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听得此言,闭着眼大笑:“这叫陛下的魅力,天威所在。”

  “他们是看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高八斗。”

  素衣文雅的顺德帝清冷禁欲,朱厚照窸窸窣窣地钻入他的被窝,得逞得搂着劲瘦细腰,他心中窃喜,皇酥是我的,他只喜欢我。

  复又后怕的想到,幸好先帝只留下了两位世子,我能与皇酥朝夕相处,否则长大之后,哪里能这么轻易的搂着皇酥睡觉。

  我要惜福。

  “前几日你召了山东巡抚查遍近年记录,有什么想做的?”

  “此地上下勾结已久,乡绅和氏族势大,虽不如江南一带富庶,但想要一朝除去积弊,难度甚大。”

  “洛少鸿该去历练了,派他前往,看看能做出些什么。”

  “陛下知人善任,那小子锐气是该磨一磨了。”

  ??

  ??第二日宁先生睡到日上三竿,再也不用去书院给学生讲习了。

  朱厚照手中一碗桂花玉糯圆子,圆子大小不一,显然是大将军王手制。皇上在庭院中跨坐于石凳,见他前来,一记飞叶快刀,削着脸侧碎发而过。

  朱厚照不躲不避,反而轻笑着靠近,“我为皇酥洗手作羹汤,皇酥怎得还要打我?”

  朱宸濠凤眸一凝,闻到了桂花香气,那农夫种植技术果然奇特,桂花轻甜回甘,香味萦绕不散。

  “这手艺,只怕是浪费了上好的花蜜。”

  朱厚照不信,缠着皇酥亲手喂他一口尝尝。朱宸濠动作优雅的端起一勺,凑到近前,又极快地自己吞下。

  “皇酥,啊呜……”

  还没等他撒娇,大美人就献吻于前,甜滋滋的舌吻,津液混合着蜜糖,分不清香源何处。

  “这样吃,才不算废了金风玉露一相逢的意味。”

  朱厚照靠在皇叔肩上,□□着他精致的耳垂,“皇叔的飞刀怎么准头不佳,莫不是休息太久,功夫荒废了?需不需要小侄教你?”

  “恬不知耻,大言不惭。”

  “那皇叔可否与我比试一场?”

  大将军王指缝捏满飞刀,同时挥出靶心全中。顺德帝看了轻蔑一笑,恣意张扬又盛气凌人的朱宸濠重现于世,“雕虫小技,朕蒙着眼都能全中。”

  朱宸濠解下发带蒙眼,柔顺的栗发顺着风吹的方向丝丝缕缕萦绕在朱厚照的指尖,扰得他心中发痒。

  顺德帝持十石霸道强弓,五箭齐发,竟同时射中五靶。他无需解开遮目发带就早已知晓必定的结果,顺势把朱厚照搂在怀里,以他的手拉开弓弦。

  “就算这样,中靶也是轻而易举,势在必得。”

  耳边温和的细语牵走了他的心绪,附着手上的力道一松,赤色羽箭如长虹贯日,冲到了靶心,稳稳停留。

  这一刻,沙场饮血的大将军王也是心绪震荡,皇酥又在撩拨,而我永远无法抵抗。

  环住他的朱宸濠笑得自信,容光焕发的天人之姿,是朱厚照魂牵梦萦的情爱所归。

  ??大将军王勤学不怠,梅龙镇一行他剩下的时日都一头扎进厨房,试图亲手做出皇酥梦中的糕点。

  梦中隔世的隐秘,同样在梅龙镇的小院中,朱宸濠也曾得意洋洋谋篇布局,桌上全是点心,不时吃一口,虽是不眠不休,但口腹之欲饱足。

  顺德帝对那些只要太子之心的事业嗤之以鼻,对那桌吃的却念念不忘。

  玉露糕?

  在南京为质时没什么机会尝到,侠王游历时亦无心去寻什么糕点,但为帝不易,总能在江南亲自寻觅曾经惊艳过自己的玉露糕。

  可惜,隔世的一切都大不相同,自己的大明,似乎没有名为玉露糕之物。

  朱厚照问过飞花叶子,皇酥所寻到底为何?既然找不到,我就自己做给陛下。

  辛苦数日练习,厨房终于冒出了黑烟。

  顺德帝担忧的走进去寻他,只看蒸锅中之物,“这碳真是好成色。”朱宸濠如实的说。

  满脸黑痕的朱厚照有些气馁,“皇酥无需担心,我还会再接再厉的。”

  “朕是怕你糟蹋了好东西,那罐桂花蜜不许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