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靠在白色沙发上，翻手机联系人。“模特圈我熟啊，演艺圈要找谁呢？完全没有接触过。不过内容组那边应该能搞定。”
江正允发来一条信息：“白总，我下周要进组了。谢谢你的推荐。”
“什么组？”
“剧组。男反二。刚通知我，下周进组。”
白羽回：“今晚过来，多带几瓶酒。家里酒喝完了。”
“好！”
五点半，白羽想让苏方去village的狂恋帮自己打包烤肋排，可是忽然觉得别扭。
以前让老万帮自己干这些事儿的时候从不觉得尴尬，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找点乐子，不关苏方什么事儿啊。怎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他俩只是雇佣关系啊。
最后，白羽决定自己去买。
“一八三，车钥匙给我。”
“您去哪儿，我送您。”
白羽故意看了看表，“这周末放过你。你赶紧把你桌子下面那些内裤拿回家吧，别让我看见这些不该属于办公室的东西！”
“哦。”
Fay低头躲在屏幕后面，假装没听见。
“还有，既然答应了给玉大人写稿子，就认真点。没什么事儿早点回去吧。”
苏方还是从桌子后面跟出来，帮白羽按了电梯，“您真的直接回家吗？”
“干嘛？”
“您可别给我惹麻烦。万一再出点事儿，文总问起来，我可就真要离职了……”
“哎！你个吃里爬外的，领着我工资给玉大人干活就算了，你现在是文总那头的吗？”
“不是……我……”
“叮”电梯到了。
白羽进了电梯，苏方还在小声嘱咐，“那您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滚！”
白羽拎着几袋子打包的餐食到家的时候，江正允已经等在门口了，脚边是几个纸袋。
进了屋，白羽勾开纸袋看了看，红酒、白葡萄、香槟。
“真乖。”
江正允从后面抱着白羽，“我也不知道您爱喝什么，还是上次在希尔顿您买的那几种。”
“嗯。先吃饭？”
“不，一个多月都不见我，忍不住了……”江正允不松手，白羽把那些吃吃喝喝从袋子里往外拿。
“哎呀，你可别跟我说，你只有我一个……”白羽已经感觉到身后隔着两人衣料那清晰的硬度。
“我就是只有您一个啊！”江正允一米九六，轻松把怀里人抱起来，往卧室走……
“喂！酒先放到冰箱啊，一会儿怎么喝？！”
“知道了！”
江正允把人扔到床上，又去放了酒。
白羽侧身看着他，“江正允！”语气严肃。
江正允一边解他衬衣扣子，一边说：“您不用提醒我了，每次上床前都说，每次都说！我知道了，您没有要跟我在一起，也不想要一段认真的关系，咱俩就是炮友，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白羽躺下去。
江正允被惹生气了，动作粗暴。
“喂，我这件衬衣很贵的！”
“等我拿到片酬，给你买十件！”
“你弄疼我了！”白羽嘴里骂着，可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这种暴力。
“您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吗！”江正允虽然只被叫来过三次，但已经摸清楚了白羽的喜好。
尤其是上一次，白羽脸上清晰的指印一直到第二天才褪下去，但是那个周末他似乎兴致格外好，整整两天，两个人除了吃饭就没下过床。
江正允刚把白羽的四肢捆在各种皮质的、毛绒的小玩具里，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在白羽扔在地上的裤兜里顽强地响着。
“帮我拿一下手机。”
“您这样还能接电话？”江正允问。
此时，白羽完全动不了，他的四肢已经不由他自己控制了。
“你帮我拿一下，我看看是谁，万一公司有事儿呢。”
江正允不情愿地翻起身，在床边上地上捡起白羽裤子，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苏方，你助理。”
“拿给我。”
“他找你不会有急事的。”江正允不乐意他在这时候接电话。
“帮我接一下。”
江正允按下接听，把电话放在白羽脸上。
苏方的电话像是激起了江正允折磨他的心情，俯身下去使出已知所有技巧……
“怎么？”白羽问。
苏方在电话里问：“您到家了吗？”
“到了。”白羽都要烈焰焚身了，还要假装正常的语调。
“真的吗？”苏方在故意拖长通话，想听到白羽这边的环境音。
“啊……要不我现在拍一张旖旎春色给你看……嗯？”白羽不想装了，他故意让他听出来，他不想让苏方对自己有幻想。
苏方在他家那一周，看他时眼神里的喜欢实在太明显了！
“不用了，拜拜！”苏方挂了电话，气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可想了想是自己的手机，还是算了。
干嘛非要打这个电话问他，是因为他下班时的反常，自己猜到了什么吗？想要证实自己猜对了？可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吃醋？凭什么吃醋，他只是自己老板……
苏方脑子里全都是白羽替自己还债那一周，给他抹药，教他用粉底，两人肢体的碰触，还有他无意中看见过一次白羽在浴室□□的身形，太美了……
还有那五十多万的欠款，他什么都没问就替自己还了。凭什么？白羽怎么看也不是会做慈善那一挂的人。
尤其是，白羽那明显躲闪的眼神，苏方甚至以为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一转眼，他又去找了别人……
白羽挂了电话骂道：“你也真够……不来电话也不见你这么卖力……”
“嗯……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还不够卖力……”
“啊……”白羽只觉得浑身毛孔都打开了，像一只正在盛开的花朵，舒展开一层层花瓣。
这种扭曲已经无法矫正，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地侵蚀他□□的每一寸。
……
“我真是无药可救了。可能朱飞标也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断地来找我麻烦。”
“他是真的要伤害您，跟我可不一样。您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江正允把那些道具玩具扔到地上，俯身上来。
“得了吧，你们这些小白脸都是白眼狼，养不熟的，迟早也要被你们咬一口！”
“我们？您还有几只我这样的小狼狗？”
“很多只！”
“是吗？那……先一起洗个澡吧……”
他把白羽从床上直接抱到浴室，温热的水冲刷着白羽刚刚被折磨过，还湿黏的身体。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会议室吗？”
江正允蹲下去，“嗯，您就是这样……”
“啊……”
晚上十一点十二，两个人终于坐到餐桌前。
“饿死了……”白羽从浴室出来，穿了一件深灰色丝绒浴袍，黑色的领子，镶嵌金线。
江正允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这是白羽找到唯一一件他勉强能穿的裤子，好像还是以前谁落在这儿的。
“反正是洗干净的，要不你就光着？”白羽说。
江正允倒是不嫌弃，拿过来穿上，看了看吊在小腿下面的裤脚说：“看起来，没有我高。”
“吃什么长大的？像根电线杆子！”
江正允把锡纸盒里的肋排、土豆放到烤箱，“几分钟？”
“150度，10分钟。”
“开酒刀在哪儿？”
“客厅酒柜，右边第一个抽屉。”
“杯子。”
“抬头，往上看。”
江正允摆好酒和餐。
白羽疲惫撑着头，看着他，“年轻真好……这么有精神……”
“您也不老啊！”江正允直接用手抓起肋排，只两口就吃掉一大块。撕下一块肋排肉，放在白羽嘴边，“不好好吃饭才真的会变老！”
白羽笑，张嘴吃掉，又晃着酒杯，“这才是不老神药。”
白羽看他吃，自己只是喝酒，“这么喜欢照顾别人，你一定被你母亲照顾得很好。”
“是啊，我在家里可是小霸王。”
“家庭幸福的孩子怎么会变成GAY？”
“家庭幸福就不会是GAY？”
“机率比较低吧？”
“我其实对这件事一直没什么清晰的意识，从小就跟男孩子玩得比较好。直到上大学，同寝室一个男孩子很瘦小，好像只有一米七左右。”
“是你自己太高，一米七不算矮了……”
“印象里他总是生病，家境似乎也不太好，被其他同学欺负和孤立。有一个周五，寝室就我们两个。他突然冲回寝室缩在床脚哭。他哭得太狠了，我过去安慰他。”
“这才看见他穿着一条女生的百褶裙，光着脚从外面跑回来的。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下午体育课，他们班几个男生从操场把他架到看台后面的器材室里，扒了他的裤子，套上了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裙子，也不让他穿鞋，羞辱他。”
“他害怕极了，怕他们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就光着脚冲出器材室，跑了回来。”
“我安慰他说，‘没事，别哭了。你腿又细又长这么穿，还挺好看。他们肯定是嫉妒你好看。’”
“我说完，他突然抬头盯着我，哭得更厉害了。我就坐过去搂住他，本来他只是靠在我肩头，后来不知道怎么我们就开始接吻，互相抚摸，然后……”
“他还是在哭，可是下面很兴奋的状态，就很矛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忽然来了兴致，我们就……”
“那是你第一次？”
“嗯，也是他第一次。那晚上我们探索各种……，好像，都不觉得累……”
“然后呢？你们就在一起了？”
“也不算在一起。好奇怪，我们后来根本没有聊这件事。而且，平时在寝室我俩根本不说话。”
“那都谁主动？”
“如果寝室只有我俩的时候，睡前他就会主动躺到我床上，有时是熄灯后我摸过去他床上。”
“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一直到大学毕业。”
“你俩就没联系了？”
“没了……”
“哇……纯□□关系，真好！”
江正允瞪了白羽一眼，“您又要说，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白羽心想：“这，太像在打情骂俏了……聊太多了……这样不好……谈一场正常恋爱？不，这不是我配拥有的东西……”
……
江正允一边吃一边继续说着，两块肋排消失，他已经从大学毕业说到了最近的试镜，“文总两个月前介绍我去古装剧《谋长安》试镜。他没跟您说？去了两次没动静，我以为没戏了。上周是第三次试镜，今天下午通知我，下周进组。据说导演要求很高，所有有武打戏份的演员必须封闭训练三个月。虽然您之前跟我说过不要主动联系，您会找我的。可是我想这一去至少要去半年，下午就忍不住发了信息……”
“你这样呆呆傻傻的，居然能试中反派角色？”
“我看剧本了，这个男反在前五十集都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自幼是孤儿，后来被义父出卖，中间被兄弟背叛。结果，最后五集里才揭秘，他才是最大的反派，他义父兄弟朋友全被他算计进去了。所以，导演可能就是看中我这傻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