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尘看着远处的飞鹰落到自己肩膀上,许枯注视着齐尘离开。

  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地。

  不久后一阵狂风吹来,一阵奇异的萧声传来,若有若无,其他小姐都进房歇着,许枯倚着柱子想着现在局势。

  许枯面色严峻,似乎有什么急事。

  一会齐尘扶着许朝匆匆进房。

  许枯在杂乱的空气中闻到一阵奇香。

  太淡了。

  许枯跟着齐尘进房,在一边望着,“齐师叔,这是...”

  齐尘气色凝重,“没事,只是擦伤,被人袭击罢了,这些事都是常事。”

  许枯望着许朝,抿着嘴,许朝摇摇头:“逢秋,别担心。”

  许朝臂膀上一道血肉分明的剑痕。

  门外侍卫拎着一名胆小瑟瑟发抖的宫女,等着许朝发落。

  许枯走出望着那枚瘦弱的宫女思索一会,转身回到屏风内,望着许朝微微一笑,“爹爹,我来吧。”

  许朝凝视着弱不禁风的许枯,许枯眼中笑着但有着些许锐光,只得微微点头。

  许枯转身取掉簪子,莞尔一笑看着她,“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宫女不言。

  许枯丝丝淡薄,歪着头打量着她,“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许枯轻啧一声,缓缓走进宫女身旁眼神透着强烈的锋利感,蹲着用手硬抬起宫女的,干净利落言,“不会说话的人可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

  许枯用手拂过她的脸,“姐姐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许枯拿出簪子中的银针,盯着银针又缓缓将视线放到她的脸上。

  她似乎有些慌张,“奴婢名叫环环。”

  许枯轻笑转过身微微晃动着银针又转回来,“长得这么好看,是被人威胁还是一心寻死?”

  许枯呆呆望着她,像个单纯的小孩。

  见她不说话,狠狠用银针划过她的臂膀,她惨痛叫一声。

  “我...不知道。”

  许枯再划一刀,这次用足劲。

  “你还有些东西不知道,你不会杀我的!”环环赤裸裸嘲笑许枯。

  “放心,没有人会管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的命的,更何况,你连人都不算。”许枯蹲着盯着她的眼睛。

  “你们这些权贵的根本不会管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死活!还说什么平等呢个,放屁!”环环冷淡一笑。

  许枯摇摇头,“可你不也是为你所厌恶的权贵买命吗?”

  许枯摸着环环的头,“乖,你说出背后的人,我让你有尊严的活着。”

  环环迟疑一会,许枯叹气淡淡言:“环环,如果我真的是你所谓说的那群人,你遭受的可不止这两道疤而已。”

  见着她不言,许枯全盘脱出:“我是学医的,我可以让你身不如死,一辈子都饱受折磨,即使我把你千刀万剐,但你不会死。”

  “选一个,说清楚,或者身不如死...”

  “况且,你被我们抓到了,你的主可不会管你死活的。”

  环环眼神透出丝丝迟疑:“我会被他们封杀的。”

  “我有方法保你,你只要忠心于许家,自会有人考虑你的生死。”

  环环痴痴望着许枯,许枯早已将银针收回,环环的臂膀上没有一丝血迹。

  “好,我跟你说。”

  摄政王遇刺,凶手已被缉拿处死。

  许枯回到屏风后,齐尘煮一壶茶。

  许枯望着齐尘那幅不可置信缓缓笑着。

  “齐师叔,这次我表现还好吧。”

  “许枯你可不像言秋,倒是像许朝。”

  许枯听完腼腆一笑,“我可是都城里传言摄政王里最弱不禁风的人。”

  齐尘缓和一笑“你啊你啊,小心思花这了啊?”

  齐尘跟许枯讲七日之后太后会举行赏菊宴。

  到时候都城的小姐都会来,这其中包括当今连阳公主。

  “我也要去吗?”许枯吃着未吃完的桃花酥。

  “嗯,这次是为宫中的皇子选婚,到时候你只需要看看就好。”

  “好。”

  许枯几日后回府,夜色迷人,上了房顶,拿着一盘梨花酥。

  阿树趴在许枯的肩膀上 ,“宿主,这地方冷。”

  “呆着,有好戏看。”许枯打个哈欠。

  “环环给我的消息不准确啊?”许枯刚说完,远处烛火通明,若有若无的晃动。

  许枯在各个楼顶横跳,护卫军来来往往,比以往要急迫一些。

  “什么人?”

  许枯被人从楼顶推下来,“救命!”

  许枯昏迷过去,任故珩认出这是摄政王府的郡主,让他们放行救治。

  “这是郡主!”任故珩握着许枯身上的玉佩进宫中太医院救治。

  许枯迷迷糊糊醒来,刚被人推下楼的她脑子混乱。

  “许枯!你还好吗?”任故珩望着许枯。

  “感觉不怎么好。”许枯委屈巴巴看着任故珩。

  “你是谁?”

  “不用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任故珩质问许枯。

  许枯更委屈:“我在院子里赏枫叶,然后不小心睡着了,又突然被一个人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扔下去,我还以为是梦,结果好疼。”

  许枯努力滴出一点泪。

  齐师叔找到许枯,一脸慌张注视着她,许枯结结巴巴,“我没事。”

  齐尘盯着许枯一条腿瘸了,许枯委屈巴巴回府。

  阿树看着许枯的这套操作直呼一声牛逼。

  阿树向许枯讲宫中行刺下毒,许枯直摇摇头。

  “看来有人不忠,要好好治治。”

  齐尘告诉许枯近几日养伤,赏菊宴就不用去。

  许枯满脸笑意,阿树无语愣着“你不会是不想去赏花宴吧?”

  “不然嘞,而且我看清扔我那个人了,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告诉爹爹去。”

  阿树一脸迷茫,“不是!那个人就是下毒的那个,他是怕你说什么才扔你下去的,万一下次...”

  “阿树,我可是许枯,能文能武能医的许枯,这次是故意的,他肯定觉得我这种官家小姐不会做些什么,更不会大张旗鼓告诉别人。”

  许枯拿出一张画纸,画好让齐尘交给许朝。

  但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许枯也猜出个几分。

  或许他们心中已有答案。

  许枯踏踏实实睡觉,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

  莲语这几日回老家,回来看见许枯这样心疼死,许枯本来一个人就孤独,在院子里闲逛,有时候会偷偷让莲语带自己出去玩。

  许枯在这方方正正的院子里,许朝说会给自己自由的。

  许枯院子的海棠树,花开满枝头,边缘染上丝丝粉黛,微薄的花瓣随风凋落。

  许枯在亭子里一呆就是一个半天。

  许枯想着学琵琶,许朝便让齐尘教许枯。

  许枯眨巴眨巴眼,果然人才集云。

  齐尘穿着一身淡衣,不像以往的严肃,给人一种温和如玉的感觉,身上的佩剑自然少不得。

  许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练琴。

  “宿主,你技能要点满吗?”

  “到时候去别的世界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咱们可不能吃亏!”

  许枯这些日子戴着迟桑送的桃木簪,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的许枯问着阿树。

  “阿树!你们系统怎么还搞异地恋着一套,真的不好玩,我真的会谢,你跟我讲,还强制,连面都见不到,我苦相思啊?”

  “宿主,这边为你查询到相关原因,如果我说迟桑送你离开是因为要保你安危,不要让你卷入一场危机中,摄政王可是一个靠山。”

  许枯摇摇头,“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干的,为什么要保护我,我受点伤又死不了。”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你还需要假死这件事,那也是其中一环。一环扣一环,而你是那个不确定因素。所有人都希望你平安。”

  许枯直摇摇头,“好的,保证完任务。”

  许枯每天笑着去跟莲语齐尘说说话。

  齐尘让许枯学着点剑术,许枯与齐尘切磋。

  “啧,都城里可传闻郡主弱不禁风。”

  许枯摇摇头,轻笑一声,“锋芒太露,是会遭报应的。”

  齐尘打量许枯,“不错不错,以后防身是可以的。我想着让你能有自保的能力。免得...”话未说完,齐尘微微一笑掩盖着什么。

  许枯也只是装不懂继续问着齐尘关于剑术的问题。

  许枯做着自己的金丝雀,这四四方方的围墙困不住她,可有规则禁锢着她。

  又一晚,许枯不知道从哪听的消息,迟桑要嫁人。

  许枯只得摇摇头,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喝着梨花醉,伤的不重,休息几日便可活蹦乱跳。

  眉眼间那颗泪痣透出许枯的丝丝凉薄。

  “世上人那么多,她不会缺我一个傻白甜哈哈。”

  “真是的,怎的这般冰冷。”许枯抚着齐尘送她的琵琶,眼神透着迷茫和无奈。

  “还明媒正娶,哄我走罢了。”

  “阿树,陪我唠唠嗑。”

  阿树趴在许枯的肩膀上,那地方很舒服,阿树每次都趴在那。

  “不是啊,宿主,你这,上次见都要摔死了,这次又爬房顶上,你好心情啊?”

  “一个人弹琵琶,哎,不会吵吗?”

  “我当初选的最清冷的一个地方,没有人会管主子干什么。”

  “许枯!好消息,你要找到你爹爹了!同时,也有个坏消息,有人要死了。”

  许枯听完摇摇头,这权谋里死个人挺正常的。

  她会去替原主接受一切的,那些悲痛不能让她停止活下去。

  那眉眼拢上半面烟火,好似神仙可又为何为情所困。

  滴落泪珠在地上开出花,当花开时她在想迟桑。

  好想再见一面哪怕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许枯趴在庭院围栏上,抚琴奏歌,涟漪水光,盛阳飞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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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稿过日子暑假再更新家里有点事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