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午只有四个人,所以封月也没有做太多菜,她挑了几样大家都爱吃的和每个人喜欢的菜做了一些,不过也就是这样,桌上也差不多摆了七八道菜。
封月几乎将每个人的口味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温贞喜欢粤菜、周琼琼好辣口、傅思雪不吃葱和香菜。这些细节,封月都有好好的记住。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温贞去厨房拿起相机,先是对着一桌子的菜好好拍了一圈,然后这才对着周琼琼、傅思雪和封月拍了起来。
怎么说呢,她也算是有点职业病,拿着相机看见好看的人或事,总是想拍一拍的。就算最后大家都能出镜,这些视频留下来作为纪念也是不错的。
周琼琼见温贞在对着大家拍,她也拿出手机开始拍照,准备待会儿发个朋友圈。
傅思雪早就饿了,此时正捏着筷子准备等大家拍完就开吃。
温贞在一旁拍视频,封月坐不住,也凑到了旁边看,时不时还要问几句,温贞也都一一解答了。
于是整个餐桌上准备认真对待食物的也就只有早就饿了的傅思雪。
她双手握着筷子,杵在碗底,幽怨地看着这群不尊重食物的人。
可她看着看着,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这个温贞和月亮之间的气场好像不太对啊。
傅思雪眯起眼看着对面的两人,大脑飞速地分析两人之间一些小动作。
傅思雪从小就比别的小孩机灵许多,而身边还有个不爱说话心性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的好朋友,这些都让她能更加准确地通过别人细微的表情和动作来揣测他们的心思。
再加上后面又到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的开放的环境使她对于揣测人心更加熟练。
啊,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温贞大概是对月亮有点意思的吧。但是月亮这个表现,应该就是把对方当普通的好朋友来看的吧。
傅思雪也能理解封月,毕竟她才刚结束一段长达十二年的感情生活,至少短时间是绝对不会再动那种心思的,再加上那把时刻悬在她头顶名为脑癌的病。
这些,都让封月没有办法再毫无芥蒂地去接受另一个人。
傅思雪眯起眼睛,嘴角玩味地勾起一抹笑。
有意思啊,有意思。
傅思雪放下手里的筷子,然后从旁边拿过手机,幸灾乐祸地给远在公司的严霖发了一条微信。
“阿霖,恭喜你啊,你真的有情敌了哎。”
发完这条消息傅思雪便不再看手机,任由它开始时不时响一下。
傅思雪做完这一切,大家的拍摄工作也差不多到收尾的阶段了。
封月看着镜头里出现的关于傅思雪和周琼琼的绝美容貌,突然不太想将两人剪掉了。
于是,封月征求两人的意见,“小雪琼琼,我想把你们俩放进视频里,可以吗?你们俩被温贞姐拍得太养眼了。”说着便将视频给两人看。
视频里的傅思雪和周琼琼笑眼盈盈,一个明艳动人一个可爱狡黠,看起来确实相当养眼。
周琼琼本来就是舞剧演员这方面一点儿都不在乎所以便大方的同意了,而傅思雪也丝毫没有任何顾虑,也点了点头。
封月闻言,高高兴兴地将视频保存了下来,并且将这段素材打上了标记。
大家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开餐。
“唉,等等。要喝点吗?我记得小雪带了酒来的。”周琼琼发完朋友圈,问道。
“你们喝点吧,不过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就以水代酒了。”封月准备站起身去拿酒和开瓶器。
“你坐,我去拿。”温贞说着,便站起身进了厨房。
傅思雪眨了眨她那双黝黑圆溜的杏眼,笑着说道:“温贞姐能找到开瓶器那些东西吗?”
“知道吧,我之前整理厨房的时候她在旁边看来着。”
傅思雪点了点头,没说话。
温贞将东西拿出来放到桌上,又去拿一旁傅思雪带来的酒。
她看了看酒瓶上的标签,有些意外,“罗曼尼康帝,后劲儿有点大,要喝吗?”
“你送这么贵一瓶酒来?”封月惊讶地看向傅思雪。她虽然很少喝酒,但这个名字还是听说过的。
傅思雪耸耸肩,“我从我爸酒窖里随便拿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他酒窖里酒多了去了,我拿一瓶也没事。”
“那,来都来了,喝点?”周琼琼道。
“喝吧,后劲儿大,咱们就少喝点,不碍事,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了。”傅思雪道。
“行。”说着,温贞便开始开瓶、醒酒再为大家倒酒。
没一会儿,大家一起高举酒杯,封月也举起手里的果汁,“谢谢大家来和我一起庆祝,干杯!”
“干杯!”
这餐饭吃得宾主尽欢,大家喝了点酒都有些微醺,不过聊的天倒是比之前深入多了。
还好场上还有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封月,勉强控制着话题不要往限制级那方面飘去。
不过期间傅思雪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也没怎么理,直到对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这才捏着手机暂别餐桌来到了阳台上。
阳台吹来的风,像是吹散了她身上的酒味,她接通电话,“喂。”
“我在楼下。”
傅思雪一愣,然后又乐开了怀,“你怎么不上来?”
严霖淡淡地说道:“你说过我的出现会让她不高兴。”
“确实。”傅思雪转过身透过阳台透明的玻璃门看了一眼餐桌上其乐融融的氛围,“你要是来了,大概会坏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严霖抿抿唇,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那个情敌,是温贞。”
她的语气非常肯定,一点儿都听不出来有一丝疑惑。
傅思雪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知道,“你早就知道了?”
严霖捏着电话,双目一闭靠坐在椅背上,“不算早就知道,只是之前在路上偶遇过她们一次。温贞看阿月的眼神我很熟悉,曾经阿月看向我时,就是那样的。”
“啧。”傅思雪闻言,心里也略微有些烦躁,“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严霖诚实地摇了摇头,睁开眼望向车窗外那栋高耸的楼房,那里面有一层,住着她最重要的人。
“你倒是诚实啊。”傅思雪趴在阳台上的围栏上,淡淡地说道,“慢慢来吧,阿月短时间内是肯定不会接受温贞的。”
“嗯。”
“那你今天就打算一直等在楼下?”
“嗯。”严霖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放着的东西,“我在等霜霜,我有东西让她转交给阿月。”
“乔迁礼?”
“嗯。”
“以谁的名义。”
严霖沉默了好一会儿,“霜霜吧。她肯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我不想破坏她的好心情。”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严霖没说话。
傅思雪只好扯开话题,和对方聊了些别的,这才挂掉电话回到餐厅里。
“谁啊?打了这么久电话,我们都快吃完了。”周琼琼好奇问道。
“啊,工作上的事啊,催稿呢。”
“催稿?”封月有些好奇,“你们做珠宝设计师的还有催稿一说呢?”
一说起工作傅思雪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趴在了周琼琼肩膀上,“是啊,每个季度都要提前出设计稿啊,有节假日还要出稿。我一年到头不是在画稿就是在准备画稿的路上。”
“要不是真喜欢这个,谁来遭这个罪啊。”
周琼琼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头,“哦妈妈的乖宝,辛苦了,来吃一口肉缓缓。”说着喂了傅思雪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腩。
傅思雪鼓起腮帮子嚼了嚼然后咽下,这才又恢复平时的活力。
吃完午饭后,大家一起帮忙收拾了厨房和餐厅,然后就围坐在客厅里,支起一张桌子开始打、麻、将。
封月祖上是川渝那边的,所以口味和玩乐都比较偏向那边,而她的家里自然也是准备了麻将的。
另外三个虽然打得不多,但也都算会。
刚开始那会儿,封月仗着从小被她妈带着混迹在各个牌桌上耳濡目染的实力,大杀四方。
但后来却被傅思雪这个有着“过目不忘”能力的人给彻底反转。
不过最后输得最多的还是周琼琼,两条手臂一张脸上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全是另外三人用口红或者眼线笔画上去的涂鸦。
另外三人脸上也有,但还没有到周琼琼那么密集的程度。
所以当戴霜霜被顶着一脸涂鸦的封月迎进门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什么人体绘画艺术展览。
戴霜霜像个误入魔法世界的麻瓜,惊讶又不理解地看着这群二十多岁的女的顶着一脸涂鸦和她打招呼。
“霜霜你带的这是什么?”傅思雪作为和严霖一起长大的青梅,对戴霜霜自然是熟悉的。
戴霜霜听傅思雪这么一问,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她伸手将自己带来的两个箱子往封月面前一递,“月月姐,乔迁快乐。”
“谢谢谢谢,其实可以不用送什么礼物的。”
“你快打开看看吧,你应该会喜欢的。”戴霜霜有些期待。
封月点了点头,蹲下身去拆那个大一点的箱子。她从上方将箱子揭开,一片馥郁的香味便萦绕在她的鼻尖,接着入眼的便是几团盛开的花。
封月看着自己眼前的这盆月季,有些愣神。浅粉色的花瓣边缘颜色,会因为生长时间的延长而逐渐变得浓郁。像红宝石一般的晶莹透红此刻正点缀在浅粉色的花瓣上。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盆月季是她前段时间在欧洲一个著名的月季培育基地网站上看见过的新的品种,刚培育出来,连个具体的名字都还没有。
霜霜,会送她这样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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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月季的资料都是来自网络,最后那盆无名氏月季是我杜撰的,切勿当真。
有关女二的故事不会在正文多写的,我的正文只会为严总和月月服务,其他都是工具人,至于以后会不会写番外或者开新也不确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