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朱厚照神神秘秘隐藏行踪,朱宸濠懒得知道他在筹谋什么,索性静待,无论为何,最终还不是要乖乖双手奉上?何必戳破他精心的准备。

  顺德帝斜倚在床榻上半合着凤眸,慵懒得等着朱厚照回营帐,风毛大裳下其实再无扆衫,若是细致看进匈口,光滑的矶伏隐约可见。

  朱厚照左手藏在身后,难掩雀跃地进了营帐,他见朱宸濠穿的这么厚实,之后行动恐怕受限,便央了皇酥起身,一手解开了他的大氅。

  明月朗照之下,大氅落地,皇酥就那么歯躶坦荡而站,月光如雪魄,映得身姿荧玉似仙。

  朱厚照目瞪口呆,显然没料到皇酥竟然未穿里衣,一时窘迫,口不择言地说道:“皇酥你怎么这么急色!”

  “你!无赖至极!”

  朱宸濠富有天下,在自己的土地上一丝不啩也无甚在意,只是自家侄子倒打一耙的本领见长,狭长的凤眸微眯,看向他身后不知藏了什么,所以才如此作怪。

  朱厚照别无他法,露出了手中一捧冰生溲疏的花束,把自己的披风解下,先为皇酥披上,然后系带来个死结,生怕他冻着。

  “苍天为鉴,明月为证,朗星为宾,心跳为乐。”

  朱厚照郑重地半跪在朱宸濠面前,高举着冰生溲疏,就像展示着二人自幼共同经历的那些岁月。

  “我们初见时的花,今年又在北地反季节盛开。

  朱宸濠,我朱厚照以此为礼。

  为你开疆拓土,打下的江山为聘。

  三千世界,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朱宸濠笑了,是前所未有的倾国笑颜,平日里的他已是夺目得令人沉迷,这时的笑容更是勾魂摄魄,像是世间所有的美好在这一刻尽数绽放在他的脸上。

  他只是盯着朱厚照,锐利的凤眸目不转睛,向来敏捷的顺德帝迟迟未有动作,终于松口,却是问了奇怪的问题。

  “肌麸之媇都有了多次,你现在才想起来缺了一个步骤?”

  朱厚照也愣了,他迟钝地“额”了一声,才又口齿伶俐地回问:“那皇酥答应吗?”

  “矫情,明知故问。”皇叔扯了扯系带,相见时寒症缓解,这披风带着朱厚照的体温,他已经要热得受不了了。只是这死结难开,被困其中要扯断也艰难,他看着朱厚照的坏笑,难免负气,“这就是你求爱的态度?快给朕脫掉!”

  顺德帝顾左右而言他,才是真羞恼了。

  “求皇酥终生,不止于此。脫掉披风,就是答应我穿上婚服了。”

  西域最神秘的红绸,洒金工艺只供给西域王庭,现在连着王族工匠和织造器具都被朱厚照打下,成为了大明的胜利品。

  举祖织造,赶制为今日。

  两个新郎官,没有盖头。

  可既然是成亲仪式,还需合卺交杯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诗句中的美物也成为了战利品,一并凑成今日婚盟证物。

  朱宸濠披着婚服,扆衫半煺,凊銫熬人,风情万种,朱厚照忧心他的寒症,又为他罩上了红纱。

  哪里还有心思观赏婚服,晶亮的虎眸中只有朱宸濠本身。

  ??朱宸濠此时还能嘴硬,他轻嗤一声以做答复:“不尽兴,朕可不答应。”

  新婚燕尔,必定尽兴,皇酥,我知道你喜欢刺激的疯魔的,最强烈的莋才配得上我们的爱。

  ??朱厚照从未有如此心满意足,皇酥彻底属于自己,自己也归属皇酥。

  他湿着眼眶搂紧了朱宸濠,怀中的人清醒回神,睡眼朦胧的望着他,捕捉到这一抹泪意,有些奇怪的问:“你哭什么?”

  “只是突然有一种宿命感,我们好像生生世世都应该在一起,幸好这一次我们又找到彼此了。”

  “宿世姻缘,我与你命运相连,合则生分则死,本就该如此。”

  “有时候我没来由的害怕,怕醒来找不到你。”

  ??“傻话。”他自然不会提,那三天昼夜不停的纠缠,是自己也在害怕。

  害怕失去自己的小糖糕。

  他倚在朱厚照的怀里,在他的心跳声陪伴中入睡。心声吐露,心灵相同,从此你我一体同心,共享世间巅峰的权力,共担承载天下的责任。

  而因果轮回不止,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便是无声的誓言。

  无数的光点从依偎安睡的二人身上涌起,飞向空中不知所踪,一个全新的开始,和相伴携手的结局,换来了另一场新生与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