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春山码头>第24章 龙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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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至,雷雨至。

  渔排间弥漫着一股艾叶的清香,被海里溅起的水汽冲淡,使人心绪安宁了几分。

  沈欣月坐在桌前看拼音版的格林童话,好不容易一个字一个字地用拼音念出来了,却发现其实也不认识大部分词语的意思。于是看了一会儿就扔到一边,去房间找妈妈午睡。

  这种时候最适合睡觉,天气阴沉,雨水淅沥,郑临渊听着也觉得有些催眠。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带了伞,但眼下雨势也不小,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堤岸上的低洼处积满了雨水,他不太想沾湿鞋。最近天天下雨,晾在阳台的衣服总会被再次打湿。

  中午他带了粽子过来,是在街边的包子铺买的。这里的人包粽子倒是下了些成本,里面的馅料放的有虾干、瑶柱、板栗、腊肠、咸蛋黄,有的甚至还放了鲍鱼。

  郑临渊买的就是鲍鱼粽,沈清拆开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还挺大方。

  其实沈清平时也不太搭理他,态度冷漠,但毕竟不是自家的人,也不至于会像对沈浮汐那样看不顺眼地斥骂。

  不过平时吃饭的时候也不会赶他走。

  沈浮汐也百无聊赖地盯着渔排外的雨水,也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有了困意。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动了动,然后站起身,走到木桥边向外面观望了一阵,随即再次快步回到郑临渊身边,忽然拉了他的手腕,引着他站起来。

  “我们去桐花湾。”

  他们现在不就在桐花湾吗,郑临渊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海滩。

  “你疯了?”他反拽住沈浮汐的手,下一步的动作倒是流畅迅速,“等我摘个眼镜。”

  沈浮汐以为对方会阻止自己的突发奇想,事实上郑临渊也确实表达了难以理解的心情,但又立刻顺着他的意思做出了行动。

  零碎而轻重不一的脚步落在木桥的每一格间,白色绳索剧烈摇晃,雨水密密麻麻地滴在身上,急促的呼吸毫无规律。

  上了堤岸郑临渊也始终握着沈浮汐的手:“我近视两百度,你得牵着我点。”

  两百好像也不算很严重吧,沈浮汐记得自己邻桌的同学四五百度,平时不戴眼镜也照样健步如飞。

  可他也没甩开郑临渊的手。

  雨势在变大,一颗一颗地砸落在肩头,雨声里什么也听不清,只能听见身旁同样奔跑着的少年的呼吸声。雨水清凉,相握的掌心却滚烫,两人不经意地握得更紧,试图不让雨滴渗透进掌心,护住那片唯一的干燥与温暖。

  沈浮汐站在湿黏的沙滩上,看着暴雨像天上奔流而来的江水,灌注进汪洋大海中。海天交接之处在打闪,将黯淡无光的天色撕裂开来,露出一道灼眼的白线,如同旅客按下的相机闪光灯。

  他回头,桐花湾在雨里变得朦胧起来,望向对方的脸也觉得一片模糊。

  随后又鬼使神差地,忽然抱住了郑临渊的颈间。

  对方的下巴压在肩上,郑临渊愣了一瞬,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弯:“这么肉麻?”

  听了对方的话,沈浮汐打算松手,却被郑临渊立刻按住了手臂,然后感受着对方的指尖前移,顺着胳膊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腰间。

  “别,”郑临渊双手扣紧,揽住了对方的后腰,嘴角贴着对方的耳朵,声音也温柔,“再抱一下。”

  这样就对了。湿凉的雨幕中,只有身体完全贴着身体的拥抱才能驱散凉意,体温在彼此交融。

  这种氛围下,郑临渊认为自己该说些什么,但理智稍微回来一些之后,又觉得沈浮汐应该不会爱听那种话,嫌矫情。

  他也一样,有些话说不说都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必要,只要双方心知肚明就行了。

  无所谓,就像他们现在这样也很好。

  趁着雨水不断地落在身上,郑临渊侧了侧头,极轻地亲了亲对方的耳尖。

  就当是雨水,沈浮汐不会发现的。

  ——可他们也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总在蠢蠢欲动地想要向对方靠近,像是出于生理本能一样。

  耳畔的吻落下时,沈浮汐也忽地睁大了眼,只觉右耳的热意越发明显,那是不同于清凉雨水的温度。

  对方的手忽然又落在了自己的发间,像是表达亲昵,又像是在给沈浮汐挡雨。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完完全全地抱在一起过,但是这种感觉好像也不比接吻或者做爱要差。沈浮汐思绪渐远。

  他久久地望着潮水涨灌的海面,隐隐嗅到两人身上仍然留有的艾叶香。

  ——

  雨水落在沙滩上时,如同沥青般凝固成干硬的圆点,一滴一滴地逐渐蚕食尽整个海滩。桐花湾由银白转为深棕,海与岸的界线越发明显。

  夏天的雨来势汹汹,阵仗猛烈,但都是阵雨,不会连绵阴郁地下个几天几夜、没完没了。等到阳光拨开积雨云,缥缈的雨雾就弥散开来,逐渐平静的海面再次沐浴在柔和的浅金色光线之下。

  不再有雨幕的遮掩,浪涛声也在变小,芜杂的心绪随之被收回。沈浮汐没再靠近郑临渊,哪怕两个人并肩坐在海滩上,分明能感受到身侧之人身上的热气,却也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极微的距离。

  有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又像是一场较量,像是无言而隐秘地分析着究竟谁会更当真。

  却又不可否认彼此对自己的吸引力。

  “还不回去?”最终是郑临渊先开了口。

  好奇怪,原来摘下眼镜看沈浮汐,对方的脸会变得模糊,更无法分辨出对方眼中的情绪。

  早知道他就该把眼镜揣在兜里,而不是放在沈浮汐家的桌面上。

  于是他又趁着这个理由,再次往沈浮汐面前凑了凑。

  说话也需要看表情吗?沈浮汐有些好笑,将他推远了些,随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不置一词。

  郑临渊的衣服被雨水彻底浇透,湿哒哒地紧粘在身上,白衬衫勾勒出少年精劲而坚实的肌肉轮廓,隐隐透出极具暧昧意味却充斥着爆发力的肉感,沟壑线条一路顺向身下,最终隐没在裤腰间。

  没有以往反光镜片的阻挡,对方又恰好坐在沙滩上仰头望着自己,目光干净且纯粹,幽邃的眼瞳间覆上一层疏淡的晴光,深郁的眸色被初霁未散的水汽晕染开来,流漾着几分明朗。

  这样的视觉对比像是情色与清澈相碰撞。

  沈浮汐有时候又会忽然察觉,其实郑临渊不止成绩优异,长得也还算说得过去。自己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就是因为盯着这张脸,才没能拒绝对方探至身下的手。

  这样优秀的人,竟然也会跟自己有交集。

  可是自我贬低向来都并非沈浮汐的作风。即使有差距,即使算不得亲密,但从来没有谁配不上谁。

  他又上前几步,明明刚才还在用眼神示意郑临渊站起来,这会儿又压了下去,面对面地跨坐在对方的腿上。

  郑临渊对他笑:“雨停了,不怕被人看见?”

  手却移至对方的背后,动作轻而虚地抚过脊梁骨,顺着腰杆向下,却忽然又被沈浮汐抓了腕骨。

  “所以让你一个人丢脸。”

  郑临渊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看见沈浮汐拉开了自己的裤链,瞬间露出内裤边缘。

  “你不会是要……”郑临渊有些诧异,“你先别,我这会儿没感觉。”

  “你什么时候有感觉过?”沈浮汐抬起视线看他,眼中的情绪不明显,语气也平淡,倒像是在使激将法。

  没用的。郑临渊叹了口气,却还是摸了下对方的后脑勺:“那你玩吧。”

  说得像是妥协着要给小孩儿买玩具。

  死气沉沉的粗大性器被掏出来,沈浮汐的掌心洇了雨水的湿意,还带着些沙粒,粗糙不平地硌在柱身上,引起一阵麻痒。

  沈浮汐将身子往前挪了挪,与对方靠得更近,两人之间只隔着那根鸡巴的距离,神色温和地安慰道:“别紧张,我给你挡着,不会被别人看到的。”

  郑临渊有些无奈,平时沈浮汐对他总是爱搭不理的,只有在使坏的时候才会跟他讲几句好听的。有时候沈浮汐确实像个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床伴的渣男,时常容易让人忘记他才是被操的那一个。

  沈浮汐给他上下撸动了一会儿,忽然又松开手,转而在地上撑了一把,沾了更多沙子,打算再贴上去。

  手腕被一把攥住,郑临渊一挑眉:“你这是打算给我鸡巴镶钻?”

  “加大摩擦力。”沈浮汐陈述道,“你可以回去画个受力分析图。”

  那根鸡巴本来还软着,一听到对方提起物理知识,似乎产生了些微胀的感觉。

  沈浮汐皱眉感受着手中的动静,霎时像甩开炸弹一样,冷静了几秒才敢上手轻轻把它放回裤裆里,生怕郑临渊真的会莫名其妙地变硬,在冲动之下不分场合地操他。

  事实上郑临渊也没有那么容易说硬就硬。

  他没阻止沈浮汐的动作,平静地盯着对方将他的裤链拉了上去。以前他可不会由着沈浮汐这么胡来,但最近郑临渊却觉得,自己的底线在面对沈浮汐时,似乎变得越来越模糊。

  任对方怎么样都行,只要他开心。

  两人对视,郑临渊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嘴角:“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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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八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