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丛哪能明白那么多心思,后来面对薛景识几次三番的卖惨,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但他们才刚在一起几个小时,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路丛脸上布满纠结。薛景识打量路丛半晌,忽地道:“我想起来了,还有一间空房能用。”
话音刚落,薛景识就看见他男朋友的眼睛“噌”一下亮了,安静等待他的下文。
薛景识语气平缓:“那房间很偏,在一楼靠后门的位置,常年背光。我们这里的理疗师前两年还住在那儿,搬到二楼后就闲置了。听胖子说到了半夜那房间里还会传来奇怪的声音,非常可怕。”
说到最后,薛景识一脸严肃地拧着眉。
对方煞有介事的模样导致路丛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克制住深呼吸的念头,故作淡然:“没事,我不怕。”
见男朋友态度执着,薛景识妥协似的没有说话。他微微曲着身子靠在护栏上,一只手.雷打不动地捂着胃,一副强忍疼痛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路丛竟在对方身上看出了一丝孕妇的影子。
“嗯,你去吧,我不强求你。”薛景识垂着眼眸,尽显可怜姿态,“你的房间只不过是离我远了一点而已,我疼到半夜惊醒想喝水找不到人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接。实在不行我就去找胖子和小青,虽然他们两个可能会骂我有病,但我坚信他们一定会照顾好我的。”
路丛:“……”
薛景识依旧面不改色,委曲求全:“我去找人帮你收拾房间。”
说完,薛景识就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拽了一下,他回过头,视线落在正对着他的路丛身上。少年微埋着脑袋露出半截白皙的项部,发梢遮住他的眉眼,给人的感觉很乖。
“不用了,我去你房间。”路丛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没什么情绪,和本人的表情一样。
薛景识心满意足地勾住路丛脖子,流氓劲儿十足地把脑袋凑过去:“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
面对这般明知故问的调侃,路丛也只是躲了躲薛景识的视线,到底还是没舍得推开。
他缓过一口气才接着说:“我说过了,要负责。”
路丛声音很轻,像极了不好意思,令薛景识内心都软了大半。
ZG的首发队员都是一人睡一间,房间很大,从条件上来看就比青训营好不少。
薛景识房间的整体基调偏向于工业风,最大的特点是红砖墙,大小不一的装饰画或复古海报随处可见,彰显了十足的个性。房间里的东西虽然多,但不乱,很有生活气息。
和薛景识平日里素色简约为主的穿衣风格比起来,这间房的装潢可谓是浓墨重彩。
“随便看。”
语毕,薛景识同时打开几盏氛围灯,立马就营造出了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调子,和他这个人一样。
工业风原有的不羁感瞬间消失了三分之二。
自进了薛景识的房间以后,路丛就只敢坐在双人沙发上,顶多再动动眼睛扫个视线。
怕气氛尴尬,路丛没话找话和薛景识闲聊了几句。好在的是薛景识很配合,无论他说什么都能接,顺便主动问了他比赛的事。
最近的比赛薛景识都没来得及补,入围赛也只是听黎尧提到了两句。
路丛想起来七木的事,借此机会问:“你觉得七木的狙击怎么样?”
大家都是同一个俱乐部的,薛景识对这号人有点印象,说道:“我对他了解不深,听你们教练说过他是个可塑之才。去年我也看过一场他的比赛,还算稳定,从意识和配合上来看可圈可点,但枪法差了一截,能突破这道难关的话进二队不是问题。”
薛景识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七木的实力不差。
“你认为他适合做狙击手么?”
“适合。况且如果不适合,冯炮不会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待这么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路丛顺着薛景识的话往下接:“那这么看来七木离突破口只差一个厉害的老师了。”
这时薛景识朝路丛看了一眼,立马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打我主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路丛迎上他的视线:“对。”
薛景识没说同不同意:“可我的单独辅导只针对你。”
路丛挪开眼,脖子涌上热意:“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了,术业有专攻,教练也没辙。”
琢磨了一会儿这句话的含义,薛景识自动曲解:“想夸我厉害就直说。”他说,“如果要教他的话这几天可能没空,得过段时间,但看他打一两把没什么问题。”
见薛景识答应,路丛笑起来,主动上前抱住了薛景识。
薛景识怔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乐傻了?”
路丛后知后觉感到不自在,很快放开薛景识,“那什么,谢谢。”总觉得跟男朋友道谢怪怪的。
“事成了再谢。”薛景识说。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立即让路丛笑不出来了。
只见薛景识当着路丛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脱下了上半身的衣服,偏偏氛围灯还添油加醋,在他身上切割出一道阴影,勾勒出腹肌的轮廓。由于呼吸的缘故,薛景识的胸口肉眼可见地小幅度起伏,而这些统统被路丛看在了眼里。
操。
路丛撇过头的时间不超半秒,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鼻子,好在没有鼻血涌出来。
头顶上忽地砸下来一声轻笑,下一秒薛景识靠了过来:“都是男的,我有的你都有,害羞个什么劲?”
为了保持淡定,路丛索性闭上眼,语速飞快:“你脱衣服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洗澡,不然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薛景识停顿几秒,而后直起身子,眼底牵出一道隐晦的笑,“干你?”
犹如高压锅发出“哔——”的蜂鸣声,三秒后这两个字直接把路丛的大脑烧宕机了。
妈的,这不是色.诱是什么?!
路丛呼吸都重了,说话也跟着不利索:“你别、别总是……”
“总是什么?”薛景识气定神闲,和眼前冒血的小红毛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三个字。路丛感觉到一股温热朝他拢了过来,薛景识托起他的脸,紧接着贴住了他的唇。
后背和沙发亲密接触的那一刻起,路丛的心脏猛地撞了两下,这下双手彻底无处安放,局促地捏成拳头。无论是他们两人处于的位置还是气势上,薛景识都带有一钟单方面的压制性,是路丛抗拒不了的……他也不想抗拒。
薛景识的手不知何时绕到了路丛的脑后,发丝穿插在他的指缝间,顺势一扯,路丛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仰起了头,方便于他们亲吻。
太近了。
要死了。
一股风忽然从衣服下摆灌了进来,路丛察觉到自己的T恤被人撩开,腹部受了冷风刺激似的止不住颤抖。薛景识的手就这么覆了过来,带着未知的探索侵袭他的每一处领域。
“医生说的话有没有好好听?到时候具体揉哪个部位,清楚么?”薛景识一手按在路丛的腹部,随着对方的动作扬起又落下,意识到他男朋友的反应如同坐过山车一样激烈。
路丛紧闭着眼一时不肯睁开,眼睫毛不安地乱晃。闻言,他迟钝地点了点头:“清……清楚的,医生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背下来了。”
“知道了,”薛景识有以下没一下地碰着路丛的唇,“我先带你感受一遍。”
没能理解薛景识的意思,旋即路丛的头皮猛然间绷紧,这才明白过来薛景识是借着医生——准确来说是借着男护士的话对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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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薛景识的手有向上摸索的趋势,路丛慌了神,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腕,语气含着不镇定的抖:“……Tenet。”
薛景识突然定住,认真解释:“‘Tenet’是属于大家的,‘薛景识’只属于你。”
路丛理智全无,有什么东西好像要跳出来。在强烈的心跳声中,他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随即歪过脑袋亲了亲薛景识的手腕。
这个举动在薛景识的意料之外。薛景识再度低下头轻咬路丛的唇瓣,和他交换呼吸,同时两手握住路丛的腰往上一提。
……这个动作太他妈不纯洁了。路丛警铃大作,终于睁开眼,冷不防和薛景识的视线纠缠到一块儿,眼底的惊恐呼之欲出。
懵了片刻,路丛才睚眦必报一般咬了回去,没收住力道。
“嘶——咬人这么使劲?”薛景识松开他,神色隐匿在灯光下。
“你不是还要去洗澡?”路丛若无其事地侧过身子。
薛景识一声不吭地观察他,像是要找出端倪。他转而笑起来,泰然自若地从沙发上离开,“抱歉,是我没把握住分寸,下次注意。”
路丛面红耳赤,对这句话充耳不闻,隔了良久后,不远处的浴室传来了关门声。
他这才恢复所有的感官,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无声叹气。
刚才差点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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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宿终于迎来了第二天。
薛景识的胃好转了许多,得知不用去做胃镜,路丛松了口气。
康乐栖在餐厅遇见路丛,问道:“哎路丛,你昨晚睡的哪儿啊?”
路丛有点难以启齿:“Tenet那儿。”
闻言,康乐栖张大了嘴巴:“我去,那不就一张床吗?老识让你睡沙发?”
路丛没说话,心里想着睡沙发的另有其人。
“他说没有空房,只好和他住一间。”
“不能吧,前两天咱们这儿的理疗师才腾出一间房,才收拾完,干净着呢。”
“那里不是闹鬼?你不是还起夜撞见过?”
严容:“他不起夜。”
康乐栖:“闹什么闹,压根没有的事儿!”
路丛:“……”
知道自己又被薛景识摆了一道,路丛吃饭全程板着脸。
薛景识自然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趁着早上有点时间,和路丛去了青训营。
三人见一夜未归的路丛领着薛景识进门,纷纷震惊在原地,末了就听见路丛对他们解释:“我说过要让Tenet教七木。”
“卧槽牛逼,识神都能被你搞定!”
“七木你享福了,快说谢谢路总!”
“你俩一整夜都待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