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第四十二章 忍耐到达了极限

  余真瞳孔发黑,震了下,哆嗦着唇问,“你……你都知道了?”

  人倒霉起来,真的是连踩个水坑都会死。

  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靳迟现在并没有对这件事,感到有多少的震惊,兴许是他早就在余真醒来之前,已经缓了这劲,反倒还平静的很,“你要做手术,但是联系不到家里人,我就说我是你男朋友,当了担保人帮你签了字。”

  半晌后,他才眼神空洞,机械式的回了个字眼,“哦。”

  余真留有余虑,靳迟看出了他的心思,先开了口,“我会保密的,不会说出去。”

  “你放心。”

  听着靳迟的话,他总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如梦似幻。

  过于虚假,但又真实。

  但很快,余真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只见靳迟跟上次一样,手里捧着碗粥,要喂他。

  他还是有后顾之忧,生怕这一切,都是靳迟布置的陷阱,就是为了想给这无聊的生活增添点乐趣,故意设计着这么玩弄自己。

  就等着他,一不留神,掉进坑里。

  靳迟顿了下,盯着他,先尝了一口粥,“没毒,你放心吃。”

  “我自己来吧。”

  余真不习惯,别人这么伺候他。

  特别还是这么一个大少爷脾气的人。

  “你手还输液呢,怎么自己吃。”

  余真这才回过神来,他的一只手,被余德阳踩烂了,还留着疤。另一只手,被管子插的淤青。

  好像,确实疼的动不了。

  执拗不过对方,余真选择了妥协,没再挣扎。

  先把身体养好吧,不然到时候落了毛病。

  等吃完粥以后,靳迟对着他笑,“其实,你也可以不那么讨厌我吧。”

  余真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许,像靳迟这种家境殷实,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孩子,就算再怎么坏,打从心底也还是很天真的。

  天真到,以为给了别人一点好处,就能够将他曾经做过的那些顽劣恶行,在对方心里可以轻而易举的彻底抹杀不见。

  也许别人会,但他永远不会。

  余真没再掩饰,淡淡的说了句,“我不讨厌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讨厌也好,憎恶也好,他都没有。

  他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跟这人,扯上任何关系。

  靳迟喟叹:“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余真打从心里这么想的,他不是个记仇的人,也不愿意留些不喜欢的人恨着,着实会脏了心里那块地。

  “没,我真这么想的。”

  恍惚间,他淡淡道。

  听完后,靳迟有点失望,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可他又觉得这人,哪怕是讨厌他一点,恨他一点也好,可对方却说,毫无感觉。

  那就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他把桌面收拾了下,将包装盒,扔进了垃圾桶内,拎着带走了。

  “余真,学校那边我给你请了假。你在医院躺几天吧,我请了个护工,会来照顾你的。”

  余真蒙头栽进了被子里,应了声,“钱我会还你的。”

  靳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今天家里有个宴会要出席,他不得不去。

  离开病房前,他蹙着眉头瞥了下余真,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原来也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因为失血过多,他头晕脑昏,全身也没了力气,只想躺着睡觉。

  睡的昏沉了过去,也没听见一旁的手机,在响个不停。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叩叩,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

  余真睡的迷糊,这才驱动着手指,恢复了些意识。

  灯被打开了,一位穿着整洁,有点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

  他眨巴了下眼,哑着嗓子问,“你是护工吗?”

  女人点头,“是啊,你叫余真吗?”

  余真点头。

  女人将折叠桌展开,放到他面前,然后把做好的营养餐,摆在了上面。

  她体贴的问,“同学,你没什么东西是不吃的吧?”

  他浅淡的笑,“没有,谢谢了。”

  女人在一旁坐着,跟他闲聊,放松心情。

  余真出于礼貌,有应有回。

  女人笑出了声,“好久没遇到像你这么好相处的病人了,这钱,我拿着还有点不安心了起来。”

  余真问,“请你是不是很贵?”

  女人若有所思,“也还好吧,只不过那位雇主,开的价格比较高,我才舍弃了另一位,过来照顾你的。”

  她又加了句,“还挺贴心哈。”

  余真笑笑,没再开口说上一句话,气氛开始略显尴尬了起来。

  等吃完饭以后,护工过来收拾东西,刚提着一袋东西开门,迎面又撞上个人。

  余真起初没在意,还以为是靳迟回来了。

  直到听到那低沉浑厚的嗓音,他才全身绷紧,发冷了下来。

  女人惊恐又脸红的抱歉,赔不是,“不好意思,把汤汁撒你身上了。”

  “没事。”

  男人勾着唇角温柔的笑,一副宽以待人的模样。

  眼神却往房间里不经意的扫了过去。

  余真猛地抬头,神经跟被电流导过一样,发麻的厉害。

  等护工走后,门才被啪的下,关上了。

  祁宴深把身上脏掉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有洁癖,嫌弃身上这味,又皱起了眉头,几分不耐烦了起来。

  与刚才那副温文尔雅的样,截然不同。

  余真呢喃,“你怎么来了?”

  不应该还在出差吗?

  过了会儿,祁宴深才敛着轻薄的眼皮,将眸掀了点起来,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目光,投了过去,问他,“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一个都没接,所以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危险的气息,急促而又迅猛的,攻围了过来。

  余真说不慌是假的,但面上又得假装镇定,“我刚刚睡着了,没听到。”

  显然祁宴深想听到的不是这个,他一字一顿的煽动着唇说,“你生了什么病,还得住院?”

  在大脑快速的转了下后,余真无助的吞咽了口唾沫,接着喑哑道:“我胃穿孔,吐血了,医生说还挺严重的。”

  “哦?”

  听到他的回答后,祁宴深很轻的笑了下,朝他走了过来。

  余真习惯性的往后缩了点,祁宴深就把手伸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想摸头,摸脸,还是摸哪里,一阵腾空摸索后,最后他用手掀开了被子,将发凉的掌心,贴到了底下那人滚烫发瘪的肚皮上。

  “嘶……”

  余真被这温度,冷的叫出了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祁宴深往下探了探,扬着声调问,“这里?”

  余真抿唇,大脑一片空白,胡乱应了下,“嗯。”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不对劲。

  祁宴深摁压着他的小腹,将笑容收了回来,一片冷意,直达眼底深处。

  “你跟我说,这是胃?”

  余真急着解释,声线莫名发颤,“我病糊涂了。”

  祁宴深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咵唰一下,把在旁边的椅子,挪了过来。

  他坐在上面,略显潇洒的点了根烟,大口的抽了起来,像是在酝酿着些什么东西。

  “你自己说吧,是怎么一回事。”

  他将烟抽了几口后,又把烟头往桌面一碾,硬生生把火花给浇灭了。

  上面发出点滋滋的声音,听起来些许刺耳。

  余真缓慢的吸着气,窒息麻痹的感觉,再次上了脑,他顿感绝望。

  不敢说出真相,但又觉得纸包不住火。

  他缄口不言,保持沉默。

  祁宴深见对方不讲话,眼神立马阴鸷了下来,无形中生出点压迫感出来。

  他压低了嗓说话,让人感觉阴瘆,“余真,我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你以为不说,就能把我当个傻子一样,随便糊弄过去?”

  不是不说,是不敢说。

  心都吊到嗓子眼了,余真把发白的唇咬出了点血色来,也仍旧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那是一种,出于内心,本能的恐惧,与害怕。

  “还是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第三次发问后,余真才如鲠在喉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固执道:“我对你,无话可说。”

  语毕,祁宴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低头睥睨着余真,眼神陡然一下,跟刀片似的,刮了过去。

  有点恨,有点恼。

  “等下你再有话想说,也没机会了,余、真。”

  祁宴深咬牙切齿,在爆发边缘。

  手背上爆出了点青筋出来,他将手掐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往柔软的枕头内,收紧了力道往下摁去。

  祁宴深对着他压抑的嘶吼,“你胆子倒是大,怀孕了瞒着不跟我说?竟然还敢来医院,把孩子擅自主张的打掉?”

  那张惨白的脸因缺氧,立即涨红了起来。一行晶莹灼热的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将余真的睫毛,濡的湿润。

  他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淌着眼泪。

  “贱人,你这个贱人!”

  祁宴深不留情面的骂他,过了几秒后,见人要被掐死了,才把手松了开来。

  余真宛如涸辙之鱼,得到了释放。

  他大口的喘着气,拼了命的咳嗽,等冷静过来后,才对着祁宴深起了报复心的说,“当初是你说的,真怀了,就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