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第一百零九章 下卷十四 余真想掐死孩子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

  祁宴深半边身子落在外面,给冰冷的雨水,打的湿透。

  余真头也不回地,要把门关了。

  “走吧,别再来打扰我。”

  祁宴深还想做最后的挽留,眼睛不再似以往那般,透着不屑,轻蔑,也没了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越感,失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扯了扯余真的袖子,垂了垂眼睫,布满血丝的眼眶里罩着一层疲倦与绝望,“要我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去看看他?”

  余真在原地顿了下,低头看着他,只觉得这人的嘴脸,不管是露出什么样的模样,一如既往的丑恶。

  他笑出了声,沉默了会儿。

  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再去面对这人的恳求。

  只觉得可笑至极。

  余真陷入沉思,像是有在斟酌,过了会儿,他才说,“好啊,要我去见你儿子也行。”

  “你在这跪一晚上吧,明天早上要是我还能见到你人,我就跟你一块去。”

  他本以为这样为难祁宴深,就能让对方打退堂鼓。

  毕竟在他眼中,祁宴深是个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做不出这么狼狈的事。

  “行,小真,我跪。”

  但没想祁宴深二话不说答应了他。

  余真“啪”的下,把门重新关上了,“随便你。”

  过了好一会儿,窗外的雨,还没停。

  余真起床去拉帘子,却发现人还在门外跪着。

  于是他把帘子,拉的更加严实了,生怕漏点缝,一不小心又看到那人了。

  祁宴深在雨夜里跪了一整晚,人果然倒了。

  进医院的时候,身体都凉了,早就昏的没了意识。

  再后来,发了快将近四十度的高烧,心率都不正常了。

  祁钟纾人都老了,还要两头倒,见祁宴深醒了,又开始叨叨:“医生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淋雨,你这心脏都开过两次刀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

  祁宴深整张脸,很少见的失了血色。

  他掖着被子,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心脏那块还隐隐作痛的发着闷。

  咳了两下后,喉腔漫了股血味。

  “余真去见孩子了吗?”

  祁宴深将血味咽了下来,执着地问祁钟纾。

  祁钟纾被他问的烦了起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大不了你跟他签份离婚协议书,我给孩子重新找个妈照顾。”

  “离不了。”

  祁宴深只回了他三个字。

  祁钟纾不解,愤愤道:“什么离不了,我说离,你就必须得离,不然你迟早栽他手上。”

  祁宴深倒显得无所谓。

  他淡定的说,“我把我名下的财产全转他那了,我跟他要是离婚了,我得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拿不到。”

  “你想你的儿子,到时候变成一个穷光蛋吗?”

  这种疯狂而又不清醒的举动,让祁钟纾当场就傻了眼。

  “你真是疯了。”

  祁钟纾开始后悔,“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像解决许清遥一样,把他给解决了,真是个狐媚子,迷乱你的心智啊。”

  “荒唐至极。”

  他恨铁不成钢,对着祁宴深指指点点,仿佛眼前这个曾经让自己最为得志的孩子,变成了一坨又臭又硬惹人嫌弃的狗屎。

  “许清遥?你好端端地提他干什么?”

  祁宴深笑了,“有没有许清遥,我这个人,也是一丁点也不会变的。”

  “我养你这么多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今天这幅样子。”

  祁钟纾懒得再跟他扯皮,让人把余真给绑过来了。

  他没好脸色给对方看,扔了份合同过去。

  祁钟纾也不想再撕破脸皮,略显慷慨地继续道:“看在你给祁家生了个孩子,续了个香火的份上,我可以分给你祁家的一点财产。但是今天,你得把这个离婚协议,还有财产转让书给签了。”

  余真不太明白祁钟纾的意思,直到看到了上面一处写着,祁宴深曾把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让给了自己。

  他这才翻了翻两份合同,“我会跟祁宴深离婚的,但你能保证祁宴深,以后能不再跟我纠缠吗?”

  祁钟纾免不得对他吹胡子瞪眼,觉得事情多。

  “我家儿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DAO.DU.JIA.BAO.ZHA

  余真捏着合同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祁钟纾以过来人的眼光,继续挖苦他,激将着,“余真,你也知道自己的条件,家境穷苦,父亲是酒鬼赌徒,母亲是市井小民,如果宴深没跟你在一起,你还得住那街头巷尾里一辈子,苦日子都过不到头。”

  “我儿子这些年,对你也还算不错的吧,又是送你去名牌大学,又是给你买车买房,后面结婚了,还把财产都给了你。”

  “我儿子是傻,但我不能让你把这个家,搞得鸡飞狗跳的。”

  余真冷着张脸,并没有受他的话影响,淡淡道:“说完了吗?祁老先生。”

  虽然对方说的如此不客气,但余真还是用了尊称。

  他当着祁钟纾的面,将合同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祁老先生,我想您得知道一点,一直以来,都不是我非要缠着你儿子不放,是你儿子,一直死抓着我不放。”

  他说的并未多少委屈,更像是在阐述着事实,“如果不是您的儿子,突然无缘无故地闯入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人生,我现在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让您如此说教起我来。”

  祁钟纾噎了,“我不想知道些另外的东西,我只要你把这两份合同,当着我的面给签了,就此了事。”

  “哈。”

  余真笑的尾音发颤,眼中含了泪水。

  “您跟您的儿子,一模一样,让我怎么敢相信。”

  他也没必要将那些不可见人的烂事,都不留情面地讲出来。

  说祁宴深以不平等的身份,强迫他贱卖身体和尊严,害得他颜面扫地,学业不成,家破人亡。

  还有为了控制他,骗着他服用了多年的精神药物,把自己活生生的逼成了个疯子。

  ......

  祁钟纾看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没了耐心,让律师重新整了份合同。

  “让我签也行,我得先去见一下孩子。”

  余真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祁钟纾有点发笑,“听说你可是一生下这个孩子,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更别说我儿子在雨里给你跪了一整夜,你都没同意。现在你又来了什么善心,要去见他。”

  “毕竟是我的孩子,我看看还不行吗?”

  余真想了下,深吸了口气,又做了个决定,“把祁宴深也一块叫上吧,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聚聚。”

  祁钟纾让人去病房叫了祁宴深。

  祁宴深听到余真来了后,从病床上腾的下起了身,把输液管嚯的拔了出来,脸色惨淡的蹙了蹙眉,像是不相信,又问了句,“他真来了?”

  “是的,余先生现在跟祁老先生在一起呢。”

  “哦。”

  祁宴深也顾不上哪疼,加快了脚步。

  到了重症病房后,祁宴深倦怠地敛着眼皮,瞧了瞧眼前纤细的人。

  “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你真来了。”

  余真语气平静的回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守承诺吗?”

  听了这话,祁宴深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人扇了几下过去,火辣辣的疼。

  他尴尬的抽着嘴角笑了笑,脸色发白的厉害。

  余真伸手去触了触孩子的脸蛋。

  是那般的柔软,还带着温热的体温。

  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面孔,就连瞳仁都是黑黝黝的,清澈发亮的像泡在湖里的宝石。

  他声音沉了下来,没了温度,将目光转到了祁宴深那,说,“还好,他不是个女孩,要是个女孩,以后要是遇到你这样的人渣,该有多痛苦呢?”

  他喃喃着,说给祁宴深听。

  “如果这个男孩,遗传了你的性子,他像你一样,去伤害别人,去玩弄别人.....你知道了以后,也会无条件的去包容他吗?”

  祁宴深心脏那块又剧烈的疼了起来,他将手伸了过去,要把人抱紧,喉咙像被石头堵住了一样,险些说不出话来。

  “小真,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我以后会让他好好做人的......不会变得跟我一样。”

  祁宴深一逼近,他又往后退了去。

  “别过来,祁宴深。”

  余真将手伸到了孩子的脖颈处,收了点力气,“我后悔了,我当初就算是死了,我也不该把这孩子生下来。”

  “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把孩子杀了。”

  他情绪变得有点不稳定,睁大的眼眶,里边都是满满的杀戮之气。

  “祁宴深,你根本不配去抚养这个孩子。”

  祁宴深急了,嘶哑道:“小真,你松手,你松手.....”

  “以后你把他养大后,要亲口跟他说,他是被强.暴下来的吗?其实他的父亲是个变态,是个混蛋,他的母亲是个怪物,还杀过人.......”

  想到这,余真胸口闷的厉害,像被刀捅了进去,血肉模糊的一片。

  祁宴深冲了过来,将余真搂紧,让他和孩子分离了开来。

  “小真,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也是喜欢过我的不是,不然在国外的那几年,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要孩子。”

  余真用手往他身上锤去,一下又一下,崩溃的吼道:“那都是因为你在骗我!”

  “喜欢是假的,爱也是假的,但你是个疯子不是假的,我手上沾过血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