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做也挺对的,但是他把落在一起的尸体一具具搬开,还要戳压在最下面那具尸体一刀,看起来有点诡异。

  贺明觉麾下已经有一只精锐部队,都是他亲自培训出来,仔细教授武术、实战和兵法。

  他要追随朱永麾下,继续南征北战,杀杀杀!

  别人度假是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享用美食、美酒、美人,他则在尸山血海中和一帮脏到看不清楚长啥样的糙汉子一起杀人。

  贺夫人来过一次,无法忍受糟糕的环境,就又走了。

  文四慢悠悠的飘到京城,先去瞧了瞧于谦,嗯,这一年过去了,他还在研究坦克,看起来没有什么进展。只是穿着比较有趣,为了便于研究机械,他不仅穿了窄袖的衣裳,还把袖子挽到胳膊肘,啧,这叫一个白啊!无暇顾及的几缕碎发垂在脸侧,颇为迷人。

  于谦认真研究武器装备的同时,修行也没有落下,每天的时间被分为三等分,十二个时辰中三个时辰修炼,三个时辰和皇帝探讨国事,三个时辰研究武器。

  现在不比从前,没有铁匠来锻造铁炮,他所有精妙的计划、探索中的新武器,都需要自己做。

  于谦目光灼灼的盯着漂浮在空中的一大块铁,他正在用自身的真火灼烧这块铁,等到烧融化之后就可以用真炁给铁塑形了!

  文四表示:你们有文化的人真会玩!

  宫中,万皇后正怀抱小公主,美滋滋的看着:哎呦,我如今也算是儿女双全啦。

  逃课来看妹妹的大宝趴在床边上,双手捧着肉呼呼的小脸,沉迷的看着这个肉呼呼的宝宝。他小声说:“妹妹真可爱!”

  “是啊。”万贞儿伸手摸了摸他的毛球头,太子到了六岁,刚开始留头发,圆滚滚的脑袋上头发长出来一寸多长,活像个黑绒球:“你小时候就长成这样。”

  朱佑桢露出一个缺了小虎牙的微笑:“那我比弟弟好看多了。”他拉着妹妹软乎乎的、像是豆腐脑一样的小手,粉嘟嘟的小手,软乎乎的指甲,婴儿身上的奶香味儿和柔软的手感根本无法形容。

  二宝正在钱太后面前撒娇/撒泼,听不见哥哥说自己的坏话。

  三宝柔软的躺在丝绸襁褓中,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哥哥,肉呼呼的小脸一笑起来更圆润了。

  朱佑桢被迷的挪不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妹妹足足看了一个时辰,揉揉眼睛:“红颜祸水啊。”

  万贞儿笑得不行,抬手敲了他一记:“别说这不吉利的。”

  “嘿嘿嘿。”太子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妹妹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像娘一样。”

  万贞儿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可太好了。哎呀,几年前你也是这么小小的一团,躺在我怀里,现在长得这么大了。”

  朱佑桢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娘……您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拿出来的?”他见过仙鹤孵蛋破壳,也见过刚出生的小马驹,卵生和胎生都晓得,就是不知道女人怎么生孩子。

  万贞儿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坐月子,为啥不能跑掉,这种问题……“这个嘛,等你以后娶了媳妇,你就知道了。小孩子不能知道这件事。”

  朱佑桢并没有那么好哄,只是发现母亲一脸尴尬,就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

  小麦在门口说:“启禀娘娘,重庆公主来了。”

  万贞儿:“快请。”

  一边说着,一遍接过白绫子小对襟穿上,在此之前,她额头上裹着粉色的手帕以免太阳穴受风,身上热的不行,只穿了红肚兜,下身只穿了亵裤还勉为其难的盖了一床薄被。

  这不是见人的打扮。

  小公主立刻就走了进来,她梳了一个萌萌的双丫髻,用红罗带固定着半片金莲花,身上穿了鹅黄色的纱袄,纱袄半透明,肉嘟嘟的胳膊和胳膊上的金镯子清晰可见,所以她还穿了一件白绫子比甲,下身是浅粉色的纱裙,一双浅粉色的绣鞋。手里拎着一个花篮,新鲜柳条编的小篮子,里面插着荷花、茉莉、向日葵等应时应景的花。

  荷花荷叶太占地方,看起来拎了一大篮子花,实际上并不沉。

  万贞儿道:“往后公主再来,不要那么客气,直接进屋来,夏天热冬天冷,别伤了玉体。”

  重庆公主把花篮递给宫人:“嫂嫂言重了,我早就想来看您,钱娘娘说您这一个月不方便。现在才放我来。这是我宫里一个小丫头编的花篮,嫂嫂不能出去赏玩美景,瞧瞧这个也算有趣。”

  太子站了起来,给自己十几岁的姑姑行了一礼:“姑姑。”

  “殿下不必多礼。”

  小麦端过来一只镶螺钿的鼓凳,上面铺了柔软的锦垫。

  小粟和小栗捧来一个装满水的粉彩百子大笔洗,把花几上的松树盆景端出去晒太阳,将笔洗放在花几上,轻轻的柳叶花篮整个浸在里面保鲜,又仔细调整的花枝的根部,确保每一个都泡在水里。

  重庆公主坐在床边的鼓凳上,好奇的看着小侄女,距离将近两米远,她很想看看刚出生的小侄女,只是不好意思往皇后的床边凑。

  万贞儿道:“大宝,抱着你妹妹给姑姑瞧瞧去。妹妹,你再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也该学学怎么抱孩子啦。哈哈哈。”

  重庆公主羞答答的接过小宝宝,红着脸低着头,柔软腼腆的撒娇:“嫂嫂~”

  、第234章 皇帝的恶趣味

  万贞儿正摆出一副十分贤良淑德的样子,试图给衣裳打个补丁。

  衣裳是皇帝的黑色龙袍, 之前在御花园和儿子嬉戏玩耍时, 袖子被刮破了一道, 她正拿了一块黑绸子往漏洞上补,打算假装很穷,假装皇帝皇后很节俭。甭管皇上做了多少新衣服, 给皇后做了多少新衣服和首饰,去火器营玩的时候消耗了多少炮弹、给太子烧了多少瓷器做了多少大船,给二宝弄了什么玩具,赏给家人什么东西……都不算过分, 毕竟皇上穿的衣服上有补丁呢!

  朱见深对于皇后突发奇想的行为艺术表示无所谓, 补丁打在自己衣服上,自己看不见,不影响美观,可以。这也算是皇后的女红吧……就这么凑合了。

  夜色已深,万贞儿还在打补丁,她身上的衣裳穿的很单薄, 黑色的龙袍堆在身上,只露出一双又白又长又圆润丰盈的腿, 在烛光下颇为动人。

  朱见深刚刚洗了澡, 难耐这酷暑,不着寸缕的躺在凉席上看奏本, 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忽然伸手:“痒痒挠。”

  宫女连忙找出痒痒挠递过去, 朱见深接在手里, 侧卧在床上,一边看着奏本,一边挠着后背。突然痒痒起来,痒的满后背乱窜,要叫人来抓痒实在是说不清楚。

  皇帝怒摔痒痒挠:“太过分了!岂有此理!”

  万皇后吓了一跳,扎了手:“怎么了怎么了?谁气着你了?”

  朱见深气哼哼的说:“山西贡品中居然多加了十坛陈醋,还故意说是敬献给你的!”

  山西的贡品有三十多种:清徐葡萄酒、交城/蒲州龙骨、汾酒、龙须席、蒲州柿子、河津琉璃瓦、盐湖盐、高平大黄梨(贡梨),高平潞绸、潞墨、安宫牛黄丸……林林总总都是当地特产。过去也有贡酒,只是每年都是按照管理来上贡,今年不一样,专门给了皇后十坛。

  朱见深咬牙道:“他准是在责备你嫉妒心重,不能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