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或许，是不太对。
四宫凛一手按着夏油美美子想从娃娃里掏出的绳子，一手按着夏油菜菜子拿起的智能手机，把两个孩子往怀里一拉，就想撤离现场。
娃娃抽出绳子跟手机拍照是美美子跟菜菜子使用生得咒术的媒介。
而她们现在的目光对着五条悟，眼神很不善。
理由是，对方上来就打了夏油杰一拳。
然后就是双胞胎想要出手了。
“夏油大人——”
“啧，凛，带他们离远点。”五条悟相当做作的甩甩手，朝夏油杰扬起下巴，“来打一场吧，我们好久没交过手了不是吗？”
何止，自从天内理子的事件后，他两连面都没怎么见过。
都在繁忙的出任务任务任务。
等到事情发展到像现在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他才回过神来，慢了超多拍的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友在思维上钻了牛角尖，人都跑没了。
再不阻止他，把他拉回来，恐怕……
他这一拳完全没留手。
夏油杰好像也没认真去躲，甚至连咒灵都没放出来，就着被打歪头的姿势站在那一动不动。
眼下这场面，合理怀疑五条悟单纯就是想跟夏油杰干一架。
如果不是人是自己带来的就更好了。
四宫凛企图带两小只离远些。
怀里的两个女孩不想伤害他，只是小力的用手捶着他的手臂，菜菜子说道：“凛，放手！夏油大人——”
她趴在手臂上冲着那边站着的夏油杰大喊。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对着四宫凛喊的是凛，而对夏油杰喊就是夏油大人，比起不尊敬这种理由，喊名字更像是在亲近。
夏油杰抬手用手背去触碰刺痛且慢一拍火辣辣的脸颊，紫眸总算是划过来跟四宫凛对视上。
四宫凛：……
好的，他承认，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其实就是想逃避这个。
被夏油杰用这种冷漠又冰冷的视线注视，怀里正在挣扎的两个女孩好像也被他的神情吓到，一时动作停止僵在那里。
这给带她们撤离的四宫凛提供了很大帮助，就是帮助他的人可能没有这个想法。
［帐］升了起来。
他们看来是真的要打一场。
“别担心，那是杰的同学，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四宫凛对菜菜子跟美美子安慰道，牵着神色纠结的她们，“我们去准备下午饭吧，等他们打完肯定要来吃东西。”
现在是四宫凛赶到高专后的第二天。
大概是四宫凛的态度太过坦然，菜菜子和美美子怎么也没法觉得四宫凛是专门带敌人过来对付夏油杰的，还是私人感情影响了判断。
所以很快就放下纠结，跟着他去超市、还有餐厅打包。
钱当然是五条·不差钱·悟友情提供。
在他看到夏油杰快步走上前揍一拳的同时，一个钱包就落在四宫凛怀里。
四宫凛：……。
他只能迅速塞进口袋，然后摁住要动手的两个宝贝。
采购的时间花费了两小时，主要是购物-等人送货上门，外加餐厅点餐-等食物制作-然后送货上门。
有钱就是好。
等他们在家里把买来的东西全部布置好，又过去一小时。
正好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两个人都挺狼狈的，一身尘土脏兮兮。
“停，站住。”四宫凛在他们到达客厅拦住人，把他们一边一个塞进家里的两个浴室。
看到这个画面四宫凛也松口气。
幸好五条悟故意放水了，不然杰要是真的被单方面揍一顿，他还真的怕人继续牛角尖里待着不出来了，那喊五条悟直接就是反效果。
现在这样你来我往的肉搏……当然他也不知道他们在[帐]里面是怎么打架的，总之结果很好。
“哇，凛你准备的吗？nice！交给你去办真是太好了！”
五条悟换了一身衣服从里边走出来，因为他的身高跟体型关系，夏油杰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紧绷，衣摆的下方露出一小截肌肤来，勉强能穿。
他一出来就看到餐桌上的甜品大餐。
大福！
提拉米苏！
马卡龙！
天堂！
甜品的对面是高热量的芝士套餐，还有些油炸物，总之非常适合补充消耗过头的能量。
夏油杰出来的比较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磨蹭。
他走出来后没有径直来到大家面前，反而是先靠在门边，看了他们一会叹了口气，视线也不去看刚刚跟自己打了一架的人，而是看向四宫凛。
“夏油大人！”菜菜子牵着美美子跑了过去，他两看着夏油杰身上自己处理的绷带跟纱布，目露担忧地问，“夏油大人，没事吧？”
“……痛吗？”美美子的心疼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在她们心中对五条悟的好感直线下降，已经要成负数了。
“我没事。”摸了下两个女孩的头，夏油杰朝餐桌这边走来，他脸上不再带有那跟假面一样的笑，这样反倒自然了许多，更像以前就认识的杰了。
“所以你一声不吭跑走，就是为了把他带过来吗？”
他坐下，距离四宫凛只隔了一个位置，就算没有主语他们都知道这是在说凛。
“什么，你不开心吗？凛专门去把我带过来见你诶，他多关心你啊。”五条悟应得很快，这话张口就来，直接把带自己来跟关心杰画上等号。
夏油杰瞥了他眼没搭理，说道：“钱是他给你的？多少。”
四宫凛：……
听不太懂这两人的交流，但是问题还是可以回的。
他报了个数。
夏油杰果断把那个金额的纸币推到五条悟的面前。
五条悟睁大了双眼。
他洗完澡后没有带墨镜出来，于是大家都能看见他的表情，不可置信还带着点被背叛的感觉……？
可能是错觉吧。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悟。”夏油杰双手交叠在身前，“很感谢你这么跑一趟。”
“什么意思？”五条悟那种原本在家里般自然的态度也收敛了起来，直起脊背双眼直直跟夏油杰对视。
夏油杰余光看了眼四宫凛：“咒术界已经对我发布了通缉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可是你什么的没做，全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跟恶意推测，只要你回去那些全都可以推翻！”五条悟也渐渐抿起唇，他认真的咬重了主语，“我。我可以做到。”
不是结巴而是强调。
作为五条家的人与实权上的家主，五条悟在咒术界高层上有极大的话语权。
这话语权来源于他的实力，也来源于高层对他的恐惧，只不过五条悟自从读了高专之后就没打算动用这夸张的权利，干脆放任了那群喽啰的小动作。
非要说理由的话，自从遇到夏油杰之后，他就一直在用夏油杰的三观作为自己的指标，所以他认为那种用武力镇压的手段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有别的计划，虽然用时久了点，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但从根处将咒术界大洗牌。
不过平常放任他们挤压五条的权利，不代表着他没有任何权利，只是收回夏油杰的通缉而已，连谈判都不需要。
事实上那个村落一个人都没死。
现在恐怕正是那群做贼心虚的老家伙最恐惧他的时候。
夏油杰垂下眸：“我知道，是我不想回。”
“你还不打算放弃？”五条悟不理解。
夏油杰抬眼，神色复杂的眼眸跟五条悟对视，别说在这方面经历本就不丰富的五条悟了，连四宫凛也看不出其中藏了什么。
“或许。”他最终用了棱模两可的说法。
“杰，你……”五条悟想要说什么却又在看到夏油杰的神态后顿住了，“总之不管你回不回去，咒术界的通缉令肯定会撤掉的。”
他偏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那群老家伙也该教训一下了。”五条悟用着今天甜品好好吃的语气说道。
同理，他也不能再这样放权了。
【滋滋——】
四宫凛猛得捂住耳朵。
那像是电流音的声音用巨大的分别响在耳边把，他整个人都吓一大跳。
“凛？！怎么了？”注意到他的异常，夏油杰眼神都犀利起来，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
另边的五条悟的表现也差不多。
四宫凛小心翼翼的松开手。
其实就算他捂着也没用，那声音是直接传到脑海里的。
在手拿开后，等了两秒没有更响的声音时，他正要松口气，抬眸去安抚两个朋友，却看到他们神色慌张的同时朝自己伸出手。
“凛！！”
诶？
等再一眨眼。
眼前的场景变化。
因为姿势突然改变他脚步往前踉跄了下才在卧室里站稳。
这里是他开卡前的家里卧室。
【滋滋……】
电流音再一次出现在耳边。
【恭喜达成[最■■■■■]
回收羁绊
已点亮第二格
距离完全绽放还差■■】
【滋——】
电流音像杂音那样一直伴随着。
【恭喜达成[以孤傲迈向绝路]
回收羁绊
已点亮第三格
已完全绽放】
四宫凛睁大双眼。
哈？！
一张卡牌忽然出现在眼前，从高处往下旋转落着，四宫凛伸出手去，在接到的时候拿着的是卡背。
就算是这一面，他也能看出来这就是夏油杰的那张卡。
背后所持有的技能他都记得。
下面满意度跟羁绊格那栏，只有第一朵花是彩色的，后面两朵绽放形象的花色泽黯淡，就跟没点亮一样。
他拿着卡牌的手一紧，却克制住自己，没有伤到卡面。
“什么意思？”
他站在卧室里。
这偏大的房间显得很空旷。
没有“人”回应。
四宫凛拉开系统面板伸手按了上去，向来透亮的红眸逐渐幽深。
他又问了一遍，字句一点点往外崩。
“什么意思？”
大概三秒之后。
【……再让你改变下去，他就不会在他该死亡的时候死去。】
大约是察觉到四宫凛情绪很糟糕，系统快速用哭唧唧的声音补充道，【不是我不让！是被世界发现了会很麻烦的，到时候它要是崩溃了全世界的人都会死！】
“说谎。”
四宫凛眼都没眨一下。
【——我没有】
“你是系统？AI？你现在在组织里面？”四宫凛还按着系统的面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框架在我这，是你特意留下来的，但你……你在别的地方有了□□。”
说道最后那句时他眯了眯眼，语气笃定。
所以它才在很多时候难以顾及到四宫凛。
“喂，很多时候我只是因为结果够好，所以才顺其自然不过多插手，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任你掌控。”
四宫凛好像笑了下。
一股他从未使用过的能量沿着他的指尖就要突破此时被紧贴着的面板。
【——】
系统：？？！
卧槽！
它瞳孔地震，宿主是个人吗？
他、他怎么知道——
系统干脆直接逃出框架跑了，反正这边的事情也暂时解决完了。
四宫凛直觉它离开之后，垂下眸。
从数据里诞生的智能，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它的阅历不足，就算思维似人也如同幼童那般，应该刚诞生没多久。
说不定是在系统框架出现在他身上的同时诞生的。
先不管它了。
重点是，不能改变卡牌人物的死亡是真的吗？
它确实在说谎。
说谎的点是世界会因此崩溃。
所以不能改变死亡反而无法确定。
系统并没有害他，它认为任由角色死亡再复活对四宫凛、角色本人还有系统三方来说都是有益的。
理由是什么？
可能性还挺多，或许再来一次就能知道了。
四宫凛把这张已经实体化的[夏油杰]UR卡塞回卡册，摸向那张早就储满了的[松田阵平]。
虚拟的卡在手触上的瞬间，内心有莫名的悸动。
四宫凛稍稍皱眉。
随后注意到夏油杰说是三羁绊结束，也没有让其他卡牌增加开启上限。
看来系统也有限制，钻空子或者强制改变什么需要付出代价。
这么一来，它没办法每次都像这两次一样强制插手，这样的举动也很符合上面的判断，不成熟，部分些想法过于局限，总是出错。
出错的还都是稍微深思熟虑沿着往后推算一下就能发现的地方。
果然像小孩。
四宫凛触碰开启。
跟以往的直接转换眼前场景不同，这次四宫凛无法控制身躯的倒在地上，之后意识才脱离身体。
不对劲。
以往他每次回来都是原本的姿势。
难道是因为系统钻空子导致的bug？
理由应该是自己过快的开启了新地点，时空不是那么好穿的，他手上那些卡牌的限制，不管是CD还是满意度就代表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