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饭店房间的藤沐仁看着黑掉的手机萤幕，心想：萧立呈才刚说喜欢他，立刻约女生出去玩，这么做真的好吗？立呈会怎么想？
他摇摇头，不能再陷进这个死胡同里了，上次跟Gill见面时聊得很愉快，也有共同兴趣，或许真能进一步成为男女朋友，别再烦恼了。
对自己信心喊话完了，藤沐仁就拿起手机传讯给叶幸司。
『你们在哪里吃晚餐？我过去找你们？』
叶幸司回传讯息：『我们买晚餐回去给你了。』
讯息才刚传到，房间就响起了门铃声，藤沐仁也没有多想什么，走去打开房门。
「怎么这么快就回……」
门一打开，他发现站在外头的不是叶幸司而是表情十分严肃的萧立呈。
他诧异地看着萧立呈，一阵心虚感涌上心头。
「是你啊……」
「帮你送晚餐。」萧立呈的语气很僵硬，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谢谢。」藤沐仁向萧立呈伸手，想拿走自己的晚餐，但立呈没有动作，只是盯着他。
藤沐仁的手停在彼此之间，因为萧立呈迟迟没有动作让他很尴尬，因而再度开口：「你不把晚餐给我吗？」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萧立呈问他。
「…....我已经说谢谢了。」
萧立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推开藤沐仁，直接走进房间，同时开口说：「既然你没话要跟我说，那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立呈直接走到房内的小桌旁，把晚餐放在桌上，然后转身面对仍站在门口的藤沐仁，直视着他。
藤沐仁保持镇定，把门关上，一派轻松地开口：「你要跟我说什么？可以边吃边说吗？晚餐闻起来很香。」
藤沐仁边说边进房内，伸手想拿自己的晚餐，萧立呈却突然捉住他的手腕。
「你想约Gill干嘛？」
藤沐仁先是一愣，然后手腕一转，抽回自己的手。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她传讯感谢我介绍男朋友给她。」
「那就是你听到的，我也应该谢谢你，让我认识Gill这样的美女。」
「你们才一起吃了一顿饭。」
「还看了一场电影。」
萧立呈实在不敢相信，「然后就决定交往了？」
「交往不就这样，彼此有感觉了就在一起啊！」
既然藤沐仁都这么说了，萧立呈便迈开步伐走向沐仁。沐仁下意识退开，便随着立呈的接近而一步步退后，直到背靠墙面。而立呈却继续靠近，把沐仁困在自己与墙之间。
「萧立呈，你想干嘛！」藤沐仁心慌地问他。
「你说有感觉就在一起，那为什么不选我？」
「我对你又没有感觉。」
「你说谎！」萧立呈把藤沐仁困在墙边，「我感觉得到，你身体紧绷，心跳加速，但不讨厌，就跟我一样。」
「我才没有，你少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你确定？」
藤沐仁不想争辩，抬手要推开萧立呈，不料却被立呈捉住双手，压在墙上。沐仁的力气抵不过萧立呈，双手被压在墙边的姿势也让他无法全力挣脱，就听萧立呈说着。
「认识这么久，你的个性我很了解。刚刚我跟你告白，还吻了你，要是你觉得恶心，早就给我一拳，但是你心慌逃跑了。而且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没有指责我，一个嫌弃的眼神也没给我，你敢说我是自作多情。」
「你想讨打？可以，放开我，我现在就给你一拳，两拳三拳都可以。」面对萧立呈强硬的指明，他仍倔强地吼了回去。
萧立呈松手，气愤藤沐仁到现在还不承认自己的心意，「要不是心慌，你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给Gill说要跟她交往？」
藤沐仁却也呛了回去，「我什么时候想跟谁交往，难道还要选日子！」
「藤沐仁，坦白承认对我有感觉是会死吗？」
「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我坦白什么，你不要自己一头热，搞到连朋友都做不成。」
朝彼此吼完，两人怒瞪着对方，谁也不让谁地较量着。
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像绷紧的弦，两人正在一触即发的氛围下对峙着。
然而最后，萧立呈悻悻然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与藤沐仁的距离。他忍着气，不说一句话地掉头就走。
房内只剩下藤沐仁，他摸着被握痛的手腕，混乱的心绪令他紧抿着嘴。
*****
隔天，到了退房的日子，四人往停车场走去。
萧立呈走在最前头，藤沐仁则刻意走在旁边走道，与三人拉开了些距离，两人都不带任何表情，气氛十分僵滞。
走在中间的叶幸司不时看向前面的萧立呈，一会儿又看往像在欣赏风景，刻意放慢脚步的藤沐仁。
傅永杰察觉到叶幸司十分担心他们的心情，便开口说：「如果担心，可以帮一下。」
叶幸司摇头，「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勉强不来。」
「那就不要理。」
「怎么可能，他们两个是我最好的朋友。」
傅永杰见叶幸司为此十分苦恼，自己也很难为，想替幸司分担烦恼，便陷入了一阵苦思。幸司知道永杰正在帮他想办法，心头一暖，脸上也有了笑意。
「你不用替我苦恼。」
叶幸司抬手摸了摸傅永杰的头，但傅永杰却立刻闪躲，这让他的手停在空中，愣了一下，便用自嘲来化解这股尴尬。
「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啊。」
「我不喜欢你摸我的头，因为这个时候的你是哥哥，我分得出来。」
傅永杰的话让叶幸司终于明白了闪躲的原因，讶异地看向永杰。
「我不想你当我哥哥。」傅永杰说着。
了解之后，叶幸司感到有些无奈，毕竟他希望和傅永杰成为一家人，也怕之后他给的答案并不是永杰想要的结果，便用不确定的口吻问着：「永杰，你有想过吗？如果最后我弄清楚我只是太宠你，而不是爱你，你会怎么办？无法成为情人，难道我们就连兄弟也当不了吗？」
傅永杰没说话，只是微微低了头，沉默着。
叶幸司也没有继续说话了。
四人坐进轿车内，萧立呈开着车，这回，傅永杰坐在副驾驶座，叶幸司和藤沐仁则坐在后座。
车内静悄悄地，没人说话。
萧立呈偶尔会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藤沐仁，因为目光很直切，沐仁感受到他的视线，却故意无视，象是浑然未觉，只是难过地看向窗外飞逝的美景。
而傅永杰则直视前方车况，面无表情地沉思幸司的问题。
叶幸司不时看向前座的傅永杰，无奈充斥心头。
车窗外的美景飞逝而过，而此刻，车内的四人各有各自的烦恼，带着复杂的心绪回家。
*****
回到住处，藤沐仁没多做休息，换了件体面的外出服，在浴室镜前确认了自己的服装仪容。但镜中的自己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心绪混乱、愁眉苦脸的，以往要和女孩子约会，他都不可能是这种表情。
他落寞地看着自己，萧立呈突然和他告白，没给他时间思考，他也只能径自逃走了。
他用力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赶紧振作起来。当他一打开浴室门，就见萧立呈还故意拉了椅子，正对着浴室方向，紧迫地盯着他。
被萧立呈虎视眈眈地盯着，藤沐仁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刚才振作起来的心情一下子全没了，便不服输地瞪了回去。
叶幸司看他们俩就像在进行瞪人比赛，想缓和气氛而主动说话：「才刚旅游回来，不要玩太晚，明天还要上班呢！」
「跟女孩子约会一点也不会累，不过我会注意时间，要是太晚我就不回来，你们不用担心。」
藤沐仁的话成功激起了萧立呈的情绪，他紧紧握拳，神情严峻，但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盯着沐仁象是没看见他的表情似的，穿好鞋，潇洒地走出大门。
藤沐仁这一走，萧立呈才像泄了气的气球，不爽地闭上眼，难掩疲惫的神情。
叶幸司看着萧立呈，泛起了恻隐之心。
「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不怎么办，我知道他不讨厌我，但也不确定他喜不喜欢我……」萧立呈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不选择我，而是去选择其他男人，我会直接动手抢人，可是我不可能阻止他去喜欢女人，所以只能看着……」
叶幸司听得出萧立呈的语气十分疲惫，不忍立呈继续难受，便问着他，「你要放弃了？」
萧立呈苦笑，能轻易放弃的爱，真能称得上是爱吗？至少，萧立呈确定自己是打从心底爱着藤沐仁，这份心意是不可能轻言放弃，但如果他单方面的爱让沐仁感到困扰的话……
「我不知道，小叶，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停止喜欢他……」
萧立呈走到玄关，把自己的拖鞋和藤沐仁的一起摆好后，走到后院，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苦思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下去。
最后甚至直接躺在座椅上，沉思了一整个下午。
*****
藤沐仁与Gill约在餐厅共进晚餐，这间是初次与Gill见面时，她推荐的餐厅。此时，Gill正向藤沐仁介绍餐点。
「这家有耗时二十八天的干式熟成牛排，这样的熟成时间，既能尝到牛排特有的柔嫩和有深度的风味，肉品本身的风味也不会过于强烈。」
「再搭配红酒，确实是一种无上的飨宴。」藤沐仁说着。
「你真懂吃，我还记得第一次带立呈来，根本就是浪费，问他感想，他居然说比我家牛排好吃一点。」
Gill说着还翻了白眼，藤沐仁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象是他会讲出来的话。」藤沐仁顿了一下，斟酌后才开口，「妳是什么时候带他来吃这家牛排的？」
「大四，他说要帮我庆生，我带他来，结果吃完他就破产了，接下来半个月他靠四条吐司过日子。」说起这件事，Gill笑得很开心，藤沐仁听着，依然保持优雅的微笑。
「你们感情很好呢，怎么没交往？」
「交往过啊！」
此话一出，藤沐仁愣了一下，Gill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我们很快就分了。」她扳手数着，「第一天牵手，第二天亲嘴，第三天就分手，因为不来电，立呈还苦恼了一整晚都没睡，想着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害我，隔天约我出来谈分手的时候黑眼圈好深。」
藤沐仁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了一股酸楚感，但表面上依然优雅地切了一口牛排放进口中，静静地聆听Gill侃侃而谈与立呈的点滴过往。
这时，Gill悄悄看了一眼藤沐仁，犹豫了一下才看口，「说实话，你突然约我出来，我有点惊讶，毕竟上次见面之后，就没有再联络了。」
藤沐仁停止切肉的动作，对Gill露出带有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这阵子工作比较忙……其实上次见面跟妳很聊得来，我就一直想着要约妳，来吃妳说的干式牛排。」
「意思是……我让你印象深刻啰？」Gill很俏皮地对藤沐仁眨着眼，让气氛变得更为活络，藤沐仁也因此堆出笑容。
「妳确实很大方活泼，让我印象深刻。」
「那你要不要追我，让我当你的女朋友吗？」Gill问他。
「我是有这个打算，想再多相处几次，所以才约妳出来。」
「你挺坦白的嘛！」
「都是成熟的大人，而且我个人不是很喜欢玩暧昧的手段。」
「那等一下吃完饭要不要到我家？」
Gill直率的邀约，令藤沐仁愣了一下，「时间有点晚了，而且……」
Gill听到他想委婉拒绝，便笑着说：「你不要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我们之间共同的话题目前就是立呈了，我打算多消费他，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给你看他大学那时候矬矬的样子，可没现在帅唷！」
藤沐仁莞尔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拒绝。
*****
假期结束，回到往常忙碌的上班日。这几天气温偏低，正午难得出了个大太阳。从一大早就忙于公事的职员们就利用午休时间出外透透气，晒着令人舒服的暖阳。然而萧立呈却没什么心情出外用餐，与刘美芳约在茶水间谈论起假期发生的事情。
刘美芳听着萧立呈转述，一脸不舍地看着他。
「他不喜欢你？你确定吗？」刘美芳问。
「在我告白之后，他就去跟女人约会到凌晨三点才回家，再加上这阵子他对我视而不见，我想我确实是没希望了。」萧立呈故作坚强地笑了笑，耸耸肩，刘美芳的表情却很难过。
萧立呈反而安慰起刘美芳，「不要哭丧着脸嘛。」
「你一定很难过……」
「想安慰我吗？那不然……要不要考虑我，反正妳是我的初恋，妳来安慰我，我恢复得比较快。」
「好啊！那我们就交往吧！你当我男朋友。」
萧立呈原本只是开玩笑，未料到刘美芳居然答应了，反倒变成他愣住，但刘美芳没放过他，继续逼近。
「我答应了，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来，亲我一下，要法式的。」刘美芳说完噘起嘴唇，一副要萧立呈亲她的样子。
「美芳……这里是公司，我只是开玩笑的……」
刘美芳睨了他一眼，不是很赞同他的玩笑，「感情的事不可以开玩笑，你只是耍嘴皮子，但要是有人听到传到藤经理耳中怎么办？」
刘美芳想着，搞不好可以利用这个流言蜚语，让藤经理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对立呈的交往感到祝福，还是会吃醋？
这让萧立呈苦笑了，「就算传到他那里，我想他也不会在意。」
「别这样想，他也许只是一时不适应从朋友变成情人，我和我朋友可以帮忙想办法？」
萧立呈明白自己并没有放弃，但不确定这份坚持是否造成了沐仁的困扰，因此摇着头：「不用了，或许冷静一阵子，拉开距离，我自己可以慢慢释怀，对彼此都好。」
萧立呈消沉的模样令刘美芳很心疼，想替他分担些烦恼，犹豫地说着：「其实，有人说过治疗失恋的方法就是谈下一场恋爱，转移注意力……」
「不了，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他。」
刘美芳听了十分感动，猛点着头，「是真爱，真的是真爱！」她抓着萧立呈的手臂央求着。
「不要分手好不好？」
这话让萧立呈有些无奈，「我们还没开始谈呢，怎么分？」
刘美芳替他难过得不得了，就像快哭了的模样，萧立呈看了心里也略感酸涩。
「妳这么希望我成功，我很感动，但抱歉，当初话说得太满，让妳和妳朋友失望了。」
刘美芳哽咽地摇了摇头，双手环抱住萧立呈，安慰地拍拍他的背。
*****
设计部门的Dan 正要下楼买东西，就在梯厅碰见了萧经理与藤经理。他发现两人之间保持了一段距离，而且萧立呈目不转睛地看着藤沐仁，藤沐仁却装作没发现似的望着电梯方向。
Dan有点不适应这种诡谲的气氛，决定转身直接走楼梯下楼。
Dan 离开后，萧立呈仍凝视藤沐仁的身影，沐仁继续维持不在意的态度，目视前方。电梯门打开，沐仁走了进去，立呈却留在原地。
藤沐仁没有按开，也没有按关，让电梯门自动缓缓关上，隔开了两人。
而这件事一直让Dan耿耿于怀，买完东西回到公司后，立刻把这件事告诉少芬，两人窃窃私语讨论起萧经理与藤经理急速转变的关系。
这时，叶幸司开完会，正拿着开会文件回到设计部门，刘美芳与王姊也随着他一起回来。
叶幸司对美芳说：「刚才开会的纪录今天下班前要给我。」
「好的。」
叶幸司也对王姊说：「这份婚宴设计图依照刚才讨论的修改，明天给我。」
王姊点点头，和刘美芳回到座位后，开始展开一连串忙碌的修改工作。
趁这空档，少芬和Dan 悄悄来到总监的座位旁，问着他。
「总监，你跟萧经理和藤经理是好朋友，他们最近怎么了？」
少芬问完，Dan继续补充问了，「是不是闹翻了？」
叶幸司很惊讶会有这样的流言出现在设计部门，「当然没有！怎么会这么问？」
Dan 就向总监说明了方才看到的情况，「因为他们在公司零互动！」
少芬也顺着推测，「是因为PK赛吗？听说萧经理抢了藤经理的客户。」
「没有，你们不要听这种流言，都是假的。」叶幸司严肃地推翻这些推测。
既然这些都不是，少芬便想从和他们最要好的总监口中探些八卦，「总监你说清楚嘛！」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两个不理对方是真的，业务部现在气氛超级糟糕的，到底发生什么事啊？」Dan 继续打听追问着。
「就算有事，也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大家……」
叶幸司还没说完，少芬的眼睛就亮了。
「所以他们真的闹翻了，是为了女人还是业绩？」
叶幸司一听便皱起眉头，但还没开口说重话，刘美芳却已经受不了地拍桌站了起来，斥责着少芬。
「业务部吵架关你们什么事？总监才刚开会回来，手上一堆工作要做，你们要是闲到没事，就帮忙把设计稿修一下啊！」
少芬被新人教训，心里可火了，不服输地反驳回去，「妳这个新来的是什么态度？」
「我新来的至少认真做事，你们这些自以为资深的要是不想干，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让机会给肯做事的新鲜人！」
「妳！」
少芬正想反驳，却被叶幸司斥责的声音阻止了。
「好了！都不要吵了！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虽然不限制大家聊天只能聊工作上的事，但是我希望不要影响到工作，都回座位去。」
叶幸司难得会这么严肃叱责他们，少芬和Dan也只好乖乖回到座位，继续下午的工作。
走回座位的途中，少芬悻悻然地瞪着刘美芳，刘美芳也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
叶幸司加班完成手边的工作，同时回想起公司里关于藤沐仁与萧立呈的流言。身为两人的好友，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这股力不从心的感觉让他神情显得更加疲惫。
正当叶幸司把车停好的时候，看见了某人的身影，表情瞬间有了极大的转变，面带微笑地快步走上前。
此时，傅永杰正站在住处楼下等他下班。
叶幸司见到傅永杰，那些沮丧疲惫劳累的情绪全都一扫而空。
「你怎么来了？」他问着不知待了多久的永杰。
「我来，不是来打扰你，是给你答案的。」
「什么答案？」
「之前你不是问我，如果最后你弄清楚了，你只是太宠我而不是爱我，我会怎么样？我们真的连兄弟也当不了吗？」
叶幸司一愣，「你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傅永杰点点头。
「我想清楚答案了。」傅永杰凝视着叶幸司，语气坚定地说：「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最后真的不选择我，我还是愿意当你的弟弟。」
叶幸司十分感动傅永杰认真对待他所提出的问题。
「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这么认真思考吗？」
傅永杰一点也不迟疑地点头，叶幸司就情不自禁地将永杰拉进自己的怀里，感动地眼眶都要泛泪了。
「谢谢你……这么在乎我。」
傅永杰也回抱幸司，两人紧紧相拥着。他们并不知道，不远处，叶智辉和李晴芳正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提着买给幸司的东西。
*****
叶幸司想到的办法，是让三人能像以前在居酒屋吃饭时，痛快喝酒，畅谈心事，借此化解彼此的芥蒂。因此，叶幸司买了热炒和啤酒，将晚餐放在餐桌上。
萧立呈则在一旁帮忙摆筷子，看着桌上摆满了啤酒，问着叶幸司，「干嘛买这么多啤酒？」
「我们三个人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今天就来喝个痛快吧！」叶幸司认为酒后吐真言，或许能趁机让萧立呈和藤沐仁坐下来好好聊聊。
「明天还要上班喔！这一点也不像你会做的事，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流言。」不太会说谎的叶幸司被猜中后，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只能说：「没有啦……」萧立呈笑了笑，也不戳破他，很感动叶幸司为他做的一切，「谢谢你，小叶。」
叶幸司拍拍萧立呈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时，藤沐仁开了门，探头对幸司说：「幸司，我出门啰！」
叶幸司没听说藤沐仁有约，惊讶问着：「你今天也要出去？」
「是啊！我跟Gill约好了。」
叶幸司走到门口想拉住藤沐仁，「我买了三人份的热炒……」
藤沐仁看了一眼餐桌，依旧没正眼看向萧立呈。
「你们两个慢慢吃吧！要是我早点回来，再加入你们。」
萧立呈知道藤沐仁这几天冷漠的态度还有小叶的担忧，原因全都出于他突然的告白，自己选择的路就得自己做个了断。萧立呈抱着决心，走向藤沐仁。
「沐仁，等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藤沐仁动作一顿，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将目光落在萧立呈身上，此时的表情和眼神依然很冷淡。
「你要说什么？」
萧立呈看着藤沐仁冷淡的眼神，想起了小叶曾经对他说，喜欢上朋友结局不一定会很美好的，一个不小心，不只连朋友都做不成，还可能变成难堪、痛苦的回忆。
萧立呈不愿意让这五年间的感情，因为他的一句告白，而成为陌生人。深吸一口气，然后慎重地开口，「对不起！」
藤沐仁没料到他会道歉，有些愣住了，叶幸司也很讶异地看向萧立呈。
「我道歉不是因为我向你告白，是为了我的告白带给你困扰，让你不自在，让你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门去跟Gill约会，减少跟我相处的时间，我对你很不好意思。」
藤沐仁微微蹙起眉头，却没说什么。他觉得奇怪，内心好像有种情绪正在扩大......
「我思考过了，你和小叶说得没错，我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就到此为止。」
藤沐仁的眉头皱得比方才更深了。明明一直想避开萧立呈，立呈收回告白，想跟他继续当朋友，理当要开心才对，可是心里却突然有一阵凉意，无力感往四肢蔓延开来。
藤沐仁还在确定这股矛盾感到底算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了？」
「不是，我还是喜欢你，只不过，我放弃了。」
「你后悔告白了？」
藤沐仁的问题让萧立呈苦笑着。
「有一点……」
要放弃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很难，但萧立呈为了能和藤沐仁继续当朋友，他甘愿这么做。叶幸司试想着这些，便心疼起立呈。
「反正我还想继续当好朋友、好兄弟，所以……就stop！」
萧立呈一派轻松地做出停止的手势，想让气氛热络些。
「总之，事情到此为止，你就当前阵子我脑子有病，反正以前你也常这样骂我，往后我们还是该干嘛干嘛！把酒言欢，友情不变。」
藤沐仁沉默了一会儿，等复杂的情绪逐渐平缓后，理智地认为，「我跟Gill约好时间，临时放鸽子不太好。」
「没事，你去约会吧！Gill是个好女人，当初我介绍她给你认识，也是觉得你们一定聊得来。」
听萧立呈这么说，藤沐仁便点头转身离去。
藤沐仁离开后，叶幸司担心地看向立呈，「你真的放弃了？」
萧立呈难过地看着藤沐仁关上的大门，不想因为他的爱让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坚持下去也没意义，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逼他接受我。没事的，男人的气概就像海绵，挤一挤还是有的。」
萧立呈拍拍叶幸司的肩膀，拿起一罐啤酒，「今晚你就陪我借酒浇愁，致敬我的失恋，痛快喝一晚，明天还是好天气～~」
叶幸司难过地看着萧立呈强颜欢笑着，豪迈地仰头灌酒，一直没停。
*****
复杂的情绪在藤沐仁的体内逐渐膨胀，以至于他根本没什么食欲吃饭，连行经的商店正播放出轻快的耶诞歌曲，路树也悬挂着闪耀的圣诞灯，走在被欢乐气氛渲染的街道上，他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街景。
Gill正神情愉悦地和藤沐仁聊着天，沐仁却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所以我马上就不买了，谁知道是不是诈骗呢！你说对不对？」
藤沐仁没有反应，只是跟着Gill一直走着，Gill就轻推了沐仁一下。
「回神啰！」
「我有在听，妳做得很对，现在诈骗那么多，要小心一点。」
「我说话很无聊吗？你一整个晚上很安静，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天天跟我约会累了？」
「没有，妳是一个很好聊天的朋友。」
「只是朋友？」
藤沐仁这时停下脚步，因为萧立呈收回了告白，所以他才会觉得空虚无力，心不在焉，吃不下饭了吗？
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弄清楚自己的真正心意，而严肃地看着Gill，坦白这一切。
「Gill，我之前说想追妳，想多相处了解彼此，我……我说谎了。对不起，其实我对妳没有感觉，我是为了证明我还喜欢女人，才会找妳约会。」
Gill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原来你不喜欢女人？」
「不是，我喜欢女人，我交过女朋友，只是我最近……最近有点乱……」藤沐仁显得有点局促，不知该从何说起。
「该不会跟立呈有关吧？」
藤沐仁很惊讶Gill会这么说。
「妳怎么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感的，我们聊天的时候，你最有兴趣的话题就是立呈。但是你第一次找我约会那一天，我邀你去我家看萧立呈大学时期的矬样，你却拒绝我。」
「我只是……」
「你只是不高兴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立呈，你对我有敌意。」
「没有敌意，不是的……」
「那就排斥啰！」
Gill说完，藤沐仁没有回应，似乎是默认了。
「果然，真没想到，我这样的美女居然会被男人排斥。」
Gill有点不悦地看着藤沐仁，「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很喜欢你。」
「真的很对不起，浪费妳的时间。」
Gill朝藤沐仁揍了一拳，「以后不要拿女人来逃避问题，长这么帅，不要变成渣男。不过对象竟然是立呈，你是人生太顺遂，想找气受吗？他除了帅一点，身材好一点，其实缺点一大堆，跟他在一起你会被气死。」
Gill开始对藤沐仁谆谆训诲……
*****
傅永杰答覆了叶幸司的问题后，便返回住家。
「我不想加入你那一组，教授那边我自己会去说……」他边讲手机边走进家门，关门转身一看，就见叶智辉和李晴芳表情凝重地坐在沙发上，气氛明显很不好，似乎在等他。
傅永杰没有惊讶，表情依旧平淡地讲着手机。
「我家里有事，就这样。」傅永杰直接挂断电话，顺便将手机调成震动模式，才走到叶智辉和李晴芳面前。
「等我有什么事？」
叶智辉表情严肃，李晴芳有点不安地先开口，「今天我跟你爸带了你哥爱吃的家常菜去找他，结果看到你们两个在大街上抱来抱去。」
「这没什么吧？」
傅永杰的回话让叶智辉忍不住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只是兄弟之间的友爱行为？」
「不是。」
「那是什么？」
「我爱他。」傅永杰很果断的回应，令叶智辉勃然大怒，立刻站了起来。
「傅永杰！」李晴芳担心叶智辉情绪激动会让身体负荷不了，而跟着站了起来。叶智辉对傅永杰吼着，「他是你哥！」
「我爱他。」傅永杰仍不改他的回覆。
叶智辉气得对李晴芳说：「把幸司给我叫回来，我要问问看是怎么一回事。」
傅永杰不想把火延烧到叶幸司的身上，直截了当地坦白一切，「不用叫他，是我一厢情愿。」
「你一厢情愿，他会那样抱你？」
「我有证据。」
要让叶智辉明白所有的事都因他而起，傅永杰便滑开手机，让叶智辉和李晴芳看那一晚他灌醉叶幸司的影像。
在叶幸司喝醉后神智不清的时候，是他替叶幸司一颗颗解开扣子。但叶智辉没看完画面，因为这对他来说简直不堪入目，气得一把挥开傅永杰的手机，挥落地面的手机立刻当机，画面刷黑。
「你录的是什么东西，你还要不要脸啊！」
「我只要他，所以灌醉他，跟他上床，然后欺骗他，说是他勾引我，让他心里愧疚，所以才对我很好。」傅永杰的话掺着谎言，但他无所谓，只要战火别烧到幸司就行了。
「傅永杰——」叶智辉气到血压飙高，扬起拳头要揍他，却忽然感觉心脏不舒服，整个人跌坐回沙发。
李晴芳大惊失色，赶紧帮叶智辉顺气。
「爸比？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傅永杰立刻按住叶智辉的人中，对李晴芳说，「叫救护车！」
李晴芳着急地拿起家用电话，拨打一一九。
「麻烦派救护车过来，这里的地址是台北市中正区……」
傅永杰不慌不忙地照顾着叶智辉。
*****
隔天早晨，萧立呈一脸睡眼惺忪地躺在沙发上，宿醉让他的头很疼，手紧压着额边仍没有任何改善。就在此时，拿着解酒液的手出现在他的眼前，定神一看，是沐仁，他顿时清醒。
「幸司说你昨天晚上喝很多。」
「谢谢。」
萧立呈收下解酒液，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藤沐仁先打破僵局说着：「昨天太晚回家，没跟你们喝到，今天中午我请吃饭？」
「今天中午我跟美芳和王姊约好一起吃了。」
「好，那下次吧。」
这时，叶幸司从厕所走出来，看到两人和好如初，露出了笑容。既然都已经说开了，就对两人提议：「不然这星期五晚上我们来开三人趴。」
「好啊！我们三个好久没有狂欢一次了，不醉不回房。」萧立呈同意这个邀约。
「喝这么猛对身体不好吧。」藤沐仁说。
叶幸司改口，「那就小酌聊天。」
萧立呈表示赞同，「OK！没问题！」
三人相视而笑，宛如回到了最初的友谊。
*****
与萧立呈和好后，藤沐仁难掩愉悦的心情，提早把手边的工作完成，拿着杯子往茶水间走去，却在门口听见女同事们聊起立呈的八卦，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萧经理跟你们设计部门的美芳在一起吗？」
「对，而且是她缠着萧经理不放。」少芬不加思索地回应女同事的问题。
「真的假的？」
「有人亲耳听到，她哭着求萧经理不要分手，最后还紧抱萧经理不放手，脸皮有够厚的。」少芬混了些私人恩怨，口气也说得很重。
「看不出来她这么大胆。」
「妳才知道，她其实超级嚣张的……」
藤沐仁听不下去，直接走进茶水间，也因为他的出现，少芬立刻闭上嘴巴。
「谣言止于智者，办公室里的流言蜚语，还是少讲一点得好。」
「不是流言蜚语，是真的。」少芬亮出手机给藤经理看那几张偷拍的照片。
手机里是刘美芳一脸想哭地看向萧立呈，立呈正心疼安慰她的照片，下一张就是两人亲密相拥。
藤沐仁面无表情地盯着画面，很平淡地说：「就凭两张照片看图说故事，就是千真万确？妳跟当事人求证过了吗？」
少芬一时语塞，旁边的女同事见情势不对，说着：「我先回办公室了。」就匆勿离去，茶水间只剩藤沐仁与少芬两人。
「妳也是女人，这种流言对女孩子杀伤力不小，希望妳以后慎言。」
藤沐仁说完，径自替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不在乎少芬的反应，少芬便讪讪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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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沐仁和叶幸司花了比预期还久的时间排队，买到便当后便返回公司，坐在会议室里等着享用辛苦换来的战利品。
叶幸司虽然知道这间店很有名，但他还是很讶异，「没想到只是晚五分钟出去买便当，就等了这么久。」
「这家港式烧腊店本来就比较多人买。」
藤沐仁说完，拿出自己最爱的便当菜色，然而脑海里却浮现了正午看到的画面。因为萧立呈中午有约，他就和叶幸司约好一起去买便当。
当时，他提早抵达公司的一楼大厅，望着电梯的方向等待叶幸司下楼。
有一波人从电梯走出来，见到刘美芳亲密地搂着萧立呈的手，还开心地晃着，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
他很讶异两人的关系变得这么要好。
直到幸司抵达一楼，跟他排队买完便当，回到公司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就在藤沐仁沉思的时候，叶幸司把便当拿出来，手机就传来讯息，他拿起一看，是永杰传来的。
『最近课业比较重，短时间没办法去找你。』
叶幸司笑了笑，赶紧回讯：『没关系，等过一阵子功课不忙再见面。』
回完讯息，叶幸司打开便当正准备享用午餐，却发现藤沐仁还没开动，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叶幸司问着。
「我刚在大厅等你的时候，看到萧立呈跟刘美芳一起去吃饭，但没看到王姊跟他们在一起。」
「王姊今天临时请假半天，好像是小孩身体不舒服。」
「喔，这样啊。」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立呈说他喜欢我，那美芳呢？他还喜欢美芳吗？」
叶幸司不解，「怎么会这么问？」
「我看他们好像很要好的感觉，有没有可能……」
「沐仁，立呈的个性你应该了解，他不是花心的人，也不是三心二意的男人，他也许迟钝一点，不过确定心意之后就会勇往直前，但也不会死缠烂打。」
「我知道，我不是说他花心，我只是想他说放弃我了，有没有可能继续追美芳……」
「如果他继续追美芳，也是他的选择啊！」
叶幸司的话让藤沐仁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也是。」
藤沐仁笑着，装作不在乎地吃起便当。
可是此时，原本美味的烧肉，吃在嘴里却多了几分苦涩。
叶幸司看了藤沐仁一眼，似乎有点摸不透藤沐仁此刻的想法。
*****
吃完午餐，藤沐仁独自来到顶楼天台。眺望远方，整理混乱的心绪。
记得最初他分配到带萧立呈跑业务的时候，立呈不但没有身为菜鸟必须要谦虚听话的自觉，还很好胜、情绪亢奋到过嗨又爱聊天开些无聊的笑话。碰到难搞的客户，不高兴的情绪会完全表达给他知道；当签下第一份合约时，还开心得带他去吃高级料理，结果不到月中，晚餐费就得靠他的施舍才勉强度过。当时的他在心里认定，萧立呈和他的个性截然不同，绝对八字不合，不可能成为朋友。
自己把话说得太早太满，结果相处了几个月，就答应萧立呈的邀约，与设计部门的幸司一起合租住处。甚至他也无私地分享了跑业务的经验，一路看着萧立呈从菜鸟升成了业务部经理，也与有荣焉地替立呈开心。
细想很多时候，萧立呈开的玩笑只要无视就好，他却会忍不住想回话，想跟立呈斗嘴。明明过去的自己不可能容忍被闹被乱碰，却因为对象是萧立呈，他甚至能为了立呈的初恋，牺牲自己来配合演出。
回想在温泉旅馆的房间里，萧立呈深情地看着他，对他说：「我要跟你说的话，就是我爱你！」
萧立呈吻了他，如果想拒绝，他肯定可以推开立呈。然而他却只是愣愣地瞪大双眼。回想当时的自己会愣住，是发现了自己竟然不排斥立呈的吻。
原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立呈日久生情了。只因为他们都是男人，才没有意识到这份情感早已升华成了爱情。
他靠在顶楼栏杆处，沮丧地垂下头，俯视着模糊的街景，萧立呈的模样突然浮现在眼前。
「藤沐仁，坦白承认对我有感觉会死吗？」
「对不起！这几天我有好好思考，你和小叶说得没错，我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就到此为止。」
藤沐仁懊悔不该将爱情只设定在男女身上，早该知道这份爱是无关性别……如果他能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就不用听萧立呈对他道歉了。
藤沐仁轻叹了口气，然而立呈已经选择收回告白。
他是不是错过了……
*****
约好周五晚上要不醉不回房，下班后三人就聚在住处客应，萧立呈与叶幸司将买来的热炒和啤酒摆在桌上，看满桌的美食美酒，萧立呈难掩兴奋之情，告诉幸司：「明天放假，喝到倒也不用怕宿醉。」
叶幸司想起萧立呈上次失恋喝到醉倒，便问着他：「那天很难受吧？」
「是啊！以后真的不要在隔天要上班的时候喝酒。」
萧立呈刻意心有余悸地露出夸张的表情，叶幸司笑了笑。
这时，藤沐仁拿出私藏已久的红酒与开瓶器从厨房走来。
叶幸司讶异地看着藤沐仁手中的红酒。
「你要开你珍藏的红酒给我们喝？」
萧立呈也不敢相信地说，「哇！今天是吹什么风，以前要你贡献出来给兄弟我分享，你还说我资格不够。」
「我是看在幸司的份上才打开的，那个……」他对萧立呈说，「晚一点我有话想跟你聊……」
「聊什么？现在讲也可以啊！」
萧立呈没多想，但叶幸司看出藤沐仁此时露出有点拘谨的模样，便帮忙沐仁把话说得更清楚点。
「沐仁应该是有悄悄话要跟你说，你不想听啊？」
「听听听，一定洗耳恭听，认真听，那这样可以把最贵的那一瓶红酒也打开吗？」
藤沐仁直说：「最贵的那瓶你还没资格喝。」
没能喝到极品红酒，萧立呈装出一脸可怜的模样，惹得叶幸司又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萧立呈的手机响起讯息声，立呈拿来一看，马上皱起眉头。
「兄弟们，美芳问我有没有空，她有个朋友需要帮忙，我现在过去一下，晚一点回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萧立呈的表情相当严肃，叶幸司便担忧地问：「严不严重？」
「要不要跟你一起去？」藤沐仁说。
「不用，我处理完马上就回来，你们先吃。」
似乎事态紧急，萧立呈匆匆就走出家门。
眼看客厅只剩他们两人，藤沐仁便放下红酒，斟酌后，开口对叶幸司说着：「红酒一接触空气就会开始氧化，我们还是等他回来再开？」
「当然没问题。」
藤沐仁笑了笑，然后两人打开啤酒，开始吃起东西。
时间过了好一阵子，桌上的啤酒和食物都只剩一半了，萧立呈还是没有回来。
叶幸司观察到沐仁时不时看向手表，问着他：「要不要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用，反正菜还没吃完。」
又过了一段时间，桌上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了，藤沐仁有点不开心地喝着啤酒，叶幸司则用手机与萧立呈联系。
「他刚回讯要我们不用等他了。」
「那就不等了。」藤沐仁拿起放在一旁的红酒，替自己与叶幸司倒了一杯，负气地说：「我们把红酒喝光，一滴都不要留给他。」
*****
隔天，藤沐仁刚睡醒，从房间走了出来。
昨晚喝了太多酒让沐仁有些身体不适，扶着额边经过萧立呈的房间时发现房门是敞开的，床组很整齐，没有睡过的痕迹。
就在沐仁感到疑惑的时候，浴室门被里头的人打开了，萧立呈正穿着昨天的衣服走了出来。
突然出现的立呈吓到了他，倏地困意全没了。
「对不起，我吵醒你啦？」
「你现在才回来？」
「对啊！昨天晚上美芳的朋友……算是失恋吧！我就陪了她们一整晚。」
「算是失恋，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晚一点再跟你说，陪了他们大半夜，安慰到天亮，睡没几小时，我现在超困的，先去补眠。」萧立呈打了一个大哈欠，经过藤沐仁的时候，身上飘出了很香的味道。
藤沐仁一闻，说着：「你洗过澡了？」
「是啊！中途实在困得不行，我就去洗个澡提振一下精神。」他笑笑地看着沐仁，「说实话，你的鼻子真的很灵耶！」
萧立呈没当一回事，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藤沐仁微微蹙着眉头，看着萧立呈关上的房门，轻轻说道。
「是饭店沐浴乳的香味……」
萧立呈不是去找美芳吗？他们还去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