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布置的事,陆浔是交给设计公司统一负责的。

  负责人知道此次主题是周年纪念日,还特意问过陆浔想要的风格,陆浔表示布置要贴合主题,浪漫、温暖必不可缺,末了又补充道,若是能多点情趣则最好不过。

  他当时正好工作忙,收到设计方案只随意瞟了眼,第一眼感觉还不错,便让设计公司照着方案去布置。

  因此这其实也是陆浔第一次亲眼看到房间布置。

  他抱着许尤一进去,立刻被眼前一切惊得愣在原地。

  许尤见他迟迟没进去,也疑惑地抬头看去,表情瞬间裂开,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来的是什么情趣酒店。

  整个房间设计以暖色系为主,灯光也较暗,跟屋内环境搭配起来,正好营造出暧昧的氛围。

  房间正中摆放着张大圆床,床上撒满花瓣,氛围感满满,两侧墙壁安装着大镜子,躺在床上时足以将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在床头柜上,还摆放着绳子、皮鞭、手铐等物件,让人怀疑这究竟是卧室还是刑讯室。

  许尤盯着皮鞭、手铐看了几眼,眉心直跳,立刻问:“这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浔一口打断:“不是我的意思。我只说可以适当加点情趣,没想到他们会加的这么猛,连这些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许尤松了口气,暗道不是陆浔想玩就行。

  他接着示意对方将自己放到床上。

  被放上床后,许尤立刻钻进被子、舒舒服服躺好,躺着躺着,余光又不受控制地往旁边飘去。

  见陆浔正打量房间,许尤悄悄将手伸向那副手铐,发现这东西仿造得还挺逼真,拿起来沉甸甸的,分量也不轻,只是内里垫了层软垫,这样即使扣上,也不会磨伤皮肤。

  他拎着手铐翻来覆去看,脑海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刻飘向陆浔。

  陆浔背对着床都感觉到了他灼热的注视,回过头就见许尤拎着手铐,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他在这方面还不太放得开,兴致勃勃的同时,大概还有点不好意思,见陆浔看过来,知道心思被他洞察,耳朵尖立刻可疑地红了起来。

  陆浔本想说服许尤打消念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发现,心念一转,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想玩这个?”他低笑着问。

  许尤是有这个想法,却不想这东西被用在自己身上,于是摇摇头,将其扔在了一边。

  哪知道陆浔却紧接着道:“你想玩的话,我可以戴给你看。”

  许尤不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狐疑问:“真的?”

  “嗯。”陆浔郑重点头,话音又陡然一转:“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许尤心里顿时浮起不好的预感,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陆浔拉开衣柜,从里边取出最感兴趣的一套,声音暧昧低哑:“我想看你穿这个。”

  那是套布料少得可怜的制服,非常轻薄,穿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比不穿还让人羞耻,许尤只是看一眼就别过头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尤其是他还发现,类似的衣服在衣柜里还有很多,也不知道设计布置的人究竟安的什么心。

  陆浔关好衣柜,拿着那套制服走近床边,企图蛊惑许尤。

  “我觉得这套衣服和你很配,你穿一定很诱人,我们都领过证了,是合法的夫夫关系,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在我面前用不着害羞……”

  他说着又拎起那副许尤明显很感兴趣的手铐,贴近自己手腕,更深地引诱道:“再说,你不想看我戴上它的样子吗?”

  他倾身靠近许尤,贴着他耳畔说话,一字一句就像蜜糖般,带着极强的蛊惑力量。

  许尤目光在手铐上转了转,又挪到陆浔手腕上,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可耻地心动了。

  在满室寂静中,他咽了咽口水,终于低低道了声“好”。

  这些东西虽然让人心中羞耻,但又总能悄然勾起他一丝冲动,让他心头像猫抓一般,煎熬又难耐。

  与其压制抗拒,不如放纵享受。

  接下来的时间,许尤觉得像是做了场无比美好的梦。

  他换上了陆浔选的制服,两个人换了个位置,他作为承受方在上边,陆浔则躺在下边,双手自然放在头上,腕间是折射着冰冷光芒的手铐。

  泳池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放纵。

  而这次远比泳池疯狂刺激,许尤之前没想过要玩这些,但真正体验过,才发现愉悦感的确是加倍的。

  当然快乐加倍,疲惫也会加倍,等彻底完事,他已经累得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了。

  两人原本计划当晚回去,也因为玩得太疯,而决定在这休息一晚,等睡醒再开车回去。

  临时改变计划,当然也得跟牧欢说一声。

  考虑到周围环境和现在的状况,许尤没打视频,而是拨的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一会,很快被牧欢接通。

  听说他们今晚不回去了,牧欢也没多问什么,他人虽然小,却也知道大人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尤其今天还是爸爸和陆爸爸在一起的周年纪念日。

  听牧欢提起周年纪念日,许尤才突然想起,他们今天领证领得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牧欢。

  “牧欢,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说。”开口说话时,许尤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牧欢问:“爸爸,什么事啊?”

  许尤顿了顿,认真开口道:“其实今天我还跟你陆爸爸去领证了。所以今天不仅是周年纪念日,也是领证日。这件事本来该早点告诉你的,但我们走的突然,之后也一直在忙……你不会怪爸爸吧?”

  在这些重要的大事上,许尤很少把牧欢当小孩,都会认真跟他商量、讨论,尊重他的想法和意见,而不是因为他年纪小,就忽视他的想法。

  牧欢愣了下,紧接着便是激动和欢喜,许尤怀疑他这会已经原地蹦了起来。

  “真的吗?太好了!爸爸,我好高兴好高兴,怎么会怪你。那你和陆爸爸好好玩哦,不用担心我,我等下就跟陶阿姨去洗澡了,洗完澡陶阿姨还会给我讲故事。”

  许尤顺势问了下他今天的事,牧欢事无巨细说着,道他上午好好跟老师学习,下午则和陶阿姨在小区玩,还认识了几个同龄小朋友,跟他们约好以后一起玩。

  知道牧欢没什么事,玩得也挺开心,许尤便放心了。

  挂断电话后,他也精疲力尽,和陆浔互道了声晚安,跟他相拥着睡着了。

  次日两人睡到自然醒,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拉开窗帘,立刻有刺眼的阳光照进来。

  许尤抬手遮住眼睛,适应了一会才将手放下来。

  穿好衣服登上游艇顶层,许尤迎着明媚灿烂的阳光和宽阔平静的海面,舒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游艇上用过早餐,两人踏上了回去的路。依然是陆浔开车,许尤则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期间许尤还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快到家了。

  他连忙打起精神,又着重检查了脖颈等位置,确定没有可疑的痕迹露出才安心。

  领证后,时间一天天过去,许尤照常工作、回家,日子过得平稳且顺遂。

  一切和他想象的几乎没有差别,但他却总感觉有哪不对劲,就好像差了点什么,又找不出差的是什么。

  直到这天和姜城聊天时,对方一语惊醒梦中人。

  当时他们只是随口闲聊,聊着聊着,姜城突然问:【你跟陆总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我可一直在等你们的好消息,谁知道等了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尤那会正躺在床上,旁边便是陆浔,闻言条件反射般看了他一眼。

  陆浔察觉到了,疑惑问:“怎么了?”

  许尤摇摇头,道了句“没什么”,接着回复姜城:【我们没打算办婚礼啊,也没这个必要吧】

  姜城那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好半天,然后发过来一则长篇大论。

  【怎么会没必要?!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需要见证,更需要仪式感,同性婚姻法通过前,很多情侣都会自发举办婚礼,更何况现在婚姻法都通过了,举办婚礼更是理所当然的。不办婚礼是你的意思还是陆浔的意思?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你们去领证之前,陆浔跟你求过婚吗?】

  姜城是浪漫至上的人,求婚、领证、举办婚礼,这些在他看来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许尤经他提醒,总算想起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他犹豫半晌,打下一行字又删掉,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城大概是猜到了,没等许尤答复又接着问:【所以,没求过婚?】

  许尤下意识为陆浔辩解:【我们领证领得急,没来得及提前做准备。陆浔也没说过不办婚礼,是我认为没这个必要。】

  【你可以觉得没必要,但陆浔不能没有行动,你的态度跟他的并不冲突。而且就算领证时来不及准备,过后这么长时间总要补上吧。都快半个月了,他还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拿出来……等等,他该不会连戒指都没送给你吧?】

  许尤:“……”

  姜城真是太会找重点了,他本来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经他一说,自己也觉得荒谬起来,好像陆浔在领证这件事上,态度的确敷衍了些。

  许尤异常沉默,姜城反倒改变了态度,安慰他也许陆浔还在准备中,等准备好了,便会给他个大大的惊喜,又道这些其实不能决定所有,关键还是要看陆浔平时的表现,他好不好、心有多诚,作为伴侣的许尤定然是最清楚的。

  殊不知,这些话恰好踩在许尤的雷点上。

  他仔细一琢磨,才惊觉陆浔这段时间的确不太对劲。

  明明没在公司,却骗他公司有事要临时加班,要不是他刚好顺路想去看看,还不知道他在撒谎。

  在家的时候也是,经常避着他接电话,跟做贼心虚似的,见他过去还立刻挂断,问是谁打来的也不说,只随口敷衍过去。

  捧着手机跟人聊天的时间也多了起来,许尤没看他聊天内容的习惯,但他只是从旁边路过,陆浔就飞快藏起手机,唯恐他看到聊天内容,这点明显不对劲。

  越想越觉得不安,许尤心烦意乱,也没了跟姜城继续聊的心思,只回了句“我心里有数”便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姜城看着这句话反而慌了,他是想替许尤鸣不平,可没想挑拨两人关系,连忙又发了几段消息过来,想劝他冷静点,千万别冲动。

  只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对方的答复,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许尤躺下来时,陆浔仍靠在床头跟人聊天,还聊得特别专心。

  “还没忙完吗?”他忍不住问道。

  陆浔“嗯”了声:“有个项目急着要投,我得尽快签字确认,但改了几个版本,总觉得不满意。你困了吗?困的话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许尤很想问个清楚,但话在喉咙滚了滚,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应了声“好”,翻过身去准备睡觉。

  陆浔看了眼他,体贴地将灯熄掉,只开了床头一盏台灯。

  许尤躺是躺下了,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袋胡思乱想着,夜里还做了个很荒唐的梦。

  他又梦见了撞见赵奕群和周连牧在一起的场景,只是和那次不同的是,这回赵奕群的脸变成了陆寻。

  许尤是被吓醒的,醒来自己都觉得无比荒唐,甚至于感到羞愧,他明明知道陆浔待自己的心意,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又怎么能无端这样怀疑对方。

  他烦得不行,觉得再这么疑神疑鬼下去,这段感情迟早要完。

  于是决定找个机会跟陆浔说清楚。

  正好这天陆浔说想跟他单独出去玩,许尤琢磨了下,觉得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跟他把话说清楚。

  周六当天一早,两人便开车出发了。

  许尤心事重重,满脑袋想的都是怎么开口问陆浔,并幻想着对方可能有的反应,据此琢磨自己又该说什么。

  也因此,他连今天去哪、要做些什么都没弄清楚,陆浔说走,他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走了。

  直到车开出去一个多小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陆浔:“我们这是去哪?”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陆浔报了个地名,又疑惑看许尤一眼,“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一路都心神不宁的?”

  许尤佯装镇定:“有吗?我没心神不宁啊,你看错了吧。”

  “换作以前,你早该问我目的地在哪了,今天却这么久都没提,一路上也特别沉默,话都没跟我说几句。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说没有心神不宁?”

  “确实没有。我就是没睡醒,不想说话。”许尤说完转移了个话题:“我查到馨央花谷还在建设中,没对外开放,你确定我们进得去?”

  “没对外开放不代表进不去,事实上馨央花谷已经建好了,只等最后完工开业,而我们将是这里迎来的第一位客人。”

  许尤反应过来:“馨央花谷是你们公司投资的?”

  “不完全是,但陆氏集团占的股份最多,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许尤挑了挑眉:“所以你说带我出来玩,其实是让我陪你视察新项目?”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陆浔无奈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见证。”

  许尤“哦”了声,又想起一个问题:“但现在是冬天,你带我去花谷,能看到花吗?”

  春天才是百花盛开的时节,也最适合游览花谷。

  对此陆浔没多解释,只道等许尤到那就知道了。

  馨央花谷占地面积非常大,谷内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除此外还建有婚纱摄影基地和热气球营地。

  随着热气球不断升高,视野也变得越来越辽阔,能将底下各个园区的花卉和葱郁起伏的山谷尽收眼底。

  许尤拿到设计图后,第一时间被从热气球上俯瞰整个花谷的构想图吸引了。

  冬季花开得虽然没有春季多,但热气球升空后入眼的美景依然很值得期待。

  像是看出许尤对热气球很感兴趣,陆浔陪他逛了几个花区后,便提议一起去坐热气球。

  热气球营地位于西南一角,两人乘坐园区摆渡车抵达那里,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两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入吊篮,许尤心情紧张又激动,目光不停打量着四周。

  等到热气球慢慢升空时,他才发现吊篮里只有他和陆浔两个人。

  “工作人员呢?”许尤连忙问。

  操控热气球是项技术活,他之前没接触过,根本不了解其操作原理,想着万一热气球越升越高,下不来的话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发现陆浔正熟练操纵着热气球,看他动作的熟练度,这显然不是第一次控制飞行。

  许尤面露惊讶:“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刚学不久。”陆浔说着怕他担心,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之前试飞过很多次,不会出问题的。”

  许尤“哦”了声,看着热气球慢慢升空,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下方。

  从他们所在的高度往下看,已经能将小半个花谷尽收眼底,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透着丝丝凉意,好在两人早有准备,在羽绒服的包裹下,并不觉得寒冷。

  许尤盯着下方看了许久,等看够了,又坐下来准备休息会。

  陆浔见状也在他旁边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尤总感觉陆浔心神不宁的,像是惦记着什么事,这导致他和平时看起来也不太一样。

  若是之前,他坐在自己旁边早就忍不住动手动脚了,哪会像现在这么规规矩矩。

  思及此,许尤又不禁想起这段时间对方的异样。

  他张了张嘴,想借这个机会跟陆浔把话说清楚,哪知道他开口的同时,陆浔也开了口。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沉默。

  最后还是陆浔道:“你先说吧。”

  许尤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很不对劲,总是躲着我接电话,跟人聊天时也藏着屏幕怕被我发现,还有上次,你说你一直在公司,但我去过后,却被告知你早就走了……我不是怀疑你什么,但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必要说清楚,否则我很难释然。”

  其实他介怀的还有戒指、婚礼之类的事,但这些说出来太矫情,许尤便没提。

  对他来说,实际行动远比这些表面的东西要重要。

  “我讨厌撒谎,更讨厌被欺骗,要是有什么事,你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说,我……都可以承受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那么喜欢我了,对我的心意改变了,也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陆浔没想到许尤要说的是这个,他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如果我对你的心意真改变了,你又要怎么做?”

  “我……”许尤愣了许久,用力深呼吸,才接着艰难开口道:“我可以跟你离……”

  他后面那个字没能说出口,因为在那之前,陆浔已经凑过来将他唇用力堵住了。

  许尤没能说完的话都淹没在这个凶狠的吻里。

  他怀疑陆浔吻他时带着明显的报复,因为在两人分开时,他嘴唇不仅微肿,唇角还被咬出了血。

  许尤“嘶”了声,痛得表情扭曲:“你干什么?”

  “这是惩罚。惩罚你竟然跟我提那两个字,惩罚你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信心,更惩罚你敢怀疑我对你的爱。”

  陆浔指腹轻抚许尤唇畔,显然被他的话气着了,咬着牙低语道:“我以为你很清楚,我有多爱你,有多为你着魔,每次拥抱着你,我都恨不能将你嵌进身体。哪怕你什么时候移情别恋,不喜欢我了,我也不可能放手,你注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许尤下意识道:“我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那我就更不可能了。”陆浔惩罚似的捏许尤脸:“我没想到你要跟我说这个。这只是一点小惩罚,如果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我会把你关起来,艹到你以后想起那两个字都会产生心理阴影。”

  许尤:“……这么凶残。”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放心下来,先前所有的猜疑和不安都顷刻消失,回想起来,甚至觉得因为这个不安好几天的自己很莫名其妙。

  或许正是因为在乎,才会更紧张害怕吧。

  “我说到做到,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许尤对视上陆浔凶残狠戾的目光,连忙移开视线,小声嘟囔道:“那还是算了。”

  见许尤知道错了,陆浔心情稍稍平复:“你刚才问的那些疑惑,其实正是我接下来打算跟你说的。”

  他说着站起身,示意许尤也站到自己旁边来。

  许尤疑惑站过去,顺着陆浔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他们正下方竟有一大片玫瑰花海。

  那些玫瑰在本不该盛开的冬季尽情盛放着,花瓣娇艳似火,一路绵延向远处,许尤瞳孔放大,被眼前这震撼的一幕美得忘了呼吸。

  “好看吗?”陆浔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是我专门为你种的。”

  许尤点头,不可思议道:“这些玫瑰在冬季还开得这么好,你是怎么办到的?”

  “想办自然办得到,方法也多的是,但这不是重点。”

  陆浔话音微顿,将一大叠资料递到许尤手中。

  “领证前,我其实应该提前跟你求婚的,但当时心情太急切,只想赶紧把你捆住,只能将求婚延后。接着又因为股权转让、不动产变更等一系列手续太繁琐,一直拖到了现在……”

  许尤呼吸微窒,目光在那些文件上转了一圈,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都做了什么。

  他满脸震惊,第一反应是陆浔难不成疯了。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是不是疯了。”陆浔唇角上扬,眸中含着浓浓情意:“但我是认真的,从未有过的认真。你是我的伴侣,会和我共度一生,我拥有的自然也是你拥有的。我知道你觉得我们身份悬殊,一直担心不安,希望这些能让你相信,相信我会永远爱你,无论发生任何事,这一点都永远不会改变。”

  他说着单膝下跪,不知从哪掏出枚戒指,虔诚地送到许尤面前。

  犹如信徒仰望他的神明般开口道:“所以阿尤,你愿意跟我结婚,和我白头偕老、相伴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