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这些日子好吃好喝,营养丰富，每日适当锻炼，个头比刚穿来时上蹿了两寸多,也就是六七厘米，只是还未完全长成，在一众参考武秀才中不算高，但是颜值出众，单单是皮肤就比其他参考武秀才白了几个色号，远看尤为明显。
站的笔直,英气中带着青嫩,打眼一看，似是娇生惯养的小书生,不似习武之人。
“殿下,就是那位最白的小赤乌，殿下别看她这样子，箭法很不错。”兵部侍郎越玉茗指着场中待考核的顾清辞跟她旁边的女子说。
越玉茗在顾清辞考武秀才时,是监考之一，发现这样有趣的事便当个乐子告诉了旁边这女子。
箭法好,倒也没什么,到越玉茗这个层次，见过的军官猛将多了,箭法好的有不少，但是歪着脖子箭箭命中靶心的，也就顾清辞这独家一份了。
“这脖子不好好的吗？”那女子掀起眼皮看向顾清辞的方向，恹恹的说了句，似乎感觉无趣了。
越玉茗神色一窒。
“等下考核射箭时，让她给殿下瞧瞧。”越玉茗赶紧说。
那女子不置可否,靠回软榻上，眸子垂着，很没精神的样子。
越玉茗悄悄退后几步，找到自己的随从，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
那随从立刻下去到了考核的马场中。
顾清辞正在活动筋骨，准备等下用圆满状态，最标准的姿势完成这次考核，以雪之前她歪脖子案首的耻辱。
还没等轮到顾清辞，顾清辞感觉有人靠近，看到那人打扮，衣服是官服，顾清辞疑惑。
“你可是顾清辞？”那人到了顾清辞身边问。
“正是。大人有何事？”顾清辞朝那人一礼。
“考核时烦请顾秀才用上次考武秀才的射箭姿势。”那人朝顾清辞低声说。
“上次的姿势？”顾清辞一怔。
“歪着脖子的姿势。能不能在上面留名，就看顾秀才了。”那人颇有深意的看着顾清辞。
顾清辞被一口气呛到，咳嗽了两声。
什么鬼？！
她考武秀才时到底引起了谁的注意？竟然要她现场再表演个歪脖子射箭！
她现在没落枕，歪着脖子射箭，很制杖啊！
枉她还想要帅气的重塑形象！
“大人当真？”顾清辞调整了下问。
“当真。有贵人在看。”那人说。
“……行叭。”顾清辞一脸复杂的应了。
据说乡试的监考，都是从燕京城派来的，这人又说是贵人，谁知道是什么品级的官，她都得罪不起。
歪着脖子射箭，不是不能射，和平日校准的方式稍微不一样。
看顾清辞应了，那人便退下了。
顾清辞活动了下脖子找找感觉。
很快轮到顾清辞上场了。
依旧是先考核步射，弓箭比考武秀才时需要的力度大了一些。
顾清辞的力量训练这段时间也在进行，比考武秀才时力气大了不少。
有一石弓，一石二斗弓，还有一石五斗弓可选择。
一石五斗，对于顾清辞来说可以拉，但是拉满有些费劲。
顾清辞选了一石二斗弓，给自己留了点余地，万一那什么贵人又出什么新花样，可以应付。
原本应该帅气拉弓射箭的表现时刻，顾清辞拿到弓箭后僵硬的将脖子给歪了下，然后感受风速，校准角度。
饶是顾清辞脸皮还算厚，这会儿也有点脸热。
跟顾清辞一组的人原本不认识顾清辞的，看到顾清辞的姿势，纷纷有些惊讶。
“这是什么意思？”已经考完的武秀才之一低声问其余人。
“你们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贵德府的案首，最擅长的便是歪脖子射箭，一歪脖子百发百中！”
其中和顾清辞一样来自贵德府的一个武秀才想起了在贵德府的传闻说道。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原来真有此事啊！”有人感叹。
顾清辞校准好，凭经验射出第一箭，正中草人的脑袋。
周围惊呼声响起。
步射只要能射到草人身上，都算合格。
一般都会选择面积较大的身体部位。
较小的头部，只有自信箭法好的会射。
其中能射中头部眉心又为最佳。
顾清辞做到了。
连续两箭射到头部后，顾清辞又在草人心脏部位射出两箭，之后剩下的几箭分别射中了草人的双肩，双腿等。
既然有人在看，顾清辞决定来个“表演”赛。
步射结束，到骑射时，顾清辞将十支箭射的位置和步射时一摸一样。
“还算有趣。”
被越玉茗提醒来观看歪脖子秀才射箭的女子，看完了顾清辞的步射和骑射给出了一个结论。
越玉茗微微松了口气。
“鹰扬宴时臣可和她一叙否？”越玉茗看那女子起了兴趣，低声问。
“只是举人。”那女子只给了这几个字，又懒懒的躺下了，纤长的手指摆了下，越玉茗不敢再多问，眼里闪过无奈，从华盖下退出，重新回到监考坐的位置。
顾清辞完成射箭又去刀石考核。
也不知道对方还要不要看，刚才那告诉她要歪脖子的小官不见踪影。
剩下的只能继续歪脖子完成了。
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等她考完试后要打听下监考人的姓名，实在是有些奇葩了。
顾清辞考试完，感觉脖子都僵的有点直不起来了，去文试场内，按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好点。
文试的策论，顾清辞在考前准备了许多，写完让教导的夫子批改精修，真题实践，看到题目联想了下套用之前写过的一篇，将中心思想放在这个主题上，稍微组织了下语言写完了考核的策论。
虽说大部分用了准备好的，还是让顾清辞倍感乏累。
文试太难了。
交卷后，顾清辞长吁一口气。
乡试终于考完了。
人生一件大事落地，步子都跟着轻松不少。
从文试考场出来，有人跟顾清辞打招呼。
“恭喜，顾秀才真乃神人也！”
是顾清辞一组的一个武秀才。
“同喜同喜。刚才的事莫要外传，拜托。”顾清辞拱手一礼，低声说。
歪脖子考秀才是无奈，歪脖子考武举，她可不想再被传出去。
“我懂我懂！此乃顾秀才的不传之秘！”那人一副了然的样子。
顾清辞眉毛跳了下，完了，说不清楚了。
她总不能说是有奇葩监考想看吧。
只希望看到的人别外传。
跟那人交流了几句，顾清辞看到个熟人，是闻人翊。
虽说两人只在考武秀才时见过，但是闻人翊已将顾清辞当知己，顾清辞虽觉得闻人翊有些奇葩，人还算赤诚，也将她当了朋友，这会儿见面自然热络几分。
“顾君，哎！我请客，我们聚一聚。”打招呼后，闻人翊仔细打量顾清辞后拍在顾清辞肩膀，眼里露出一丝“同情”。
“闻人君何故叹息？可是没考好？”顾清辞问。
“不是。原以为教给你那些，你定然会敦伦圆满。谁知，你如今还是处子之身。”闻人翊感叹说。
颇有种可怜同情的意味儿，也有点孺子不可教的意思。
“……”顾清辞无语，跟个懂中医的交朋友，真的就没有隐私了吗？
“这个……需要你情我愿，感情到位的，急不得。闻人君莫提了。”顾清辞说。
“顾君果然与众不同！”闻人翊似是对顾清辞说的挺赞同，又看重了顾清辞一分。
“那什么，学医的都能一眼看出别人是不是处？”顾清辞压低声音问。
“你不用担心，要专研此道才能从面相看出，其他人看不出的。”闻人翊说，面上颇为自得。
“……”顾清辞无语，同时也松了口气。
“请客还是要请的，去幽州城最好的酒楼。”顾清辞没提了，转到请客上。
“那是自然，走。”闻人翊笑道。
两人约好，顾清辞在武学外看到了自家马车，想跟阮芷说一声的，谁知道阮芷并不在马车里。
“夫人有点事，差奴先来接主君。”车夫说。
“你去等夫人吧，跟夫人说我和上次认识的闻人君去了酒楼，晚些时候回客栈。”顾清辞跟车夫吩咐道。
车夫应了顾清辞离开，顾清辞便去找闻人翊了。
闻人翊来过幽州城多次，还是很熟悉的，带顾清辞去了酒楼预订好的包间。
点菜后两人聊了起来。
通过外场武试差不多就已经知道结果，只是还不知名次，她们谈话时，已是武举的格局了。
“这次我们武科的监考官主要有巡抚大人，兵部侍郎越玉茗大人，翰林学士……”
“考核结果要在十日后出来，届时会邀请所有中举学子参加鹰扬宴，巡抚大人，还有几位燕京城来的监考官都会参加，可是露脸的好机会。”
“大部分考生都不会离开，在幽州城等结果，同时也会交友赴宴。文科的事多一些，各种诗会，也是扬名的时候。武科的话，也会有聚会，多是武人之间的切磋，出身行伍或者军籍世家子弟，颇爱搞这些。做了举人，便有资格做官。得需一些有分量的举荐，一些自觉无望考上进士的，现在便会努力钻营攀附，求个一官半职，提前入仕。”
闻人翊知道顾清辞比较小白，跟顾清辞仔细说道。
顾清辞听着，暗暗记住那几个主考官。
虽然对方表面惹不起，不代表不能给他们小鞋穿。
“不知顾君可知道，参加这些宴会的门道？”闻人翊说了一通问顾清辞。
顾清辞摇了摇头，她对于此没什么准备，也不准备当官那么麻烦。
“涉及朝廷派系，切莫参加错了，得罪了人。如今朝廷私下分中立派，太子党，三皇子党。若是顾君没有那些心思，太子和三皇子的人，莫要多结交，若是有人拉拢，最好婉拒。一旦被认为是某派，以后会有些麻烦。中立派保险一些。我把我知道的一些人跟你说下，你记得被邀请时，注意分寸，比如说………”
“还有，幽州城是皇长女叶幽漓殿下的封地。每三年一次的鹰扬宴，她都会参加的。皇长女是当今陛下潜邸时的太子妃所出，也是陛下第一个孩子，得陛下宠爱，深为当今皇后娘娘忌惮，太子党和三皇子党都不喜她。她本身母家势弱，为人又纨绔无状，向来只管饮酒作乐，不参与这些。不过万一有皇长女的人来拉拢你，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但切记，不可深交。”
闻人翊对顾清辞仔细说。
“……”顾清辞听得脑子嗡嗡的，听到皇长女叶幽漓的名字精神一震。
太子党，三皇子党，顾清辞不感兴趣，这两个都是炮灰。
她自然不会加入。
对于皇长女派系，顾清辞也没兴趣，只是……
没想到这幽州城是叶幽漓的封地。
光顾着练武学写策论了，没了解时事。
这么快就要和皇长女碰到了？！
阮芷肯定知道的。
她说有事要办，不会是去找叶幽漓了吧？！
顾清辞心情复杂。
“皇长女住在幽州城吗？最近也在？”顾清辞问。
“这会儿乡试当然要在的，有监管乡试之责，不来会被弹劾的。”闻人翊说。
顾清辞有些蔫了。
“你说她饮酒作乐，是不是妻妾成群，常在花丛流连？”顾清辞想到刚才闻人翊说的提起精神又问。
“皇长女并无妾氏，府王府连个主母都没有。邪性的很，与皇长女有婚约的几人陆续都出事了，无法成婚，导致皇长女二十有三还是独身一人。说她饮酒作乐那是真的饮酒作乐，王府内养着戏班子，还有歌姬，据说都是美人，日日听戏听曲儿，时不时外出游猎，还会举办蹴鞠打马球比赛等。外面都传她身体早就被掏空，我看未必。我只跟你说，我曾见过她一面，看面向，她跟你一样，还是处子之身。我猜测她这样是在自保，若是表现的上进一点，恐怕那几位会更加不会放过她了，日子会很不好过。你莫要跟人提起，免得惹祸。”闻人翊跟顾清辞低声说。
“……”顾清辞听着，越发感觉烦闷。
这种设定，不就是在等待另外一个女主吗？
她们命中注定的官配。
叶幽漓若是不好，阮芷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拿那么多银子投资给她，招兵买马，生死捆绑在了一起。
顾清辞提不起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闻人翊说了会儿话，吃了一些菜后，天色不早了，两人约了下次见面，顾清辞回入住的客栈。
阮芷还没有回来。
顾清辞一人在房间里发呆。
最后原地做了一套运动，直接把自己当日剩余体力消耗大半，出了一身汗，叫了水来洗了个热水澡出来，顾清辞想通了。
长痛不如短痛。
阮芷找到叶幽漓，和她和离，也好。
恋爱脑要不得，只会阻挡她咸鱼躺平的好日子。
还是吃喝玩乐好。
看看叶幽漓多会享受。
以后她也要养个戏班子，再招揽一些嗓子好的漂亮姐姐成立女团，吹拉弹唱都整上。
蹴鞠，打马球，古代娱乐整起来啊！
可怜她穿到这里几个月，全都忙着备考了，一点乐都没享！
叶幽漓和阮芷，都是她幸福生活的垫脚石！
是的！
对！
没错！
顾清辞挺了挺胸，感觉情绪有点亢奋了。
穿好衣服，唤了书童侍墨来给她梳头，顺道问了阮芷有没有回来。
“夫人还没回来。”侍墨跟顾清辞说。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要到宵禁时间了，阮芷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是她想的情况吧？
好歹她们还没和离的。
顾清辞脸颊鼓了起来又瘪了下去。
算起来，她应该才是那个“三”。
看着外面的天色，顾清辞有点担心，怕出什么事，还是决定出去找人。
在幽州城阮家只有一家店铺，顾清辞准备去那家店铺问问的，刚出了客栈，就看到了熟悉的马车。
阮芷回来了。
顾清辞退了回去。
等阮芷到楼上，顾清辞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还是从房间里出来到阮芷房间和阮芷打招呼。
“夫人，你回来了啊！你怎么了，今天办的事不太顺利吗？”顾清辞看阮芷神色不太好，便问了句。
“是不太顺利。”阮芷敛眉说。
前世多次救她性命的护卫闵贵义，阮芷从刚重生那会儿就在找了。
终于有了消息，人竟是在幽州城里，只是今日去见的时候，并不顺利。
“怎么不顺利？需不需要我帮忙？”顾清辞问。
“不用了。这不是谁能帮的了的。条件不够，时候未到。”阮芷摇了摇头说。
前世闵贵义妻儿被害，他因为复仇失败被打残，入了贱籍，是阮芷救了他，帮他复仇，他之后才对阮芷那么忠心耿耿。
现在他们遇到的早了一点，闵贵义还是一个生活富足的普通铁匠，妻儿都在，并没有兴趣给谁做护卫。
阮芷又不忍让他再重蹈覆辙，如果想要收他为己用，便需要花点功夫了。
“那件事非办成不可吗？放弃不行吗？”顾清辞小心的问，心里有点酸。
条件不够，时候未到，说的是叶幽漓吧？
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叶幽漓和阮芷正式相遇的时候。
叶幽漓又没有前世记忆。
“不行，那人对我很重要。我再想想办法吧。妻主不用管这些。妻主今日考试如何？”阮芷看向顾清辞问。
今日顾清辞倒是话多起来，还特地跑来问自己，看着乖乖的。
“夫人，我外场武试通过了，文试考的题目和我做过的类似，应该没什么问题。”顾清辞让自己支棱起来，语气轻松的说。
听阮芷说的话，心里纠结成麻绳了，酸涩的很。
叶幽漓的确对阮芷很重要。
只是如今两人身份相差太大，恐怕想见一面都难。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听顾清辞说没问题，阮芷一下子就信了。
“我们留在幽州城等消息。之后要参加何种宴会还有鹰扬宴，需准备几套衣服。妻主如今又长高了，得重新量体裁衣。”阮芷露出笑看着顾清辞。
顾清辞被阮芷用温柔的眼神笼罩，眼眶有些热，心脏又不听话的跳动。
“谢谢夫人，无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顾清辞垂眼说了句，得了阮芷嗯的一声，立刻转身出去了。
顾清辞又给自己做了一些思想建设，身体疲累，也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日，顾清辞起来做了会儿运动，洗漱后出来跟阮芷一起吃早饭。
“今日店铺开张，妻主跟我一起去吗？”吃过饭，阮芷问顾清辞。
“我就不去了，我约了闻人翊。”顾清辞说。
“好。出去会友，不用节省银子。”阮芷说着给了顾清辞几张银票，对于顾清辞和闻人翊交往还是支持的。
顾清辞收了银票，看着阮芷离开后，去找闻人翊。
“想要提早见到皇长女啊，说来简单，也不简单。皇长女爱看蹴鞠，幽州城有几只蹴鞠队，每逢比赛时，她可能会去看，这样看运气。若是蹴鞠踢的好，名声扬出去，很可能会被皇长女招揽的，王府也养了一只蹴鞠队。顾君怎的突然想早点见到皇长女？”闻人翊说。
“只是想早一点一睹风采。”顾清辞给了个理由。
她想让阮芷早点见到叶幽漓。
给她们创造见面机会。
也想早点将自己和阮芷的关系斩断。
不能再煎熬了。
遭不住。
听闻人翊这么说，顾清辞都准备去学蹴鞠，来引起叶幽漓的注意，再做助攻，让她和阮芷见面，升华感情了。
“皇长女的确长的极美。哎，这事急不得，十天后的鹰扬宴肯定能见到的。先别想那些，我听闻今日城里有个茶馆开张，有些新奇。在茶馆开张之前，就有一些文科学子收到了赠送的茶包，据说非常神奇，凡是收到的都啧啧称奇，还有为之作诗的。这种新奇玩意儿，我们也去看看！”闻人翊有些兴奋的说。
顾清辞顿了顿，茶馆，茶包？
这不就是阮芷要在幽州城开的店吗？！
阮芷说的今日开张的店铺！
茶叶研究了一些日子，顾清辞只负责品茶，其他都没管了。
后面阮芷和阮茂林包了一些茶园，储备了不少茶叶后，趁着乡试幽州城人多时，将炒制出的茶叶推出来。
听闻人翊这么说，顾清辞知道阮芷是会营销的，将文人作为第一个消费群体，先分了免费的茶包给他们，做先期的广告，开茶馆将茶叶的名头打出去。
顾清辞也想去看看，那也算是自己的产业，是有股份的。
顾清辞和闻人翊往茶馆去。
茶馆取名清友茶馆，到附近便闻到了一股茶香。
已经有不少人了，里面挤不下，有小二在维持秩序。
想要进去坐的，要排队，不想排队的，可以去买茶包。
一侧有个窗户口，有个漂亮的小娘子正在沏茶，讲解如何冲泡，如何品鉴。
两处排队的人都很多。
“好香。可惜了，我们来晚了。这么长的队。顾君要不要和我一起排队？”闻人翊惋惜，拍了下顾清辞问。
“闻人君，这是我家娘子开的。我去问问有没有预留的包间。”顾清辞笑了笑说。
“顾君娘子如此厉害！”闻人翊惊叹。
顾清辞看向门口方向，发现了赵娘子的身影。
顾清辞朝赵娘子招了招手，赵娘子发现顾清辞赶紧过来打招呼。
“主君安，主君是要进去喝茶吗？”赵娘子给顾清辞行了礼问安。
“带朋友来喝茶。里面有位置吗？带我们进去不会影响生意吧？”顾清辞问。
“不会，夫人特意留了几个包间。主君跟我进去。”赵娘子说。
顾清辞带了闻人翊进去。
赵娘子领着两人上到二楼包间时，闻人翊拉了顾清辞的袖子，用眼神示意顾清辞朝一侧包间看去。
顾清辞看到一个身着绣金软袍，腰间挂着金制符牌的高挑女子被簇拥着进了一间包间。
侧脸优越，气质清贵。
“你要见的人！这不就见到了吗？！”闻人翊低声跟顾清辞说了句。
“……”顾清辞仔细看了眼，包间被关上。
闻人翊没有说名字，但是顾清辞第一个反应便是，那人是叶幽漓！
根本不用她做助攻！
她自己来了！
和闻人翊到了包间里，闻人翊点了茶，在细细品茶，顾清辞喝了几口，尝不出味道。
只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忽。
她是想长痛不如短痛的。
但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顾清辞摇了摇脑袋。
用一贯的思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疏导纠结的情绪。
很快，顾清辞站了起来，神色坚韧，看起来如同要奔赴战场。
顾清辞跟闻人翊说了一声，出了包间，找赵娘子让她带自己去见阮芷。
与其让阮芷开口，不如她主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