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问:“那你近日有没有察觉掌柜有什么不妥之处?”

  聂成抠了抠下巴说:“掌柜跟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啊,再加上这几日我都晚出早归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看起来是真的没有线索了,展昭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番,这件事情最终还是不好定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找寻那件宝贝,而掌柜不交出来,所以才将掌柜杀了。

  随后展昭又继续问道:“这件事情就放一边了,你给我说说,为什么你这个小屁孩,要跑到花街哪里去做工。”

  聂成理所当然说:“那是因为他们给的钱多啊!”

  展昭皱眉道:“说实话!”

  聂成还是个小孩子,被展昭这么一唬,有些不自信地说:“花街本来就不在乎我是不是个小孩,哪里的人只要做完了事,就会给工钱。”

  展昭见他实在不想说,也无法强迫他,只能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孩子的,被总是大晚上去那种地方,早点睡觉,小心长不高。”

  聂成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原来是这样,我才没有长高的吗?”

  见聂成被展昭忽悠到了,白玉堂在旁边嗤笑道:“怪不得你都十四五岁了,还这么矮。”

  聂成本来就不太待见白玉堂,就算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一样,听着他的话立马跳脚道:“我今天就不去了!我会好好睡觉,一定会长高的!”

  聂成其实也不矮,但是跟展昭和白玉堂比起来,他就有些够看了。

  既然展昭也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嘱咐他,让他大晚上别再出门了。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就站在门口,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发现现在没有线索了。

  白玉堂晃了晃扇子说:“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去凤栖楼问问看吧?”

  展昭今天刚刚经过凤栖楼,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看着白玉堂似乎很淡定的模样,顿时心中有些吃味道:“听你说的那么顺口,之前经常去吗?”

  白玉堂一马当先,在前面带头笑着说:“去过一次。”

  展昭立马跟了上去,但是不知道该不该多问,就这样一路纠结地来到了凤栖楼。

  因为还是下午,楼里面的姑娘大概都没醒,凤栖楼开了个门,门前也还是半睡不醒的龟.公守着,一看见白玉堂和展昭两个俊俏的男子,大大方方走上来,连忙清醒过来,迎面道:“两位公子,是过来喝酒还是喝茶啊?”

  龟.公的话里面大概也有讲究了,喝茶就是跟姑娘们聊聊天,说说话,喝茶听曲看舞,都是些跟书生红袖添香的活,而喝酒就不一样了,其中的不一样自然要客官自己去意会了。

  展昭还是第一次来青楼这种地方,开封府的青楼规规矩矩,也没什么事,所以他让了一步给身后明显是有钱人的白玉堂。

  白玉堂丢下一块大的银锭,说:“喝点茶。”

  龟.公看见银锭,就将眼珠子都黏上去了,随后看到掏出这个银锭的人,立马态度不一样了:“原来是白五爷,怎么今日有空上我们凤栖楼了?要不要我去请云亭姑娘下来伺候?”

  因为是松江府出了名的贵公子,龟.公自然谄媚恭敬了许多,还特意问是否让楼里的头牌来接待,这可是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但是展昭不明白,还在问:“云亭?”那是谁?

  因为是白玉堂带来的人,龟.公十分好心地解释着,似乎是在为白玉堂长脸一般:“云亭姑娘可是我们凤栖楼的头牌姑娘,对白五爷可是十分仰慕呢!”

  展昭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

  白玉堂忍不住冷冷撇了一下龟.公,龟.公不知道是哪里惹了白玉堂,但他常看人脸色行事,察觉到白玉堂有些不爽,顿时收敛了动作,带着两人上到了楼上。

  而神奇的是,他正好带着白玉堂和展昭来到了昨日云亭呆的这间房里,开朝外的门正巧能将楼下和花街的景色尽收眼底。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转头就看见了展昭脸色不佳。

  白玉堂讪讪地亲自倒了一杯水给展昭,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冷脸冷面,对女人直言相拒,平日里洁身自好,怎么也心虚成这样。

  “你别在意,我只来过一次凤栖楼,后面只在河边乘船散心。”

  展昭接了他递过来的茶杯,白玉堂知道以他对展昭的了解,展昭现在是不气了。

  可是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云亭娇软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五爷,难得五爷上门,我怎能不亲自服侍呢?”

  顿时展昭喝着茶水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一向高冷的白玉堂现在只想捂住额头,将门外的那个女人赶出去。

  可是他们现在来凤栖楼是想要调查一下天狗的线索,云亭作为这个楼里最受欢迎的花魁,知道的事情肯定要多很多,白玉堂试探地看了看展昭,展昭放下茶杯,白玉堂还只能说:“……进来吧。”

  云亭衣衫半退,长发飘散在肩头,看这样子就是从被子里被叫醒,马上就过来了。

  而一见到屋内居然不止白玉堂一个人,云亭惊讶了一下,不带一点走心掩饰般拉了拉衣衫,将白皙细腻的皮肤罩在了轻纱之下。

  白玉堂还没有将茶杯摆好,云亭上来熟门熟路地结果白玉堂手中的茶盏,一一沏上茶水,随后还说:“五爷,这可是您最爱喝的庐山云雾茶,用上好的泉水炮制而成的,你喝喝。”

  说着云亭就要将伸手将茶杯递到白玉堂眼前,白玉堂避过她的双手,自己又另外换了个杯子,看起来十分嫌弃云亭。

  云亭也丝毫不在乎,将手中的杯子转向,自己喝了下去。

  那婀娜多姿的身体连喝水都像是一种享受,妙曼柔情,如果在其他男人眼里恐怕早就忍不住了吧。

  但在她眼前的是白玉堂和展昭,两人都对这般美景无动于衷。

  见情况发展地越来越偏离初衷,展昭忍不住说:“云亭姑娘,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些关于天狗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相关线索。”

  云亭翘着纤细的右手,半遮着樱桃小嘴惊讶道:“难道这位就是南侠展昭?”

  展昭问:“你知道我?”

  云亭捂着嘴痴痴笑道:“我之前听说白五爷居然跟南侠展昭关系很好时还不信呢,没想到本人就在眼前,真是久仰久仰。”

  展昭皱眉,突然感觉心中被针刺了一刺似的:“为何这么说?”

  云亭说:“五爷对这些案子啊,死人啊,从来不感兴趣,怎么可能跟着官府的人查案,所以我才觉得传言就是传言,根本不值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