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再次杀进皇城的是三皇子燕无熹。

  镇北王真正马首是瞻的人便是燕无熹。

  看着镇北王为燕无熹挡箭,傅砚才明白自己一直没想通的问题。

  为什么镇北王会心甘情愿给燕无熹利用。

  无非一个情字……

  只可惜、以燕无熹的性子、若真登上了大宝可未必留得住他。

  镇北王到底是不懂还是装傻?

  傅砚淡淡说了一句,“愚蠢。”

  燕无熹此人做事滴水不漏,他既是敢闯入皇城那便是有绝对的胜算。

  护城军在抵抗三个时辰之后,燕无熹破了宫门。

  说的依然是捉拿挟持陛下的逆贼傅砚。

  燕无烬走到傅砚身侧,“傅皇叔,青越关的援兵到不了皇城,你不必管朕了,我知道你有办法脱身的。”

  话落燕无烬看着宫门的方向,“傅皇叔,我不是一个好学子,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傅砚微微侧头瞥向燕无烬,“不必妄自菲薄。”

  “不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燕无烬觉得傅砚说的不过是抚慰人心的官话罢了。

  当傅砚与燕无烬在宣施殿门口被镇北王的人团团围住的时候,燕无烬握着剑站到了傅砚身前。

  “傅皇叔,你说的对,仁慈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傅砚眼神过去,是一张张凶神恶煞面目可憎的脸。

  杀了傅砚赏万户。

  对于这些人的诱惑力实在是大。

  镇北王眼神傲气地看着傅砚,“王爷,这宫中现在可没有你们的人了,你现在是想以命护驾不成?”

  傅砚没有回答。

  镇北王嘲笑似的噢了一声,“对……王爷的兵权远在青越关。”

  话落镇北王笑了出声,“若是援军能来一日半便能到达皇城,如今都三日了,王爷不会还在等吧?”

  傅砚眼眸抬起。

  猛地瞧见不远处空中燃起青越军独有的狼烟。

  傅砚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许是强作镇定久了这点情绪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当燕无熹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被越来越近的嘶吼声惊住。

  他吃惊地望向傅砚,“青越军明明被拦在了关外,他们是如何到的临阳城!”

  傅砚挑眉轻蔑道:“自然是,镇北王的人全军覆没才到的临阳城。”

  傅砚说的轻松淡然,燕无熹的眸子瞪的越来越大,他握着剑的手有些发抖。

  耳畔兵器碰撞的声音愈发激烈,绕的燕无熹无法平静。

  他往后看去,发现青越军已经踏入了宣施殿的门口。

  那明黄的旗帜在风中摇曳离他越来越近。

  不对,不是青越军!

  这些人的装扮和武器样式。

  明明就是狼王国的狼师军!

  怎么会!怎么会!狼王国的人怎么会帮燕无烬!

  燕无熹握着剑直直地指向傅砚,“傅砚!你串通他国反贼意欲谋反!”

  傅砚轻嗤了一声,“是又如何?本王现在便认下这个罪名,你奈我何?”

  傅砚眼神寒意炽灼,好似能穿透人心。

  “燕无熹,杀本王,你永远没有这个本事。”

  话是对着燕无熹说的,镇北王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握着刀直直地朝着傅砚攻击过去。

  镇北王手里的刀一开始便是对着傅砚命脉去的。

  傅砚微微侧身躲过了镇北王的攻击。

  对方依旧发了疯似的再次朝着傅砚袭击过去。

  此刻狼王国的狼师军将燕无熹的人团团围住。

  嘶打声、嚎叫声、兵器碰撞的噌音厚重的交融在一起。

  燕无熹方才还明显的胜局,此刻再次反转。

  傅砚见镇北王如此招招夺命,他捡起地上一把染着血迹的剑便与镇北王较量起来。

  虽然多年没有习武,但傅砚的剑法好似一丝都没有生疏。

  仅仅三个回合被冠以燕北第一勇士的镇北王便在傅砚面前败下阵来。

  傅砚手中的剑架在镇北王的颈脖之上。

  “承让。”冷冰冰的声音在对方耳畔回绕着,冷傲十分。

  …………

  这次闹剧以狼王国的援军到来结束,镇北王与燕无熹双双入狱。

  带着狼王国援军过来的是夜七。

  皇城的反贼全部伏法之后傅砚发疯似的往摄政王府跑。

  他不知道狸承为什么没有来。

  只知道自己发了疯似的想见他。

  皇城没有一丝狸承的气息。

  这让傅砚焦躁、烦闷、不安、难过。

  还有无法言说的偏执疯狂。

  狸承回到临阳的时候已经是这日入夜。

  一推开摄政王府寝殿的门。

  狸承便猛地呼吸窒住。

  他看见了让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