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近乎于告白的话, 谢究白只觉得心口一麻。
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宴辞。
感受到宴辞炙热的目光,谢究白有些接不住他眼里的深情,睫毛都不自觉颤了颤。
这个梦还挺真实的, 要是宴辞真的在他面前,估计也是这么炽烈直白。
想到这里, 谢究白心里软乎乎的,顺势搂住了宴辞脖颈。
微微歪着脑袋,又恶劣又勾人地笑:“有多想?”
宴辞瞳孔颤动,突然一把抱住了人, 把脸埋在谢究白的颈窝。
还牵着男人的手, 剥开衣服, 往自己心口揣,摸着他激烈的心跳:“想到这里疼疼的。”
他嗓音低哑, 语气带着微不可见的委屈。
谢究白不知道想一个人想到心疼是什么感觉,但他能感受到, 宴辞似乎有些难过。
就抬手拍了拍宴辞的背, 像哄小孩一样。
宴辞安静了会儿,受伤地问:“所以谢叔叔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在分开时, 他也想知道谢究白在干什么, 有没有牵挂他。
而且他害怕,谢究白性子本就冷淡, 他怕一段时间没见,也不联系, 等他再回来时, 两人关系会退步。
因为太珍惜了, 所以一丁点退步, 他都不能接受。
谢究白安静会儿, 混沌的大脑思考起问题来,格外的慢,但也还是能转动的。
只是平时被理智压抑的感情,会占据主导。
他也想到,不回消息这件事,会让宴辞这么在意,甚至难过。
谢究白:“有必要回吗,只是聊下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有什么意思。”
宴辞立马道:“当然有。这样我就会知道,你在好好生活着,不会担心。”
“也会知道,你在记挂我,不会失落和焦虑。”
而且现在马上要过年了,旁人时不时都能收到爱人的消息,接到爱人打来的电话和视频,商量过年的事儿,到处都喜气洋洋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对比下他这边冷冰冰的聊天框,那种落差感就会格外强。
这两天宴辞简直度日如年,只觉得像活在冰窖。
谢究白缓慢地眨眼,似乎在思考他的话。
宴辞又委屈巴巴地说:“而且,我给谢叔叔发了很多搞笑视频,你也没回我。”
他知道隔着屏幕聊会无聊,他已经尽力在让这这件事变得不无聊了。
谢究白这两天也很想宴辞,只是他从来不说,不表露。
眼下喝醉了,感情占据上峰,又觉得是在梦里,不太所谓。
于是也有些委屈巴巴地,把下巴搁在宴辞肩上: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忙,我要是接了你的话,你又去忙了,那我就得抱着期待等你回复消息。”
然后在等待的过程中,期待逐渐被消磨,这种落差感跟酷刑没两样,谢究白并不想再来一次期待落差。
谢究白:“所以不如一开始,我们就不聊。”
可能换了其他人,会觉得他矫情,会说男朋友在忙,你也去忙,都忙起来,各过各的生活,就不会因为等待消息而焦躁了,这才是一个成年人健康的感情。
但谢究白就是做不到。
他偏执,占有欲极强,且自私自利,不想承担一点别人带来的负面情感。
况且他跟宴辞之前每天都在一起,做什么都在一起,因为他的腿脚不便,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都需要宴辞的帮助才能完成。
现在分开了,就好像断了双腿。
一个生来就没有腿的人,当然会觉得没有腿也没什么,只是偶尔会羡慕别人。
但一个生来就有腿的人,哪天失去双腿,那是毁灭性的打击。
谢究白自己在家,不管做什么都不方便,然后总是要怀念自己的‘腿’,想到宴辞。
如果还一直跟宴辞聊天,他会发疯。就好像一个饿急了的人,看见一块蛋糕在屏幕里,但就是吃不到。
所以他冷处理了,逼着自己适应完全没有宴辞的生活。
听他说完这些,宴辞安静了好一会儿。
突然双臂收紧,搂紧了谢究白的腰:“对不起……对不起谢究白,我只想着自己,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事都不知道,摸着黑在过河。
在感情里,他们都是小学生。
宴辞把人推开了些,捧着谢究白的脸颊,看他脸蛋红扑扑的,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
宴辞:“可是,谢叔叔不回消息,我会很没安全感。”
他可怜巴巴地放低姿态:“谢叔叔……就当疼疼我吧……”
谢究白承认,自己每次都抵挡不住宴辞示弱,心念被牵扯得一动。
疼疼他。
他喉结微动:“好。”
于是宴辞便粲然一笑:“谢究白,你真好。”
他像个讨到了糖的小孩儿,欢喜直白地写在脸上。
谢究白看愣了,分明才两天没见,但他却觉得,宴辞似乎成熟了些,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给男生添了几分桀骜。
看了会儿,他也笑了,伸手拍了拍宴辞的脸:“笑得真好看。”
宴辞眼神柔软,得寸进尺:“谢叔叔这两天有想我吗。”
谢究白眼神挪开,眼球轻慢地转动:“没有。”
宴辞笑意渐深:“你说谎。”
他掰正谢究白的脑袋,同男人对视:“分明是你教我的,要直白坦率些,勇于交流,而不是口是心非,让问题变得复杂,把对方推远。”
宴辞用鼻尖顶了他一下,又退回来:“你自己怎么就做不到。”
这个动作,分明以前两人也经常做,还是谢究白主动,但谢究白此刻就是突然觉得,耳朵烧得慌。
他故作镇定地望着宴辞,一副掌控全局的样子:“那是我有本事让你对我敞开内心。”
谢究白漫不经心地勾起笑,凑到宴辞耳边,偏过头朝他耳廓吹了下。
慢条斯理地咬着字:“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努力,让我松口,而不是来要求我开后门。”
就好像是一场考试,自己没本事及格,就让出题人降低难度?
所以为他耗尽心思吧,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了让他打开灵魂的缺口,拼命努力吧。
拼了命闯进来,去证明自己的爱意有多暴烈且深刻。
宴辞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的柔风,直卷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心口都酥酥麻麻的,眼神也炙热晦暗了几分,充满了侵略性。
但开口的话却是软的:“谢叔叔不能疼疼我吗。”
谢究白气笑了,食指点着他的胸膛把人推开:“狗东西,还不够疼你?”
哪次不是宴辞撒个娇,说句软化,他基本都应允了?
也不能一直这么没有原则吧。
谢究白悬在吧台上的腿晃了晃:“你可以不参加这场考试。”
宴辞觉得今天的谢究白勾人极了,他目光灼灼:“不,我要参加。”
说到底,是因为好感值没有刷够。
谈恋爱,不是两人在一起后就大功告成了。
很多矛盾,是从在一起后才开始的,这是磨合。
恋爱前有一个好感值,刷满了就能在一起,但谈恋爱后会有另一个好感值,标准是完全不一样的。
前者是入侵对方的生活,后者是入侵对方的灵魂。
后者的难度绝对是地狱级的,所以好多情侣会分手,走不进婚姻的殿堂。
要入侵对方的灵魂,除了好感值,还需要合适的契机。
宴辞想,他能等得起,他有那个耐心。
所以慢点就慢点吧。谢叔叔已经很宠爱他了。
但现在先索取点报酬。
他不能让谢究白的灵魂为他打开缺口,但他能让谢究白对他‘开口’。
宴辞扶正谢究白的头,直接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深又剧烈,毫不掩饰自己的侵略性。
谢究白感觉到男生柔软的舌头在他嘴里,带着他的舌头一起搅动,软绵绵的,但又很有力道。
对方索取得又急又狠,像是要掏空他的灵魂。
间歇时,宴辞停下来换气,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哑声低喃:“以后要回我的消息,知道吗谢究白。”
“不然我会伤心难过,没有安全感。”
谢究白脸上一抹潮红,眼尾泛湿:“好。”
宴辞嘴角扯动了下:“如果我去做事,一定提前跟你说,让你安心,不让你一直煎熬地等着。”
谢究白胡乱地应着他,从来没觉得接吻有这么舒服,又不耐烦地凑上去,堵住他的嘴。
又过了半晌,两人才停下来。
谢究白整个人已经绵软无力了。
宴辞温柔地抱着他出了酒吧,把人放在车里,他开着车送谢究白回家了。
本想陪着男人睡会儿,但同伴一通电话把他叫走了。
第二天谢究白醒来时,脑袋还有些疼。
他坐在床上,一只手揉着额头,边闭目养神,边回想昨晚的事儿。
昨晚见到宴辞,他还以为是在做梦,但又觉得不是。
谢究白酒后不会断片,所以对昨晚的事儿,他记得一清二楚。
下意识就去拿手机,刚点开屏幕,就看见宴辞发来的消息。
六点时,宴辞:谢叔叔,醒了喝点牛奶,养胃
八点时,宴辞:谢叔叔,我早上吃了南瓜粥
下面跟着一张照片。
八点半,宴辞:谢叔叔,我去忙了,忙完了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QVQ
谢究白笑了下,回忆起昨晚两人的谈话内容,他想了想,给宴辞回了消息。
谢究白:刚起床,我先吃早餐,等你
然后他发觉,知道对方在忙,知道对方忙完了会第一次时间回他的消息,似乎就不会有期待落差了,不再期待地等着,但是心里满满的。
他还不明白,这是因为,安全感得到了满足。
谢究白起床了,简单吃了点东西,刚收拾好餐桌,敲门声就响了。
他推着轮椅去开门,就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门口。
白媛,他名义上的婶婶,谢一秋现在的合法妻子,也是他昨晚跟容清去酒吧蹲守了一晚的人。
此刻正立在门口,犹豫着看着他:“我,我能先进去吗,外面太冷。”
谢究白摸不透她想做什么,但还是侧开身,让出道:“请进。”
白媛有些局促,低着头进了门,看了眼沙发。
谢究白示意她:“婶婶,坐吧。”
白媛脸上有抹尴尬,她甚至比谢究白都要小两岁,却被男人称呼为婶婶,实在臊得慌:“那个,你要不叫我白女士吧。”
这样大家都少些尴尬,而且她并不想跟谢一秋扯上关系。
谢究白绅士地为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好,您今天来是?”
白媛接过杯子,捧在手上,头始终低着:“专门找你的。想跟你合作。”
谢究白:“合作?”
白媛点头:“嗯。我知道你在调查我……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谢究白笑了,这个女人,看起来胆小内敛,没想到心思玲珑剔透,不愧是把谢一秋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谢究白:“既然你都知道我在调查你,那应该也知道答案吧。”
白媛抬头定定地看着他:“是要用我对付谢一秋吗。”
谢究白目光深沉了些,这女人,挺聪明。
不等他回答,白媛立刻说:“我都可以配合。”
谢究白也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一定也知道昨晚我们在酒吧等你吧。”
为什么那时候不出来跟他谈,现在又突然上门?
白媛懂他的意思:“因为昨晚我还不确定,你会不会对付谢一秋,也不确定你有没有能力对付谢一秋。”
谢究白挑眉:“那现在呢。确定了?怎么确定的。”
白媛:“昨晚你在酒吧闹事,我都看到了,觉得你不像是那种会隐忍和委屈自己的人。”
她眼神坚定:“所以你一定不能容忍谢一秋,一定跟他有一场仗要打。”
昨晚谢究白也颠覆了她以往对这个人的看法,这两年她嫁给谢一秋,难免听了些谢家人的议论。
大多都说谢究白这个家主,是个药罐子残废,而且那性子跟软柿子似的,谁都能踩上一脚。
要不是昨晚谢究白在酒吧闹的那一场,她是不会跟谢究白有所牵扯的。
谢究白笑了,这女人真有意思啊:“那你怎么就确定,我能干得过他?我只是一个残废,身体也不好,能活着就不错了。”
张院士给他治病的事儿,一直都瞒得很好,谢家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也是到现在谢一秋都没来找他麻烦的原因,谢一秋一定还在等着他病死,索性就放养他,懒得弄脏自己的手。
白媛不说话了,一双水溜溜的眼睛却看着他。
她能确定谢究白有能力扳倒谢一秋,是因为一个人。
昨晚其实她在酒吧待到了很晚才走,但因为乔装过,谢究白和容清又没见过她几面,所以没把她认出来。
昨晚她只比歌手先走一步,等她出了酒吧,在那条街上,正好碰见处理完事情,匆匆往酒吧里赶的宴辞。
白媛对宴辞有印象,几年前她和丈夫事业上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儿,处理不了。
结果某天突然上面派下来一个人,说是协助他们处理事情,那个人就是宴辞。
她对宴辞的身份多少知道点,那不是他们能触及的层面,那件事后,她跟丈夫就一直感谢宴辞,但对方很神秘,第二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连身份和名字都是假的,让他们想道谢,都找不到人。
昨晚匆匆一眼,白媛就认出了宴辞,她心里欣喜,想着虽然隔了几年了,但还是希望能补上一句道谢。
于是就跟着宴辞再次进了酒吧。
结果就看到宴辞朝着谢究白过去了,她不想被谢究白发现,就躲在暗处。
然后看见了两人的亲昵场面,她大为震撼。
白媛又想到什么,赶忙去翻谢家那些亲戚的朋友圈,饭了半小时,终于确认了宴辞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那个谢家捡回来的孤儿,是谢究白定下的未婚夫。
虽然谢究白在谢家现在没什么权利,不能抗衡谢一秋,但以宴辞的能力和背景,解决谢一秋轻轻松松的。
昨晚那种场面,她也不好打扰小情侣,就偷偷离开了。
今天一早就来敲了谢究白的门。
对谢究白的询问,白媛只缄口不说,她不知道宴辞现在的这个身份是不是假的,但她明白,宴辞做的工作很危险。
所以她不愿意跟谢究白说,怕暴露了宴辞的信息,让对方陷入危险。
谢究白看她是决意不会回答了,就换了个话题:“你想怎么合作?”
白媛立马说:“我可以给你提供谢一秋的任何消息,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帮助你去探听到。”
“他的所有把柄,我都可以给你,成为你手里的利刃。”
谢究白指尖有节奏地在扶手上点着。
多好的一个机会。
谢究白:“好。”
他双手合十搁在膝盖上:“方便问一下,你作为他的妻子,为什么愿意帮我?”
见白媛瞬间面色警惕,谢究白不紧不慢地说:“放心,我没有要探听你的隐私。”
“只是,我们既然是合作,你对我的一切都清楚,但我却不清楚你的,我又怎么判断,你是不是在玩儿反间计?会不会临时倒戈捅我一刀?”
一场战役,要干掉对方,不需要多费劲儿,只需要给对方错误的信息。
所以信息很重要,是关键。
白媛犹豫片刻,坦诚到:“因为我恨他。”
她眼神徒然狠厉,手也攥得死紧:“你应该知道,我在嫁给他之前,是个寡妇吧。”
谢究白点头。
白媛:“如果不是谢一秋,我本来不用变成寡妇。”
她面目变得柔和,满眼爱意,甚至笑了下:“我很爱我的丈夫,我愿意跟他一起去死,同他永远在一起。”
话到这里,她就不愿再继续说了,陷入了悲伤。
谢究白:“节哀。”
两人又聊了会儿,很快达成了一致利益。
送走白媛,谢究白给容清打了个电话。
容清就是个情报通,圈里很多八卦他都知道。
电话被秒接,谢究白问:“你知道白媛和她丈夫的事儿吗。”
容清一听这个可来劲儿了,他最喜欢聊八卦了:“当然了!你那个寡妇婶婶,在圈子里可有名着呢。”
“她死了的那个老公,也是个牛逼人物,X大的教授,做学术研究的。”
“而且听说人超级好,温柔善良,胸怀宽广。致力于药品研究,让穷人也能用得起那些昂贵的药。”
谢究白:“他们感情很好?”
容清:“那当然,他跟他夫人,是出了名的恩爱。”
“谁能想啊,那位教授去世后不久,他的妻子就另嫁他人,白媛跟你大伯结婚的时候,那场面真壮观。”
“听取骂声一片,全都是爱戴教授的人,骂白媛水性杨花,甚至怀疑教授的死跟她有关,就是她出轨,连同外人搞死了自己的老公。”
谢究白嗯了声,不给他再继续叽叽喳喳的机会,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当年谢一秋结婚,原主因为生病并没有去现场,所以他对白媛也不了解。
现在了解完,他觉得白媛是可以相信的。
看今天白媛的样子,应该是有把柄被谢一秋拿捏住了,不得已才嫁给了他。
谢究白正想着,听见外面一阵喧闹,还有爆竹声。
他推着轮椅望向窗外,就看见一群小孩儿,穿着红棉袄风风火火地从楼下跑过。
到处都是过年的迹象,他的房门口还贴着对联,窗口的小彩灯,是宴辞亲手挂上去的。
谢究白看了半晌后,推着轮椅回房去了。
手机上是宴辞分享的午餐图片,还跟他说除夕快乐。
谢究白同样回了个除夕快乐。
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也没什么乐趣,喝完药,他就被子一盖,索性睡觉。
再醒来,是因为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谢究白迷迷糊糊坐起来,隐约听见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他以为是楼下的邻居家在做饭,有些被勾起了食欲。
赤着脚下了床,等打开卧室的门,他才发现,那种声音,是从自家的厨房里传出来的。
一瞬间,谢究白心念动了下。
有个想法冒了出来。
他一步步靠近厨房,每进一步,就觉得心跳要快一点。
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绿时,他缓缓勾起了嘴角。
恰好这时候宴辞转身拿盘子,正跟他的对视上。
宴辞浅笑:“谢叔叔,等我下,马上好。”
他说完就转身,利落地炒菜去了。
谢究白缓缓走向厨房,他光着脚,几乎没有脚步声,宴辞忙着锅里,也没注意到。
直到腰身被一双手轻轻圈住,他才怔了下,轻声说:“谢叔叔,我身上有油烟味。”
谢究白只比他矮那么一点,这个距离,他刚好嘴唇对着宴辞的后颈。
就忍不住把唇贴上去,轻浅浅厮磨:“狗东西,回来了?”
宴辞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脖颈处,传到脊背,再通往全身,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耳朵微红,眼神也暗沉了几分。
谢究白说:“怎么回来了不叫醒我。”
宴辞转过身,这时候才注意到谢究白没穿鞋,他蹙了下眉。
把锅里的炖汤盖子盖上,转身一把抱起谢究白,语气宠溺:“谢究白,要穿鞋。”
谢究白笑着晃荡了下白皙的小腿:“不穿,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天生反骨,见不得有人指挥他。
更何况宴辞比他小,而且还敢叫他全名。
宴辞眼神温柔,将他放在沙发上。
像个忠诚的骑士那样,单膝半跪在地上,握着男人的小腿,把他的脚放进了毛毯里盖好。
等做完了这一切,才抬手抚上谢究白的脸:“不把你怎样,你不穿,我就帮你穿上。”
谢究白愉悦地眯起眼,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宴辞便探着身子过去。
谢究白一把搂住他脖颈,蛊惑地勾着笑:“阿辞,你让我很开心,所以今天我可以奖励你。”
宴辞眸色晦暗,翻涌着一片炽热:“什么奖励。”
谢究白指尖□□着他的耳垂:“你想要什么奖励。”
宴辞喉结微动:“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谢究白挑眉:“嗯。”
宴辞胸膛顿时有了明显的起伏,他想要他,想占有他。
但不敢说出口。
怕吓到谢究白,怕被拒绝后就再也没有机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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