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直男穿进游戏后抱上死神大腿>第0161章 憾事 三

  安之猛地坐起身,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回想方才的热吻,老脸一红,抬手握拳,一拳砸在被褥里。

  他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下床。

  却撞见赤子厄、温言双双抱胸,排排站在跟前,神情严肃。

  安之心虚起来,眼神闪躲,“干……干嘛你俩?……”

  温言眯起眼睛,贱兮兮又笑眯眯地问道:“你都看见什么了?满脸通红,像做春梦了似的。”

  安之转身,背对两人,“就是……就是典山从辞叶镇的若木华庭把沈渊带走后,又推下羽渊后的事。居狼追到羽渊之底,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沈渊魂散,躯体又叫厉鬼啃食了,除此之外没发生什么,你们不要多想……居狼的执念就是沈渊,他不想失去,就被困在自己的梦境中,一次次地救沈渊……”

  “他的执念就是你?”赤子厄逼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醒过来?”

  “我和他……和他……”安之十分难做。

  赤子厄一把抓住安之的双臂,“快说小子!在梦境里你们都做了什么?!”

  思来想去,安之羞愧地低下头,“我……我和他、和他……我亲了他一下然后就醒了。”

  赤子厄又问:“亲他哪儿了?”

  安之撒谎道:“就、就轻轻亲了他的左脸一下。”

  “还好没做出什么其它事来——”赤子厄松口气。复又咬牙恨道:“他还敢对你做出那种龌龊之事,我不会饶过他!”

  安之好奇,怎么所有人都让提防居狼,问道:“他到底对沈渊做了什么事?是西轩门上发生的那件事吗?”

  赤子厄摇头,“不是那天发生的事。你有所不知……”他蹙眉,表情难做起来,犹豫一会儿,他转身背对安之,说道:“你刚亲过居狼,我打点水来给你好好漱漱口。”说罢,信步而去。

  “可是你的话还没说完呐!”安之追到门口,朝赤子厄离去的背影喊道:“那是在梦里亲的,又没真亲上!”说着,脑海里划过居狼死死压着自己,疯狂亲吻的画面。

  窒息感又生,口腔中生出黏腻、清甜的味道,那一点不像梦境。他的脸颊又是一红,嘀咕道:“弄点水来漱漱口也好……”

  “我……”彼时,居狼从梦境中醒来,意犹未尽地轻轻点了点嘴角。相比安之的从脖子红到耳根,他一脸淡定,只眼尾一抹猩红,保证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呸呸呸!”安之心中大喜,嘴上却十分嫌弃,“谁让你负责!梦你也当真,呆瓜!”

  居狼微垂眼帘,咬着下唇,凤目绯红,神态活像一位被小伙子撩拨后的姑娘。

  安之整个人像煮熟的大虾,从头红到脚,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像位捉到初恋的纯情小伙,兴奋激动得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见状,温言忽觉自己是站在两人中间的电灯泡。他主动请辞,不妨碍两人,“那啥……简家的事完了,我们也该去尚池城找谖竹、夏欢了。安之,你这副样子去尚池城不行,所以我出门为你找点东西乔装一番啊。”

  双手拈住胸口的衣领,往上提一提裙子,安之说道:“这还不够呐?”

  “完全不够。”温言摇头,说明道:“沈渊是青衣白发,独眼之人,而尚池城祭祀沈渊用的奴隶全是与沈渊有一到两个相似之处的人。你一头银发不改,就等着被抓去当奴隶吧。”

  安之讥笑,“与他们祭祀的神相似就要被抓,这到底是敬神,还是想要弑神?”

  身后,居狼道:“尊敬的前提是想成为他。”他附和到温言,“温言说得没错,就让他出去找吧。”

  “电灯泡”走后,赤子厄打水迟迟未来,房中只有安之、居狼两人。

  刚进入《以杀止杀》游戏的时候,正是游戏时间盛夏的七月,如今经历一波又一波的事,时间已经到了初秋。

  窗外的绿叶隐隐有发黄的迹象,可温度依然在夏季,炎热异常,知了鸣叫个不停,像在做最后的挣扎。像明知生命的终点依旧是虚无,可还是在拼命努力,丰富过程的人,哪怕平平凡凡,依然可尊可敬。

  “说实话,如果我是沈渊……”意识到说错了,安之及时纠正,“我的意思是,经历万千变化后现在的我如果再遇到六千年前那般无可辩驳的事,我早就选择躺平了。”

  “不。我相信你不会。”居狼道,“你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想想而已,真的遇到如同六千年前的事,你依然会拼死辩驳。”

  安之苦笑道:“还是不要遇到那种事了的好——就让我只在嘴上说说,心里想想吧——”

  “先不论千年前是不是一个死局。你总是不论结果、一根筋地为自己辩解,哪怕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你会接受到一次次的打击,我也不敢去阻止你。我喜欢那样的你,坚韧无暇。”居狼自顾自地说道:

  “后来,我想着你稍微变通一下,不要那么执着,不要拿你的命去换一个清誉。我也这么做了。你忘了一切。但是……但是失去执念后的你,也失去了活着的念头。我求着你为了我而活,你却非常自私地说;‘我不做爬山虎,我只为自己而活。我依靠你一时,却不能永远靠着你。我应该拥有过很多,可现在一个人都不在身边,可见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依靠。’”

  安之脑海里闪过当年在浔武,他与汪盼在云台阁,汪盼说他自私又无知。他笑道:“无知又自私,万变中的不变,你应该庆幸,他还是你的阿渊。”

  居狼哭声道:“可横竖你都会离开我。执着于清誉的你会、忘记执念的你一样会。无论我做什么,我好像都挤不进你的心中。”

  一尊墨鱼骨雕的灯笼,这是安之对现在哭哭啼啼的居狼的第一印象。他年轻又英俊,又因沈渊的事而感到哀伤,凤目红红的,像一瓣托水的娇艳桃花。

  这般的人儿,面无表情时的确叫人不敢接近,一旦流露出一丝情绪,就非常动人,说无人将他放在心中,绝对不可能。

  恻隐之心渐起,安之安慰道:“情爱并非唯一,只有情爱也不得长久,对于沈渊来说,清白在前,情爱在后,等到昭雪的那一日,他一定会与你花前月下,把酒畅谈。”

  居狼道:“我知道。所以我在帮你。”

  顺水推舟,安之问:“你知道所有人都在叫我警惕你。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另有目的,在知道你做过什么之前,我不敢信你。”

  居狼岔开话题,反问道:“人都会犯错,对吗,阿渊?”

  安之拉回话茬,“你又这样,中岔开话题,避而不答。辞叶镇上你说会对我知无不言,可一下秒你就隐瞒我。”

  居狼还是问:“人都会犯错对吗阿渊?你先告诉我。”

  安之点头,“是。人都会犯错。”

  居狼道:“我犯过错,可我改了,所以你会信我,对吗?”

  安之道:“你叫我信你?你这个不说,那个不说,这样你叫我怎么信你?”

  居狼道:“我曾叫你喝下忘川。”

  “什么?!”安之大惊,“什么时候?”

  居狼答:“在你被困若木华庭之前。”

  “所以那时候我什么也不记得。”安之恼怒,“你叫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每日承受痛苦,他能不想寻死嘛!你知不知道,那时寻死的念头强到虽然忘了一切,可还能隐约记得赤子厄、消魔!并让付游去浔武找赤子厄要一颗消魔!”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居狼低垂脑袋,睫毛上沾上几滴泪珠,眼眶湿润,鼻头红红,整张脸泛出一种很纯很诱人的红色。

  啪嗒一声,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聚集在下巴处,滴落手背。

  见状,安之心里升起一股别样的情绪,“哎呀,好啦好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话音刚落,赤子厄端着一盆热水,与温言一同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