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直接叹了口气,“所以那时候你根本不怎麽跟他来往啊,我还说,明明你们两个都超级喜欢乱来捉弄人吧。”结果却基本上跟不熟一样根本没有什麽交互。

  找人打架然後当自己的小弟。

  还是学妹。

  确实是那个五条悟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作为这里最後辈的西宫桃倒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不过,这样不应该是关系很好吗?毕竟那种模式分明就是幼稚男——”要不是对方是那个五条悟,她都要以为这是什麽小学男生暗恋学妹的故事了。

  “不是的噢。”硝子摆了摆手,她直接又喝了一口,“那之後他们的气氛就更糟了,几乎到了善子在的话,五条就会走开,或是指示她去做事的程度喔,总之……虽然没到互相讨厌的程度,那样持续了快一年吧。”

  金发後辈看向了作为当事人猫眼职员。

  善子倒是歪着脑袋已经回忆了起来:“估计是因为被我看到最狼狈的模样了吧。”

  “啊,那是因为看护天元换代的事情是他和夏油的工作吧。”

  “嗯?”毕竟那个时候她才几岁,西宫桃对他们提到的大事几乎没有什麽了解,只知道天元换代之後现在术师的工作轻松了很多这种事。

  冥冥反应了过来,也看向了猫眼职员,“啊,所以那次搞砸,是你帮的忙啊。”

  “稍微用了点巫女的技术。”猫眼後辈的手指勾起了头发,稍微回忆了一下。

  歌姬倒是对巫女的事情有些研究:“不是说没有什麽才能吗?”

  “他们也不可能找在职的巫女看取——现在几乎没有真的死之巫女了。”一方面是和平时代,一方面是因为黄泉也已经被完全封印了,就连神社里面也只剩下一两个结女婆婆而已,“不管是夏油前辈还是五条前辈,本质都是警戒心很强的人吧。”

  他们根本不可能找陌生人看取自己的内心。

  “所以,两个人最後被善子救了。”和另一位当事人同年级的校医小姐直接笑了出来,“那两个家夥差点搞砸,因为失误没制止住失去理智的天元大人,差点被‘全知’的情报和负面情绪给淹没了。”长着泪痣的校医小姐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睛,端起酒杯跟几个女子会成员碰了碰,“你是不知道,五条跟夏油被负面情绪搞得,该怎麽说来着?你能想象那两个狂妄得不可一世的家夥被情绪操纵吗。”

  硝子说着就想要摸出自己的手机,却这才想起新手机里并没有当时的记录。

  “嗯,因为夏油前辈比较能演,所以那之後很长时间我们都还以为他什麽事情都没有。”善子倒是看向了有些好奇的几位女性同伴,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摊开,轻猫淡写地解释。

  硝子已经回忆了起来:“‘没事,只是有些苦夏’。”她用喝酒止住了自己的嘲笑。

  “结果被抓到晚上在一边听歌一边静静流泪消化感情呢,夏油前辈,据说是被天元大人的感动丶悲伤类观测情报污染太深了。”善子无表情地发出了噗呲声,比划起当时狐狸眼前辈的简笔画表情,“要不是晚上临时有突发任务我们根本不会发现吧,毕竟夏油前辈很会假装没事。”

  即便在说着这样的事情,她脸上除了些微因为醉酒而産生的绯红之外,什麽都没有。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以此作为把柄让他给你提薪了,善子。”

  猫眼职员面无表情,只是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我不可能做那种事情吧?我对夏油前辈有意见都会直接提的。”

  善子黑洞洞的猫眼里只折射着酒杯里琥珀色的光,看上去微妙的……有些幸灾乐祸。

  “呜哇,超级坏心眼,你不会拍照了吧。”说是指责,硝子却已经拿出了手机。

  “要吗?视频。”

  冥冥倒是对有利可图的事情都要凑一脚:“请给我也发一份吧。”

  “不会让冥小姐拿来勒索的。”公私非常分明的猫眼职员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会传出去吧。”她的语气里一点疑惑也没有。

  “我可以保证噢。”

  “那值多少钱?”

  “三千万以上的话我才可能会考虑卖掉。”

  不过两个前後辈嘲笑完另一个‘当事人’,那边的硝子却已经想起了另外一个当时反应很激烈的家夥。

  校医小姐托着下巴:“不过,五条那家夥的反应真的很直接啊,那段时间,我记得他压迫感超级重吧,熬了几天没睡来着?不过那家夥……我知道夏油是你帮忙解决的,不过五条是怎麽?”她喝了一口,“他……我记得是偏向杀意那边的?”

  “五条前辈那边好像也有悲伤类的,不过那部分好像根本没对他産生什麽影响,剩下确实大部分偏向愤怒和杀意之类的感情,不过主要还是他自己消化掉的。”

  善子避重就轻地回答,檀黑色的碎发因为低头落到了脸前,又被脸上满是酒晕的普通会社职员直接别到了耳後。

  “毕竟我作为巫女的才能非常一般,之後还是他已经熟练自动运转的反转术式之後就完全消化掉了,五条前辈。”

  作为神子的承担能力远超于普通人,当时他应该是为了掩护昏迷的夏油前辈,在暴走的先代天元大人附近待了太久,所以看到的情报污染和负面情绪冲击也比那位狐狸眼前辈要多好几倍。

  ……所以那个时候花了很久的功夫,才把不属于他的那部分负面情绪看取清除掉。

  没人敲门。

  善子只是在约好的时间,在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後的半夜一点打开了房门。

  那个超有压迫感的白发前辈站在外面,即便不是巫女,也完全能看出他身上压抑着的焦躁和微妙的杀意。

  因为不想吵醒别人,五条悟进了善子的房间——带着墨镜的前辈看上去有些犹豫,他一动不动。

  所以明明是被偷偷求助的那个,穿着睡衣的猫眼後辈还是先开了口:“五条前辈这是多久没睡了?”

  “我有睡觉。”

  “这周有到五个小时吗?”

  “……”五条悟不回话了。

  于是善子也只好先把之前准备好的棉被搬了出来铺到了床边的地上,回头看见白发前辈还是一动不动——猫眼後辈伸出了手。

  “五条前辈,我都说了,这只是巫女的看取而已,而且……”善子歪着脑袋看着已经因为失眠和情绪污染就在爆炸边缘的五条悟,“只是握着手睡觉而已。”因为效率很低,所以一晚上握着手达到一次低效看取的效果。

  五条悟只是低头看着猫眼後辈的手:“你不会要说巫女都是这样救助寻死者吧,善子。”

  知道他在误会什麽,善子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了的,需要这麽做只是因为我作为巫女的资质很一般而已。正式的巫女的话,只要触碰一次就可以解决这个事态。”她的未竟之言也很明确,“不愿意让巫女看取的明明是前辈吧。”

  巫女的看取才能需要亲身经历大量的死亡并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存活,但现在这个和平社会,哪里还有这种不幸的‘机会’——没有才能反而是幸福的体现。

  善子说的全都是实话:“我能做到的只有稍微把部分怨恨引导到我身上,而且真的很慢,事实上,可能只能帮五条前辈稍微缓解一点失眠的症状而已,当然,最好的情况是你们去找以前的大柱黑泽。”

  但是——拒绝了她的提议的,明明就是这两位前辈。

  猫眼後辈歪着脑袋看向那个因为身负六眼丶本身大脑已经超负荷运转的白发前辈。

  所以,那些情绪污染最後还是要靠五条悟自己消化掉。

  “等我完全掌握反转术式就可以停下来了。”不太习惯被别人照顾的前辈最後还是别别扭扭地说着期限。

  猫眼後辈却已经理解了他的想法:“都说了的吧,因为我也受到了五条前辈的庇护,所以这只是报答而已,为什麽您和夏油前辈都喜欢说这种没用的话啊。”依赖同伴到底哪里丢脸了,还是这就是男生的通病?

  还是那种根本没什麽用的大男子主义?

  不过她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请放心,五条前辈,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像夏油前辈那样被取笑。

  那样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啧。”那个白发前辈已经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白发,“我真是脑袋坏掉了吧——总之,你那个看取,能看到内心吗?”他最後问了一句。

  猫眼後辈的目光里有些疑惑:“嗯?”她倒是老实回答了,“毕竟我不是正式的巫女,只能感觉到大概的情绪而已。”

  而白发前辈沉默了片刻,已经发出了一声短促却又意味不明的笑:“烦死了。就是因为善子你什麽都不懂啊丶算了,我可不管。”五条悟这麽说着已经看向了善子的单人床,“你这里的床也太小了吧,善子。”

  “那有什麽关系?”善子根本没有明白五条悟的意思。

  白发前辈转头露出了懒洋洋的微笑。

  这麽说着,五条悟的行动已没有了迟疑。

  白发人渣直接抓住住了巫女预备役的手,在善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扯着她倒在了宿舍床上——两人手握着手面对面侧躺着,因为狭窄的床和对于五条悟来说多少有些短的长度——

  说是握手。

  最後猫眼後辈还是完全被他搂在了怀里,两人挤挤挨挨地缩在了单人床上。

  善子的手被箍在身前,倒是成了最後的遮挡,她直接哈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五条前辈在地上打地铺,我在床上睡觉。”她冷淡地拒绝,“我的床真的很小,而且只需要在睡觉的时候维持握手的姿势就没关系吧。”

  “本来就休息不好,地上也太不舒服了吧。”那个前辈想也没想地回了一声,“……反正最後我也会上来的。”

  “听上去完全人渣啊,五条前辈。”

  而那个被外来情绪干扰,已经熬了好几天的前辈话音刚落就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所以善子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艰难地适应了陌生气息在旁边,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能入睡。

  然後。

  几次之後——过于无效率的看取方式被半懂不懂的两人换成了穿着适度露肤的睡衣,直接增大了接触面积的搂抱,以通过增加接触面积的方式提高了不少效率。

  再几次之後。

  稍微已经搞懂了如何才能避开同伴们的目光,看取开始的时间从半夜提到了晚上洗漱後。

  因为不马上入睡的话,多少有些无聊。

  他们开始在‘治疗’的时候聊起别的事情,毕竟同样是家系出身,很多事情本来就只有两个人能够互相理解。

  而当聊得越来越深的时候,他们甚至是说起一些……两人都不会对外提及的,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丶自己的想法。

  然而即便如此,二者丶特别是善子却都对这种变化有些似懂非懂,本来还能对人开口提及丶最多是被笑话两句的事情——现在好像已经变成了谁也不能说的私事。

  明明除了贴紧皮肤的接触之外,什麽也没有做,只是共享的秘密变多了。

  而本来早该告诉他人的熟稔。

  现在好像也不适合再对任何一个第三者提起了。

  “……所以,吸走这些负面情绪的话,它们就会在你身上待着吗。”任由巫女将自己的焦躁带走,只穿着睡裤的五条悟把脑袋搭在了善子背後,歪着脑袋,用侧脸贴上了她从吊带上衣边缘露出的大片後肩,以离脑袋和术式核心靠近的方式来降低情报污染对自己的大脑的影响。

  他从背後两手环着猫眼学妹,手里还拿着游戏手柄,漫不经心地打着动作游戏。

  因为嫌弃善子的长发很麻烦,还暂停了游戏一次,将後辈的头发拨到了肩膀另一侧。

  而善子侧坐在五条悟的大腿上,手里拿着课本,她一边运转着看取一边思考了片刻:“巫女本身就不会太被外界的情绪影响。”她并没有隐瞒那些负面情绪最後还是会停在自己的身上这一事实,“不过最後看取到的情绪都会转化成我的咒力上限。”她眨了眨眼,倒是心无杂念,“五条前辈不用为我担心。”

  “哈。”他在背後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五条前辈,您偶尔这样意义不明的笑真的会让我很迷惑。”白发前辈的手臂碰上了她腰上的皮肤,但猫眼後辈只是维持着被人从侧後单手搂住的姿势看着书,“请不要吵了,我还得确认课本。”

  长条人形大白猫倒是哔啵哔啵地按着手柄,眼睛专注地看着屏幕:“真搞不懂,你想考大学的管理系吗?”

  “毕竟只有咒高不需要学费,嗯,要考的。”加茂家的那些老家夥为了限制她,是绝对不会愿意给普通高中缴纳学费的,而且大学学费也得先挣出来才行……

  “——要离开加茂的话,求我不就好了,啊丶善子只要哭给我看我就帮忙,怎麽样?”笑嘻嘻的人渣前辈已经想好了交换条件。

  善子低头看书,想也没想:“我想要的是离开牢笼,不是从一个跳到另外一个。”

  “喂。”被称为另一个牢笼的前辈倒只是轻轻抱怨了一声,却没有否认,“反正有我在的话,家系的束缚对你来说就跟没有没有什麽差别吧?”

  五条悟语气有些傲慢,只是暂停了游戏,把下巴直接搭在了猫眼学妹的肩膀上。白发人渣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眼她手里的课本,又被文组的背诵内容无聊得收回了视线。

  然後白发前辈的声音倒是微微沉了下来,比起之前多少有些暴躁的态度,这会儿倒是非常冷静:“就算你这样,身负祖传术式诅咒的术师也是没法彻底离开咒术界的,这种事情你是知道的吧?善子。”

  这既是家系术师得到的恩赐,却也是诅咒。

  “所以,那是五条前辈被天元大人干扰的时候看到的‘真实’吗?还是六眼的判断?”善子头也没擡,黑色束发被人拨到一侧肩膀上的巫女语气清清淡淡,黑色的猫眼里并无波动。

  她早就知道那种事情了。

  所以五条悟直接哈了一声:“就算是考了大学,凭借你现在是加茂家唯一的赤血操术,能谈成的条件也非常有限吧?还不如交给我。”作为家系权力与力量的‘顶点’,那个白发前辈语气里的冷酷毫不掩饰——

  不过本来就是这样,就算掩饰也不会如何,因为接触的皮肤也会把那样的情绪传递过来。

  “还是说你也是杰那种,非得有意义才行的强迫症?”

  “——请不要把我和夏油前辈那种一根筋划上等号。”很失礼。

  “喂喂,我要告诉杰噢。”

  “当面我也是这麽说的,五条前辈。”然後善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课本,在这种干扰之下她本来就已经背不下去了。

  猫眼後辈将脑袋扭向了没被头发搭着的那侧,一侧手臂还接触着五条悟的胸口:“——如果是实在没办法的情况,我会找五条前辈求救的。”

  “‘实在没办法’,诶~我是备选?”发现她已经没有继续背书,人形大白猫直接帮她换了个姿势,让猫眼後辈直接坐进了自己的怀里,吊带领以上的背部完全贴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的手臂微微蹭着善子睡衣下摆下面露出的皮肤,就跟吸猫一样,在背後把额头直接压在了善子的肩膀上,从接触中缓解焦躁和压力。

  善子说了实话:“和意义没有关系,只是‘不同’而已。”筹码握在自己的手里和别人的手里。

  “对我的警戒?”

  “不,只是——条理是很重要的,因为不想和前辈发展成乞讨与施舍的关系……那样的话,就算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改变,最後心态也会变化。”

  出现权力的依赖关系的话,两人的平等对话就再也不可能继续下去,而真到那一步的话,一切就来不及了。

  “五条前辈很讨厌谄媚的家夥吧?最後会变成那样的哦,我的话。”她语气非常平淡。

  五条悟倒是没有马上回答,他思考了一阵——白发前辈却没有告诉善子自己思索的答案。

  那位五条家的顶点只是又捡起了游戏手柄,泄愤似的开始‘殴打’起对面的AI,然後隔了好一会儿之後才终于回答。

  “现在已经是亏欠的关系了吧,我和你。”

  “这只是同伴的协助而已。”

  “那善子也接受我的协助啊?反正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

  “家系的事情已经超过那个限度了。”

  “啧。”然後那个白发人渣才低声抱怨了起来,“那你也跟我倒垃圾怎麽样,反正互相发生的事情都知道,而且那些家夥也丶反正他们应该是不会觉得我们是有这种神经和对话的吧。”他的语气倒稍微拨开了些许脱线的迷雾,莫名地清明了不少,“喂,善子,这种程度的算是等价了吧?”

  两人维持着背後抱的姿势沉默了好一会儿。

  善子倒是犹豫了,但是她最後还是吐出了拒绝。

  “——哈?”

  “不,只是……应该不会有那种机会才对。”由我来向这位粗线条人渣前辈倾诉。

  然後她才想了起来:“不过,您之後可以不要突然在校舍里突然找我祛除负面情绪吗?不小心被人看到的话就太难解释了。”

  “没人看到吧。”耳聪目明的六眼想也没想,“我明明在察觉到有人的时候就松开手了。”

  猫眼後辈已经重新拿起了掉在地上的课本:“要解释为什麽总看到我们两个不欢而散真的很麻烦。”

  “所以?”

  “我说五条前辈又惹我生气了。”

  後来到底为什麽会变成那样呢……?

  称呼从五条前辈,变成了悟。

  “黑沼前辈?”注意到善子的走神,西宫桃免不了叫了她一声,“醉了吗?”

  善子摇了摇头,她这才注意到那边的几位女性前辈已经从说五条悟的坏话丶讲到了当时毕业生的大家的去向,几个人已经提起要不要趁着善子回来再搞一两次全员聚齐的聚会之类的。

  硝子已经掰起了手指:“灰原我记得是跟善子一起工作吧,你就算在海外市场,应该也有经常看到他才对,那他就你来联系。”

  “他本来就是百分之两百追随夏油前辈的类型。”善子想也没想,然後她才点头应承接下了联络工作,“毕竟工作也很忙,邮件是有的,但……见面的话,还是比较少。”

  正好可以趁着通知聚会的机会,跟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好了。

  歌姬倒是很痛快:“那干脆下个月轮休的时候再聚一次?正好善子你那个时候也已经搬进了新家吧。”

  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把乔迁温居宴和聚会一起办了吧。

  “啊。”硝子倒是喝到现在仍然不显醉意,她语气慢条斯理,“不如就去善子家办?善子,你的想法呢,如果不想的话——”

  而猫眼职员倒没怎麽犹豫:“可以的。”她歪着脑袋,面瘫让人实在难以判断情绪,只有泛着醉意的眼睛里划过了思索,“反正人也不是很多,到时候在院子里办烤肉会吧,正好刚搬进去还好收拾。”

  ……要是搬进去久了之後再搞这种活动才让人头疼,东西多起来收拾更麻烦。

  还不如一开始就办了。

  几个女性术师喝得都有些上头,那边的冥冥倒是说着诸如要不然来二轮之类的事情,硝子完全没醉,已经点了头。

  歌姬则是已经捞起了晕乎乎的西宫桃胳膊。

  “我先带桃酱回去吧,毕竟後天还有任务。”京都的巫女教师对着这边点了点头,带着学生先走一步。

  剩下的两个女性前辈一边离席,一边看向了善子。

  猫眼职员已经跟着前辈们一起走到了前台,掏出钱包,摇了摇头:“时差还没倒回来,而且今天喝得有点醉了。”虽然以术师的体能倒不至于完全断片,但她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头晕了,等酒精完全消化,估计也是该洗漱一下睡觉的时机了。

  “对了,善子。”硝子走之前倒是多问了一嘴,“不过如果你还是和以前那样和五条相处不来的话,这次就别邀请他了吧。”

  反正那个家夥完全不会在意被‘孤立’的事情。

  那位前辈脸上分明写着那样的内容。

  正在跟服务员结账的那位猫眼职员直接摆了摆手:“……五条前辈知道这件事的话,估计会直接自顾自地出现然後直接开始抱怨吧。”毕竟是个超级乱来的家夥,“而且之前看他的时候,感觉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应该没什麽问题。”

  多少喝得有些醉了,善子思考得有些缓慢。

  “真的假的?”硝子笑了起来。

  善子倒是带着醉意点了点头:“估计是因为你们整天互相对着看所以感觉不出来吧。”但对于很久没见的她来说——倒是能看出那位前辈身上的变化了。

  冥冥也露出了有些好奇的神色:“是吗?我倒是感觉五条好像和以前没什麽变化,那种乱来的样子好像根本没变。”

  “五条前辈以前很焦躁吧?只有和夏油前辈一起乱来的时候好像才稍微好点。”

  那种对他人轻也不是丶重也不是的态度,不是真的很在意他人,但又会因为拿捏不好自己应对他人的态度之後变得有些烦躁——更别提以前的五条悟可能会散漫丶乱来,但绝对不会有现在这麽轻浮的语气这件事了。

  感觉像是他新的固定面具?不丶比起面具,那应该也是真的……估计只是把某方面强调的特质摆在了面上吧。

  是在降低别人的戒心吗?

  啊,他当了老师还会有这种改变啊。

  真稀奇。

  “有吗?”

  “以前遇到未成年的话,他一定第一时间就露出嫌弃的表情,说‘谁要当保姆啊’那种事情吧?”善子举起了一根手指。

  但是现在的话。

  她举起另一根手指:“感觉会变成,‘哎呀~很活泼呀,这位同学。好了噢,现在跟老师一起走吧~’”面瘫後辈只有语气非常活泼,看上去反而有些异常,“……大概是这种感觉。”

  善子倒是没有在意那边的反问,猫眼职员已经结完账,跟两个准备续摊的前辈摆了摆手:“嗯,感觉……现在好像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距离了。”

  他现在给自己的就是一种……已经很自如地掌握了应对不同人的态度和距离,所以精神上变得很安定的感觉。

  硝子有些惊讶,而冥冥则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察觉到自己因为醉酒说得有些多了,善子倒是没仔细观察前辈们的表情,她打住了话题,示意两人赶紧搭上计程车:“不会有什麽问题的,已经和五条前辈说开了,以後关系应该不会像以前那麽尴尬了。”

  那个时候分明只是因为不懂得遮掩,所以只能尽量不要同时出现而已。

  “都二十七丶八了,现在已经不会了。”

  对着计程车摆了摆手,看着前辈离开,然後拿起手机,准备找之前联系好的代驾帮她……

  穿着单薄衬衫和半身裙的猫眼职员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联络人,旁边已经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善子?”两分钟前的话题中心这会儿正从街角慢悠悠地往计程车站踱步过来,一米九的白发男人手插在兜里,看向猫眼职员,五条悟先是把墨镜勾到了鼻尖,“你醉了?”

  像是为了确认她喝了多少。

  白发男人靠近了善子,弯下了腰,将脸凑到了黑发猫眼後辈的脖颈边上……

  他轻轻闻了闻她的味道。

  总之……我一直认为,人与人关系的本质还是共有的秘密,什麽一二三本垒都是其次的。共有的回忆丶秘密丶时光,这些内容好像才会界定关系的紧密程度。

  就像是那种看到很想吐槽的东西的瞬间,默契地和朋友对上目光,那种只有两个人能理解并且知道对方也知道的瞬间,才是关系的本质……?那种感觉?

  这里也有我认为DK和285的区别,在285作为成熟男人巴不得善子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的时候,青春期的男高好像会更偏向于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嘿嘿嘿。

  反正都是为了谈恋爱服务的世界线,总之就是这样!(乱来的土狗)

  今天是教师节,还是祝五条老师和各位老师(&预备役)教师节快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