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直男穿进游戏后抱上死神大腿>第066章 【分袂】四

  出了死牢,正午的阳光劈面洒下来,死牢里阴暗潮湿,一下子见到光明还不太适应,于是,休息一会儿何梦访才动身。

  没走几步,又劈面碰上典山和他的侍卫阮庸。

  他远远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没多言语。

  之后,他将向延交给向大将军,并叮嘱将向延锁好,等事情过去,他再来通知。

  之后便回到何氏在九离皇都建造的宫殿内。

  心情不快,郁闷,他破天荒地喝起遗子春来。

  他把自己关在殿中,不准任何人进来,之后便开始一坛接一坛地喝,喝到作呕,喝到黄昏日暮,落日颓败,如血一般的残阳洒进殿中。

  “参见典后。”

  何梦访喝得半醉,脑袋昏沉沉,但思绪尚在,能听清殿外来人是典婵,方才说话的是自己母亲——扶挽。

  典婵厉声命令道:“把殿门打开!”

  “这……”扶挽似有些为难。

  典婵低声问道:“我不能进?”

  她虽是女子,但严肃起来,气势如山,叫人不得喘息。

  扶挽微蹙细眉,道:“扶挽只担心小梦大了,还是男孩子,我们贸然进入,他多有不便。请允许扶挽先问问小梦。”

  典婵也是三个男孩子的母亲,自然懂这道理。她低低地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准许了扶挽这么做。

  谁知,不等扶挽张嘴,何梦访便大声接话道:“恕梦访多有不便,现下梦访殿中脏乱得很呐。”

  说着,他从躺平中微扬起头,看一眼地面,只见散落满地的酒坛。

  他又懒懒地躺下,“的确脏乱……”

  语音未落,紧跟着“砰”的一声巨响,典婵直接破门而入,只听她沉声问道:“听牢吏说,今天你去看过沈渊,你刚走,紧接着典山便来了?”

  “对啊——”何梦访仍躺着,拖长了语调,慵懒地说道。

  见状,扶挽令道:“懒懒散散,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不过,她的声音太轻柔,虽是呵斥,也听得人不疼不痒。

  何梦访对扶挽撒娇道:“母后,孩儿一时半会儿起来不了——”

  “算了。”典婵面无表情地说:“梦访,阿渊可曾跟你说过,他要将小山带去哪儿?”

  “沈渊把典山带去哪儿了我咋知道。”何梦访醉醺醺的,脱口而出道。

  紧跟着,典婵对身边的侍卫们下令:“好好搜搜。”

  “等等!”何梦访后知后觉,大喝一声,鲤鱼打挺坐起身,道:“阿渊……阿渊逃了?呵呵,阿渊居然逃了!”

  他蹙着眉,嘴角却是上扬的,典婵他们根本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开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开心坏了!

  “去。”典婵微微扭头催到侍卫们。

  “等等!”何梦访又大喝一声,他道:“平常阿渊连说都不让说典山的不好,他要掳走典山,我是不大信。”

  回想一会儿,他又道:“哎!典山身边那位侍卫呢?应该先去问问他,因为当时他就跟在典山身边,发生什么,他自然比我们清楚。”

  “阮庸?!”醍醐灌顶。典婵匆匆地带着侍卫们撤走,再浩浩荡荡地往皇宫里去。

  何梦访起身,理理衣服,赶紧追上他们。

  到了皇宫,见到阮庸,何梦访不得不在心里暗叹道:不亏是跟在典山身边从小到大的,跟那些侍卫没可比性啊。

  皇宫里都说阮庸虽比不上这些个皇子,但也是美男子。身材修长而结实,一看就是会拳脚功夫的;却面如敷粉,唇红齿白。

  何梦访对此不感兴趣,每次都远远地看一眼,倒也觉得一般。今天面对面地看,阮庸皮肤当真吹弹可破。

  不过,他从小跟在典山身边,吃穿用度都比普通侍卫好的不止一星半点,也理应如此。

  “阮庸,今日牢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瞒着,不上报于我?”典婵开门见山问道。

  阮庸支支吾吾:“这……能说吗?……我怕……”他的声音比身材与脸更配,斯斯文文,文文弱弱,活像个书生,一点儿不像带刀侍卫。

  典婵一拍桌子,愠声道:“说出来!”

  作为九离之主,她早已练就得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却频频见其动怒,可见她是真的很担心典山沈渊他们。

  阮庸立刻说:“小皇子与我进去时,那牢房的玄阴铁就已经断了不少,足够一个人进出。”

  何梦访原以为阮庸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瑟缩,没想到,居然没有,还淡定地回答典婵问题,可见他也只是表面文弱而已。

  听了阮庸的话,典婵“哼”了一声,失望中夹杂愤怒地说:“原来阿渊早想逃了!只是被你们撞见,便掳了他皇弟!……阿渊要逃什么?……难道怕我们不明是非?……”

  何梦访站出来,实话实说:“玄阴铁是向延的常阳砍断的。”

  典婵眉头一展,“你是说,先前阿渊能逃,他也不逃?”

  何梦访道:“是啊。阿渊说逃了也无用。”

  听闻,典蝉眉头微微蹙起,“这孩子……”

  她想:如果阿渊逃走,就是畏罪潜逃,罪名就洗不掉了,却定然留有一命,只看抓到他的时间长短。而她也大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太积极地找阿渊。

  这一想,心情骤然舒畅。

  倘若不逃,这件事的走向她吃不准,也是生死参半。又想,阿渊当真不逃,这孩子当真是傻。

  可……

  “可这般阿渊都不逃,后来为何……”

  典婵知道这种情况怎么也说不过去。

  ——就像面前有两条都能通往目的地的路,但它们在路程上一长一短。

  沈渊的做法就是舍近求远。

  “二皇子与小皇子本好好的,甚至有说有笑……”阮庸回忆道:“可二皇子突然就挟持了小皇子,说:‘让我出去!不然就杀了他!’,我害怕小皇子真的出事,就只能照做。待二皇子出了死牢,我本以为他会放了小皇子,可他却对我说:‘我要去东海杀了那些诬蔑我的人。你主子尚在我手里,你敢说出去的话,我就掐死典山!’,说完就带着小皇子走了。”

  “阿渊要去哪儿跟你提干嘛,直接带典山走不是更神不知鬼不觉?”沈渊聪明得很,何梦访认为他不会这么多嘴,提前泄露行程目的。

  阮庸慢吞吞地说:“二皇子确实这么跟阮庸说——”语速虽慢,但从语气就可以听出,他很肯定这个答案,绝非信口开河。

  只怕沈渊突然脾气大改是因为其魔神心性所然。典蝉追问:“阿渊当时什么状态?”

  阮墉答:“除了发丝全白,与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听闻,何梦访与典婵都沉默了。

  良久,典婵一声令下,“取留影珠来!”转而,低声追问到阮庸:“你敢骗吾?——”

  她的气势对任何人都有绝对的威压,在她面前从不敢有人作谎。

  两人面面相觑。阮庸坦然地说:“当然不敢。”

  接着,留影珠被取来,只见那画面里的一切与阮庸所说大差无几。

  看完,典婵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滴,猛然起身,下令道:“捉拿沈渊!”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与沈渊的母子亲情被涤荡得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