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和维克托没有在室外待太久,毕竟实在是太冷了,而他们回到城堡后,是如何享用了一顿大餐,又如何在古典的城堡里度过了没羞没臊的一晚,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我们只知道,第二天早上,维克托差点没能起得来床。

  “勇利~再睡一会~”维克托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从后面环住勇利的腰,脸不住地在勇利后颈磨蹭。

  “嗯……好痒,维克托,该起床了,别忘了今天要赶去莫斯科的飞机……别闹维克托!”勇利不得不放下穿衣服的手,把维克托试图作怪的手拍开。

  真是的,这人脑子没醒,身体先醒了是吧!

  “明天再去。”维克托干脆抱住勇利,把头放在勇利肩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明天就是比赛了……今天过去雅科夫都得杀了你吧,你要是明天才去,我觉得雅科夫会直接不让你参赛。”

  “他才不会呢,雅科夫只是嘴上凶而已。”话是这么说,但维克托还是开始起床洗漱,准备飞莫斯科。

  这里必须说一下维克托这八天来的紧凑的行程。

  12月12日,大奖赛决赛落幕,当天晚上的晚宴上某个酒品极差的日本选手撩了人就落跑了,留下了可怜的被强吻的维克托。13日维克托召开重返赛场的新闻发布会后,马不停蹄地踏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14日维克托终于在千里追妻之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又不得不在15日回到俄罗斯参加了一个花滑研讨会。

  之后就是在16、17、18日接到勇利之后带着勇利观光和拍摄广告了。

  今天是19日,他们即将飞往莫斯科参加今年的全俄花滑锦标赛,而这个比赛的正式开赛时间是20日……

  这种紧凑到令人窒息的行程,勇利仅仅是想象都觉得害怕,更别提最近这几天晚上他们还每晚都折腾很久……勇利都担心维克托会晕倒在冰场上。

  显然勇利低估了自己男朋友的精力,当他们走出城堡,坐上车的时候,那个活力四射的维克托就又回来了。

  达莉亚在车上等他们,她也会跟着去莫斯科,从机票酒店到赛事主办方对接,这些工作都是她全权负责的。

  “吶,维恰的咖啡,和勇利的气泡水。”达莉亚照常给老板们准备饮品,勇利阻止了她往杯子里加冰块的举动。

  “常温的就行,谢谢你达莉亚。”勇利有点尴尬,他很不习惯有助理这种事。

  达莉亚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勇利君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哦,我会记下来的。”

  勇利点点头,眼神却往维克托身上飘。

  没想到你在俄罗斯的生活过得这么腐败啊,维克托大少爷。

  维克托瞬间读懂了勇利的眼神,伸手捏捏他的耳朵,说:“想什么呢,达莎只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仆人,这咖啡也是她自己执意要买的,我拦都拦不住。”

  “再说我平时住在训练基地,都很少出来,哪里需要什么人跟着我服侍我。”

  达莉亚跟着说了一句:“维恰没有工作的时候我都是在家里躺着,还能白拿工资,可爽了。”

  她发现维克托特别在意自己在勇利心中的形象,只要有一点点偏差都会赶紧解释。

  这跟那个看起来就万事不关心的维克托差得太远了。

  老板你真是没救了。

  勇利无所谓的耸肩,表示自己本来也不在乎,可是肉眼可见的心情舒畅了很多。

  达莉亚看在眼里,好的,少年你也没救了。

  达莉亚心中摇头,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连吃醋这种事都做的这么默契。

  从圣彼得堡飞往莫斯科只需要一小时二十五分钟,所以当维克托一行人来到全俄花滑锦标赛的训练场馆时,时间才刚刚来到下午三点。

  此时场馆人正是最多的时候,全俄罗斯的花滑选手都汇聚在这里,紧迫的热身、训练,期待明天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他们当然都认识维克托和勇利,路过的选手纷纷和他们打招呼,有看过维克托动态的选手还会调侃他们几句。显然他们没把那个动态当作什么真正的官宣。

  对于这对从今年四月开始就“绯闻”不断的教练和运动员来讲,大家都觉得他们之间挺暧昧,但是大家又都没觉得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原因很简单,维克托之前那么多美女女朋友难道是假的吗?

  “嘿,米拉~好久不见。”维克托看见一个相熟的选手,热情地打招呼。

  米拉·芭比切娃,俄罗斯花滑女单选手,同时也是世界前三的花滑女单,顶级花滑运动员,和维克托与尤里一样,教练同为雅科夫。

  米拉看见维克托,和与他并肩站着的勇利,面色古怪,她忽视维克托,向勇利打了个招呼:“嘿,勇利酱,好久不见。”

  对于米拉把自己叫得像个可爱的女孩子,勇利有点尴尬,他和米拉不太熟,也不知道米拉是因为日语不太熟练还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好纠正,只能硬着头皮回应:“米拉,好久不见。”

  维克托凑过来找存在感:“诶,米拉为什么不理我呢,看不见我吗。”

  维克托挡在勇利面前,米拉偏了几下头都绕不开他,翻了翻白眼:“好了,别在这耍宝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雅科夫解释吧,刚开完发布会就消失了,雅科夫恨不得取消你参赛资格!”

  勇利有点担心,但是维克托显然完全不care,他拉着勇利进到场馆,一路上到处和人打招呼,就差把“没心没肺”写在脸上了。

  “嘿,雅科夫,好久不见!”维克托看见雅科夫,眼睛一亮,两三个箭步冲上去就想给他一个重逢的拥抱。

  被雅科夫面无表情地避开。

  “好冷漠啊,雅科夫……”维克托嘟起嘴唇,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拉着雅科夫的手一阵猛摇。

  勇利单手扶额,一脸没眼看。

  雅科夫脸色往黢黑方向又发展了几分,实在忍无可忍:“够了,维恰!你还知道回来?!”

  维克托恢复正常,笑着说:“雅科夫你这话说的奇怪了,明天比赛了我当然要回来。”

  “你也知道明天就比赛了!?这几天你有过训练吗?你有练习编排的节目吗?你有考虑过短节目和自由滑的跳跃组成吗?统统没有吧!”雅科夫越说越激动,脸色有从漆黑变成涨红的趋势,到后面几乎是在咆哮,引得旁人频频瞩目。

  而维克托则视线飘忽,双手交叉在身后,就差吹个悠闲的小曲儿了。

  雅科夫深知自己学生的性格,这个人脸皮比克里姆林宫的城墙还厚,说这么两句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你自己看着办,你也是当过教练的人了,要是拿不到名额,丢人的是你自己,”雅科夫板着脸最后对维克托训斥了一句,转过头看向勇利,脸色倒是缓和了一点,“勇利,好久不见,跟着这种不靠谱的教练真是委屈你了。”

  “不靠谱教练”指维克托。

  勇利正色说:“我觉得维克托是一个好教练。”

  维克托在雅科夫身后给了勇利一个飞吻,在雅科夫转头的一瞬间变成了点赞的手势。

  雅科夫看看维克托,又看看勇利,最后摇摇头:“快去换装备,准备在这站一辈子吗!”

  “这就去,这就去。”维克托冲着雅科夫嬉皮笑脸地说,抽空给勇利一个眼神。

  那个眼神勇利很熟悉,在过去的半个赛季中,每次勇利将要入场时,他都会用这种眼神看向维克托。

  这种眼神名为:要看着我,一直注视我……

  虽然没有换上表演服,但是只要穿上了冰鞋,踩在冰场上,维克托的气场就完全变了。独属于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强大气场会在第一时间抓住你的眼球,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完全理解,“冰上皇帝”代表着什么。

  美丽到令人窒息,这是勇利对维克托表演的一贯印象。

  他眼神紧随着维克托的身影移动,一刻也不愿丢失,这种美丽是如此霸道,勇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攥住了,不由得口干舌燥。

  右足冰刀刀齿在冰面干净利落的一点,左脚刀刃则往外侧压,银发身影腾空而起。

  一个漂亮的4lz!(勾手四周跳)

  维克托在轻描淡写之间完成了旁人拼命训练都做不到的事情,勇利对此不感到吃惊,毕竟他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称霸大奖赛的男人。

  没有配乐,维克托滑的也不是短节目的完整内容,仅仅是进行跳跃和滑行练习,但是勇利仿佛能听见音乐在耳边流淌,面前的冰场只剩下维克托一个人,他的每一次跳跃、每一次滑行、每一次肢体的伸展都是在向人们讲述关于他的那个美丽的故事。

  维克托在明天要表演的短节目之外,将他所掌握的四周跳和连跳,滑行、旋转,以及一些加分的姿态都练习了一遍。

  最后一个鲍步练习结束,冰场上响起的雷鸣般的掌声将勇利惊醒。

  原来被维克托打动的不光是他一个人!几乎整个冰场的人,不管是不是选手,都在这个过程中注意到维克托,并放下正在做的事情,安静看他训练。

  对哦,这好像是维克托复出以来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训练,勇利恍惚想到。

  对于维克托而言,这一切似乎轻而易举,就算阔别半个赛季,重返冰场也能第一时间恢复实力,已经掌握的四周跳完全能够精准地跳出,每一个滑行动作都充满美感,表演内容也如此情感充沛,如此状态,恐怕没人能猜到他甚至有一段时间没碰冰鞋了。

  勇利看着重返冰面的“冰上皇帝”向他滑来,就像是角色对调了,他成为了维克托的教练,在冰场外等待,向结束表演的运动员张开拥抱。

  银发撞入怀抱,“有好好看着我吗,勇利?”

  勇利垂下眼眸,里面全是温柔和眷恋:“当然,我的爱人。”