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其它小说>弗朗西斯的小偷>第二十九章 偷乐(上)

从篮球比赛回来后,付斯礼就光荣的倒下了,整个人像打霜的茄子窝在被窝里……偷乐。

付斯礼虽然精神不济,但一点儿也不影响他回忆和脑补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他抱了朗闻昔,朗闻昔好像也回应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在抱住朗闻昔的时候,他似乎觉察到了朗闻昔对自己的感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他从朗闻昔细微到不可察的动作中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他是想回抱自己的,哪怕最后没有付诸于行动,但这也让付斯礼偷乐好一会儿了。

到家后,朗闻昔就不敢正眼去看付斯礼,付斯礼洗完澡后像往常一样不着上衣,但朗闻昔却一直催他把衣服穿上。

付斯礼看着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朗闻昔,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扔给了沙发上坐着的朗闻昔,微湿的毛巾落在他的腿上,吓了他一跳。

朗闻昔抓着毛巾连忙起身站上了沙发,皱着眉瞪向付斯礼,没什么好气地问道:“干嘛?”

付斯礼走了过去,猝不及防地靠近让朗闻昔向后一个踉跄,还好付斯礼眼疾手快,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腿、另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腰。

付斯礼仰起头望着对方垂下的目光,说道:“帮我擦头发吧,我没力气。”

紧贴的距离让朗闻昔的耳朵尖尖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绯色,付斯礼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了涟漪,这种感觉让他好想拥有眼前这个人,但理智也在不停地告诫他,等等、再等等。

朗闻昔将手里的毛巾扔在付斯礼的脸上,说:“自己擦!”

“不要,你给我擦。”付斯礼说着用脸去贴朗闻昔的小腿胫骨,冰凉的肌肤触感让付斯礼发烫无力的身体得到了一丝丝的慰藉。

朗闻昔察觉到付斯礼身上的热度不对,立刻蹲下身伸手去摸付斯礼的额头,对望的距离让付斯礼也不自觉得向后微微的仰了一下。

“别躲!”朗闻昔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比了一下,“付斯礼,你在发烧知道嘛?!赶紧把睡衣穿好,钻被窝里去。”

付斯礼是知道自己发烧了的,他就是想借着自己病恹恹的机会可以和朗闻昔讨要一些关心,也想有机会和他腻歪一下。

朗闻昔心软,只要他装得足够可怜,想要为所欲为一下也许是有可能的。

付斯礼像柔弱不能自理的‘娇花’歪倒在沙发上,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头发还没干呢,躺下头会更痛。”

“那你先穿睡衣,我一会儿给你擦。”朗闻昔抻着他的睡衣示意他抬手,伺候这位大爷穿衣服可太费劲儿了。

付斯礼倒也算是配合地将两个袖子穿了进去,他看了一眼扣子又看了一眼朗闻昔,耷拉着眼皮摊着一双好似残疾的手,等朗闻昔帮他。因为付斯礼盘算好了,系扣子的时候难免会有肌肤相亲的情况,哪怕能碰到一点点他也想浅尝一下‘亲密的快乐’。

朗闻昔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手却忍不住拍在了付斯礼的腹肌上,手感相当好。

付斯礼被这一拍弄懵了,他甚至想伸手拉住朗闻昔的手就这么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可他忍住了,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上扬嘴角,问:“满意你摸到的吗?”

朗闻昔的脸刷地就红了,他赶紧给付斯礼囫囵地系上了扣子,拽着他进了卧室,将他塞入被窝!

“药在哪儿?”

“电视柜右边的抽屉里。”

朗闻昔逃出卧室的样子不像头倔驴崽子,倒有几分受惊了的兔子的模样,蹿得飞快。

朗闻昔翻找着药箱中的退烧药,却发现几乎每盒药都已经过期了,他仰着脖子对卧室内的付斯礼说:“药都过期了,我去24小时的药店给你买点儿。”

乍暖还寒的春夜里,朗闻昔提着一塑料袋的药站在街灯下面,他试图用凉风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本来还想再挣扎一下自己对付斯礼的感情,但当他两有了亲密的接触后,疯狂跳动的心脏又像是在特意提醒着他——他喜欢付斯礼。

街灯拉长了他的身影,他用脚狠狠踢了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道:“咋办啊!我应该不喜欢男的啊?!”朗闻昔不解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无助又可笑。

忽然,一双熟悉的运动鞋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冷汗立刻从他的后脊梁冒了出来。

——付斯礼,他怎么来了?!完了,他是不是听见了?!

朗闻昔寻思着先下手为强转移矛盾,心里已经编好了兴师问罪的台词:为什么发着烧还出门!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付斯礼的时候,却发现他正挂着耳机,朗闻昔二话没说从付斯礼的耳朵上摘了一只耳机放在耳边,里面‘动次打次’的音乐声震自己的耳膜欲穿。

朗闻昔悬着得一颗心放下了,他应该是没有听到的。心里不虚的朗闻昔又有了底气,他脱了自己的棒球服给付斯礼披上,然后换上一副凶巴巴的表情问道:“你出来干嘛!?”

“药店就在小区门口,你都出门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我不得出来看看,你是不是被小姐姐拐跑了?”付斯礼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摘去了耳机看着朗闻昔。

“哪来的小姐姐,赶紧回家,一会儿又要招风了。”朗闻昔低头不再看付斯礼望着他的眼睛,他急匆匆地走在前面催促着付斯礼回家。

付斯礼插在口袋里的手一直摁在MP3的暂停键上,从刚刚就没有松开过。他站在朗闻昔的身后,嘴角扬起了弧度,手指也从按键上松开了,耳机里的音乐随即戛然而止。

——朗闻昔,我如果向前一步,你可千万不要躲开啊。


夜里,付斯礼烧得厉害,裹在被窝里难受地哼唧,朗闻昔也没敢睡实,听到动静立刻醒来。

朗闻昔拧了凉毛巾给付斯礼擦身体,付斯礼将额头贴在朗闻昔的胳膊上,试图缓解自己高热的体温,以及从四肢百骸传来的酸痛。

体温计显示:39.4度。

朗闻昔赶紧给付斯礼穿戴好衣服,带着他打了车去了急诊。

医生的建议让付斯礼像个小孩一样表示拒绝,他一把抓过朗闻昔说:“我不打屁|股针。”

“别闹,你得先退烧。退烧针都是打屁|股的。”朗闻昔说完接过了医生手中的病例本和开药单,他拉着付斯礼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坐着,我去拿药。”

付斯礼拧巴着一张苦瓜脸,两个眼睛被烧得通红,眼皮有气无力的支撑着,他拽了拽朗闻昔的衣角说:“那一会儿你陪我打针。”

“行,我马上回来。”朗闻昔说完一路小跑去拿药,留下付斯礼独坐在原地看着他奔来跑去。这大概是付斯礼自妈妈走后第一次生病后有人为了他奔忙,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和幸福感让他无限度的沉沦于朗闻昔带给他的关怀。

朗闻昔听到护士站的护士喊付斯礼名字,立马拽着付斯礼往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慰他,“别紧张,一下就好了。”

付斯礼趴在床上的时候,手里死死地握住了朗闻昔的手腕。护士配好药举着针对着朗闻昔仰了仰下巴,说道:“同学,那个……麻烦你给他把裤子脱了。”

“哦。”朗闻昔乖巧地应了一声,将付斯礼的裤子扒了下来,露出了半个屁|股蛋儿,“这样可以嘛?”

“嗯……再往下一点儿。”护士也是个小姑娘,看这么大的小伙子屁|股也有点不好意思。

付斯礼将脸埋进床里,他早知道裤子要扒下去那么多,就不让朗闻昔进来了,可现在后悔也不来及了,朗闻昔一把扯下了付斯礼的裤子,左半个屁|股整个露在了外面。

护士小姐姐估计也是新手,也没有提醒几句让付斯礼放松一点儿的话,拿起针说扎就扎。付斯礼条件反射的一紧张,臀|部的肌肉夹紧了针头,药剂艰难地推了进去,疼得付斯礼一头的汗,最后差点连针头都没拔出来,

朗闻昔的手腕被付斯礼生生地抓出了印子,朗闻昔单手替付斯礼拉上裤子,将人从床上拽了起来。付斯礼一起身就贴在了朗闻昔的身上,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处,不肯抬头。

“行了,不丢人。医生说就是着凉发烧,咱回家吃点儿药,休息几天就好了。”朗闻昔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抚着付斯礼的后背。

“……谢谢你。”付斯礼闷声闷气地说着,身体转了个圈来到他的身后,又将脸埋进了朗闻昔的背上。

朗闻昔只觉得付斯礼的幼稚行为有些好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只能忍着笑意拉住了付斯礼的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医院急诊。

以前的朗闻昔会觉得拉手是一件矫情的事情,但当他牵着付斯礼的时候,仿佛正牵着全世界路过了自己的人生。那种被人需要的满足感,让他忍不住又攥紧了握住的手。

朗闻昔的嘴角不知何时偷偷地盈满了笑意。

——付斯礼,我……可能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