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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作弊被唐翀举报,报复,私藏毒品在唐翀和夏乐勤的宿舍。为了赶紧脱离丑闻,唐翀的父亲给了夏乐勤母亲一大笔钱,用来支付菀菀的医药费。同时,母亲向夏乐勤施压,迫使他接收警方的认罪和解。唐翀的父亲当时说,校方一定会低调处理,转过头,他就联系了董事会的成员,逼迫他们开除了夏乐勤。
四年之后,夏乐勤从安洛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再之后。
夏乐勤在那场葬礼上发现,自己的头发开始变白。最开始只是一辆撮,后来就是一整头。
他也在另一天意识到,他不想去街上贴罚单——什么工作无所谓,其实。
“喂,阿Ken,做什么呢!”
“哦,Tom哥……坐馆说要降血压的药,”阿Ken从副驾驶钻出来,揉了揉姜红色的头发,“看到了!”他说完从手套箱里拿出来一瓶橙色塑料装的处方药,晃了晃。Tom催促他赶紧走,一会儿耽误开船,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死死盯着正要上船的泳装超模。
以前在空箱子的时候,他们这些小弟常说,能让张德生带上游艇派对的都是心腹——他有几百个心腹。不过是一群不年轻的男人和年轻女人,在性别不对等的环境下再度压迫下位者的生存空间。
偶尔还有男模特,或者阿Ken这种让阿嬷开心的“小孩”。
上船之前,阿Ken在厕所将刚刚偷拍到的文件传给了安洛。一张建水兴舟的码头时刻表,有四艘船的规格和网站上公布的不同,还是过了海关的审查——无论怎样,总能有收获。
Colin路过会议室的时候,正好遇上几个外国人从里面出来,说的并不是英语。他暂时管理公司,盯着几乎所有的项目,但从未听说跟南美人谈生意——果然,最后一个从会议室出来的人,解释了所有。
不能在公司直接撕破脸,所以他傍晚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干什么?”
“我想问你干什么,”Colin看向落座的女人,“我从来不知道公司的法律顾问可以参与销售部的决策。这样做对唐氏集团没好处,我不想再换一个财务主管。”
“那么商业罪案调查科查你了吗?ICAC查你了吗?”
“唐羚!”
“唐翀!”
他们骨子里是一样的。针锋相对,幼时Colin还能用冷漠的态度获得些许父母的认同,但是父亲去世,母亲更加……不拘小节之后,他失去了这层优势。唐羚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坐在沙发上吹了下刚做好的美甲:“这个提案你签过字,难道想临时变卦吗?我亲爱亲爱的小弟弟,不要在会见情人之前接过秘书递来的任何东西。”
原来……原来那么多文件在晚上六点才送到他的办公室。
“我让会计查过账,”Colin将一沓文件扔到桌子上,最上面的一本写着建水兴舟四个字,“这一本,凭空多出十二艘船。我很好奇,这些鬼魂船只的鬼魂货物,收了多少运费?”
唐羚这才抬眼看了他一下,继续低头摆弄指甲:“又不是我的公司。”
“好啊,给我建水兴舟所有的资料。”
“说了跟我没关系,”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眯着眼微笑,“怎么这么紧张这家码头,跟你的小情人有关吗?别多管闲事,做好你的总经理,在家躺着数钱和睡男人就好。”Colin气得脸色发白,她却慢慢悠悠站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朝楼上走,Colin只能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伸手抓她胳膊。
他想让她把话说清楚,但错了半个身位,直接撤掉了唐羚的手提袋。
哗啦一声,所有的东西掉落一地,与此同时,大门打开了。
“妈妈……”
“Mommy!”唐羚的声音尖锐得刺耳,如同小时候只拿了二等奖不敢让父母知道。Colin朝地上看去,除了文件袋、钱包和梳妆盒之外,还有一包白色的粉末。
不——往日的情景一闪而过,Colin下意识抢先一步将被塑料密封袋包裹的东西捡起来,随即被唐羚夺过去。他们的母亲同样紧皱眉头:“羚羚,这是什么?你说呀,有什么难处你跟妈妈说,没关系,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Colin很少见到如此温柔的母亲。
是的,她爱她的孩子们,但是从未有过普通父母那般体贴。最温柔的话大概就是“想吃什么,让保姆做”。他们都在看唐羚,有那么一瞬间,Colin心想,为什么偏偏是夏乐勤被抓住了。
“不是的,妈妈……这是奶粉,”唐羚将那袋东西打开,递过去,真的有淡淡的奶香味,“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