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灵魂互相吸引,他们会不由自主地,通过最原始的身体碰撞,来告诉对方自已的刻骨铭心。
秦衡红了脸,眼眶通红含着泪水。
不管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不堪往入目,他仍然喜悦。
这怪异的发情期,是最真实而直白的证明。
他的肉体与孤独长伴,他的灵魂早已置身伊甸园。
身体太过敏感,他甚至连沐浴露都不敢抹,咬着下唇草草冲洗完,胡乱裹着毛巾出了卫生间。
他的双腿发软,在进入卧室时踉跄了两步。
扶着衣柜站稳,抬起头来,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窗外。
他习惯性地未拉上窗帘,因为对面那幢房子已经空置许多年。但他忘了,就在今天他把一个名叫虞致维的alpha,亲身送进那幢空置已久的房子。
此时,他与那名alpha四目相对。
对面屋的虞致维裂嘴一笑,朝他招手,似乎还在向他打手势,要过来找他。
尴尬像洪水一样袭来,但更强烈的,是身体内抑制不住的快感。
秦衡惊慌失措地拉上窗帘,将虞致维灿烂的笑容,关在外面。
他踮着脚尖,攥紧脚趾颤颤巍巍走到床边,再也支撑不住,一头倒在床上。
灭顶的快感吞噬着他,身体不受意志所控地在床单上磨蹭,渴望着找到一个宣泄口。
身体像煮熟的虾,泛着诱人的红,眼眶里噙满泪水,写满噬骨的欲望,欲望像一根着了的火柴,一点点将他点燃。
他难受地揪起床单,把自己裹了进去,再一口咬住被单,堵住所有呻吟。
对面住着人,所以不能叫出声。
可是他好想他。
想他能抱住自己,亲吻自己,抚摸自己,纾解他的一切渴望。鼻息间仿佛真的有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樟香气。
他呜咽着哭出声,含混不清地叫着一个名字。他带着几分埋怨,几分期望,还有几分失落,似在说:“你为什么还不来标记我?”
你为什么还不来标记我!
我有了发情期,可以被标记了呀!可是,你却再也不来了!
秦衡是个纯正的beta,为什么会发情,就连国内最顶尖信息素专家都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不过,没有腺体的beta,纵使发情也不会分泌信息素,不会像发情的omega那样会撩得alpha发狂。不过身体会散发出一种荷尔蒙味道,对alpha仍有致命的诱惑力。
秦衡五年前第一次拥有发情期,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医生用抑制剂帮他度过为期一周的发情期,意想不到的是,那些抑制剂反而像诱导剂,让他下一次的发情更加凶猛。
所以,能少使用抑制剂就少使用。这对他来说,有利无害。
秦衡不知道这一夜自已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天边渐露鱼肚白时,第一次情潮终于结束。
秦衡一夜未睡,身体脱水严重,体力消耗过度,他现在虚弱至极,眼圈下更是一片青黑。
他先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才下楼给自已弄吃的。
后面还有几场硬仗要打,首要任务就是维持体力。
白天虞致维来找过他,但他拉着窗帘没出声,虞致维在外面叫了一会儿,便走了。
第二波情潮来时,太阳才将将下山,秦衡被折磨得站也站不住,连晚饭都没吃,就上楼去。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挂着的吸顶灯,双眼有些空洞。
他木讷地躺在床上,等着情欲一点点把自己蚕食。
等到临界点,他会将早就准备在床头柜上的针剂注射进身体。
夜风习习,带着初秋的寒意,将薄纱窗帘撩得飞起来。
糟糕……窗户忘记关了。
若是对面楼没住人,他根本不怕。偏偏现在住进一个年轻的alpha,并且那名alpha还热情话唠得过分。
秦衡强撑着挪到窗前关窗。
只是他手脚软得一踏糊涂,那点微末力气,根本没办法推动厚重的玻璃窗。
好死不死,对面楼的男人又出现在窗前,看着他潮红异常的脸色,担忧问道:“哥哥,你看起来不太好,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在发烧吗?”秦衡这边是当风口,风向屋里吹,虞致维还没闻到他散发出来的味道。
秦衡没力气搭理他,使出全身力气,一鼓作气,将窗户推拢。
在窗户关上的同时,秦衡也因为用力过度,身体‘砰’的一声摔倒,砸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是痛?还是诡异的酥麻?
秦衡已经分不清这些了,他顺着床尾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
狭窄密闭的被窝里,他精神昏溃,意识起起伏伏,像被抛上云端,又像跌进泥里。
他已经模糊时间与空间,身体里四处冲撞着的欲望,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他咬住手腕,识海深处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意识随之浮沉。
再坚持一会儿。
再坚持一分钟就可以注射抑制齐,不……再坚持半分钟就好。
再坚持一个呼吸吧!
再坚持一秒钟也好!
然后……他的保护壳被人掀开一角,浅淡的香樟香气瞬间将他包裹。
秦衡现在极度敏感,嗅觉更是灵敏,在闻到那味道的一瞬间,心脏猛地瑟缩一下。
他从被子里露出半颗脑袋,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外面。
然后,他感觉到一双手贴着他的额头,温暖又宽大。
只那一瞬间,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挂在眼尾欲落不落.......文..........网...。
他握住那只大手,轻轻蹭在脸颊,用带着口腔的声音说:“你终于来了!”
“我好想你!”
嘶哑嘤咛的嗓音里,带着委屈,带着欣喜,但更多的却是情欲。
他攀附着对方半坐起来,靠在他怀里,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勾住他的脑袋,……将他压向自己。
温暖而柔软的唇瓣,像可口的甜果,偿上一口便忘不掉了。
秦衡急切地将吻加深,柔软的舌探进对方口中,哼哼着发出乞求被占有的讯号。
单方面主动的热吻,很快结束。
他委屈地退开,模糊的视线,深情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两人的唇间勾出一缕丝线,秦衡歪着脑袋,皱着英挺的眉头,软软的控诉:“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我?”
“你不喜欢我吗?”
清新的木香变得浓烈辛辣,仿佛还温和着向日葵的花香,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作者有话说】
那个……今天就一章吧……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