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拒绝白月光后我更疯了>第34章 醉酒安慰

  “陈于同,早……”

  记忆中是模糊的人脸,只有稚嫩的声音从脑海中回荡着,此时的黄润雨正站在衰败的绿萝前,局促的朝屋内的陈于同打招呼。

  似乎是没有没有预料眼前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准备迈开腿的陈于同僵在原地,他看着眼前举着的甜牛奶的人,直到冰凉的水滴滴在地面上陈于同才回过神来。

  他直直的抬起头望向眼前的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睛无言的盯着审视着他。

  过了许久,直到黄润雨挂在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陈于同才背过身关上了门。

  “陈于同,你去哪里……”

  望着男人一言不发的背影,黄润雨快步跟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陈于同压低了帽檐,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两人相继离开筒子楼。

  黄润雨苍白着脸,吃力的跟在陈于同身后,两人穿过一个又一个巷子。

  在一个拐角处黄润雨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待他抬头时终于再也找不到陈于同的背影。

  黄润雨咬紧了牙,无力的靠在凹凸不平的墙体上,过于坚硬的墙壁抵着他的背部,他抬起头沉默的巡视好几遍后眨了眨疲惫的涨红的双眼。

  手中的甜牛奶很快在灼热的天气里失去凉意,黄润雨紧紧捏着瓶身缩在墙边。

  汗水从额间带着不为人知的眼泪一同滚落在地,很快就在一地灰尘中消失不见了。

  “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头顶突然传来沙哑的男声,黄润雨愣在原地,全身一怔。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他咬着牙忍住哽咽的声音,缓缓站起身。

  黄润雨埋着头无声伸出穿着长袖的双手,在快要触摸到陈于同衣袖的时候,他松开了失去温度的甜牛奶。

  牛奶流了一地,溅到了黄润雨鞋上。陈于同低头的瞬间听见他低沉的乞求声。

  “抱抱我好吗?”

  那声音充满了委屈与惶恐,好像下一秒就要再次消失了。可是藏在帽檐下的陈于同铁石心肠,踩着甜腻的牛奶匆匆离开了。

  “叩叩”门倏地被敲响,黄润雨睁开刺痛的双眼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他将手放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处闭上了双眼,梦境里的疼痛一直持续到此刻虚妄的现实。

  他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此刻,黄润雨脑子里被陈于同决绝的表情占据着,仅仅是他的一个眼神都让黄润雨开不了口挽留,更别说从何开始解释。

  门外依旧传来持续不断的敲门声。

  黄润雨红着眼的站起了身,酒精似乎没有因为睡眠而宣布罢休,黄润雨迷迷糊糊的拧开了门,他依靠在门框上放低了声音。

  “哪位......”黄润雨微微抬眸,看见来人他突然双腿一软,慌乱之中他抓了一旁的门框。

  可不凑巧的是,他用了被烫伤的手。

  黄润雨疼的连忙松开手,整个人彻底失去了重心,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去。

  就在这时一双强劲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双臂,门外的人双臂青筋暴起,任由着黄润雨借力,他小心进了房门。

  “小心点,怎么喝了这么多?”

  陈于同穿着一身休闲服,他腾出一只手,隔空挡着黄润雨许久未见灯光的视线。

  抵着黄润雨的身体打开了暖黄色的客厅灯,此时的黄润雨正被半拥在陈于同的怀中。

  无论是暖黄的灯光,还是身前人手掌传来的热度,抑或是令人昏头转向的熟悉香味,都让黄润雨的一颗心不能再平静下来。

  黄润雨摸着自己猛烈跳动着的心脏,他抿了抿湿润的嘴唇,震惊地抬起头张口问道。

  “陈于同?”

  陈于同应了一声,沉默着将黄润雨安置在沙发上。

  他站直了身望着地上,茶几上被捏成一团,横七竖八的酒瓶,转过身面向了红着脸的黄润雨冷声说。

  “喝了这么多还能认出我,还是没喝醉。”

  黄润雨听到这个语气,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他将双手放在膝盖处小声的回答。

  “我是喝醉了,但是脑子还能认人”

  陈于同将茶几上剩余的啤酒整整齐齐的放在了纸箱里,他头也没抬,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

  “那你确实厉害。”

  坐在沙发上的黄润雨没再回话,陈于同沉默着收拾茶几上的酒瓶。

  过了许久,他转过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

  “怎么了?”

  陈于同微睁着双眼,放低了声音。

  眼前的人正无声的望着他,眼底一片殷红让陈于同心中一惊,控制不住的急促的呼吸声暴露出他内心的慌乱。

  “我手疼。”

  黄润雨突然向陈于同伸开自己烫伤的手掌,他红着眼压低了声音。说完黄润雨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陈于同,眼中是小心翼翼的惶恐。

  真的是喝醉了,不然怎么和自己这么软绵绵的说话,真是有点招架不住。

  陈于同抿着唇,心跳悄悄加速着。

  他又不敢直视黄润雨过于炽热的视线,只好老实垂着头看着眼前摊开的掌心。

  黄润雨掌心红红的,跟他的脸一样。陈于同眸光流转,轻轻的埋下头吹了吹。

  黄润雨被吹的身形微颤,他望着陈于同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些控制不住的鼻子微微一酸。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抱我?”

  明明知道自己也有错。

  可这是在梦里,总不能梦里梦外都要自我反省吧。

  闻言陈于同呼吸一滞,他虽然不知黄润雨为什么说这句话,可他沉默了许久。

  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之前的自己。

  是该从年少轻狂廉价的自尊心剖析自己,还是讨论不经世事的非黑即白呢?

  回想起当年的自己,陈于同也好想问问他,廉价的自尊心究竟值多少钱?

  黄润雨看着眼前沉默的人,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奔溃,他控制不住眨了眨眼睛。

  眼泪立即划过他微红的脸颊,缠绵的迎合着下颚线滴在陈于同的胳膊上。炙热的湿润感让陈于同愣在原地,他刚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许久。

  陈于同哑着声正欲开口,黄润雨突然妥协的将脸抵在他的手背上。

  几乎就在一瞬间,灼热的眼泪立即沾湿了陈于同手背。陈于同呼吸一怔,一颗心脏再也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黄润雨,立即下定了某种决心。

  陈于同沉默的将手中的啤酒放回茶几上,发出的声音让黄润雨抬起了头。

  黄润雨的眼角还挂着眼泪,正红着眼看向陈于同。

  陈于同慢慢蹲在他的面前,他目光深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追着黄润雨的视线。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润雨,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等到黄润雨点头,陈于同才站起身转身离去。

  黄润雨迷茫的看着他的背影,用手擦干了眼泪将发晕的头埋在了枕头里。

  过了一小会,陈于同手里拿了几个东西。

  陈于同急的失了分寸,他用脚踢上了门。

  迎着黄润雨的视线,陈于同十分自然的半蹲在他的面前。

  “户口本,工资卡,房产证,护照,身份证给你。今天搬家有点着急,我还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带齐。”

  黄润雨看着陈于同递来的卡和各种本子,下意识的一个个接了过来。他有些茫然的盯着陈于同,双手捧着这些东西,小声迟疑的问。

  “给我的吗?不抱我是因为要拿东西给我吗?”

  陈于同由下而上的仰视着喝醉的黄润雨,眼前的人脸红红的。陈于同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目光微闪,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着。

  “给你的。”

  “不抱我是要拿这些东西给我吗?”

  黄润雨将本子和卡裹在沙发扶手的灰色衬衫上,他低下头向陈于同靠近,红着眼固执的追问着同一个问题。

  眼前的人红着眼,倔强而又让人心软,陈于同放轻了呼吸,哄着他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听到了满意的答复,黄润雨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

  “珠子收好了。”

  陈于同突然从口袋变出一颗木质的珠子,珠子浑身圆润,黄色的木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陈于同拿起手中的编织线,轻轻的套进了黄润雨的脖颈处,黑色的线显得黄润雨尤为白皙。

  黄润雨迟疑的抬起手,他轻轻摸了一下挂在脖间的珠子。回忆如走马灯一般上映着,他在一片柔情中铺捉到两人专属的回忆。

  校园大道,灼热太阳,镂空的珠子。

  黄润雨目光一颤。

  酷酷的陈于同因为他的一句喜欢,真的给他磨了珠子。

  黄润雨握着珠子难以置信的躺回了沙发,他目不转睛的望着陈于同,头枕上了柔软的衣服。

  眼前的人似乎受不了他炽热的视线,将整张脸几乎都快埋起来了。

  黄润雨此刻感觉自己飞上了云霄,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欢呼。

  感谢酒神,感谢梦神。

  “自己能涂软膏吗?涂了就不疼了。”

  见他丝毫没有移开视线的想法,陈于同只好哑着声音转移了话题。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红色软膏,放轻了声音。

  “能涂。”

  黄润雨接过陈于同手中的软膏,修长的手指轻轻拧着软膏头。

  “陈于同,我的手没力气,帮我打开。”

  过了没多久,黄润雨不由分说的,将软膏塞到陈于同手心里,他则是重新握上了珠子。

  陈于同垂着头看了他一眼,他挤出透明的黄色膏体轻轻打开了黄润雨的手掌。

  从掌心传来的黏腻感让黄润雨迷茫的抬起了头。

  陈于同抿着唇神色专注的看着他的手,过长的头发让他看不清陈于同的眼睛,就像那天带着帽子的陈于同一样。

  黄润雨看着他的侧脸,眨了眨眼睛。

  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只手的距离。

  空气中逐渐蔓延着软膏的特殊气味刺激着黄润雨,他出神的盯着陈于同的手指,然后顺着手指移到了他健硕的肩膀上。

  黄润雨轻轻松开握着珠子的手,他微微直起身,搂住了眼前的人。

  陈于同愣在原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

  他暗下眼眸,由着黄润雨灼热的侧脸蹭着自己的脖间,感受着怀里人极其凌乱的呼吸细细的落在肌肤上。

  圆润的珠子硌在两人锁骨之间。

  黄润雨难耐的叹了一口气。

  陈于同目光微闪,将脖子往黄润雨身前伸展着,露出了上下滚动的喉结。

  黄润雨顺着陈于同急促的呼吸声,自下而上慢慢贴上了他的脸颊。

  脸颊相触瞬间黄润雨呼吸一滞,突然发出了呜咽的哭声,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委屈。

  灼热的呼吸声从陈于同耳畔渗透进肌肤里,密密麻麻的酥感从他的耳畔大面积的炸裂开来。

  陈于同忽视由于紧张而发麻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

  他沉着眸伸出一只手搂住黄润雨的腰,另一只手则是大力环住了他单薄的肩膀,双手以不可挣脱的姿势将人扣在了自己宽大的胸膛里。

  他抿着唇哑声安慰道。

  “弄疼你了?是我不对,别哭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