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注意的地方,白玉堂再往里面走了走,就发现里面的房间东西就堆得比较多了,更别说硕大的屋内,墙壁上张贴了一张用羊皮纸贴上去的汴京舆图,这份舆图其实汴京城就能买得到,却没有见过如此大份的。

  白玉堂站在舆图前观详了许久,只在皇城的位置发现了一道小道口,看上去是类似匕首模样的利器刺出来的痕迹。

  这个发现让白玉堂皱了皱眉。

  随后他看了看桌凳附近的物件,然而上面除了一些水果和纸币,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至于写出来的东西,在旁边的火盆中就可以看见了。

  如果说这里不是魔教的藏身之处,也确实小心谨慎了些,临走前将所有写下来的东西都焚烧干净,只剩下一盆灰烬。

  当白玉堂走了一圈,已经找不出什么来的时候,他突然在桌子下面看到了一个木盒。

  白玉堂只觉得那个木盒有点眼熟,从地上拿起一看,反转过来就看见了木盒里面暗暗刻了一个字——鼠。

  白玉堂刚想摸上去,就听人一声哭喊:“师兄!!”

  白玉堂皱眉,将木盒拿在手中,从主屋里走出去,就看见所有人都朝哭喊声的来处走去。

  就见一个明显是关押人的地方,倒在地上几具尸体,从哭喊的人可以看得出来,那确实是他们门派的弟子。

  白玉堂沉吟了一会,释能从他背后走了出来说:“阿弥陀佛,看来我们没有找错地方。”

  邱景中手中拿着一块木牌一般的东西,气愤道:“绝对就是魔教之人干的!”

  他手中的木牌上带血,看样子,那似乎就是武艋的贴身之物。

  白玉堂说:“何以见得?”

  现在他们在现场,一个活人也没有看见,虽然有几具尸体,怎么就能认定是魔教的人下的手,这些江湖人难道都是在凭借自己的臆想在做事吗?

  看到这里,白玉堂突然有点想念起展昭了,至少开封府是凭证据说话。

  只听邱景中指着地上的尸体说:“这些人都是死于一种特殊的刀伤,这些伤口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够使出来。”

  在场的人听他一字一顿道:“那就是魔教四大魔头,刀魔鸿羽!”

  所有人都被他的话吓到了,虽然说传言魔教出来作恶,青城山程家一家被杀,可是所有人都只觉得这种事情远在天边,因为他们没有真正见到过那些魔教走狗的人影,四大魔头也早就是传说中的事情,没有真实感。可现在突然听到刀魔这个名字,才觉得危险离得这么近。

  在现场有些骚乱的情况下,白玉堂面色不变,冷漠反驳道:“看你年龄不过二十余岁,刀魔早在三十年那场大战中就消失了踪影,就算你是那一年出生的,你又是如何知道刀魔的伤口是什么形状的?”

  邱景中昂着头说:“三十年前,我父母生下婴儿的我,随后就被刀魔灭了全家,我誓死要为全家报仇!自然将刀魔的一点一滴都记在了心里。”

  听着他的话,更加有人确信了这就是魔教在作祟,这些江湖人都是魔教之人杀的。

  白玉堂却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反而透露着一番诡异之色,仿佛身处迷雾之中,让人捉摸不清。

  、第 39 章

  白玉堂看着他们似乎已经认定了这是魔教曾经的藏身之处,甚至人都是魔教之人杀的。

  虽然觉得这时候出来与他们辨认有些傻,但白玉堂还是走上去仔细看了看,弟子身上的刀伤确实特别,不像是普通的刀剑能够模仿出来的,可是白玉堂分析了片刻,觉得这种刀伤只是普通人无法模仿,如果内力高深又用刀的人,也能够使出来。

  只是说江湖上闯出名气的人,使出来的招式都带着自己的名气,越强的人越想留下自己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不屑于用别人的标记,也导致了无人模仿刀魔的刀伤。可是对于白玉堂这种学刀天才来说,并不难。

  于是他不屑地说:“这种刀伤不代表什么?”

  周围的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

  白玉堂轻轻比划了一下说:“这种痕迹,我也能使出来。”

  白玉堂明显看到周围的人一脸惊恐,所有人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陈子昊反倒是有些好奇:“白兄,你真的能行?”

  其他人显然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就算白玉堂现在点头承认,他们也会下意识地忽略这一点,将所有的威胁都放在魔教身上。

  白玉堂心中嘲笑了一下,看来这些江湖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手段而已,选什么武林盟主,他还以为真的有魔教残余出来祸害百姓,看来他们不过是心虚做了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坏事,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害怕成了这个样子。

  陈子昊显然还等着他的回答,白玉堂将右手握在刀柄上,在漆黑的夜色中划出一道刀光,照亮这一片寂静的夜空。

  “就算是刀魔出世,三十年前他已经有四十余岁,现在也有七十岁了,肯定不会如此轻易杀人。”在所有人肉眼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白玉堂又将刀还鞘,整个动作行如流水,不禁让人叫好。

  陈子昊好奇地想要看那一刀究竟挥向了何方,而其他人脸上一脸的不信。

  看来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了,白玉堂不等其他人仔细前往查看,自己已经用轻功翩然飞走了。

  剩下的人除了陈子昊,其他人都半信半疑地对视一眼,谁也没有主动上前去看,毕竟他们都认为就算白玉堂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比得上从前号称四大魔头的刀魔,更别说能使出他的刀法了。

  既然如此,他们还是早点回去将情况报告给门派要紧,于是其他人该回去报信的回去报信,该走的走,很快就散去了身影。

  白玉堂直到半夜才回到开封府,只见府中其他院落早就熄灯歇息,只有展昭的院内点亮了一个微弱的烛光,从身影来看,展昭还坐在桌前没有休息,看来是在等白玉堂了。

  白玉堂也没做声,丢了一块飞蝗石敲在窗边,发出了微小的碰撞声,展昭十分迅速地反应过来,从屋内开门而出,在脚边看见了熟悉的石头,抬头一看,果然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坐在屋脊上,那人模样正是在等他。

  “白兄。”展昭欣慰地喊出声来,似乎还是有些担心。

  白玉堂踩着树叶轻盈地落在地上,展昭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白玉堂先不说话,而是拿出了他熟悉的那个木盒给展昭看。

  展昭满头雾水,却在翻到那个“鼠”字的时候发觉了蹊跷,疑问道:“这是你们陷空岛的盒子?”

  白玉堂颔首点头。

  展昭笑了笑:“看来线索连起来了,大庆镖局丢的东西居然在一个疑似魔教的藏身之处。”

  白玉堂说:“那些江湖人认定了那里就是魔教的一个驻点,他们估计已经回去报信了。”

  展昭皱眉说:“魔教……确定吗?”

  白玉堂说:“失踪的几个门派弟子尸体确实就在那里。”随后白玉堂又沉默了一下,“他们说刀伤是刀魔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