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羽换了只手拿电话, 看了眼商场附近的标识，“不用，我就在酒店对面的商场。”
秦继随即挂了电话。
不出三五分钟, 楚惜羽就在不远处的路边看到了秦继的车。
楚惜羽拎着两袋东西, 眨了眨眼睛。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他。
“宝贝。”秦继接过楚惜羽手里的购物袋，温笑着，“去商场买了什么？”
楚惜羽走在他的身侧, 他没说刚才碰到的事，“就买了一些水果。”
“嗯。”秦继把东西放在后备箱, 他搂上楚惜羽的细腰亲了一口, 弯唇, “我们回去吧。”
“好。”楚惜羽被亲得攥紧了手指，他红着脸，垂眸不敢看秦继的眼睛。
今天是自结阴亲以来，楚惜羽离开秦继最久的一天。
秦继没有多问他今天去看望林清雪的事，那就是说他默认了自己可以单独出行。
楚惜羽不禁觉得这是这个好的兆头。
回到酒店后。
秦继就在身后迫不及待地吻上他, 他抵着墙面, 被秦继抓着两只手。
“宝贝，我好想你，一天都没有见到你了。”秦继沉声说着，又吻了吻楚惜羽垂着的眼皮。
楚惜羽酡颜，身前被秦继高大的黑影覆没。
……
次日。
楚惜羽睁开眼，迷糊着拿出手机查看时间, 现在是中午十点左右。
秦继又不知道去哪了。
楚惜羽恍惚着坐起身，盯着不远处的窗纱发了会呆。
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这两天秦继太奇怪了。
他起身换了套衣服, 就打车来到对面的医院。
医院里混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来到林清雪的病房, 就见苏小芸站在林清雪的床边在给她倒水，态度殷切。
“喝点水吧，给你削了水果你又不吃。”
他听林清雪说过，苏小芸从她住院以来每天都会来看她，看不出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门一打开，苏小芸就偏过头看了眼他，又转身继续忙碌，把水杯端给林清雪，“小心烫。”
林清雪道了声谢，看向楚惜羽，招呼他道，“惜羽，快进来坐。”
楚惜羽颔首。
苏小芸不痛不痒的撇了一眼他，说道：“你怎么又来了，她刚住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几天倒是天天来。”
苏小云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攻击性，但楚惜羽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
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瞥了眼林清雪手上的留置针，寒暄着问道：“今天要打针吗？”
“嗯。”林清雪点了点头，她下意识撇了眼身旁的苏小云，神情复杂，又显得有些紧张，说道，“医生说我贫血，要多打两天针。”
楚惜羽“哦”了一声，他用余光观察着苏小芸。
苏小芸没有作声，用温水给她擦完手后，端着盆走进了厕所。
她穿着一身连衣短裙，身材火辣姣好，但照顾人的时候却显得格外细心。
或许是碍于楚惜羽在，苏小芸并没有多待的意思，她做完这些后，便对林清雪说道：“药记得按时吃，我先走了。”
“好。”林清雪目送苏小芸离开。
楚惜羽连忙起身，他跟着苏小云来到走廊，在她的身后对他说道，“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苏小芸扭着腰走路，头也没回，冷漠地说，“我跟你有什么可聊的。”
“我有些事想问你。”楚惜羽细声说道，“是关于林清雪的。”
苏小芸的脚步顿住，谈及林清雪的事，她的脸色总显得格外的异样。
在走廊的尽头里回过头来，窗边的光线打在她的后背，光影交织。
她沉默的看着楚惜羽许久。
……
楚惜羽和她来到一家咖啡馆，他坐在苏小芸的对面。
苏小芸搅动着咖啡杯的勺子，“你想说什么？”
“我们聚餐的那天晚上，林清雪喝醉了，你扶她去了厕所，”楚惜羽端详着苏小芸，“后来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苏小芸捏紧了勺子，“我也喝醉了，扶她进了厕所后就跟我男朋友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不记得了。”
苏小云这一个月以来都对林清雪格外的关心，并且每天都来照顾她，从这些举动中都看得出她的心虚。
“你的男朋友？”楚惜羽诧异，他问道，“你之前……不是喜欢宋之闻吗？”
“是又怎么样，”苏小芸挽了下耳边的头发，“谁规定有男朋友就不能喜欢别人了？又不犯法。”
楚惜羽又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宋之闻，因为他长得好看？”
苏小芸嗤笑一声，说道：“拜托，别对我用这种审问的语气。我没那么肤浅，你不知道啊？宋之闻的老爸是校长。”
“……”楚惜羽喝了口咖啡，回归刚才的话题，“你真不记得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嗯。”苏小芸环着手，点头，“我骗你干什么。”
“可是林清雪说，那天晚上她被人泼湿了衣服，还被锁进了男厕。”
苏小芸：“所以呢。”
楚惜羽缓缓说道，“当时男厕还在维修，她被锁到深夜。你做过的这些事，都不记得了？”
苏小芸蹙眉，乱颤的睫毛暴露了她的内心，“你在胡说什么？我承认，我确实泼湿了她的衣服，但我就是在跟她开玩笑，你后面说的事都不是我干的。”
楚惜羽：“如果有人也这么对你，你也会觉得是在开玩笑吗？”
苏小芸垂着眸，抿紧了唇没再说话，她拿起包就准备起身走。
“她被侵犯了，你知道吗。”
楚惜羽订的是私人包厢，所以才敢这么直接的说出事实。
苏小芸的身形一僵，握紧了背包带，眼底很是震惊和慌张，肩头微颤，“你说什么？怎……怎么可能。”
“就是因为那天晚上。”
楚惜羽抬眼注视着苏小芸，只见苏小芸愣了愣，僵硬的又坐了下来。
“那天晚上有人进了男厕，脱了她的衣服，侵犯了她，第二天，她又被人绑架。”楚惜羽又道，“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
“没有，我真的没有。”苏小芸吓得神色恍惚，美目狰狞，“我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我真的没想这么害她！”
楚惜羽给她提示，“你再好好想想，当时三楼就只有我们这一个包厢。而且，只有你、陆勋和宋之闻三个人中途出去过。”
苏小芸低着头，她咬着下唇，回忆了很久，“我记得，当时宋之闻临时有事先回去了，我男朋友来楼下接我，我出餐厅没多久，就看见陆勋也跑着出来了。”
楚惜羽抓住细节，问道：“陆勋和你出来的那段时间，相隔多久？”
“大概，两三分钟。”
两三分钟。
这个时间点似乎又有点对不上。
但也不排除陆勋是秒男。
楚惜羽又问：“那你确定宋之闻离开了吗？”
“嗯，我就站在楼上的窗户旁边看着接他的车走的。”
楚惜羽拧紧眉头，这些线索的矛头都指向了陆勋。
苏小芸弱声问道：“是……是不是陆勋干的？”
楚惜羽没有回答。
“林清雪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楚惜羽提醒她道。
苏小芸的肩膀明显还在发着抖，她点头：“我当然知道，这种事谁会去说。”
楚惜羽颔首，他率先起身，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银色录音笔。
里面录下了刚才的所有对话。
……
回到医院后，他又给陆勋打了通电话。
等待五六秒后，陆勋很快接通。
“喂，楚惜惜？挺稀奇啊，你还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楚惜羽听着陆勋吊儿郎当的语气，垂下眸，他开门见山，“在聚餐的那天晚上，你后来去哪了？”
“我不说了吗，我喝猛了，去天台抽了根烟。”陆勋语气里带着烦躁，“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惜羽：“你去的是厕所吧。”
陆勋那头沉默了几秒，“……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林清雪。”
“你别管是谁说的，”楚惜羽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陆勋这才承认，“她说的都是真的，但我当时真喝醉了。”
楚惜羽看了眼手机屏幕，很意外。
陆勋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承认了自己的暴行？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还拿喝醉当借口，你应该去自首。”
“楚惜惜，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楚惜羽睁大了眸眼，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强奸犯，你说严不严重。”
陆勋的语气里带着疑惑和诧异，这才完全抖露出一直隐瞒的事实，“什么强奸犯？你在说什么？行，我承认，我当时是把她错认成了你，还脱了她的衣服，但之后我立马就清醒了，我什么也没做，自己打车走的。”
“楚惜惜，你是不是以为我对她干了那种事，我一直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楚惜羽眸光猛地一怔，“什么？”
“我性取向压根就不是正常的啊！”陆勋怒道，“就算是吊炸了我也不会对
她干那种事吧。”
楚惜羽睫毛颤动，他怎么忘记了。
他没听陆勋接下来在说什么，沉思了几秒就挂断了电话。
不过，陆勋的话可信吗。
不是陆勋，难道是……
“惜羽，你怎么坐在这啊？”
楚惜羽抬眸，只见宋之闻拎着一袋书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对面不远处。
他顺手挂断了电话，客套微笑着，“没什么，刚才在打电话。”
他根本没注意到宋之闻。
也不确定宋之闻听到了多少。
宋之闻微笑着，点了点头，“你是来找清雪的吗，我们一起上去吧。”
“好。”
他们一起坐电梯，来到林清雪病房所在的楼层。
……
宋之闻一如既往地给林清雪辅导功课，辅导完后，就和楚惜羽道别离开了病房。
他还是不怎么放心林清雪一个人在病房，又刷了秦继的卡，雇了几个高级保镖守在病房所在的楼层，才放心离开。
他离开医院没多久，秦继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说要来接他。
车照常停在了路边。
“又去看望你的同学了么？”秦继给他打开车门。
楚惜羽点头，坐进了车内，“是，她一个人在病房，又没有父母照看，挺不容易的，我就给她买了点水果。”
秦继一手撑着车门，盯着他，“阿羽。”
秦继的目光犀利，仿佛待着阴冷的审视意味。
“嗯？”
楚惜羽莫名被秦继看得发麻，他握紧了自己的手，“怎、怎么了”
秦继弯唇，“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善良。”
楚惜羽干笑了下，昳丽的脸颊沁出细汗。
……
回到酒店后。
秦继一打开门，先走进了卧室。
楚惜羽在后面跟上，他刚走进房门，就看见了地面上撒着一地娇艳的蓝色花瓣，室内的幽香怡人。
布置着精美的蜡烛。
楚惜羽的脚步一顿，秦继把一束蓝色玫瑰递给他。
“这是……”
秦继搂上楚惜羽，亲了口他的脸蛋，“我们结婚一个月的纪念日，虽然晚了两天。”
“一个月，也要纪念吗。”
楚惜羽红着脸，捧着蓝色玫瑰，被泛着幽香玫瑰惊艳。
“当然，每一天都值得纪念。”
秦继与楚惜羽对视，他的眼眶深邃，看不清神色，道，“阿羽，能遇见你，是我死后这么多年唯一庆幸的事。”
“我喜欢你，爱你。”秦继一手轻轻摩挲着楚惜羽的唇瓣，声音冷得让人发颤，“也只有你。”
“如果你偷偷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呢。”秦继的冷目中带着质问意味，“你会离开我吗？”
楚惜羽心头一颤，他的预感是对的，秦继这两天就是很不对劲。
他在秦继的目气场威逼下，乖乖地小声回答，“不会。”
“那你要说到做到。”秦继的指腹轻柔抚摸过他的耳垂，声线幽冷，“也不能骗我，如果你食言了，我会很生气的。”
“宝贝，你说实话，你有事瞒着我吗？”
楚惜羽捧着烫手的玫瑰花，后背冒冷汗，颤声说，“没有。”
“那就好。”秦继满意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将他抱起来，在他耳畔厮磨，“我还有一份纪念礼物要送给你。”
楚惜羽被抱到床沿，只见床面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自己打开看看。”
楚惜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乖乖照做，打开了礼盒的盖子。
盒子里是一套叠得整齐的套装。
设计师可能是不舍得用布料，和上次他穿过那套套装不一样，这套是酒红色的。
灰色的猫尾并不连接着套装。
衣服的上面放着一个黑色项圈，上面还有两颗反光的铃铛。
他看了两眼，忙把盖子合了上去。
楚惜羽的脸又红又烫，“我不适合这个。”
“怎么会。”秦继笑意盈盈，“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