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打架时最不喜欢说话,也讨厌的就是话多的人,不由分说点了他的穴道。

  黑衣领头人刚要抽刀而出,就感觉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定在了原处。

  好快!

  什么时候的事,他被人点了穴?

  一直到这个时候,白玉堂身后才传来几声倒地的声音。

  黑衣领头人带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在眨眼间倒地不起,明明从木盒掉入池水中到他转身不过三息时间,白玉堂就已经全部将他们解决干净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被杀了还是同样被点了穴,黑衣领头人想着,动了动喉咙似乎是想要说话,没想到白玉堂居然这么强,他还没来得及传信给主上……

  很快,他脸色发黑,黑色蒙面下黑血缓缓淌下,双眼充血倒在了地上。

  白玉堂还没来得及问话,皱眉看上去,一把将黑衣领头人的蒙面扯去,只见那人长相普通,丢在人群里都分辨不出来的样貌,嘴唇乌黑一片,看上去是中毒而亡,可白玉堂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

  看到这里,白玉堂的表情更加认真了,他从腰间百宝囊中掏出了那个本应该掉在水中的白玉杯,陷入了沉思之中。

  被捉后自杀是为了不被捉人者套出消息,这样的人也叫做死士,可是这小小的白玉杯居然会招惹这样的人,看来这件事背后还有更多的阴谋,李空这是给了他一个多大的麻烦啊。

  更大的麻烦是,这十几个死人该怎么处理?

  这么多人死在这里,血腥味充鼻,只要想想,白玉堂就再也不想在这个小院内喝酒了。

  唉,今天又是犯了洁癖的白五爷。

  、第 5 章

  第二日清早,白玉堂就出了门。

  昨日事情最后,还是白玉堂让几个胆大的小厮将死士的尸体丢去了乱葬岗,让婢女彻夜将院内打扫地干干净净,用梅饼将院内熏了一边,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白五爷赞赏地每人赏了一颗银元宝,并吩咐他们不要说出去。

  虽说这些黑衣人是自杀,但毕竟是死人,如果官府的人问起来总不好解释,而且这里不是松江府,来到开封府,还是低调比较。

  可白玉堂没有想到,就是这一点疏忽,让他又惹上了□□烦。

  之后会发生的事白玉堂当然不能未卜先知,此次出门,他是为了找一个人。

  昨日的事情让他知道,白玉杯似乎在某个人眼中十分重要,而且这人肯定大有来头,白玉堂知道这件事情不该拖下去了,现在死士的线索断了,看来还是得从这白玉杯中下手。

  既然知道白玉杯不是老物,做工也是近年来出的新品,那么杯底的薛字就极有寓意了。

  可白玉堂打听了许久,汴京也没有一个有薛字的玉器铺子,也没有一个姓薛的玉匠。

  从最后一个玉器铺子出来,依然没有什么收获,白玉堂四处看了看,走进了一个巷子里面。

  说是个巷子,不过是两屋之间废弃的一条巷道,里面灰尘扑天,正有几个混混铺着张破旧的木桌打着牌九。

  白玉堂放出了脚步声,就听几个混混警觉地回头一看,正巧看见一个俊美的白衣青年背着光站在巷道前,修长纤细的身形像是被一层光芒包裹一般,如同神人一般。

  混混们恶狠狠的表情顿时缓了下来,有点磕磕绊绊道:“什……什么事。”

  白玉堂将一袋银裸子丢了过去,为首的混混连忙接过打开一看,满满一包的银裸子,让人不明所以。

  只见白玉堂手中还有一包银裸子,用他清冷的声音说:“汴京有没有一个姓薛的,做的一手好玉器。”

  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摇了摇头,白玉堂说:“如果谁知道,这包银子就给谁。”

  混混们突然有了动力,连忙说找几个兄弟问一问,汴京就这么大,还有他们兄弟几个不知道的?

  白玉堂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馆说:“如果有消息,就去那里找我。”

  小混混们顿时四散而去跑没了踪影。

  白玉堂抽出了一把扇子,给自己扇了扇,废了半天功夫,还不如花点银子就能办成事来的轻松。

  如此想着,白玉堂抽身上了茶楼。

  今日的白玉堂换了一身装束,依旧是一身白衣,圆领外袍解开最上面那粒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腰间搭上嵌这浅蓝色宝石银边腰带,再罩上一层轻飘飘的绣着山川河流的纱质披风,那俊美的模样与皇室贵族无二,今天的白玉堂没有带刀,只有一把折扇,这样一来与其说他是个江湖人,看上去更像个翩翩公子哥。

  茶楼小二一见白玉堂,眼睛都瞪直了,白玉堂也不理他,自顾上了茶楼,很快小二就被掌柜地一个爆栗砸醒,训斥道:“还不去倒茶!”

  小二端着一盘子茶,手忙脚乱连忙说好。

  茶楼里清净地很,只听见琴娘悠悠琴声,将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平沙落雁几大名曲弹了个遍,弹罢还有人唱好。

  白玉堂不说文武双全,但这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二,心说这琴声也就听着玩儿,要说绝佳怕是脏了这两个字。

  果然只见大声唱好的那人看上去是世家子弟,琴娘也将幽幽眼神与之对视,两人似乎有什么不为外人知晓的情愫涌动。琴娘突然往边上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窗边的白玉堂,就见白玉堂那慵懒的眼神和一举一动都带着贵公子气息,顿时双眼都不动了。

  “这位公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琴娘忽然开口道,“不知公子以为琴娘的琴声如何?”

  顿时,茶楼里一片寂静。

  白玉堂此时才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就连那个世家子弟也惊讶了一番。

  白玉堂勾了勾唇角,撑着头淡淡道:“不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可就惹了琴娘一群仰慕者,站起身来指着白玉堂喊了好半天:“……你!”却说不出话来。

  那呆住的语气,还不是因为白玉堂的样貌,惊艳了所有人,也让所有人恍然大悟过来,怪不得方才琴娘不顾分寸直接出声,怕也是看上了这位公子。

  可是那个之前与琴娘对视的世家子弟十分不满,明明他先勾搭上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半路劫了去,他脸上带着分嘲笑扇着扇子过来,如同纨绔子弟一般说:“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个娘娘腔?既然你这么说琴娘琴艺不行,那你弹一个给我们听听?”

  白玉堂听罢脸色马上就黑了,只觉得手有点痒。

  还没等他发火,就听楼下传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声音:“侯爷可不能这么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白兄精通琴艺呢?”

  庞煜愣了愣,回头一看正好看见红色官袍的展昭一手握剑,轻轻松松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