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景子明回到苏府,他把手里的糖葫芦交给丫鬟,吩咐对方把糖葫芦带给小东,自己则火急火燎地赶往书房。

  听到鲁怀与阮妙嫣的阴谋,他急着和苏青涵商量这件事,可惜却扑了一个空。

  他匆匆找到程父,询问苏青涵下落,得知苏青涵跟着布庄管事们离开,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想了想,景子明再次坐着马车离开,他打算再去一趟大牢。

  牢里,王月瑛靠坐在墙壁上,抬头望着小小的窗户,她的耳畔不时传来絮絮叨叨的说话声。

  “我方才和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别不说话啊,好歹吱一声。”

  “你进来大牢这么多天,就没吃着一顿好的,难道就不想吃烤鸭吗?”

  “……”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狱卒的声音响起:“王氏,有人来看你了。”

  听到这句话,王月瑛眼睛一亮,激动地起身朝外面看去。

  景子明从狱卒的身后走出来,他对着王月瑛说道:“叔母,我又来看你了。”

  王月瑛眼里的光亮顿时消退,她怨毒地盯着景子明,问道:“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话音刚落,旁边的牢房里那人冲过来抓住栏杆,他歪着脑袋大声冲着景子明喊道:“小兄弟,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再给我一只烤鸭,我什么都告诉你。”

  景子明无语地看了对方要眼,没有搭理对方。

  狱卒对着景子明嘀咕了一句,自觉地走了出去。

  那人见景子明不肯搭理自己,眼睛一转,再次说道:“小兄弟,我这次没骗你,我已经从她嘴里把话套出来,只要你给我买一只烤鸭,我就把秘密全都告诉你。”

  “哼!”王月瑛闻言冷哼一声,重新坐下,靠回墙上。

  景子明自然不会再相信那人的话,他对着王月瑛说道:“叔母,我这次前来不是为了青涵父母的事情。”

  王月瑛斜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一丝不信的神色。

  见此,景子明没有在意,他继续说道:“我今日无意中发现一件事,跟叔父有关,我是特意来告诉你的,不过,叔母好似不感兴趣,那罢了,当我没来。”

  说完这话,景子明转身,准备抬脚离开。

  他刚抬脚,身后立马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等等。”

  闻言,景子明皱了皱眉头,他以为王月瑛会叫住自己,可是叫他的人却是那个骗子。

  他犹豫片刻,还是停住脚步,转身,对着那人问道:“你有何事?”他的余光放在王月瑛身上,他看着王月瑛缩回的手,眼底浮上一丝得逞的笑意。

  那人不死心地喊道:“小兄弟,只要你给我半只烤鸭,我就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不好意思,我不想知道。”景子明摇头说道。

  景子明偏头看向王月瑛,满脸正色道:“叔母,我要说的这件事非常重要,很有可能关乎叔父的性命,你难道就真的不想知道?”

  王月瑛狠狠瞪了景子明一眼,说道:“你赶紧说!”

  “叔父认识了一名阮姓女子,两人关系颇为密切,可是那名女子背地里与鲁怀合谋,打算害死叔父,夺取苏家财产。”景子明讲述道。

  王月瑛听到前面还有些生气,听到后面,她冷笑起来:“编的真是可笑,就算苏景山被鲁怀与那女子害死,苏家的财产只会落入梨哥儿手中。”

  梨哥儿是她与苏景山膝下唯一的孩子。

  “叔母,那名女子看起来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景子明出言提醒道。

  这话一出,王月瑛顿时想起几月前,苏景山背着她去翠栏坊喝酒,当时给苏景山唱小曲的姑娘就姓阮,顿时,她满脸大怒地抓住栏杆,怒吼道:“你去把苏景山给我叫来,好啊,他真是胆子肥了,竟然敢背着我养外室!!”

  “叔母,我的话已经带到,告辞了。”景子明轻轻笑了一声。

  “你给我站住!”王月瑛见景子明脚步不停,她心中一急,顿时脱口而出道,“你停下来,我告诉你青涵父母的事情。”

  话音刚落,景子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说道:“洗耳恭听。”

  王月瑛知道的其实并不多,毕竟她没有跟着去京城,只是偶然听到苏父苏母提起苏青涵的身世,这才知道苏青涵是他们离京时捡到的,而苏青涵脖子上戴的那块月牙形玉佩就是信物,或许可以靠那块玉佩找到苏青涵的亲生父母。

  听完王月瑛的讲述,景子明有些遗憾,他看得出来王月瑛没有说谎,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若王月瑛真的知道苏青涵亲生父母的消息,没道理苏父苏母会不知道,苏父苏母那么疼爱苏青涵,他们若是知道苏青涵的亲生父母是谁,肯定会带着苏青涵寻过去的。

  “我已经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王月瑛紧紧盯着景子明说道。

  “我会告诉苏景山,让他来看你,至于他是否愿意来看你,那就不关我的事。”景子明摊手道。

  “不行,你必须把他带来这里!”王月瑛满脸狰狞道。

  “他如今另有牵挂,我可劝不动。”景子明摇摇头,踏步离开了牢房。

  ………

  苏青涵带着众位管事来到最近的布庄,这个布庄是归林管事所管,他对这个庄子上的大小事情最了解。

  林管事带着众人先去到仓库,这里堆放着所有瑕疵品,他指着中间最大的一推布料说道:“东家,我已经让人把布料全都收进来放在这里。

  他担心这些布料会污染到其他新织染的布料,于是吩咐布庄的人全都搬进来这里放着。

  这仓库是特意用来对方瑕疵品的,以往的瑕疵品较少,仓库显得十分空旷,这会儿一下子堆积这么多布料,顿时显得狭小起来,苏青涵示意其他人都在仓库外面等着,自己则带着林管事走进仓库查看布料。

  苏青涵大致查看了仓库里堆放的布料,发现这些布料与管事拿去苏家的差不多,原本色彩单调的布料,此刻全都变成五颜六色,看起来显得十分狼藉。

  看完了仓库的布料,林管事询问道:“东家,接下来该怎么办?”

  “出去再说。”苏青涵放下手里的布料说道。

  “是。”林管事应声道。

  仓库外面的众位管事虽然没有进去,可他们都知道里面的情景,其他布庄的布料情况和这里差不多。

  管事们见到苏青涵走出来,赶紧围着他,询问下一步的打算。

  这时,一个人急匆匆地朝他们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

  林管事看着林兴,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林兴是庄子上负责晾晒布料的人,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其他人同样朝着对方看去,林兴顶着这么多双眼睛,战战兢兢地回道:“林管事,新织染的布料出问题了。”

  这话一出,众人对视一眼,纷纷赶往晾晒布料的场地。

  等他们到了这里,果然看见晾晒的布料出了问题,这些布料上面的颜料全都掺杂在一起,红一块儿绿一块儿,看起来奇丑无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管事看着林兴问道。

  林兴满脸无辜道:“管事,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你不是一直盯着这些布料吗?怎么突然就变了?”林管事语气不善道。

  这林兴是他表侄子,平日里看着机灵讨喜,他才会给对方安排这么清闲的差事,此刻出了事,对方一问三不知,若是苏青涵怪罪下来,他自己说不定会被连累,想到这些,林管事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兴被林管事的眼神吓到,赶紧说道:“方才我想去茅房,李大壮说他可以帮我看着一会儿,然后我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李大壮人呢?”苏青涵立马问道。

  “他刚才还在这里。”林兴猜测道,“可能是回了染池那里。”

  李大壮是庄子上的村民,长得身强力壮,林管事便安排对方负责染池的用水事宜。

  “去染池。”

  苏青涵带着众人急匆匆地赶到染坊,结果听到一位染娘说李大壮声称自己身体抱恙,回家去了。

  “病了?”林兴跳起来说道,“不可能,他刚才看起来面色红润,不可能病了。”

  苏青涵看向林兴,说道:“是不是真的病了,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林兴点点头,给苏青涵他们带路,迅速赶到李大壮家,正好把背着包袱的李大壮全家堵在院门口。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苏青涵冷着脸看向他们。

  李大壮见势不妙,他眼珠子一转,飞快回道:“回东家的话,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家里人正打算带我进城瞧病。”

  “瞧病?”林兴满脸不信,“那你们带着包袱做什么?”

  “我这病很严重,一时半会儿治不好,他们带上包袱,方便照顾我。”李大壮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是吗?我倒是要瞧瞧,你得到到底是什么病,需要全家老小跟着去照顾!”苏青涵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林管事带着庄子里的大夫姗姗来迟。

  见到大夫,李大壮全家人顿时面如死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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