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无人爱我>第076章 开窍

  房间里只有小猫喵喵叫的声音。

  谢知棠看到她书架上摆着一个小相机, “姐姐,那是你新买的相机吗?”

  辛歌泠看过去,拿下来, “嗯, 之前约你爬山买的, 本来就是想拍拍照, 记录一下。”

  谢知棠一愣, 紧接着为上次爬山的心酸感到懊悔,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 她们原本可以拥有一次愉快的出行。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谢知棠安慰自己,抱起小猫, “姐姐,给我和小棠拍照吧。”

  辛歌泠疑惑地嗯了一声,似乎是没听清, 看到她抱起小猫, 反应过来, “好啊。”

  她打开相机, 调节光圈和焦距, 直到画面里的人和小猫清晰成像, 挑了个她喜欢的构图,拍下这一张合照。

  又换了好几个角度拍,当然,谢知棠也配合她做不同的姿势。

  “好了。”辛歌泠对自己的技术还挺有把握, 于是倾身过去, 让谢知棠看一眼。

  谢知棠怀里搂着猫,脑袋靠过去, 有些忐忑地看向相机。

  第一张好像还行,第二张也还可以。

  连看了好几张,谢知棠都觉得蛮不错,正想夸,谁知道下一秒突然快速地跳过一张。

  谢知棠敏锐发现不对劲,“刚刚那张为什么按那么快?”

  辛歌泠咳嗽:“没有啊。”

  谢知棠眉头紧皱:“姐姐你是不是有点心虚?”

  辛歌泠面对被抓包,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谢知棠干脆命令:“调上一张让我看看。”

  辛歌泠不得不老实给她调,许是有亏,她解释起来:“就是不小心把你拍糊了,刚好那时候你开口说话……”

  谢知棠一看到这张鬼一样丑的照片,气血一下子逆流到脑门,伸手猛然捂住,娇声道:“不准看!”

  辛歌泠拿着相机的手被她压了一下,情不自禁笑起来,“你怎么那么在意?”

  谢知棠看她还在笑,忍不住锤她胳膊,小猫从她怀里跳下去了,“你把我拍得那么丑,很过分!”

  辛歌泠试图闪躲,可还是结结实实挨了她的捶,即便如此,谢知棠的力度看起来小如绵羊,不痛不痒。

  “那我删了?”

  “赶紧删。”

  辛歌泠举起相机,准备看,但谢知棠又不肯了,她再一次把细白的巴掌伸过去,挡住屏幕,努力平息火气,“我来删。”

  让姐姐删,那不就让她又看了一次丑照么?

  辛歌泠把相机交给她,“好,你来你来。”

  谢知棠拿着相机坐回到床边,确保姐姐不会看到,她再仔细地摸索相机上的按键。

  辛歌泠背靠着桌沿,将她认真的神情收入眼底,发现这样的谢知棠有些可爱。

  她双|腿并拢坐在床边,因为不懂相机的构造,她摸索了一会,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和右边的按键,看来是真的很在意形象了。

  辛歌泠哑声失笑。

  谢知棠找到删除键了,却找不到刚刚那张丑照了,估计是左右按了太多,已经过去了。

  她一张一张地往后翻看,忽然翻到泽鹿山的风景。

  本想往回翻,可她手指却鬼使神差地又按了一下,突然跳出来一张山顶游人照。

  那棵树下的人有点眼熟,身上穿的衣服她也熟悉,不就是她新买的登山服么?

  那样打扮的人显然就是她,坐在树下难过发呆。

  没想到被姐姐拍到了。

  还正正好拍到她掉眼泪的刹那……

  谢知棠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爬山第二天后她就过来找自己。

  姐姐应该是心软了。

  怪不得每次自己掉眼泪,姐姐总是帮自己擦。她对女孩子的眼泪没抵抗力吧。

  谢知棠嘴角轻轻勾起,当作不知道,往回翻,直到翻到那一张丑照,果断删掉那张,没好气地把相机还给她。

  辛歌泠好笑问:“这下满意了?”

  谢知棠:“下次不准拍这么丑的照片。”

  尤其还是模糊到变形的。

  辛歌泠放好相机,两人陪着小猫玩了一下午。

  没想到六点多的时候,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大。

  辛歌泠给烧烤店的员工打去电话,让他们把新买的伸缩雨棚拉起来,这样可以完全把外面的桌椅全都罩住,不影响客人消费。

  一旦下雨,烧烤店的营业额会骤降,但是拉了这种伸缩雨棚,起码能保住平日百分之五十的营业额。

  因为够大,还能躲雨,桌椅也允许路人坐下休息,反而会促进他们下单。

  交代好事情后,辛歌泠给林怀兰打电话,问她这么大的雨要不要接她回来。

  谁知道林怀兰说:“不用,我已经回到凤珠那里了,今晚就不回去了啊。”

  “你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挂断手机,辛歌泠望向窗外的大雨,回头和谢知棠无奈相视一笑,“雨太大了,要不在我家吃个饭吧。”

  谢知棠只能同意,六点多,两人在家里简单吃了个饭。

  到八点钟,雨还是没有停的意思。

  谢知棠看着外面的雨,隐隐有些期待起来,兴许她可以继续待在姐姐家里。

  多一刻钟也是好的。

  辛歌泠从阳台进来,问她:“要不,今晚先在我这休息一晚吧。”

  谢知棠略微矜持:“不会麻烦吗?”

  辛歌泠:“怎么会,我去给你收拾衣服,先穿我的。”

  谢知棠在客厅逗着小黑猫,金色的猫眼又圆又亮,像一颗宝石,璀璨夺目,虽然才四个多月大,但已经开始有小煤气罐的体型了。

  谢知棠慢慢地、温柔地揉着它的毛发,但她很清楚,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在房间走动的人影上。

  过了一会儿。

  辛歌泠走过来喊她:“好了,你先去洗澡。”

  谢知棠嗯了一声,放下小棠,进去洗澡。

  辛歌泠从冰箱拿出些水果,洗干净放在桌上,好让谢知棠出来就能吃到。

  “姐姐?”

  “姐姐你在外面吗?”

  “姐姐?”

  好几声温柔的叫唤从浴室传来,辛歌泠赶忙放下手中的水果,走到浴室门口,问:“怎么了?”

  “姐姐,不知道怎么回事,花洒突然从管子中间漏水。”

  “嗯?”辛歌泠疑惑,紧接着她开始想办法,“你现在穿着衣服吗?”

  “裹着浴巾。”

  辛歌泠想了想,“应该是没有拧紧,松了,你拧一下试试。”

  “好。”

  辛歌泠站在门口没有走,等了一会,里面传来一声低叫,以及水流哗哗流动的声响。

  她赶紧问:“怎么了?”

  “姐姐,我拧不回去,它好像坏了,一直拧不紧。”

  “可能是滑丝了,方便我进去修一修吗?”

  “……好。”

  随着这声落下,浴室门被缓缓打开,辛歌泠看到了裹着浴巾的谢知棠,肩头锁骨白如凝滞,一头长发低扎成一团,白色浴巾下双|腿又细又长。

  辛歌泠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挪开视线,迈步进去。

  花洒直直垂落,她拿起来,利落拧开花洒和花洒的连接处,重新拧回去,发现果然是滑丝了,永远拧不紧。

  “你等我一下。”辛歌泠走出去,从杂物篮扒拉出一个全新的花洒和不锈钢软管,把原来的那一套卸下来。

  边装边说,“这一套是有点旧了,刚出狱的时候我就修过一次,还好家里买了增压的花洒备用。”

  换上新的花洒套装,出水细密,水压增大,柄子的手感不再是老旧的塑料质感,而是磨砂质感,整个质感上去了。

  辛歌泠测试新花洒的功能,“没问题了。”

  谢知棠嗯了一声。

  辛歌泠收起原来的旧花洒,准备拿出去,就在她从谢知棠面前经过时,不知怎么的,手肘碰到了谢知棠。

  下一秒,一块布落到她脚背上。

  辛歌泠意识到发生什么,猛然转过头看向谢知棠,只看到谢知棠惊慌失措地捂着胸,满脸难堪。

  辛歌泠有些慌,手忙脚乱蹲下来,捡起浴巾,面对着谢知棠摊开,试图帮她裹上。

  然而谢知棠双手交叉搭在肩上,细眉微蹙,原本垂下来的眼眸轻轻抬起,和她对视,有些嫌弃地说:“姐姐,它掉地上有点脏了。”

  “那、那……”辛歌泠不敢和她对视,怕看到不该看到的,索性把头看向门口,稍微冷静下来,“我去给你重新拿一条,你先洗。”

  谢知棠看她这不敢看自己的反应,、以及红起来的耳根,看来是已经看到了不该看的,唇角若隐若现勾起,心下了然,淡声说:“好,姐姐出去吧。”

  辛歌泠拿着那条脏掉的浴巾脚下慌乱走出去。

  谢知棠松开交叉的手,缓缓关门,在浴室等了一会,辛歌泠很快就拿了新浴巾过来。

  “棠棠,你开门一下,浴巾拿来了。”

  谢知棠躲着半个身体打开门,门外的女人侧着身,连门口都不敢直面。

  目光落到她手上的浴巾,谢知棠伸手取过来,“谢谢姐姐。”

  辛歌泠在她关门前解释一句:“刚刚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心上。”

  “嗯,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

  她是不是故意的,谢知棠心底再清楚不过,“姐姐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沉默了两秒。

  一个心虚的嗯从某人喉咙里发出。

  谢知棠看到她越发殷红的耳根,倒也没有戳破,浅浅一笑:“那就好,我相信姐姐的为人。”

  辛歌泠有些懊悔地闭了闭眼。

  淋浴声混杂在雨声雷鸣声里细细地响起。

  辛歌泠心情有些沉重地走到厨房,继续洗水果。

  洗的是一串深紫色的巨\\峰葡萄,洗干净后,有两颗从枝干上脱落,辛歌泠顺手就放到嘴里,打算吃掉这两颗。

  刚咬下去,甘甜的葡萄汁就在口腔洇开,漫进喉咙里。

  咬了两口后,辛歌泠停止咀嚼,定定地望向碟子上洗好的一大串巨\\峰葡萄。

  片刻后,她把嘴里的葡萄吐到掌心上,扔到垃圾桶里。

  她的思想……好像出了问题。

  辛歌泠打开水龙头,冲干净掌心上的汁水,捧了一捧水,弯腰往脸上泼去。

  冷静下来。

  “姐姐,我洗好了。”随着浴室门打开,谢知棠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辛歌泠身体一顿,拿来毛巾擦了擦脸,把葡萄端到客厅茶几上,“吃点水果吧,我去洗漱。”

  晚上十点,两人在客厅看电视,谢知棠指尖捻了一颗又一颗的葡萄,忽然发现辛歌泠似乎一颗也没吃。

  “姐姐,你不吃吗?”

  辛歌泠坐在沙发一端,瞥了眼黑得发紫的饱满葡萄,摇了摇头,“你吃吧。”

  谢知棠有些疑惑,她想不通,也就不管了。

  但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这不礼貌。

  外面斜风骤雨,越下越大。

  甚至雷声轰鸣,没想到下一秒黑暗袭来,电视电灯一下子全熄灭。

  “姐姐,停电了吗?”

  “应该是。”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辛歌泠打开手电筒,往总开关走去。

  开关是往上翘着,说明不是跳闸。

  她又走到阳台,往外看别的租户是不是也是一片漆黑。

  “整栋楼都停电了。”辛歌泠折返回来,看着坐在沙发上抱着小黑猫的谢知棠,“要不今晚早点休息吧?”

  谢知棠:“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辛歌泠带她去洗漱,给她准备一套新的洗漱用品。

  又给她铺好床,在谢知棠摸着暗光来到门口时,说:“今晚你睡我的床,我去林女士那边睡。”

  辛歌泠从旁走出去,刚要经过谢知棠,就听到她低落说:

  “姐姐心里到底还是想和我避嫌的吧。”

  “是我今晚不懂事了,应该在姐姐提出来你家的时候就该拒绝的,我还傻傻当真了。”

  话一落,谢知棠转身就往外走,辛歌泠赶忙拉住她,“不是这样的,我没和你避嫌,只是一张床怕不够我们两个人睡。”

  “哪里不够两个人睡?”谢知棠反问她。

  “……”辛歌泠哑口无言,“两个人一起可能有点挤。”

  谢知棠继续往外走,辛歌泠把她拉回来,“你别生气,两个人一起睡吧。”

  谢知棠这才勉强高兴了一点,往床上走去,脱下鞋子,主动往里面墙角靠过去。

  辛歌泠没辙,躺在床的外侧,这床确实有点挤了,因为这是林女士七年前给自己买的单人床。

  心头叹了口气。

  谢知棠背对着她,伸手摸向面前的墙,思绪在那一瞬间飘得遥远。

  “姐姐,你知道吗?”

  “嗯?”

  “这堵墙的另一边就是我曾经住过的房间。”

  辛歌泠诧异:“真的假的?”

  她们两家格局一样的话,那对应的不就是她们家的杂物房么?

  辛歌泠回想她家杂物房的空间,很小,但是也能放进一张床,当初黎凤珠没地方去的时候,她就把杂物房改造,放了一张床进去。

  谢知棠笑了下:“真的,两个弟弟和我换了过来,我原本住你这个房间,但弟弟大了,没办法和爸妈一起睡,就把我的房间搬到小的那间。”

  那间房见证了她太多的委屈。

  刚搬进去的时候,杂物房的东西一时半会腾不出来,她的床头床脚堆满了杂物,只有一条小小的过道能走出来。

  晚上还有蟑螂飞扑过来。

  她吓得只能盖住被子偷偷哭。

  后来实在受不了,跟爸妈哭诉,他们才把那些惹虫蚁的杂物清出来,给她买了一张小书桌做作业。

  有年生日,她得到了一双新鞋,高兴地穿出去上课,然而却忍了一整天的瘙痒,回来发现脚背上密密麻麻都是红疹。

  因为过敏了。

  妈妈随便给她涂了一点药水,说能好。

  她想过提出是鞋子过敏的问题,却被呵斥“就你娇气”。

  她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晚上坐在床边哭着抓挠自己的双脚,看着它一天比一天丑陋。

  辛歌泠听到她平静诉说不公的经历,心倏然被揪了一下,紧接着密密麻麻心疼起来,她没想过当年一墙之隔的房间,会有个比她小的妹妹在无数个日夜里独自在房里忍受各种委屈。

  把她搂到怀里安慰,“你爸妈真的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厚此薄彼,你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谢知棠枕在她肩头上,想到那些,黑暗里热泪盈眶,用俏皮的语气反口说:“我只是说一下而已,姐姐就当真了吗?万一我骗你呢?你不要总是相信别人。”

  “我相信你不会拿这种事骗我。”

  这话一出,谢知棠忽然哽噎得忍不住,紧紧抱住辛歌泠的腰,破涕为笑:“姐姐,你要是我亲姐姐就好了。”

  辛歌泠:“为什么?”

  谢知棠:“这样我小时候就不会受到那么多委屈了。”

  如果和姐姐一起出生在阿姨的家里,她会得到的爱有多少她简直不敢想象。

  辛歌泠揉了揉谢知棠的肩头,安抚道:“以后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谢知棠听着跟情话一样的安慰,那些伤痛似乎正在离她远去。

  柔柔地嗯一声,谢知棠抹掉眼尾的泪,无比心安地睡去。

  怀中的呼吸逐渐平稳,辛歌泠却罕见地失眠了。

  由于软玉怀香,她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闪过谢知棠浴室裹身的模样,以及今晚吐露心声却又装作坚强的语气。

  虽说只有语气,看不到人,但她能想象得到谢知棠是怎样的难过。

  窗外雨疏风骤,辛歌泠闻着外面潮湿的雨水气息,宁静悠远,没来由地从心底衍生出一股温馨的感觉,传遍全身。

  谢知棠从她身上获取暖意,像小猫一样,让她产生会永远怜爱谢知棠的错觉。

  。

  翌日清晨,云淡风轻。

  这幢有了几十年的老小区恢复了电力。

  谢知棠被窗台的阳光刺到,慢慢睁开眼,有些许迷糊,但很快被怀中的小猫吸引了注意力。

  小棠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床,就睡在自己胳膊旁边,毛茸茸的毛发蹭着她的皮肤。

  谢知棠伸手去摸它,瞥到空空如也的床位,顿时清醒过来,摸来手机,显示八点钟。

  姐姐早上六点要去后厨那边弄早点,怪不得她一早就起来了。

  谢知棠从床上坐起来,走出房间,看到姐姐在阳台晾衣服。

  她打了个哈欠,过去说:“早上好。”

  “早。”辛歌泠示意她去洗漱,“早餐在桌上。”

  谢知棠看了眼早餐,是阿姨卖的早点,她有些高兴,赶紧刷牙,吃上阿姨做的早点。

  吃完早餐,辛歌泠和她说:“等下我要上班了。”

  谢知棠:“上门维修吗?”

  辛歌泠:“嗯。”

  谢知棠:“那我就先回家,阿姨十点左右才会回来吧。”

  辛歌泠:“对,等下走的时候把你的衣服一并带走,不要漏,我晾起来了。”

  谢知棠嗯了一声表示知道,没一会,忽然想到她的内|衣岂不是也被姐姐洗了么?

  九点多,两人出门,辛歌泠送她到公寓楼下,因为要赶单子,她就不上去了。

  方向盘一打,她就开着面包车准备开往客户家里。

  客户家是经过薛茵的酒店那条路的,辛歌泠在老远的距离就看到了酒店那华丽的牌匾——维纳斯酒店。

  酒店在路口尽头的拐角,车子前进,就在她准备拐弯开过去时,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个激烈的画面,下一秒,脑子犹如被人狠狠砸下一记重锤。

  维也纳酒店门口停着几辆车,其中一辆白色的轿车车窗只摇上了三分之一。

  而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她身上被一个有着羊毛卷的女生骑着。

  白衬衫叠穿红开衫这样搭配的人,她只见过一个人这样搭配。

  薛茵。

  就是薛茵。

  她双手捧着那个女人的脸,吻下去,像是要把那个女人亲死一样,那个女人推都推不开她。

  直到半晌后才放开她,薛茵懒恹恹睥睨女人,“你要补偿我,可以,咱们领证,我要当你妹妹的嫂子。”

  女人嘴上被亲得青一块红一块,有些头疼,“不可能。”

  薛茵拉着她的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笑说:“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不都做过了么,我凭什么不能当你妹妹的嫂子?”

  不远处的辛歌泠看到她这个动作,脸色微微一变,尽管面色和平时无异,但心中早已大骇,受到不小惊吓。

  就在她想细想什么嫂子,什么该做过的不该做过的都做了时,后面被人按了一下喇叭催促。

  她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回来,赶紧开动车子向前。

  车子从维纳斯酒店经过,且越来越远,辛歌泠开出一段距离后,又鬼使神差望了眼后视镜,那两人似乎争吵了起来,车窗被女人摇上去。

  而薛茵那头羊毛卷也再看不到了。

  辛歌泠看向前方的路况,手莫名握紧方向盘。

  她们的对话怎么那么惊世骇俗?

  两人的关系不像友情、不像亲情、不像同学情……

  却暧|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