊙o⊙)!

  姚三郎笑了笑:“女史和宫女有什么区别?她还不得伺候人?宫女个个都想当嫔妃,妃子个个都想升品位,和秀才想考中进士,进士当了官还想升官一样。”

  黛玉皱眉:“荣国府好歹也是四王八公之一的后人,怎么如此不堪,叫长女进宫当宫女?”

  姚三郎摇摇头轻蔑的笑了:“你以为谁都跟我岳父似得,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之后还能考中探花?重振家门?”

  黛玉愣了一会,拍桌子道:“姚云旗!不许胡说!”谁是你岳父!

  呀,说真的拍桌子好爽呀~

  但刚说完她就后悔了,怕三郎哥哥生气,也是懊恼自己不该叫他的名字,太失礼了。

  只是还没等她改口道歉,姚三郎就笑了:“好好好,我不胡说了。”

  文四姐现在虽然不是单身狗了,但也没怎么感觉到恋爱的幸福,也说:“贾赦,你大舅舅,前两天还调戏你师娘,要强抢民女,被你师娘当街暴打。”

  黛玉脸上露出嫌恶:“不要说他是我大舅舅,我跟他不熟。”

  文四姐和姚三郎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黛玉一边埋头吃吃吃,一边思考自己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是不是因为获封长公主,前两天还有点紧张,今天适应了,就开始放肆呢?对着师父拍桌子,又对三郎哥哥拍桌子……

  不可以的呀,做人不可以稍有成就……虽然也不算稍有成就了,不管怎样都不能飞扬跋扈。

  她非常乖巧的把最后一只大虾夹给师父,可怜巴巴的问:“师父,我是不是有些蛮横无礼?”

  文四姐把三杯鸡的鸡腿撕下来给她:“怎么了?”

  黛玉放下碗和筷子,非常正式又非常不好意思的说:“我今天拍了两次桌子,是不是很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是啦,虽然你俩说的话都不对,但我也不该拍桌子。

  嘤嘤嘤宝宝做错事了,但我还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宝宝,我才没有横行霸道。

  文四姐叼着虾听她说话,被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黛玉萌的不要不要的,一仰头把虾子吞下去,扔下筷子过去抱住她:“你快别这么想,我们俩的德行都太差劲,要是没有你管着早晚得惹事。黛玉,你是个好孩子,看见我们俩犯了错不能坐视不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我的徒弟为什么这么可爱!我不行了……萌死了……

  黛玉抬眼看了一眼姚三郎,呐呐的说:“三郎哥哥,你生气了吗?”

  姚三郎已经被萌的软成一摊,捧着脸愉快的说:“没有啊,我喜欢你,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黛玉微微厥嘴:“如果我变得骄横无礼,脾气暴躁,你也喜欢吗?”

  姚三郎认真点头:“还是喜欢你呀~”

  黛玉反倒不高兴了:“三郎哥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如果脾气秉性变了,那还是我吗?”

  “我所迷恋的是您的灵魂。”姚三郎严肃脸:“我有了这样一宗珍宝,就像是二十个大海的主人,它的每一粒泥沙都是珍珠,每一滴海水都是天上的琼浆,每一块石头都是纯粹的黄金。

  谁见了天仙一样的你不会像一个野蛮的印度人,只要东方的朝阳开始呈现它的奇丽,他就俯首拜伏,用他虔诚的胸膛贴附土地?

  你一举起你那洁白的妙手,被东风吹着的高山上的积雪,就显得像乌鸦那么黯黑了。把我分成两半:半个我是您的,还有那半个也是您的——不,我的意思是说那半个我是我的,可是既然是我的,也就是您的,所以整个儿的我都是您的。”

  黛玉简直惊呆了,这么不要脸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而且这个风格不对呀!

  文四姐眼神闪烁了一下,猛地出溜到桌子下面,劈手剁过姚三郎手里纸,得意洋洋的举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姚三郎,想不到你夸她好看都要打小抄!哈哈哈你好废柴啊!”

  姚三郎的脸红的比山楂还红,真生气了,跳起来就去抢她手里的纸。

  文四姐跳起来绕着桌子跑:“哈哈哈哈哈不给你,让我看看我抄两句回去哄小媳妇去~”

  俩人咻咻咻一圈一圈绕着桌子跑,快若闪电。

  都拼了,姚三郎脚不沾地的驾云追她,只是因为要不停的拐弯才没飞太快。

  而文四姐也把自己的轻功用到最佳,风一样的转圈跑。

  硬是在屋里刮起旋风。

  黛玉按住被他俩转圈跑的风吹起来的衣袂,又手忙脚乱的笼着被吹乱的头发:“够啦!”

  “三郎哥哥,别追了!”

  “师父,你别跑了!”

  没有人听她的,继续咻咻咻,rourourou~

  黛玉气的一拍桌子腾空而起,从文四姐手里夺过纸,又落回椅子上,平静的展开看:你是我的纯洁美好的身外之身,眼睛里的瞳仁,灵魂深处的灵魂,你是我幸福的源头,饥渴的食粮,你是我尘世的天堂,升天的慈航。你那惊鸿似的一面,已经摄去了我的魂魄;为了博取你的芳心,我甘心做一个奴隶。

  她的脸和冰糖葫芦的颜色一模一样——之所以不说山楂,因为她更光滑细腻。

  黛玉又是气又是害羞,把纸团成一团,看那俩人还在追着跑,就用纸团去扔他们。

  俩人速度都出幻影了,也不知道扔的是谁,砸到谁算谁。

  这俩货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啊?”

  文四姐踉跄的坐在桌边,揉着肋下:“你不追了吧?哎呦我都岔气了。”

  姚三郎揉着头:“活该!”

  黛玉假装平静的说:“这个文风很奇怪呀。”不是汉赋唐诗,若说是外族的东西,既不是蒙古、回疆的民歌,也不是扶桑的和歌。

  姚三郎有点不好意思:“多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外国的蝙蝠精,他娶走了我山上最漂亮的蜘蛛姐姐,当时听他漫山遍野的喊着这些蠢话,我笑话他笑得不行,结果一个月之后俩人就在一起了。这不是我才想起来他都说了什么话,想写下来试着用用。”

  黛玉抽冷子问:“你贵庚?”

  你又说是五庄观,又说几百年寿命,又说蝙蝠精蜘蛛精。

  难道你是从西游记里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