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恰巧我也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舒禹航在距离端木金两步的地方站定,目光锐利地看向端木金,沉声道:“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找陆哥了。”

  “小鬼,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吗?”端木金脸色阴沉,下垂眼眯起,蓝灰的眸子又暗又沉。

  他本就要比舒禹航高上很多,这般低气压地俯身带了极强的压迫感。

  舒禹航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依旧与端木金对视着,“当然。我喜欢陆哥,很喜欢很喜欢。既然金哥与陆哥分手了,就不要再打扰陆哥了。”

  喜欢,两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端木金的脑袋上,砸地他目光凶恶,气血上涌。

  他双手揪起舒禹航羽绒服的衣领,提着舒禹航转身将他怼到大切的车身上,勾着嘴角露出一个狰狞地笑。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鬼打着星星的鬼主意!我警告你,离星星远一点,别缠着他不放,他不是你能碰的起的人。”

  后背被撞的发疼发麻,整个人被拎了起来,脚尖点不到地。即便是处在这样弱势的位置,舒禹航扔毫不畏惧地回瞪发了疯的端木金。

  “金哥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管陆哥的事情?别忘了你们已经分开了。”

  “……”端木金手背鼓着青筋,想开口反驳,却无话可说,气地想狠狠揍面前这个戳他痛点的小鬼。

  “金哥你该明白的,陆哥不会原谅你了。所以,我们中不要缠着陆哥的人,是你不是我。”

  舒禹航见端木金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接着毫不留情地戳着端木金的痛点,像是没看到端木金额角蹦着的青筋和想揍他的眼神,全然不把盛怒中的端木金当回事。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针,戳破了端木金这个鼓胀的气球。双手缓缓松开紧紧攥着的衣领,端木金略显狼狈地后退几步,虚张声势地叫嚣。

  “小鬼,别以为你能顺利上位,我们走着瞧。”

  舒禹航满怀斗志地看了端木金一眼,留下一句“我不会再把陆哥让给你了。”就走了。

  端木金垂着头站在原地,铂金的发挡住了眼,双手紧紧攥着拳。站了一会儿,他狠狠地踢了轮胎一脚,拉开车门上了车。

  大切飞驰电掣地来,又风驰电掣地去。

  端木老宅

  难得没什么不忙的端木真捧着平板坐在单人位的沙发中,和远在海外的老公打视频电话。

  突然听到“砰!”地一声摔门声,吓地端木真手一抖,把电话给挂了。

  怒气冲冲地端木女士抬起头,想看看是谁不把自己家百十来年历史的大门当做门,就看到自己的傻儿子失魂落魄地拉着两个行李箱走了过来。

  端木真看了看行李箱,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行李箱。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黑眸一下子就亮了,涂抹着正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对端木金像招呼狗子一样招了招。

  “儿子你过来。”

  端木金撇下行李箱,走到端木真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皮衣直接被暴躁地甩到了一边,“妈,你今天在家啊?”

  “元旦嘛,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你妈我过新年。”端木真食指虚空地点了点扔到一旁的行李箱,故作担忧地问道:“金子啊,这两个箱子是怎么回事啊?”

  “别提了。”端木金烦躁地揉了把自己的小卷毛,看着手指上缠着的铂金色的卷发,有些恍惚。

  陆星河不喜欢他染发的,他喜欢自己本来的发色。

  这么想着,就看手指上的头发更不顺眼了。用力地甩了甩,将那根轻飘飘的头发甩没了,端木金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想着哪天把头发再染回去吧。

  端木真一直看着端木金的小动作,眼睛一转,又笑眯眯地问道:“元旦假期第一天,怎么没去找陆教授?去问问陆教授今天什么安排,有空的话来家里吃个便饭。”

  “他来不了。”端木金硬邦邦地说道。

  “嗯?为什么来不了啊?臭小子你不问问就知道啊。”端木真对着儿子翻了个白眼。

  “我和他分手了。”端木金虎着脸把自己往沙发里塞了塞,胳膊也抱了起来,一副我很不开心的样子。

  在分手和分开两个词之间,端木金选择了分手。想想陆星河冷漠的态度就觉得特别的委屈,他不要和陆星河再也扯不上一点关系。

  “哦——”端木真故意拖长的声音中带了些原来如此的揶揄,她靠坐回了回去,双腿优雅地交替,幸灾乐祸地笑道:“原来是人家陆教授不要你喽,怪不得灰头土脸地拎着箱子回来了,是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吧。”

  “妈!”端木金几乎是炸毛着尖叫。

  别人或许还会怕端木金生气,端木真是谁?那是端木金铁血的亲娘,根本不管端木金已经铁青的脸色,接着笑道。

  “你做了什么好事被陆教授发现了?不会是把你鱼塘里的小鱼拉出来溜的时候,被陆教授逮个正着了吧?”

  端木真说完就抬手捂住嘴,故作吃惊瞪圆的眼睛中溜露出的是看好戏的兴奋。

  “!”端木金呼吸一窒,回想起那天死皮赖脸黏着他身上的纪云。

  他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没推开纪云?就那么放任纪云黏在他的身上?

  天呢!陆星河一定是误会了!绝对误会了!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啊!

  “妈你知道什么是海王吗,你就说我。”端木金板着脸看端木真,抗议道:“我不是海王!从来都不是。”

  “呵呵。”端木真轻飘飘地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的。

  端木金丧气地又把自己塞回到了沙发中,垂着眼抗拒和端木真再做交流。

  “懒得和你说,反正我不是。”

  “行,懒得和我说?那你想和谁说?陆教授啊?人家听你说嘛。”端木真直接刺道,“要我说,现在分开也好。真要是骗得人家陆教授和你领证结婚了,你再做乱七八糟地混账事被逮住了,你娘我也得跟着一起丢脸。”

  端木金仍旧垂着眼睛,一副听不到拒绝交流的样子。但心里面却控制不住地顺着端木真的话往下想了。

  结婚啊,和陆星河还有二哈一起生活,似乎也很好。陆星河宠着他惯着他,做饭也好吃。

  陆星河会不会已经想好了他们未来的生活呢?会不会也想到了要和他结婚,在哪里举行婚礼,做什么样的礼服,去哪里度蜜月?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却成了这样。

  端木金觉得心脏的地方突然密密麻麻地疼,这种疼让他抓狂,让他想大吼大叫。可到头来,自己却只能蔫巴巴地团在沙发中。

  他,是不是伤到了陆星河啊?

  端木金摸了摸左耳垂上的海神的眼泪,觉得更难过了。

  一旁的端木真瞥了委屈巴巴的一大团儿子,心情好地戳开了最新的一款游戏,无声地哼着一首欢快的调子。

  端木真其实一直闹不明白,他们一大家子虽然不是什么绝世情种吧,但也没出过端木金这样游戏人间的。

  端木爷爷和奶奶是盲婚哑嫁,但在婚后互相扶持恩爱一生。端木真自己和丈夫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虽然不是彼此的初恋,但交往到婚后都是一心一意,彼此忠诚。

  小辈中端木银更是长情,郦雪佳因为去世的妹妹不肯正视对端木银的感情。端木银就一直陪着等着郦雪佳,直到郦雪佳能走出自己给自己圈的牢笼。

  端木真就纳了闷了,怎么到了端木金这里就基因突变了呢?好好的就成了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了?

  不过现在好了,夜路走多了见到鬼了,端木金玩弄感情玩弄多了把自己玩脱了。

  欠下的情债,终于要一点一点开始慢慢偿还了。

  元旦假期三天,陆星河马不停蹄地忙了三天。从联系搬家公司到去家私城选家具,陆星河生生地将一个需要大量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压缩在了三天之内做完。

  当然,换好了家具,陆星河也没有立刻搬回去住。按照习惯要先放一放家具的甲醛,才能安心,毕竟还有脆弱的二哈呢。

  1月4日,假期结束,梅大也要进入期末考试周了。陆星河被学生缠着花重点,往年他总是会把大概位置说一下。

  但今年也是这些学生运气不好,正巧赶上了陆星河心情不好。即便是把磨人的功夫发挥了极致,陆星河也只是一脸平静地说考的都是讲过的,上课认真听的都能过。

  然后,无视一片哀嚎声。

  下课后,原溪准被想要重点想疯的同学团团围住,挨个出招让原溪准去磨陆星河讨要重点范围。

  陆星河站在讲台上,往教室中间那一大团人看了一眼,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也不等原溪准,先一步出了教室。

  刚走到走廊的尽头,就被冒出来的纪云挡住了去路。

  陆星河推了推眼镜,冷着脸看纪云,问道:“有事吗?”

  纪云仰着一张无辜单纯的脸,细声细气地说道:“陆教授,我想单独和你谈一谈。”

  陆星河眸光一沉,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淡蓝色毛绒绒外套单纯乖巧的男孩,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怎么也和那晚妖娆媚气的男孩联系到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新年第一天,阿渟带着二哈给小可爱们拜年啦,祝小可爱们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顺遂,康健吉祥。要继续喜欢阿渟和陆叔叔呦~

  二更是和隔壁王爷的联合番外,与正文无关,只是简单说一下为什么这这里大楚成了大安,小可爱们谨慎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