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朋友圈确定段练的定位后,盛旖光开着自己的限量版浅天蓝色跑车上路。

  按着导航将车开到俱乐部门口,盛旖光学段练也发了个朋友圈,仅段练可见。配图是他隔着车窗拍的俱乐部招牌,后视镜内一角天蓝也被摄入图内。

  做完这个后,盛旖光将座位后调,准备补会儿觉。

  没成想段练来了个闪现,盛旖光没来得及后躺,段练就黑着脸出现在俱乐部门口。

  隔着段距离,段练那头鲜亮的红发随着急促的脚步甩动,如活跃着的火焰。

  盛旖光刚刚坐直身子,段练就杀到了跟前,像看到恶心的东西在一步的距离停住不再靠近:“谁让你来这里的?”

  “哦,不会是看我朋友圈特意跟过来吧?盛旖光,你真阴险。”段练可以肯定,昨天盛旖光就是故意抢车恶心他,今天变本加厉来炫车。

  盛旖光不气反笑:“是啊,你说得对。”

  “我本来也没想买,傅竞泽他非要送给我。”

  段练被他脸上的笑刺得眼睛疼,心心念念的跑车就在眼前,里面却坐着这么讨嫌的人。而他好不容易说服爸妈松口,拿了笔钱来拍车,却被傅竞泽买走送人。

  本来就没消下去的气这下子燃爆了,段练嫌恶地看着盛旖光:“就你,也配的上这车?泽哥就是被你这张脸蒙蔽了,你可真是受得心安理得。”

  “怎么,特意开车过来,是怕我看不到?”

  盛旖光认真点头:“让你看看你的眼光有多好,可惜它是我的了。”

  段练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丧气鬼盛旖光嘴里说出来的,简直像换了个人,比原来还让人讨厌。

  新仇加旧恨,段练不打算轻易放过盛旖光,迅速从车窗探手入车内,摸索着将车门打开了。

  奢华的车内饰一览无余,盛旖光闲适地坐在宽敞柔软的座位上,目中闪着些兴味。

  傅竞泽的小情人脾气真差,随便逗逗就激动。

  闹起来才好,看傅竞泽这个表里不一的花心大萝卜要怎么解释!外面有人了竟然还拖着他不肯离婚。

  段练咬牙切齿:“下来,别逼我动手。”

  盛旖光看着他搭在车门的手。

  段练反应过来,迅速把手挪开,恼怒的:“你既然敢过来,就有点心理准备。泽哥不在没人护着你。”

  盛旖光:“是啊,要是你灌我酒,我连车都开不了。我还是走吧。”

  手指刚触碰到档位杆,就被一股大力往外拽,盛旖光的衣领被扯得歪到一边。

  盛旖光倒不意外,但也没有任人拉扯的爱好,当即用了些力气把段练的手拉开,看着毫不掩饰情绪的段练:“没人教过你手要放在该放的位置吗?”

  段练语气很冲:“用你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耍我呢?”

  “昨天看在泽哥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就以为我好惹是吧?赶紧下来。”

  本来也不是真的要走,看气氛差不多了盛旖光也没继续刺激段练,自行下了车。

  将车钥匙抛给一旁候着的负责泊车的小哥,盛旖光问段练:“然后呢?”

  段练目光从泊车小哥的掌心收回,瞪着盛旖光:“跟上。”说完脚步极快地往里走,不管盛旖光能不能跟上。

  盛旖光比段练要高一点,当然不存在跟不上,和他一起到了11楼的私人活动空间。

  开放式的空间里已经有十多个人,有戴着耳机打游戏的,有打台球的,还有聚在一起玩酒桌游戏的。

  段练径直走到玩酒桌游戏的那边,把其他人轰开,大有要和盛旖光决斗的架势。

  盛旖光很少出门社交,这些人不认识他,还以为是段练的朋友,见这情况不由玩笑道:“段哥亲自下楼接回来这么个大美人,不先介绍下?”

  有人附和:“就是,有新人就忘旧人,玩游戏都不想带上我们。”

  盛旖光站在几步开外,听得脸色隐隐发黑。这人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用美人来形容他一个大男人,合适?

  段练更是直接开口:“瞎说什么,这我仇人。都看着点,今天非给他喝趴下。”

  说完看向盛旖光:“站那干嘛,是坐不下你了?”

  倒也不是,盛旖光走过去,在段练对面坐下。刚落座面前就被推过来骰盅。

  段练:“猜点数会吧?输了的喝,公平公正。回头别说我欺负你。”

  盛旖光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的透白,栗色短发柔软地覆着,浅浅盖住一点耳朵,蓬松的刘海从中间分开,让精致漂亮的五官无遮拦地完整现出。

  这样一张脸,看着又乖又纯,说是在校生也没人质疑,怎么也不像能喝酒、会玩酒桌游戏的。

  “练哥,他应该不会。”有人帮着说到。

  段练拧着眉,嘲讽的:“玩两局就会了,盛旖光你该不会不敢吧?离了泽哥就是个废物。”

  从昨天到今天,段练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他配不上傅竞泽,该赶紧挪位置。盛旖光不生气是假的,即便他不喜欢傅竞泽,可他俩还结着婚呢,段练就一点不顾忌地挤兑他。

  盛旖光本来只是想刺激下段练让他找傅竞泽告状,傅竞泽一心疼来找自己麻烦,自己就可以借机把事情闹大,把傅竞泽的婚外情公之于众。

  但是,也不妨碍他现在把段练先喝趴下!怂是不可能会怂的。

  盛旖光弯着唇,眼底有冷意上浮:“一瓶。”

  场面静止了一瞬,有人试图劝说:“这些酒度数都不低,别喝出事了。”

  段练被激得上头听不进劝:“一瓶就一瓶,盛旖光你比我想的有种。”说着目光在桌上梭巡一圈,起身拿了瓶度数最高的放到两人中间。

  段练:“摇。”

  盛旖光看着段练,不急不慌地拿起骰盅晃动几下,而后扣在桌面,动作意外的熟练。

  段练跟着也动了,骰盅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咚”声。

  盛旖光低眸,随意看了眼自己的骰面,将骰盅盖回去:“你先。”

  这句话无异于挑衅,段练脸色难看极了,不过在看清自己的骰面后,聚拢的乌云一点点散开,段练露出笑:“等着喝酒吧你,7个3。”

  上来就叫这么大,显然是不给盛旖光留一点余地,要么往上叫被开,要么现在开段练。

  段练的朋友也看清楚了段练的骰面,面色复杂。有个人似乎纠结了会儿,走到一旁拿自己的手机。

  盛旖光不如段练料想的慌乱,指尖轻点几下桌面:“唔,那不好意思了,9个5,要开我吗?”

  盛旖光姿态放松,甚至还有心情喝点柠檬水润唇,浅粉的唇瓣沾了水,如新鲜的玫瑰花瓣,轻轻碰一碰就有露珠垂落。

  段练看着他这幅样子,暗暗骂了声才道:“当然开。”

  总共也就12个骰子,段练那边显然很多个3点,才敢直接叫7个3。盛旖光冲9个5,换谁也得开他,现在开他兴许就赌赢了,再往上叫必输。

  意料之中,盛旖光不紧不慢地将骰盅揭开,清一色的5点显在台面上。

  而段练的骰盅也被揭开,3个3点,3个1点。

  盛旖光赢了。

  震惊之后,有人感叹:“这,手气真好。”

  “是啊,新人运吧。”

  段练盯着盛旖光面前的六个骰子,过了许久才视线上移。

  这时,盛旖光将整瓶开好的伏特加推到段练跟前,体贴地问:“要加冰块吗?”

  段练盯着盛旖光那双手看了很久,白皙、修长,连指骨都格外的漂亮,可也就是双普通的手啊。

  没等到回应,盛旖光再问:“需要帮你拿个杯子吗?”

  段练缓缓抬头,脸色阴沉得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抑制不住火气站起来和盛旖光掐架。

  对视几秒后,段练猛地站起来,一手捞起酒瓶对着嘴直接灌下去。

  没多久,空酒瓶砸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段练的脸快赶上头发那么红了,他又拿过来一瓶酒:“再来!”显然是要给自己找回场子。

  盛旖光还没有说话,就有人先上前把段练手里的酒抢走了:“练哥,咱就到这吧,先吃个饭。”

  这会儿所有人都聚过来了,见段练灌了一整瓶伏特加不敢让他再闹下去,纷纷出言相劝。

  反正今天也差不多了,盛旖光本来也无所谓继不继续,听到吃饭才想到傅竞泽说要让人帮他送餐来着,他得回家了。

  段练很坚持:“不行,今天不把盛旖光喝吐,呕……”话没说完自己先吐了。

  房间里都是浓重的酒味,盛旖光皱着鼻子喝了点柠檬水,然后站起来:“你还是醒醒酒吧,我走了。”

  段练眼圈被发酵的酒意蒸红,声音也被刺激得有些哑:“靠,盛旖光你敢走试试!不过是碰巧,有本事再来啊!”

  “怕输是不是?玩不起还那么装。”

  说话间段练已经挥开其他人阻拦的手,到了盛旖光跟前,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段练:“玩还是喝,选一个。”

  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难受,盛旖光往旁边挪了点,看着这个嚣张的醉鬼,拳头有些硬了。

  不过打群架有些吃亏啊。

  气氛正紧绷着,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响起:“段练,谁允许你欺负我老婆?”

  傅竞泽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就站在人群之外,高挑的身形醒目。

  似乎是结束会议便匆匆赶来,大热的天连领带都完好地束着,黑色西服外套平整无一丝褶皱,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副银丝边眼镜,将锐利的眼神阻隔,周身的气势毫无收敛。

  刚还在劝架的人默默退开,瞬间盛旖光和段练周边就空了。

  酒意被迫近的冷感冲散几分,段练气愤地看着盛旖光,小声指责道:“你小学生吗,竟然打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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