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子,姑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哥和陆教授是怎么开始的啊?”端木真双眼放光地看着端木银,八卦道。

  “……”端木银一僵,抬起头,就看到不仅是端木真,爷爷奶奶也兴奋地看着自己,等着听端木金和陆教授的八卦。

  端木银悄悄吞了口口水,知道现在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心中为自己开脱道,真不怪他嘴不紧,家里大家长都等着听呢,他能怎么办?坦白从宽呗。

  “我哥开车追了陆教授的尾,之后就对陆教授一见倾心,再见丢魂,展开了一段热烈的追求之旅,成功地打动了陆教授,同意了我哥的追求。”端木银尽量美好了端木金的不良企图。

  “哼,是那小子见色起意吧。”端木真看透虚假的外衣,直击事情的真相,哼了一声。

  “……”端木银一窒,亲姑姑言辞犀利,让他甘拜下风。

  “那个陆教授全名叫什么啊?哪的人啊?多大了?”慈眉善目的端木奶奶乐呵呵地问道,只是那双闪着八卦光芒的双眼和她一身端庄的暗色素花丝绒旗袍,梳理整齐的银色发髻不太搭调。

  “陆教授叫陆星河,梅大历史学副教授,年龄嘛应该是32岁,他是宇觞的表弟,应该也是梅市人。”端木银面对自家奶奶的户口调查,把自己能知道的信息都吐了出来。

  “32岁就是副教授了,年轻有为啊。人怎么样啊?性格好不好啊?”端木奶奶笑眯眯地夸赞道,对大孙子这个男朋友很满意。

  “谈吐斯文有礼,对我哥也好,又宠又惯的。”端木银实事求是的夸。

  端木奶奶一听,笑的更开心了。

  “和陈家小子是表亲,这个陆。”端木爷爷思索了一阵,在梅市的世家圈子里翻了翻,稍稍带了些迟疑地说道:“不会是陆温良家的孙子吧,我记得老陆有个儿子叫陆熔,还有一个小孙子。之后老陆去了,这走动的也不勤了。”

  陆家主做珠宝,不成踏足别的行业。几代下来,发展成了国内外知名的珠宝品牌,同端木家比起来是不相上下的。

  只是陆家要惨一些,几代单传都是为情所困,不得善终。端木爷爷提到的陆温良是陆星河的爷爷,与端木爷爷年轻时有些交情。

  后来陆温良的妻子难产去世,陆温良悲痛欲绝,带着幼子浑浑噩噩度日。终是在48岁的年岁,就因为情伤不愈,积劳成疾病逝。

  而陆熔本就是性格寡淡不喜欢交际的性格,又因为不堪的往事,让他更不愿意在梅市的世家圈子里活动,除非必要的生意往来,其他的交际全都不参加。

  再加上陆星河也是神隐一样的人物,一度让陆家在梅市的世家圈子里成了一个迷。

  端木真想起几次在拍卖会上遇到陆熔的场景,有一次与陆熔多聊了几句。陆熔似乎是说过,他儿子在哪个挺知名的大学当教授。

  “爸你真别说,搞不好还真就是那个陆。”端木真想起来陆熔挥金如土的拍珍贵珠宝的样子,倒吸了口气,道:“那是咱家高攀人家了。”

  端木真这话说的没毛病,端木家虽然是梅市龙头。但家业是要平均分给端木金和端木银两个人的,即使现在端木金没有意愿进公司帮忙,也是有他的一半。

  而陆家不同,陆家只有陆星河一个继承人,而陆氏珠宝是陆熔完全控股的。

  陆家,是完完全全属于陆星河一个人的。

  光在这点来看,端木金高攀了。

  “就算不是陆家的小子,凭借着人家年纪轻轻就是副教授,也是金子高攀了。”端木爷爷客观地总结道,之后甚是惋惜地说道:“白瞎了,怎么就看上金子了呢。”

  端木真颇为认同地点头,“这臭小子还敢这么作?也不怕把人作没了。到时候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我就不信,他还能找到比陆教授更好的了。”

  端木银非常认同爷爷和姑姑的话,他是真心觉得他哥很多时候真的很欠揍,也就是人家陆教授是斯文人不动手。换做是他,早就痛揍它哥一顿了。

  不过想归想,端木银还是给他没吃饭的哥哥端了些饭菜上楼。

  “喏,都是你爱吃的。”端木银把托盘放到四方的小茶几上,对仰躺在懒人沙发上玩手机的端木金,说道。

  端木金把手机揣进家居服肚子上的大口袋里,坐直身子,看着面前的清蒸鳜鱼和芹菜虾仁,乐了,“还是弟弟好啊,知道疼哥哥。”

  端木银翻了个白眼,没说话也没有走,安静地坐在地毯上,等着端木金吃完这顿迟到的晚饭。

  而另一边,陈宇觞家的小别墅的大门被打开,带着黑色棒球帽的高挑男子裹着风雪进了门。

  他拿下棒球帽,又脱下沾着雪花的黑色大衣挂在衣挂上,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打了个寒战。

  他哆哆嗦嗦地走进客厅,灿烂的金发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双湛蓝的狐狸眼里带着轻佻的笑意。

  “啧,这雪也太大了,还好飞机落地了,要不然就赶不回来了。”男子面相十分精致,甚至是带了几分阴柔,就连抱怨的声音也带了点笑意。

  陈宇觞哼了一声,态度恶劣地说道:“就该让你困在机场,回不来。”

  “表哥你别这么狠心哟,我可是为你卖命呢。”就算是面对着陈宇觞这么恶劣的态度,男子也没有变脸,他对着披着毯子的陆星河挥了挥手,道:“好久不见呀,小表哥。”

  男子就是陆星河对端木金提过的没怎么见过面的表弟,Neil,中文名黎傲,混了英格兰的血统。

  陆星河刚要打招呼,就被陈宇觞不耐烦地打断了,“墨迹什么,赶紧洗手吃饭,等了你很久了。”

  “是是,亲爱的表哥。”黎傲听话地上了楼,再下来的时候换了一套舒适的套头白色卫衣和黑色的长裤。

  坐在餐桌旁,黎傲看到桌子是上的8寸没什么花纹的慕斯蛋糕,愣了一下,之后低下头,嘴角缓缓扬了起来。

  “喏,生日礼物。”陈宇觞把手边的四方形盒子推了过去。

  “表弟,生日快乐。”陆星河声音温和,也递过去了一个不大的小盒子。

  黎傲先打开陈宇觞推过来的盒子,盒子里面躺着百达翡丽的皮带经典腕表。他露出个惊喜的表情,抬头看陈宇觞,“表哥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款表?”

  “哼。”陈宇觞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黎傲将盒盖盖好,又去开陆星河的小盒子,见里面躺着一个梅赛德斯奔驰logo的车钥匙,惊讶地抬头看陆星河。

  “小跑的颜色是火红色,宇哥说你喜欢红色。车还没落籍,你也可以改成自己喜欢的颜色。”陆星河笑的温和。

  “谢谢两位表哥。”黎傲的眼中漫不经心的笑散了几分,湛蓝的眸子像是盖上了层水雾。

  “当然,弟弟过生日,做哥哥的当然要准备好弟弟喜欢的礼物。”陈宇觞举起装着红酒的杯子,对黎傲举起,嘴边的笑意带了几分的恶毒,用温和的声音吐出沾了毒液的祝词。

  “祝我可爱的弟弟,美人常在怀,却无一人到白首。”

  “……”陆星河几乎是倒吸了口凉气,他知道两个人间的恩恩怨怨。以为早就烟消云散了,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这话像是一句恶毒的诅咒,让黎傲呆愣在那里。一身白裙笑的温柔的清纯女孩,又一次的从层层积压的记忆中爬到了顶端,嚣张又肆意地对着他微笑。

  黎傲哽咽了一下,似乎是觉得现在哭出来太过丢人,把眼泪强忍了回去,只余眼眶通红,他笑了,又苦又涩还藏着说不出的思念和哀痛。

  “呵呵,那我不成了公共汽车了吗?”

  一顿饭吃的安静地有些压抑,悬在三人头上的华丽吊灯,见证了这一场本该欢快的结果像是丧礼的生日宴。

  这一顿饭好不容易结束了,本来起身要上楼的黎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问陈宇觞:“表哥,附近搬来新住户了吗?”

  陈宇觞被问的一愣,他们现在住的别墅区是属于梅市最老的那一批别墅区了,陈君麟恋旧,就算是在这栋房子里出了妻子出轨那档子破事,他也不愿意搬家。

  “没有,怎么了?”

  “雪不是大吗,有些滑。没踩住,差一点撞到一个裹着严严实实的男人,我下车问他怎么样了,他什么话都不说就跑了,奇奇怪怪的。这么大雪还拿着个单反,摔地上了,第一时间先看相机有没有事。”

  黎傲耸了耸肩,见陈宇觞没什么反应,只当是个小插曲,先上楼回房间了。

  倒是陆星河觉得不对,黎傲描述的这个人他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又没有什么印象了。

  他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肩上被一拍,紧接着听到陈宇觞问道:“抽根烟去?”

  陆星河点了点头,两个人上了二楼的半开放式阳台。陆星河裹着毯子右手夹着一根烟,趴在冰凉的杆子上。

  陈宇觞要比陆星河抗冻一些,穿了一件厚的羊绒衫,侧身倚在杆子,指尖一点猩红,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道:“星星,我没办法对他不恶毒。他就像是我的一个噩梦,明明不是他的错,我却不得不怪罪在他头上。”

  【作者有话说:陈表哥和黎傲的恩怨暂时说到这里啦,以后番外会具体说一说,大概吧……

  今天是南方的小年,和南方的小可爱们说一声小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