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回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阮芷从外间回来看到顾清辞睡着,眼神凝在她脸上,面上有些不自在。

  难怪以前总感觉顾清辞看自己的角度有些怪怪的,如今想来,那是在看唇。

  是早就想要咬嘴唇的。

  对顾清辞一步步放松底线,她还真是一点不浪费的,步步紧逼。

  怎么会喜欢这个?

  阮芷扯了下还有些痛的唇,去忙自己的了。

  早上顾清辞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了阮芷。

  阮芷侧身和她靠的很近。

  顾清辞心里的欢喜刚升起,便注意到了阮芷的唇。

  依旧嫣红。

  而且比往常丰润不少。

  这是肿着还没消啊。

  顾清辞心疼又内疚,轻轻碰了下,阮芷皱眉避开。

  顾清辞找到前一日阮芷拿的药膏,轻轻的沾了点在食指上,小心的给阮芷抹了上去。

  只是一个小动作,按到阮芷的唇,顾清辞便感觉,有些口干。

  想起了昨日的亲吻。

  比从空气中闻到的信息素的味道,更醇香。

  直到早上醒来,还有回甘。

  怕自己忍不住去亲阮芷,顾清辞看了一会儿,赶紧起来了。

  虽说考试过去了,但是每日早上的锻炼还是不会放下的。

  在这里有专门的马场,可以去跑圈儿,再带赤火出来溜溜。

  经过这段时间的感情培养,顾清辞已经可以将赤火拉出来了。

  而赤火对顾清辞越发亲近了。

  别人不让靠近,只让顾清辞摸。

  顾清辞只有一只手,还没开始骑它,也没上马鞍子,只是绑了缰绳。

  跟它聊聊天,一起转转,说什么它会打响鼻回应,感觉能听懂一样。

  很聪明。

  顾清辞顶缸顶碗的杂耍也会在马场这边玩儿。

  几匹马和马夫便是看客,给她喝彩。

  顾清辞锻炼结束,跟赤火说了再见,便回去找阮芷了。

  阮芷刚好起来。

  “夫人,你的嘴唇怎么了?可是被什么虫咬了?”

  莲蕊正伺候阮芷,看到阮芷的唇有些担心。

  “嗯,有可能是。”阮芷一顿,看到进来的顾清辞,面上还是淡淡的,但是眼神里嗔怪意味十足,任谁早上起来唇还肿着也不会高兴。

  “都是奴婢的错,没好好打扫。”莲蕊年纪还小,听阮芷这么说,自责的说,眼看着要哭了。

  “是飞虫,不关你的事。无碍的。”阮芷安抚道。

  “我帮夫人洗漱吧。莲蕊你看看早饭准备的如何了。”顾清辞尴尬,走过来说。

  阮芷朝莲蕊点点头,莲蕊才出去。

  “夫人,对不起。”顾清辞说着靠近阮芷,撒娇似的靠着阮芷肩膀蹭了蹭。

  阮芷看这比她还高一点的个头,毫无心理压力也无半点威严的撒娇鬼,有些没眼看了。

  看来她对她太纵了,以前可不敢这样。

  阮芷不理顾清辞,顾清辞一只手也很殷勤的帮阮芷洗漱。

  等洗好了,阮芷的衣襟被沾湿好几处。

  “行了,去唤莲蕊吧。衣服繁琐,你一只手不方便。”顾清辞还想帮阮芷换衣服,被阮芷赶了出去。

  顾清辞知道今日的亲近极限便到这儿了,出去叫莲蕊进去伺候阮芷。

  阮芷出来,顾清辞看到阮芷的样子微愣。

  唇似乎不肿了,颜色也没那么嫣红了。

  “别人涂口脂都是让唇色鲜艳,夫人涂是遮盖颜色。不过这颜色也好看的很。”莲蕊说着。

  顾清辞才知道阮芷涂了口脂。

  那颜色红中带点粉,唇上水润有光泽。

  顾清辞眼睛定在了阮芷唇上,好像更好亲了。

  阮芷感觉唇上热热的。

  “愣着做什么,你不饿吗?先去吃饭吧。”阮芷看向顾清辞很淡定的说,耳际却有些红。

  阮芷往前走,顾清辞赶紧跟上去。

  “今天闻人君要来,她要看我如何射箭,夫人今日不要那么早出去好不好?我给夫人射箭看。”顾清辞跟上阮芷说。

  “嗯。去看看。”阮芷脸色肃然的说。

  顾清辞却是开心起来。

  阮芷没生气了。

  两人吃过饭,没一会儿闻人翊很准时的过来了。

  顾清辞拉着阮芷和闻人翊去后面按照武科考核时的样子给两人“表演”了下。

  闻人翊也去试了试,首先腿就有些抖,瞄准的方式也很奇怪,不练习的话,摸不准,很容易射偏。

  “顾君当真厉害啊!”闻人翊感叹。

  “是的,主君所做,无人能及。”阮芷捧场道。

  看了顾清辞这一番操作,阮芷在心里感叹,之前给请的杂耍师傅没白请。

  射箭跟玩儿杂耍一样的。

  这种方式都能被她想出来,当真是与众不同。

  也难怪之前每日晚上都累的一躺下就睡了,太用功了,没了精神亲近。

  这才闲下来,便开始讨要甜头了。

  顾清辞被两人夸赞,尤其是被阮芷夸了后,尾巴要翘上天了。

  朝两人弯着眼睛笑,得意又骄傲。

  “今日跟闻人君出去聚会吧,若是去酒楼那些地方,莫要节省。这些银票拿上。”顾清辞回院子里换衣服时阮芷跟她说,给顾清辞了几张百两面值的银票。

  顾清辞现在有自己的小金库的,不缺银子。

  不过阮芷给她的就是额外的。

  顾清辞收到还是很开心。

  “京城是非多,贵人也多,你记得多听闻人君说的,莫要冲动打架了。还有,切记不要喝酒。实在推不过,喝之前吃一枚闻人君之前给的解酒丸,荷包里放了两颗。”阮芷放心不下又叮嘱了几句。

  顾清辞来燕京城就和阮芷出去过一次,后面就没出去过了,是以这会儿阮芷叮嘱的就比较琐碎。

  “我知道。夫人,我会想你的。”顾清辞低头在阮芷颈侧蹭了蹭说。

  “……”阮芷拍了拍顾清辞的脑袋。

  怎么可以这么黏糊?

  顾清辞收拾停当,知道外面闻人翊还在等,这才不舍的出去。

  白天阮芷还有事,要去街市那边,闻人翊要请顾清辞去聚会,几人出门便分开了。

  顾清辞很想一直跟着阮芷的。

  但是闻人翊之前请她,她都拒了,刚考完试,她也不想扫兴。

  而且,她还想请教下闻人翊,有没有亲吻方面的经验传授。

  想到阮芷抹的口脂,还想多买一些回来给阮芷用。

  阮芷出门都戴帷帽,饰品是简单的木簪子,面上也不会化妆,多是擦点香膏润肤,今日多了一个口脂。

  这个时节,空气有点干燥,正是用口脂的时候。

  不知道这个时代有多少色号。

  阮芷换了一个色号,便感觉不一样了。

  顾清辞对这次出门又充满了期待了。

  两人先去参加了一个小聚会,参加的人都是闻人翊的一些朋友,武举的只有她们两个。

  “这些人都是我的好友,你不用拘束。他们对你早有耳闻,缠了我好多日了。”临进去时,闻人翊跟顾清辞说。

  “怎么就对我早有耳闻了?”顾清辞讶异。

  “这个……早前你不是歪着脖子考过试还得了案首又得了解元吗?传到他们耳朵里了。就有点好奇,这次你的射箭方式,独树一帜,肯定也会出名的。”闻人翊说,有些不好意思。

  “你告诉你京城的朋友的?”顾清辞问。

  “我觉得顾君甚是有趣便告诉了其中一个,结果,她告诉了所有人……”闻人翊说。

  “呃,好吧……”顾清辞无奈。

  她感觉,歪脖子射箭,用脚射箭,恐怕在短时间之内会被整吐了。

  “其实,这次,顾君更应该扬名才是。”闻人翊说。

  “怎么说?让你们知道是个乐,还让所有人知道吗?”顾清辞尴尬。

  “上次遇袭和皇子有关。我猜到了。皇子势大,而且主要在兵部礼部人多。若是他不想让你会试考中有的是办法。为何考完试了,还有不少人到处聚会扬名?尤其是文科的,斗诗,斗文章,才名满天下,考试时若是没中,恐怕都会引起科举舞弊案。”闻人翊低声说。

  “……”顾清辞顿住。

  她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国考,而且是武科,当场过不过都知道,还能作弊不成?

  不过,她和皇子那边的确是结上梁子了。

  叶幽漓答应让皇子无暇分身的,不过有的事,可能就是人家一句话的时间。

  顾清辞想了下便淡定了。

  出名有好处,出出也无妨。

  有好处的表演赛,做做也无妨,还可以交到一些朋友。

  顾清辞乐呵呵的和闻人翊去了聚会。

  闻人翊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又好交友,身份是太医世家,有不少人愿意和她结交。

  认识的人中有尚书家的嫡系子孙,还有爵位一品二品的功勋之家的子孙,一下子把顾清辞拉到了贵圈上层。

  聚会中,闻人翊向众人引荐了顾清辞后,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客气的打了招呼。

  有一个却是看着顾清辞一脸诧异,神色不太友好。

  “建安侯顾清辞?没想到真的是你。”

  那人说道。

  “嗯。阁下是?”顾清辞跟那人拱拱手。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时隔一年,你便不认识我了吗?”那人说话语调轻飘,语气并不怎么好。

  顾清辞一窒。

  感觉不太妙。

  原主在京城好像是得罪了人,又没了银子,才灰溜溜的回了岷山县城的。

  得罪的不会就是这人吧?

  “安阳侯,怎么了?这是我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出来,解除误会,冰释前嫌。”闻人翊说道,她自信顾清辞的为人,对眼前人也有了解,感觉是有误会。

  “这可不是什么误会。你们不认识以前的她,我却是认识。一年前她也在京城住。为什么走了?因为她开罪了长宁县主。具体我就不说了,总之是有辱斯文。”被称作安阳侯的男子说。

  “以前年少无知,孟浪不知天高地厚。实在是见笑了。今次再来京城,自然是痛改前非了。”顾清辞拱手对那人说。

  不知道具体事,以原主的德行八成是调戏不成反被收拾了一顿。

  总之这个锅是她的。

  不能像对阮芷那样甩掉,只能立正道歉了。

  那人对此不置可否,显然是决定不和顾清辞多结交了。

  少了这一人,顾清辞也没在意。

  顾清辞态度很好,长的好,又谦和,还有传闻中的本事,其他人不知实情经过,也不好下结论,只看这一次,又是闻人翊介绍的,安阳侯说的很快便过去了,大家继续宴席,等到后面玩儿游戏时,投壶游戏,射箭小游戏,顾清辞参与了下,让他们见识了百发百中的能力,以及花样射箭。

  经此一次,顾清辞还是交了几个朋友的。

  多了得罪长宁县主的消息,顾清辞准备回去便赶紧跟阮芷报备下。

  免得阮芷从他处得来消息,误会什么。

  结束聚会后,顾清辞和闻人翊离开。

  “顾君如何得罪长宁县主了?长宁县主出身镇南将军府。小辈里只她这么一个姱娥,非常受宠,连陛下都破格封她为县主。她生性刁蛮的很,出门时手里都带着一根软鞭,身边还跟着武力值很高的护卫,和旁的姱娥不一样,我见到都要绕路走。”出来上了马车后闻人翊说。

  “呃……年少无知。以后我也避着走吧。”顾清辞听得窒息。

  绕过长宁县主的话题,顾清辞说起别的,两人一起先去了燕京城最好的胭脂铺子。

  顾清辞在胭脂铺子购物时,在燕京城皇子府,一个穿着绣金长袍,腰间挂着金色符牌的男子拿着一个小册子面上不太高兴,眼神里透着阴鸷。

  这人正是皇子,叶凌晨。

  “前几日你不是说她骨折受伤了,无法参加会试?怎的这名单里会有她?!”

  皇子叶凌晨将手里的小册子拍在了案桌上,眸子看向下位一个身材高壮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跟顾清辞一样,也吊着胳膊,显然是受了伤。

  他便是叶凌晨身边的亲兵,窦锵。

  “殿下,恕罪!她骨折是千真万确的,如何能考!?”窦锵额头渗出汗。

  “恐怕是掩人耳目,故意做给我们看示弱的!无论如何,现在已经考完了!我会把她从名单上去掉,不能让叶幽漓再得逞。还有,你让人传消息给长宁县主……”叶凌晨阴沉着脸说着。

  在他看来,顾清辞只是一只蚂蚁,打压她便是打压叶幽漓,划掉一个名字而已,随便找个错,没了就没了,还是不受重视的武科,即使有人知道也不会追究。

  叶幽漓又能奈何?

  她的手还不能伸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